吾妻甚美——禾几君【完结】
时间:2023-07-09 14:38:13

  江砚白笑:“养着玩也可。”
  “不要,它们在此处惯了,回京路上颠簸,不好带的。”
  江砚白思索片刻,他们商量的是五月末回京,路上走慢些,两个月应当也是够了。
  他在昭虞脖子上蹭了蹭:“那回京再养?”
  “好。”
  顺着风的方向,两人骑着马溜达了一圈,昭虞怕颠便跑得极慢,坐下的骏马不乐意地打了个响鼻,似是在埋怨到这么个好地方怎么也不叫它放开了膀子跑。
  江砚白轻拍马背:“且忍忍吧,若是颠到了四夫人,叫你好看。”
  昭虞被逗乐了:“你是说它,还是点我?”
  江砚白挑眉:“那四夫人可尽兴了?”
  “自然!”她张开双臂回头笑,“不止尽兴,还捡了个情夫回去,赚到了。”
  江砚白:……
  他顺势配合道:“四夫人说要给我个名分,如今怎得不提了?”
  昭虞失笑:“等回京了给我哥哥还有公婆报备一下,省得他们……”
  她说着突然住了声。
  江砚白忙问:“怎么了?”
  “咱们是不是……”昭虞面带心虚,“是不是给京中传信,说我有孕了?”
  江砚白:!
  作者有话说:
  长公主:都张罗起来,该备的都备上!
  小江:娘,冷静一下,有件事要跟你说……感谢在2023-07-06 06:00:00~2023-07-07 06: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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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有孕
  ◎自然是人人都知晓了◎
  心虚顿时在两人周身环绕。
  江砚白斟酌着开口:“要不……再去一封信?”
  昭虞忙点头:“快, 快回去写!”
  与写前一封时的心情大不相同,两人商量商量地在纸上写下一句:误诊。
  昭虞心下忐忑:“这样写刘大夫回去会不会不好交代?”
  江砚白一脸的理所当然:“咱们只写误诊,又没写是谁误诊, 若娘问起来,就说是我给你把脉把错了。”
  “能行吗?”
  江砚白桌下的指尖捻了捻,抓起信纸团成一团丢到一旁:“不写了,回京再与娘解释。”
  他说得颇有气势,可心下却盼着他娘还没开始准备东西。
  京城, 江府。
  昭虞出京后每到一处都会写信报平安, 唯有这次的信封是厚厚的一沓。
  长公主微微蹙眉:“这次怎写了这般多, 难不成子修欺负昭昭了?”
  江大将军在一旁笑:“想也知道不会。”
  在京里时便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这到了外头怎会惹昭昭不快?
  长公主浅笑颔首:“这倒也是。”
  自从上回昭虞来信说寻到了江砚白, 江府的阴霾便瞬间散去, 众人面上的喜色倒是比过年时还要多上几分。
  长公主刚拿到信, 还未拆开江栩安便从门外冲了进来, 兴高采烈道:“祖母, 是不是小婶婶来信了?”
  小婶婶每次来信都会给他捎回来好多他没见过的小玩意儿, 如今在国子监, 江栩安凭着这些小玩意儿收了不少小跟班儿。
  长公主失笑:“你的消息倒灵通,快来随祖母瞧瞧你小婶婶写了什么。”
  祖孙俩说笑着打开信封, 长公主笑眯眯地垂手去看,瞧见第一行字便愣在原地。
  ――娘, 昭昭有喜了。
  她倒吸一口气, 猛地站了起来。
  江栩安一个不稳险些被掀倒在地,江大将军眼疾手快地将他揪起来, 侧头问:“怎么了?”
  “哈哈……”长公主摆手继续朝下看, 越看脸上的喜色越甚。
  信中交代的事无巨细, 连尿布的布料都特意指了出来。
  长公主没忍住笑出声:“好!好!”
  江大将军和江栩安急得心如抓挠,直勾勾地看着她。
  “昭昭有喜了!”
  江大将军猛地瞪大了眼,随后放声大笑:“哈哈哈……”
  长公主是个行动派,当即便把事情交代了下去。
  与此同时,赵祯也收到了江砚白的信。
  头一回当舅舅,赵祯着实没什么经验,抬头望了望天,日暮西斜,眼瞧着天儿就要黑了。
  他点了点指尖,沉声吩咐:“备车。”
  阿平疑惑:“公子要去哪?”
  “章太医府上。”
  因着昭虞的关系,他倒是与章太医有过一点子交情,他要去请教一些事宜。
  赵祯抬脚朝外走了几步,倏地转过身:“去……去给郡主报喜,说瑜儿有喜了,八月初便能回京。”
  阿平忙道:“是!小的这就去!”
