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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到家的时候,周莉赶巧把最后一个菜端出来,“哟,好好的衣服这是怎么了?”
纪眠之帮着去拿餐具,说,“他跟阿珩打球,让阿珩扯了一下。”
“你们俩都二十六的人了,怎么还跟长不大似的,原来就爱窝球场上,现在也窝,赶紧上楼去换衣服去,顺便把你爸叫下来吃饭,你奶奶也快过来了。”
江凛三两下把衣服脱下来团了几下扔进垃圾桶,更正周莉,“我才二十四,今年过了生日才二十五,大学老师也不能随便给人加年龄。”
“——你别碍我眼,赶紧上楼。”
江凛已经很多年没在家过节了,齐覃拖着个孤零零的齐泊简,江凛也憋着气,年年三个人凑活凑活去齐家下个厨就算是过了节,潦潦草草的,就为了让齐泊简一年到头能完完整整的不落下每个节日,好好成长。
今年难得的热闹,江云嵩也不板着脸,开了瓶好酒,让江凛陪着喝了不少,江奶奶也高兴,还惦念着回去给江老爷子絮叨一番,困困的狗粮也该添了。
父子两个人喝的慢,纪眠之吃完饭后跟着周莉去小花园收拾花,等她回来的时候,江凛坐在沙发上半阖着眼,长指抵在太阳穴的地方,时不时的揉一下,江云嵩不知道去哪了。
她把江凛扶到房间,又冲了杯蜂蜜水端上楼,“我去拧个毛巾,你把蜂蜜水喝一下。”
江凛轻轻“嗯”了一声,依然躺在床上,眼皮都懒得掀,一看就是醉狠了。
等到纪眠之拎着一块凉毛巾准备给江凛擦一下脸清醒一下,结果刚出卫生间门迎面撞进一个结实的怀里,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拉上,氛围奥妙。
毛巾被江凛接过去随手扔进卫生间的水池台上,然后不由分说的压下头颅,一只手扣着她两条细腕,高举在头上,醇香的白酒气野蛮凶横的肆虐整个口腔,似是要把她吞吃入腹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她几近窒息的时候,江凛松开她,然后循着记忆抱着人往温软的床上一摔,胳膊卡在她脖颈后面,轻轻点点又密密麻麻的吻从额头掠过,然后定在唇上,呼吸是交缠杂乱的,心跳频率早就不讲道理,江凛轻轻喘气,胸口的起伏很明显,“要亲吗?”
半昏暗的房间里,两条手臂环上他脖颈,她分明没喝酒,但还是感觉要醉了一样,“要亲。”
“跟谁亲。”
“江凛。”
江凛惩罚的咬了下已经饱满不成样子的唇瓣,沉声说,“不对。”
微微刺痛让她瑟缩了一下,她颤声,“阿凛,是阿凛,要阿凛亲。”
是更浓郁的酒气,还混着藏香的味道,偶尔有几声嘤咛声,连眼角都有生理泪水,他们接了好凶的一个吻,但是又好喜欢。
比无数烟花炸裂在天际还要喜欢的那种喜欢,怎么有人连接吻都是长在她心上的。
钟表一圈圈的走着,那杯蜂蜜水渐渐冷掉,他们在一起睡了午觉,纪眠之枕着他的胳膊,江凛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呼吸音悠长平稳,有风吹开窗帘一角,周莉中间上来一趟,轻手轻脚的给他们两个盖了被子,顺便把冷掉的蜂蜜水拿了下去。
又哪里用的到蜂蜜水呢,她就是他的解酒药。
江凛是被手机铃声震响的,秦知珩似乎也是刚睡醒,声线惺忪,“晚上去小院子吃烧烤,阿聿他们都弄好食材了,他那暗恋对象也来。”
他答应,声线有些哑,说话声似乎是吵着纪眠之,几声不轻不重似小猫样的调子顺着刺啦刺啦的电流涌到电话那头,秦知珩罕见的顿了下,“打扰到了?要不你先忙,我先过去帮忙,先挂了。”
手机屏幕发着微弱的光,纪眠之也醒了,小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恹恹的,“小烧烤不准喝酒。”
满身的酒味,江凛去冲了个澡顺便让她醒醒觉,出浴室的时候顺手把窗帘和灯都打开,纪眠之满脖子上的痕迹入了目,红彤彤的,一片连着一片,锁骨上也有,耳后也有。
江凛有个坏毛病,他断片。
他坐到床边,带来一股潮气,毛巾被他搭在脖子上,他戳了下她脖子上的草莓,挺混蛋的问了句,“我弄的?”
纪眠之微微一笑,也知道他又断片,故意逗他,“不是你。”
“?”
