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之前新西兰的那个牧场吗？”
黎曼回想“我和你提过吗，你怎么会知道。” 她眼眸里有些诧异，整个人往天顶的边沿多趴了点。“你不会就是他们说的那个谁吧？”
她一时间没想起来当时的人称呼他什么，过去已经快半年，只记得他们因为他的即将到来，很快乐，那个氛围也感染了她。
黎曼还记得，那个工作室的每个人各有擅长―投资、开船、钓鱼等，都是在国内工作十几年的行业大咖，最后去到新西兰，成为了跨境自由媒体人，摄影和撰稿人。
“那个旅行工作室是我的朋友们成立的，今年7月份成立一周年，喊我过去聚餐。”
“我想起来了，说你是投资人。”黎曼说出来“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我去前，他们说来了一个有趣的中国女生，会很多种语言，喝酒牛，人仗义，瘦瘦弱弱，但能徒手擒羊。”
黎曼听到这里，笑的直不起腰“我那天和那只羊真的是。”她那天帮着他们按着羊剪毛，结果被配甩了一脸羊毛。那晚吃饭都能感觉到嘴里还有羊毛。
商璟的黑眸亮亮的看着面前的她趴着笑。
“可是我都没见到你。”黎曼偏头，对上他的目光，只要见过他这张脸，就不会忘记。
“我那天刚到新西兰，应该是你在那边的最后一天，是傍晚，你很小小只的在草地上躺着，不仔细看，都不知道有个人。”当时就像整个世界只剩你一个人，没有什么能束缚住你，悠然快活。
“因为朋友把你说的太有趣，我想走近和你打个招呼，但我走近看到你在那抹眼泪。”
他硬是换了条难走的小路走，把空间还给她。
看到的她和朋友形容的不像是一人，得知她一个人从中国出发，他当时就很好奇她身上发生什么，她是个怎么样的人，但只局限于此。
“直到在纽约，Kenn的生日聚会上，你坐在我的边上。我感觉出来你和大家并不熟悉，但努力的适应着。”
“当时只是多心软了下，但很多瞬间就变得不同，接下来发生的故事，你都知道了。”
他漂亮的黑眸直直的看向她，深邃清澈，带着坚定和细腻。
“我比你想象的要认识你更久，也比你想象的更喜欢你。”
她眼眸里有湿润的光在流转。
黎曼就和听故事一样，他娓娓道来，当下的氛围美好的就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她能去拥有这份感情吗？
“要不要试着和我一起？”他的嗓音缓缓响起，清冽又低沉。
感受到他呼吸的紊乱，闻到他身上的淡香，对上他眼神的那一刻，她没有回答心里的疑问，她只知道没有人会拒绝商璟。
黎曼抬眸对上他的眼眸，“好。”
“May i？”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语落，黎曼环住他的脖子，贴了上去，温软的触感让她睫毛微颤。
酥麻感自下而上的延伸。
身后是墙，他伸出右手温柔护住她的头。
加深的吻却是深刻绵密，贪心的掠夺每一寸空气。
许久，他埋在她耳边说，“我没喝酒不只是因为要开车。”
“嗯？”
“想和你表明我的状态很清醒，说出的话没有受酒精干扰。”
黎曼仰起头，直直看着他，她是那个选择喝酒的人。
他低眸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的盒子，看尺寸像是手链或者项链。
打开后，巴黎殿堂级珠宝品牌的项链，吊坠是如同牵手的纽结，散发着光泽。
他帮她戴上，和黎曼精致的锁骨很相衬。
此时，餐厅天顶的入门已经被工作人员封锁。
有不少客人都慕名而来，想上去感受这百年历史的餐厅天顶。
“Sorry, our place has been booked tonight！”
抱歉，今晚这边的场地已被包掉。
当晚，黎曼在这家餐厅发了半年来的第一条朋友圈，没有文字，只有定位和配图。
配图是天顶拍的流光溢彩的伦敦夜景，边沿还有花墙上伸出的花骨朵的光影。
过了许久，商璟和黎曼从天台下来，十指紧扣着，她没好意思看工作人员看他们的表情，非常的直白，而边上的某人倒是一如既往的翩翩。
他下一句偏头问她。
“想不想去纽约？”
黎曼瞪大了眼：“现在？”
“嗯。”
一路前往餐厅附近的私人机场，她挽着他走上那架私人飞机。
这次的机型更大。
“觉得你对纽约的印象没那么好，但那是我从小待的地方，私心想让你多了解它。” 商璟的大手圈着黎曼的手。
“想看中央花园的圣诞树。”她反握住他的手。
“好。”
“想看圣诞限定的《胡桃夹子》。”
“好。”
“想去FAO Schwarz 玩具城买圣诞礼物。”
“好。”
两个人一问一答了许久。
商璟片刻问“其实你还是很喜欢纽约，对不对？”