  京中收到江砚白书信的时候,昭虞两人已经启程回京了。
  马车里垫了好几层褥子,摸上去软乎乎的,昭虞就这么懒懒地躺着。
  江砚白拿着本书倚在她身侧,手里的锦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
  他看的那书是从刘大夫那里讨来的,里头记录的是一些孕妇的脉案。
  江砚白看得眉心紧皱,怎得会有这般多的病症?
  他想着心下庆幸,还好昭昭还没怀上,不用受这些苦,不若他再偷偷用些药?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便被他摁了回去,不成,如今昭昭已经怀疑他不中用了,若真用了药,岂不是真的叫她看不上?
  可这些脉案瞧着也太吓人了些。
  他嘀咕了一句:“最好是回京后再有喜,介时让章太医住到宜园,便可日日给你把脉。”
  昭虞本就没睡着,闻言浅笑:“在外劳烦刘大夫,回京劳烦章太医,他们师徒二人倒是欠你的了。”
  江砚白失笑:“我且好好给他们备份礼,但该劳烦还是要劳烦的。”
  夏日炎炎,便是车里有冰却还是叫人烦闷,众人便白日休息,傍晚再赶路倒少受了些罪。
  转眼七月中,昭虞看着面前的小茅屋疑惑:“你当时便在这里养伤?”
  江砚白点头,看着院子疑惑:“难不成老头子没在此处等我?”
  只见那小院儿里枯枝遍地,似是许久没人打扫过,就连那坏了的门锁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显得破败寂寥。
  江砚白牵着昭虞抬脚进去,‘吱呀’一声,推开小茅屋的门。
  空无一人。
  江砚白微微蹙眉,人呢?
  昭虞眸光一动,指着桌子道:“有封信。”
  那信都快要被灰淹没了,江砚白伸手拿起来拍了拍。
  ――大河亲启。
  江砚白嘴角微抽,这个名字真是……
  昭虞在一旁笑出声,推了推他:“大河公子快瞧瞧写了什么。”
  江砚白低笑,既留了信,想必不是出了意外,而是自己离开的。
  他掏出信,谁知里头除了给他的,竟还有一封。
  等他看完了信,忍不住咂嘴感叹:“竟这般巧?”
  老头子在信中道托他将另一封信交给一位故人。
  昭虞回想:“交给给你配避子丸的大夫……你口中那个老头子竟这般厉害,还能看出你吃过的药?”
  江砚白点头:“医术是极好的,不然我怕是还要躺上许久才能动身。只是不晓得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他既只有这一件事交代我,那咱们回京后便再去一趟百医堂送信?”
  昭虞颔首。
  翌日,一行人才走出不过几里路,便被后头的喊叫声叫停了。
  “四爷!四爷!”
  江砚白微顿,撩开车帘向后看,看清楚后乐了,回头对昭虞道:“方贵怎得来了?”
  话音落地,方贵便骑着马蹿到了马车旁,张口都快哭了:“四爷!小的终于找到你了!”
  江砚白失笑:“你不是在京城吗?怎么从后头来了?”
  方贵看着说笑的江砚白抹了抹泪儿:“小的去迎您,可是寻了一路也没碰到,还是遇到了一个商人,说是您与夫人已经回京,小的这才转头来追。”
  他说罢又咧着嘴笑:“四爷,小的听长公主说夫人有喜了,恭喜四爷,恭喜夫人!”
  昭虞江砚白:……
  两人咧着的嘴角瞬间收了回去。
  心虚又开始蔓延。
  江砚白轻咳一声:“娘……都将此事告诉了何人?”
  方贵闻言更开心:“那自然是人人都知晓了,长公主还特意办了场赏花宴呢!”
  昭虞:!
  江砚白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担心,接着转头对着方贵道:“你带着她们一行人先回京,我与夫人还有些事要办。”
  方贵愣住:“啊?”
  如今离京不过十来日路程,四爷竟还有事要办?
  昭虞蹙眉抚了抚肚子配合:“走不动了,得歇歇才成。”
  江砚白一脸认真:“你身子不适,最忌赶路,咱们便在此处待上一阵子,留下方福银穗,其他的都先行回京。”
  方贵憨憨一笑,他如今亲眼瞧见四爷没事,心里自然处处放心,拱手道:“夫人身子要紧,四爷放心,小的这便带他们回去给长公主报喜!若夫人身子无恙了,四爷您可要快些启程,长公主在府中记挂得不行,日日念着要见夫人呢!”
