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烈——今雾【完结】
时间:2023-07-11 14:38:46

  余声声被戳破,有些避开她的目光:“倒也不用说的那么难听,我觉得我们应该是各取所需。”
  “我想你可能找错人。”
  “为什么?你真觉得沈烈哪种人会真心喜欢你,跟你结婚,让你进沈家门,我小姨曾经就那么天真的以为,结果呢,结果就是成为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我没有。”
  陈静安看着她:“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如果说在秦宜年那有过抛开现实的幻想,但人该吃一堑长一智,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就是犯蠢了。
  就当是一次快乐的旅程。
  到点,各自下车
  她太平静,不是伪装,也不是逞强那种,平静到余声声都觉得心里发凉,两个人见过几次,好像从来没见过陈静安情绪起伏,就算被冒犯,她也是淡淡的,根本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你挺吓人的。”
  余声声唇角抽动:“真的。”
  作者有话说:
  剧情想过八百遍,写的时候还是好纠结啊,怕自己转折不好
  看到评论区再看评论区也好困惑,因为我的想法是两个人现在关系还不对等,还有要磨合的地方,还会有追妻的部分……啊,每天纠结八百遍
  难道没人想看分手后,沈总被伤到嘴硬说爱谁谁这世界离开谁还过不了了,结果没有那刻能真放下,再见个面就忍不住偷瞄女儿八百遍,然后好好追妻,正常恋爱吗呜呜呜!
第49章
  ◎陪你玩◎
  “余同学, 我也说真的,你别再来我了,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没必要牵扯到我。”
  “你怕, 还是你真做起白日梦?”
  余声声目光锐利。
  陈静安本意是想直接起身离开, 闻声停住, 坐正与她对视:“沈烈他的确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但你将你小姨的死栽在他身上, 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不然你以为他当年怎么跟他妈妈出国?因为沈敬琛根本不想见到他们母子,这对杀人凶手, 所以他们在国外定居,那女人到现在都没回过国, 你当她是不想回来吗?”
  “沈烈是他明面上的独子, 他没办法, 回来父子也不过是表面平和, 事实呢,他爸从来就没忘记过这件事,他比谁都恨。”
  陈静安忽然想到,在以前,纪弘曾轻描淡写说起过, 寥寥两句话, 盖住的是赤贫的现实。
  当时的沈烈在想什么?
  “这样就能给一个人定罪吗?”
  余声声只觉得离谱:“到现在你还觉得他无辜吗?”
  “无不无辜,不由我判断, 有罪没罪也一样, ”陈静安停顿, “说到底, 这件事起因是沈烈父亲,真要恨起来,他为什么能隐身?是因为享受着他带来的优越条件吗,但恨意总需要突破口,所以,你们将枪口对准沈烈跟他的妈妈?”
  陈静安语气始终不疾不徐,温吞也平缓。
  余声声一时哑然。
  —
  沈宅近些日比以前热闹。
  苏念深的入住,再加上余声声时不时登门,诺大的房子里多了些人气。
  沈敬琛有意想要弥补苏念深。
  一些产业移至他名下傍身,不缺钱用,但也没多少权,作为一个私生子,已经是最高待遇。
  京圈新贵,往日那些不够级别,搭桥也接触不到沈烈的人,风头转向到苏念深,沈家树大根深,即便只是一位私生子,能搭上也已经足够。短时间里,苏念深身边多些人,众星捧月,礼没断过,都是人精,恭维起人来滴水不漏。
  苏念深初来乍到,被追捧得云里雾里,在一次醉酒,被人哄着签了字,醒来也会怕,但之后发现并没什么问题,他沈家二公子的名头在,这些对他来说,不过是抬抬手。
  次数越来越多,直到捅了大篓子,闹到沈敬琛那。
  被一同叫过来的,除了苏念深,还有沈烈。
  沈烈立在一边,并不搭腔,把玩着沈敬琛的茶宠,紫砂的弥勒佛,笑容可掬,圆润锃亮。
  沈敬琛将苏念深讲了一顿,又将他身边的人摘个干净,才道:“如果这次不是你哥发现及时,你这次还指不定闯出什么祸来,你过来,给你哥道谢。”
  你哥。
  沈烈轻抬眉眼。
  苏念深低眉顺眼,声音虽低,吐槽清晰说了句谢谢,末尾的哥字叫的生硬,从牙缝里挤出来。
  “不是什么大事。”沈烈语气淡淡。
  “他还在念大学,很多事都不如你,以后要是做错什么,你只管说教,也不必顾及我。”
  “父亲夸张了。”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嗯。”
  苏念深仍低着头,懊恼忏悔:“爸,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沈敬琛摆摆手:“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多跟你哥学学。”
  “我会的。”
  “今晚有事吗?”沈敬琛问沈烈。
  沈烈:“父亲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是念深回来这么久,一块吃个饭吧。”
  “好。”沈烈惫懒一笑,倒也没对这件事表现出多反感。
  出去前,他将茶宠放回位置,略微转动,那张笑脸背转过去。
  晚饭前,苏念深接到余声声的电话。
  电话那头声音有些着急:“念深,我爸突然被调查了,今天下午直接到家里把人给带走了,我妈吓的一直哭,怎么办啊,我爸不会有事吧,你能不能让沈叔叔帮帮忙。”
  “姐你先别着急,你慢慢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清楚啊,好像我把贪赃?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爸那个人你知道的,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是的,姨夫平行端正,我相信调查清楚后应该不会有事。”
  苏念深握着手机,言语安抚几句,并保证就算出事,他也会去求沈敬琛帮忙。
  电话打完,苏念深转头,见悠闲坐在藤椅上的沈烈,圆桌边放着杯水,只剩下一半,看样子在这坐了一会。
  眼阔深邃,眸光幽暗,就那么看着他。
  苏念深本能感觉到两件事的关联,他沉住气坐过去,在沈烈对面,手臂搭着桌面问:“沈烈,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弄死我?”