“你睡觉那会,我出去见小情人来着。”
江凛靠近,跟小狗一样来回嗅,搞的纪眠之疑惑的不得了,伸手推他,“你干什么?”
“闻出轨的味道。”
“什么味?”
“难闻的酒味,你去洗个澡吧。”他看着她,满脸真诚。
“你他妈还知道难闻?这都你身上的味儿。”纪眠之气个半死,抓了衣服就去浴室,门被摔的震天响,然后传出一声怒喝,“你以后不准给我喝酒!”
第30章
博昭然的眼神比什么都好使, 大老远就看见纪眠之脖子上隐隐绰绰的红点,啧啧不停,“少女变少妇?”
“耳根子后面也有, 这喝的是酒还是着了什么道?”
纪眠之一板一眼, “阿珩, 你能别让她乱跑吗?”
秦知珩还没接话, 秦知聿嗤笑,开始拆台,“昭然姐要是能不乱跑,我哥怎么能被骗了炮。”
天雷滚滚, 博昭然轻咳一声,开始不分青红皂白的给自己当辩护律师, “那不是骗炮,那是先提前给你哥弄个摸底考。”
一桌子人,半桌子刚成年没几个月的, 博昭然口无遮拦,江凛意味深长的喔了一声, “看来这摸底考不及格。”
“别贱,要不然起诉你。”
“我好怕哦。”
纪眠之和博昭然很默契的共同起身,离他们两个远远的, 做他们身边, 太丢脸。
三个烧烤炉,烟熏火燎的,肥瘦相间的肉被烤的滋滋作响, 阮雾一直闷头吃, 签子一小把,秦知聿坐她旁边, 鞍前马后的亲自伺候,端茶倒水,就差亲自喂。
不知道谁起了心思,嚷了一句,“刚烤好的虾,阿聿吃一个。”
“他不能吃。”阮雾抬头想要制止,结果抬起头才意识到,什么虾,今晚上一丁点海鲜都没有,闹了个大红脸。
“阿聿不赶紧加把劲?”江凛用叉子把肉剃下来,推到纪眠之跟前,“让你哥教你两招,他□□。”
“不用,他就是个活生生的失败例子。”
难得聚一次,散伙的时候都已经十点多了,月色正浓,江凛看到她耳根后面的红痕,然后站在路灯下面打开相机三百六十度的照了自己一圈,连胸膛他都不放心的又看了一遍,干干净净的,连个牙印都没有。
“阿珩脖子上老有印。”
“什么?”
“为什么我亲你一中午,你连个印都不在我身上留?”
“......”这问题,挺无语的就。
“我不会。”
“我会,我教你。”
从小院到江家也就不过百米的路,路上偶尔有巡逻的,两个人聊了一路没什么营养的话到了家,一进门满屋子的烧烤味,周莉看见他俩回来,端了两杯牛奶过来,“喝了上楼睡觉去。”
周莉也不提给纪眠之收拾一个房间的事,让她耳廓又红了红,中午他们俩在床上胡作非为的时候根本就没被子,醒的时候身上有被子,桌上的那杯蜂蜜水也不见了。
不是她,不是江凛,还能有谁。
不过,明目张胆和男朋友一个房间还是挺尴尬的,她挺小声问了句,“阿姨,我的房间您给我收拾出来了吗?”
收拾什么?她中午是想收拾来着,进门就看见两个人跟连体婴儿一样睡在一块,看睡姿就不像是第一次在一块过夜,更别提满脖子的印。
“那什么,眠之啊,阿姨还是挺开明的,你和江凛自己拿主意就行,书房还有张床。”
周莉说完后就走了。
书房还有张床,那不就是没收拾。
“都怪你,中午喝这么多干什么!”纪眠之三两口喝完牛奶,舔了下奶渍,气鼓鼓的上楼。
江凛跟在她身后,把门落了锁,睁眼说瞎话,“书房其实没床,你只能和我一块睡。”
他妈的心机男狗男人别以为她听不出来他都快要笑了装个屁啊她哪知道书房有没有床也不能虎了吧唧的进书房看看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过夜了反正以后也是要结婚的他妈的住一起就住一起了。
纪眠之给自己简单的洗个脑之后,点点头,“好,我先去洗漱。”
她抱着睡衣去浴室,看见浴室置物架上多出来的一排女性洗漱用品,默了默,一言不发的打开花洒。
满浴室都飘着一股香气,甜的让人发腻,纪眠之穿着睡裙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慢吞吞的往外走,香气潮气都向室内流淌,排气扇还在工作,风声呼呼,她去吹头发,江凛进浴室。
桌上的抄经本还放在那,偌大一个书架上空荡荡的连本书都没有,全是各种各样的航空模型,江凛宝贝的不得了,有些还是她送的。无所事事,还有点无聊,纪眠之找了下最后一本抄经本,装模作样的翻出笔墨,随便磨了几下,生疏的沾了墨汁翻开新的一页继续写。
很多年不用毛笔,基本功都有些退化了,江凛两个字落笔很慢,一笔一划都带着珍视。
“开灯。”江凛从她身后探出一只手,把书桌上的小台灯打开,色调柔和的灯光散了一片,满页纸上都是她写的江凛。
他握上她的手,带着她,一笔一笔的按照他的书写习惯在他的名字旁边,落下遒劲有力,尾锋极利的三个字,然后把毛笔抽走,就那么搭在砚台上,然后拉着人上床,灯也不关,就这么抖了抖被子手脚并用的搂着人,整张脸埋在她肩颈,还蹭了蹭,硬而短的发茬扎在稚嫩的脖颈上刺着生疼。
“你别靠我这么近,有点刺挠。”纪眠之往后挪了一寸,费力的抽出一只手去推他,结果锢着她腰的那只手不满的又收紧了几分,带了几分不悦,嗓音已经有些发沉,“不靠近怎么教你?”