  江砚白抿唇,半晌才颔首:“好。”
  待他走远,昭虞两人大眼瞪小眼。
  “办了赏花宴。”
  “人人都知晓了。”
  “娘还日日等着见我……”
  江砚白深吸一口气,敲了敲车厢:“方福,找家客栈。”
  昭虞耳尖泛红,却还是低声叮嘱江砚白:“你这回,中用一些。”
  江砚白:……
  他会努力的。
  十来日的路程,两人走了一个月,连中秋都是在外头过的。
  赵祯来信催了几回,最后一封信道若是再不回,他便亲自来接了。
  两人看完信皆叹了口气。
  昭虞抬手捶了他一下:“都怪你好显摆,现在好了,骑驴难下!”
  江砚白摸了摸鼻尖:“没事,回去我顶着!”
  昭虞也想明白了,这有没有的,终究是瞒不过,京城该回还是得回。
  八月末,他们的马车悄无声息的进了京。
  “先去百医堂。”
  把送信的事先办了,江砚白暗暗道,回府前他还是再找人把个脉的好,莫不是真是他有什么问题?
  两人到百医堂时正是清晨,门口洒扫的医童忙迎上来。
  江砚白开口道:“老大夫可在?”
  医童点头:“请稍候。”
  老大夫出来见着他们,微微挑了挑眉梢,他如今已知晓这两位是谁了,开口道:“江四郎无恙?”
  去岁那件事,可是京城人尽皆知的。
  江砚白颔首将信递过去:“无恙,这信是个老头子托我转交给你的。”
  老大夫疑惑地接过信,瞧到信封上的字迹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忙问:“他人在何处?”
  “不知。”江砚白摇头。
  老大夫看过信,嘴角的笑浮上一层苦涩:“混小子……”
  他与小许师出同门师弟当年被人诓着做出那等害人的药,便被逐出师门。
  可他是最了解自己师弟的,相信他绝对是被蒙骗的,可那混小子被污了名,年轻气盛不愿解释,竟是趁着自己下山时跑了个没影儿。
  他也是查了好久才替他洗清了冤屈,可遗憾的是再寻不到那混小子的踪迹。
  老大夫将信放进怀里,对江砚白拱手道:“多谢江四郎,如今知道他无事,我便放心了。”
  江砚白闻听这件事心下感慨:“早知便该带他回京。”
  老大夫倒是洒脱:“如今他的消息已是极好了,寻人的事,老夫自然会去。”
  江砚白颔首,上前一步:“有件事劳烦大夫,还请您再给我把回脉。”
  老大夫失笑:“江四郎又想要那药?”
  江砚白面上闪过一丝狼狈,解释道:“非也,只是想叫你帮忙瞧瞧我身子是否有碍,怎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昭虞,又对老大夫道:“怀不上子嗣……”
  老大夫微怔,视线在江砚白和昭虞身上来来回回的交错,拉着江砚白走到一侧:“江四郎你……有几位夫人?”
  “自然只有一个。”
  “那你夫人有几位夫君?”
  江砚白:?
  他听到此话竟然有一瞬间的犹豫,立马便想到什么砚白哥哥子修哥哥。
  定了定神,江砚白中气十足道:“自然也只有我一个!”
  老大夫看了看江砚白的头顶:“可四夫人不是已经有孕了吗?”
  他并未把脉,打眼一扫又道:“约莫一月有余了。”
  江砚白:!!!
  昭虞:!!!
  江砚白闻言立马拉着他给昭虞把脉,非得确定了才行。
  最后,江砚白是跳着走出百医堂的。
  要不是集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他怕是能直接跳回江府。
  昭虞捂着肚子直笑,浅声道:“都怪你让刘大夫回了京,要不然早该知晓了。”
  江砚白忙上前扶着她,连连点头:“都是我的错,昭昭莫笑岔了气,回头肚子该疼了。”
  昭虞:……
  他小心扶着昭虞,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再开口时话音儿里都是底气:“回府!”
  朝阳初升,一旁的大树沐浴在橙色的阳光下,映衬出耀眼的翠绿。
  集上的馄饨摊不时冒出滚滚白烟,烟火气十足。
  昭虞侧头看着江砚白,朝霞正好透了一缕在昭虞脸颊,浅笑柔和,江砚白没忍住垂首吻了吻她。
  两人眼里皆是笑意,依偎着缓步朝马车走去。
  所念所得,晨起归家,而家里等着他们的是满心挂念的亲人。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时候了。
  朝阳被他们留在身后,面前,是比朝阳还美的明日。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说:
  后面就开始写番外啦,应该还是会日更,谢谢宝子们一路的陪伴,爱你们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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