  “怎么说?”沈烈闻言,只是淡笑。
  “你费尽心思给我挖坑,信记那件事是你做的局吧,你安排多少人在我身边,布局这么久,我都有些受宠若惊。结果怎么样呢,父亲也不在意,眼也不眨地将这笔烂账抹平。”
  苏念深轻啧一声,说声可惜啊。
  沈烈笑意更深:“费尽心思?”
  他来了兴趣,扯唇道:“你大概不知道,在这个位置,只是一句话,似有似无地给一点暗示,就会有数不清的人趋之若鹜。”
  只要释放出不合的消息。
  这个圈子最会趋利避害,比谁都清楚战队的重要性。
  换言之,他太微乎其微,捏死他,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
  “你觉得爸不知道吗?”
  “嗯,他当然清楚,他不是教你怎么示好,你刚才那声哥叫的不是很好?”
  苏念深脸色微变:“我姨夫的事呢?”
  沈烈握住水杯,指腹沿着杯沿滑过,垂眼时眼睑上阴翳有些重:“事情也不算严重,贪赃,上交房子跟赃款的话,出来还能带带孙子,享受天伦之乐。”
  “沈烈,你要做什么都冲我来,你对他们下手还算是个人吗?”苏念深忍不下去,低声斥吼。
  “我不太喜欢这样玩。”
  沈烈手指轻推,玻璃杯倒下,剩下的半杯水全都倾倒出来,杯身从桌边滚落,一声清脆的破裂声,碎玻璃溅落满地,桌面一滩水,从桌沿淅淅沥沥滴落,沈烈眼睫轻眨,很冷的,眼里没有一点温度。
  “如果你那位表姐,依然像只苍蝇似的乱飞,我不介意再多做点什么,她是准备念硕?那位宋老师的确是位好老师……”
  语调缓慢,慢悠悠地捏住七寸的窒息感。
  苏念深跟余声声从小一块长大,如亲姐弟,眼里发红,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别动她,你冲我来啊,我陪你玩!”
  “你放心,我不会动你,如果你再看不清局面,做些不知所谓的事,我不介意做点什么,你身边的,你所珍视的,一个接着一个,想要废一个人挺简单,只要将筋骨一节一节打断,最后剩下那么口气。”
  苏念深感觉到寒意,他呐呐张嘴:“你就不怕我告诉爸,你以为你真能这么猖狂?”
  “要试试吗?”
  沈烈风光霁月地笑笑。
  苏念深一时哑口。
  “你可以继续做你的孝子,我没意见。但,别来招惹我。”
  “你那位父亲最后分析利弊,私生子跟继承人孰轻孰重,他应当分得清楚,就像当年,你母亲以死相逼,他最后也没有要离婚的意思,从头到尾,一次没有。”
  京城的冬季总是漫长,漫长到好像永远不会结束。
  苏念深被钉在椅子上,面色苍白,手背上青筋爆出,有些情绪忍了又忍,几乎濒临决堤。
  阿姨听到玻璃碎掉的声音,便赶紧过来,问发生什么事。
  只见沈烈抽出两张纸巾,面容清隽,擦拭着手指上的水渍,略带歉意地笑:“抱歉,失手了。”
  —
  那顿饭,到最后也没吃。
  沈烈套上大衣,给阿姨留了句公司事忙便推门走出去,车早早的等着,他俯身,在后座坐下。
  纪弘汇报着陈静安见过余声声后的行程,没什么反常的地方,上完课后回了浅湾,从下午到四点,一直没出来,自然也不知道做些什么。
  “嗯。”
  余声声会说什么并不难猜,除了那个女人的死,也没什么可说的。
  说什么。
  说他七岁,就将人给逼死。
  罪孽深重,天生坏种……这些话曾从另一个人嘴里说出过。
  “你觉得她会信多少?”车至半路,沈烈支着下颚问,像是随口问起,语气也很随意。
  不是问会不会信,而是问信多少。
  纪弘从车内镜看他,想了想,道:“陈小姐很聪明,应当不会相信其他人对您的污蔑。”
  “污蔑么?”沈烈轻笑,“如果那些都是真的呢?”