“被你发现了。”黎曼眨眨眼。“纽约太贵了，有时候对我来说很过度。”
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也如此，一个字，‘贵’。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商璟一双黑眸看着她，就像是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
她笑着摇摇脑袋“你明明知道。”
三个小时不到的飞行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对刚确认关系的情侣。
坐在一起总有讲不完的话。
从私人机场出来，已经有专人把车停在航站楼外。
全程出去只花了不到10分钟。
和上一次的纽约之行截然不同，极少数有能力享受这个城市的资源的人，才能做到不图纽约表面繁华，真正领略这个城市深藏不露的魅力。
他没开导航，一路到曼哈顿，纽约的大楼街景在窗外倒退，世界上最繁华最忙碌的城市，许久，车子驶入风景如画的林荫区块，大隐与市，联排的棕红色美式住宅。
整个空间层高很高，由一个几何形的黑色玻璃楼梯连接起来，摩登又简约，很纽约。
她跟着他走上台阶进入玄关，原木的地板与黑白作为主色调，统一风格的软装加入少量色彩作为点缀，现代化的家电和简约有设计感的内饰，低调中彰显着品味。
客厅的沙发和巴黎一样的品牌，他好像很喜欢买类似的东西，车也是。
墙上挂着硕大的艺术抽象画，作为整个空间中的点缀。整面墙玻璃的落地窗外，是庭院，有线条型的地灯泛着暖光。
“你的家好漂亮。”上次在雷铭凯家都没有这种感觉，那天是觉得很现代很奢华，啥都堆一起，但今天这里的风格完全的戳中她，从进门的色调和软装的选品，还有屋内的香氛。
黎曼放低声音。
“商朵她们不会也在吧？”
“这是我自己的房子，她们在另一处。”商璟本来想逗她，看到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打消了念头。
黎曼“噢”了声，想起很早以前他发的房间好像是另一处。
跟着他进去参观，从地下一层的酒窖到一层的大客厅和开放式厨房，再到二、三层的书房、主次卧、还有一些隔出来的收藏间，还有屋顶花园。
“真的很像我在玩那个游戏。”黎曼和他从屋顶往里走。
“什么游戏？你看起来对游戏没什么兴趣。”商璟有些好奇。
“我是没啥兴趣，但是那个游戏不一样，它很像模拟人生又像城市规划，你可以在里面购置世界上每一处的房产，然后你用小人的视角可以在房子里穿梭，装扮自己的家，家具都是可以互动的，特别好玩，也可以装扮自己，买很多衣服，也可以社交和工作。”
她回头看到商璟盯着她很认真的听。
“幼稚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幼稚！”黎曼眯起眼睛。
“没有，我很认真的在听，你继续。”
“好吧，里面的地点都是真实存在的，包括服装的品牌，主要是游戏渲染的场景画面也很漂亮，很写实，各种背景音啥的做得很好。我是读书的时候玩的，有事没事去虚拟的房子里转转，真的会被治愈到。”
“你都在哪里买了房？”
黎曼说着说着就笑，“你好捧场。”
“我真心的。”商璟的语气特别认真，他听她说着各种没听过的东西。
“我看看我账号，手机里应该一直没删。”
两个人往楼下走，商璟抓着她，防止她踩空。
“摄政街，巴黎，芝加哥，这个地点的确是真的存在。这把躺椅不错。”
接下去的几分钟里，商璟认真的参观她虚拟的房子，还给评价，“这是房间号吗，玩家可以进去参观？”
“对，搜索就行。”
两个人走回客厅，商璟停住脚，认真的问“你想住在这里吗，或者我来安排酒店。”
“你这里都够几十个人住，不要那么浪费。”黎曼说“我就住这儿。”
他的双眸直直看着她，含着笑意。
第24章 世界是你们的游乐场
她有时候真的觉得他的黑眸和小狗lance很像，直直的看着你，像是能从你眼神中读到很多东西，似一潭深墨。
“心里在琢磨什么？”商璟走近她，一只手环住她的腰，细的好像单手就能握住。
两个人的距离不过寥寥。
近的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身上清冽的男香和他指尖的温度，一股力量自腰际稳稳的托着她。
“在想你的眼睛真的和我家小马很像。”她故意看着他眼睛说
下一秒，下巴被抬起，温软的唇覆上，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甚至没给她喘气的瞬间，新一轮的暴烈在微张的唇间漫溢开。