教什么?她困惑。
下一刻,湿湿的触感爬上锁骨那块软肉,睡裙领口被往下拉了下,唇齿抵上,轻轻叼起,过电似的吮了下,“学会了吗?”
“要不要在教你一遍?”
说着说着江凛作势要换个更隐蔽的地,圈在背后的手早就如游龙乱触。
纪眠之怕痒,腰两边格外敏感,最受不了这种刻意,一手去捉那只作乱的手,另一只手摸了摸锁骨,眼神也说不清道不明的迷迷蒙蒙的,看着就挺想让人发坏的。
比谈恋爱更可怕的是,破镜重圆后的重新恋爱,熟知对方的每一个眼神并且食髓知味。
灯还开着,窗帘被人刻意扯过,风吹也只能鼓起一个小风包,半条缝都不露。
不遮掩的爱意迸裂,她仰头笨拙的吻他脖颈,试图留下什么痕迹,牙印也好,吻痕也行,又或者是别的是什么,总归是要有痕迹的。
痒痒的,江凛眸底一片幽深,喉结滚了一下又一下,手臂上青筋绷起,血管纵横,他低眉看她轻颤的睫毛,清艳面庞,还有牙齿偶尔磕到硬邦邦肌肉时不时带来的爽/感,更遑论,他怀里的人,脸红,身子红,还软,哪哪都是宝贝。
再他妈不反客为主,他真就成柳下惠了。
睡裙?裂了买新的,工资卡给她,爱也给她,乱七八糟的布条堆在床下,盖在黑白两双拖鞋上,被子早就大半耷拉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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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一番后,江凛好像更可怜,他皮肤白,风吹雨打这么些年后比原来黑了点,但扔在人群里也算是白的,臂膀和后背上有疤,凹凸不平的,呼吸纠缠着,十指紧扣在枕头边上,体型差,她跨/坐在他身上,环着他阔背,尖锐甲片在纵横交错的悲伤再添几笔,背反弓又被捏直。
江凛就是故意的,两只手一左一右控在她腰上,左右中指都能碰到,一挪,都有红印子。
渴的他要命,他他妈的想现在就搬新房子。
浴室的水又淅淅沥沥的落下,温热的水兜头而下,从小练过舞的好处就在这,随意折,她咬着唇瓣,葱根玉指软塌塌的搭在短发上,声音都是羞的,还有哭腔,“够了,阿凛。”
“不够。”他停了下动作,欲盖弥彰的舔了下唇角,继续探/索。
摸底考及格哪能,他要考满分。
…………
他弄/完又凑过去亲她,脸直接都不要了,灯都不关,哪哪都是亮的,臊的她眼睛都不敢睁,最后花洒被关掉,浴巾裹了个严严实实的,她被抱着去洗手台前面冲手,等到难受粘/人的感觉褪去,她才敢睁眼。
水雾还没散透,镜子被擦过,眼尾是氤氲的媚意,从里到外都像是熟透了的桃子,软塌塌的没力气靠在背后人身上,镜子折射过去。
宽肩窄腰,眉目带着餍足,看起来比平日里耐心一千倍,说话也好声好气的,动作也温柔。
典型的玩过了头事后又认错那种逼样。
“明天晚点回去?你在这住一天,我下午来接你?”
“我要睡觉。”这是她今晚上不知道第几次说这句话,好好的一把嗓子沙哑的不得了,眼皮也有点肿,没一块好地方。
“睡睡睡,这次真睡。”江凛抱着她往外走,关了灯,往被子一塞,沾床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