  纪弘一时哑然。
  十几分钟后,车开回浅湾。
  客厅的灯开着,暖色的光。
  沈烈在车内坐了会,没直接下车,反而含笑问:“你说打开门,会不会是一堆行李箱?”
  “……应该不会。”纪弘感觉到压力。
  “也对,她没什么东西,按照她的性格,要走大概什么也不会带。”
  纪弘还想说什么,但车门这会儿被推开,沈烈已经下了车。
  指纹解锁,拉开门。
  客厅里干净如初,没有行李箱,也没有要走的人,只有鱼缸旁边,带着手套,阵仗挺大要收拾鱼缸的姑娘。
  作者有话说:
  我又晚了,最好还是每天早上看最好
第50章
  ◎留在我身边◎
  隔着空间, 视线交织。
  沈烈没直接进来,立在玄关的位置,松散的发髻,碎发贴着面颊, 就这么看了会问:“交给阿姨就好, 怎么自己动手?”
  “看着有点脏了, 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就想着试试。”一缕发不怎么服帖往前挡住视线,她空不出手, 只好用手臂去蹭, 导致散落的更多。
  她抿抿唇,只好求助于他:“劳驾。”
  沈烈换鞋走过来, 陈静安背转过身,乌黑的发髻下, 是雪白的脖颈, 鬼使神差下, 他将发簪抽出来, 长发没有束缚,全都滑下来,发梢蹭过他的手背。
  “?”
  陈静安眼里不可置信:“你怎么给散开了?”
  语气有些哭笑不得。
  沈烈仍握住发簪,他自然不会挽发髻,将她从矮凳上抱下来, 接过了清洗鱼缸的重任, 交接的还有陈静安套在手里的塑胶手套。
  用细刷刷过缸壁,又将水里的脏物打捞起来, 水质看起来干净很多。
  陈静安在旁边充当监工, 水草幽幽, 沈烈的脸模糊映在鱼缸上, 抿着唇线,认真时眉眼舒展,有种禁欲的味道。
  “沈烈,有人来找过我,说过你的事。”
  “哦,说什么?”
  沈烈停下,手臂压着鱼缸边缘,压出深痕。
  视线一高一低。
  “关于你家里的事情。”陈静安想了下,将余声声说的简单转述一遍。
  沈烈手枕着鱼缸,看着她的视线专注。
  “没了?”
  “嗯。”
  “你不想问问我是真的吗?”沈烈问。
  陈静安迎着他的视线:“应该要问吗?”
  这问题就有些意思了。
  沈烈唇角噙着几分笑意:“可以问。”
  陈静安摇摇头,却不想问:“我跟你说,只是想要你提防一些,你……那位弟弟,大概对你没什么善意。”
  说完又觉得有些多余,这么浅显的东西,他未必不知道。
  “关心我?”
  “有一点吧。”陈静安拧眉,故作纠结。
  沈烈低笑两声,再次动作起来,水波荡漾,空气里有淡淡的水草腥气。
  故事在沈津那补全,两个人上次见面过后交换联系方式,他偶尔会来请教一些情感问题,发来编辑好的文字,问她是否妥当,多次斟酌修改后才敢放心发送过去,情话要甜而不腻,要足够自然,用心程度可见一斑。
  陈静安问他对方怎么回。
  沈津回了个哭泣的表情包,然后是一张截图,对方言简意赅问:今晚去你家还是我家?
  沈津:这女人是拿我当鸭了?!
  陈静安只好安慰:“从另一方面讲,她需要你。”
  一来二去,两个人关系紧密起来。
  沈津在知道余声声的事后,主动跟陈静安讲起完整版故事。
  沈敬琛结婚前,有一位女友,后来家里安排联姻,婚后他们也没断,联姻是各取所需,沈母并不过问沈父的生活,双方保持着奇异的和谐,真正打破平衡的是沈母怀孕生子。
  沈母大方明艳,很难真没感觉,沈父留在沈宅的时间越来越长,女友感觉到变化,吵过一阵,没什么用,日子也继续这么糊涂过下去。
  再然后,是那位女友见到七岁的沈烈。
  见面说什么已经不得而知,那一面后,她从顶楼纵身一跃,成为沈敬琛这辈子也难愈合的伤口。
  那段时间,沈敬琛状态很不好,沈母带着沈烈去国外定居。
  沈津觉得晦气:“说到底全都是我大伯做下的糟心事,嫂子你别真听那些人乱嚼舌根,说起来是要为他妈打抱不平讨回公道,实际上爸爸叫得比谁都孝顺。争家产就争家产,包装的这么可歌可泣还真让人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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