“哪里像？”他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黎曼还在微喘。
“特。”在她开口的那一秒他的唇覆上，她的发丝绕在他的指间，偌大的空间只留下紊乱的呼吸和令人脸红的声响。
她最后用手轻掐他的肩膀求饶，整个脑袋埋在他怀里，半坐在沙发的边缘，黎曼感受到亲吻能腿软，脑子里真的会放烟花。
这一晚上，亲的次数能有十次了。
聊着聊着就抱一起，看着看着就亲一起，昏天暗地，这种感觉太上瘾。
两个人达成共识，短暂的先去各自的房间洗澡。
她的房间被提前准备了很多的衣物在衣帽间里，虽然吊牌已经拆除，她眼尖的能认出是法国某奢侈品牌，还有酩悦旗下的。
黎曼拿了件质地舒适的睡裙去洗澡，吹完头发出来，她拍着护肤精油往客厅走。
她缓缓开口。
“我觉得今天晚上，自己的理智出走了。”
商璟穿着黑色的睡衣，在岛台倒水，动作有一秒的顿住，他放下水杯，朝黎曼走来，在她的一侧坐下。
他的黑眸直直的看着她，
黎曼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淡香，“我明年初会回国，你的常驻地和我的完全不一样。”
中国是离美国很远的地方。
光时差就有12个小时。
一上来就是一个异国，她的理智可能真的被酒精吞掉了。
“你记得我说过我可以在任何地方吗，我可以每周都回去找你，或者你想来纽约，巴黎，我带你一起过来。”
“每周回来你吃不消，”黎曼看着他还没说完自己的想法。“你可以，我想想。”
商璟俯身把她抱了满怀
“你刚开口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反悔了。”
黎曼露出颗脑袋 “我是这种人？”
他轻拍她的背“你不是干不出来，但是庆幸你没那么狠心。”
“被你说的和坐地铁一样，从纽约到巴黎，从巴黎到伦敦，从伦敦到纽约，再到中国。”
“差不多。”
“你知道我为今年的计划，准备了多久吗？”黎曼认真的开口“我准备了好几年，其实出来之前，我也在犹豫，要不要花掉这么多的积蓄去进行gap year，但是我现在觉得任何选择都很值得。”
“所以现在我来当那个多走近你的人，我多搭几次‘地铁’，嗯？”
“而且，酩悦在云南的酒庄早些年在布局，有很多事会需要我回国内处理，包括上海分部，所以有些事，不用担心，好不好？”
“好。”黎曼看着他的眼睛说，她停顿了下没继续说。
他又轻啄了下她的嘴角，起身去边上调温度。
手机屏幕有很多条消息进来，黎曼点开。
“黎黎，我刚看到你朋友圈，时隔那么久才发。”
“你们现在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我要听甜甜的故事！！”
“我要去你家，能不能住你那儿阿！”
“怎么不回消息，不会还在一起吧，omg！”
黎曼看到一连串的叹号，她发了四个字过去，“我在纽约。”
李佳怡一整个炸掉。
“exm？你就直接伦敦去纽约了？”
“世界还真是你们的游乐场啊，想去哪去哪。”
黎曼还在回复，侧头看他正在拿另一个杯子倒水，朝她走来。
“要喝酒吗，我去楼下挑一下。”他站着问。
黎曼摇摇头“如果你让我喝酒，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商璟笑的很好看。
她刚才和他说，她上一次的体检是一年前，两个人统一约了明天的体检。
两个人最后在沙发上坐着找电影看。
“你圣诞节会和家里人过吗？”黎曼转头问。
“今年和你过，你想怎么过？”
“想喝热可可，想和你一起装圣诞树，一起看《真爱至上》。”还有些话，黎曼全在眼神里。
睡前，她看到朋友圈一众点赞里，他评论了一条，只有日期。
- 201X.12.5
隔天。
两个人一早去做了体检，结束的时候去商璟推荐的店吃brunch。
黎曼看着出报告的时间，“怎么要这么久，三天。”
商璟在给她切muffin，抬眸看她
“我们不急。”
黎曼点点头，放下手机，一双眸子盯着商璟切，他的手真的很好看，白白净净。
他有电话进来“商璟，你什么时候回家，不是都放假了吗？”电话里有小奶音传来，黎曼在一旁嘴角勾起，应该是Finn。
他们一家人的感情真的很好。
“Finn, 我距离我的85周岁已经过去快12年了，嗯？是不是可以过我的独立生活了。”
“but i miss you.” Finn 的声音响起。“and your birthday is com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