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疏羽表示理解，安宁是新生代小有名气的设计师，喜欢她的设计约她做定制的人自然不会少。
“没关系，我在珠宝圈内也有认识的设计师。”
“那是最好的，行业内比我设计好看的设计师比比皆是，嫂子完全可以找的更合适的设计师。”
安宁在这边和他们闲聊一会儿之后又去了别的地方招呼其他客人，她是主人家，不能只关注一些人不给来的宾客面子。
程疏羽的腰被陆睦宁握着都麻了。
“人已经走了，你是不是可以松开我了？”
她侧目蹙眉望着陆睦宁，他手上的力度还更大了几分。
“你是听不懂人话么？”
程疏羽这会儿心情真的很不美好，要不是现在的场合不合适，身上的礼服阻碍她的动作，她已经动手了。
“陆睦宁，你是听不到我说的话吗？”
“听的懂，我不放开自己老婆没错，不管是什么场合，我搂着自己老婆都不犯法。”
程疏羽无语，但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一声接着一声的老婆听得她耳根子有些发软。
察觉到自己的反应，程疏羽掐了一把大腿，强行让疼痛使得她清醒过来。
男妖精果然是男妖精，她差点就得动凡心了。
整场晚宴下来，程疏羽就没有从陆睦宁身边离开过一步。
每个路过看到他们的人，都只是笑笑，有些跟程疏羽有过合作的则是调侃她跟陆睦宁的感情很好，不像是刚认识不久就结婚的夫妻，更像是在一起多年相爱到合适阶段再结婚的存在。
程疏羽听着这些不符合实际的话，很想开口反驳，可陆睦宁次次比她反应快。
开口就是感谢的话，她没法接，只能任由着他。
当晚参加晚宴的宾客当中有些是圈子里老油条，晚宴结束之后就在传程疏羽跟陆睦宁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联姻夫妻。
程疏羽在第二天看到这些传闻在办公室笑出声来。
于梦珂进来给她送咖啡，听到她在笑，不由得问。
“程总是遇上什么让你开心的事了吗？”
“没有遇上开心事儿，但遇上了无语事儿。”
话外的意思，是被无语的笑出声。
“到底有多无语让你上班时间笑成这个样子？”
“你自己看。”
程疏羽把手机递给于梦珂看，手机停在她跟一个朋友的聊天界面。
她们在聊她跟陆睦宁关系。
“不纯纯是无中生有暗度陈仓胡言乱语以讹传讹吗？”
“所以才会觉得好笑不是吗？”
不是无中生有，怎么会有笑点在？
“对了，晚上有个拍卖会，您要去吗？”
于梦珂刚想到今晚的拍卖会询问程疏羽意见。
“有谁会去？”
程疏羽打开一个外国的视频网站，准备看一个网红的生活直播。
最近她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清闲，除了必须她这个执行总裁签名的业务外，其余的全部由下面的那群老骨头做了。
在公司没事干也是无聊，倒不如找点从前爱看的东西来看。
程疏羽大一大二是真的很喜欢看外网的视频跟一个网红生活直播真人秀，那是真的没有剧本完全是自己真人生活，丝毫不带演的。
大三开始准备考研的事情，每天埋头苦学最后才得以上岸。
念完研究生，她的导师还问她要不要跟着他再念个博士，程疏羽头摇成拨浪鼓。
研究生学的不明白，靠着导师舌战群儒才毕的业，要是读个博士，估计是真的一辈子跟学校锁死了。
“目前听说陆少去。有一件清朝时期的笔筒，程董挺喜欢的。”
程疏羽手抵在下巴摩挲着，“去，给我准备衣服，还有把我的位置跟陆睦宁分的开一点。”
于梦珂看着她的表情知道她要使坏了，只能心里祈祷她不要做的太过分。
“好的。”
程疏羽看起来是个明艳女王，实际上内心还是一个小姑娘，女王是她的保护色。
“没事就出去吧，下午要是没有安排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现在没有接到下午的工作安排也没有预约见面的，程总要是有事可以先行离开。”
“行。”
于梦珂离开办公室，程疏羽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既然他们都觉得她跟陆睦宁不像是联姻夫妻，今晚她就让他们明白，联姻夫妻在外能演的恩爱和睦也能当场撕破脸皮。
只是程疏羽没有想到陆睦宁信口开河的程度那么强。
她原计划被击碎，她被塑造成跟丈夫闹脾气的小娇妻形象。
她是真的会笑。
第15章 就蹭个车而已
程疏羽坐在位置上，前面桌上放着一份本场拍卖会的拍品手册。
她随意翻了下，没有看到特别喜欢的，除了清朝的笔筒是想要的，其他可以要可以不要。
“程总，好久不见。”
一道女声在身侧响起，程疏羽扭头看过去。
“确实许久不见，苏总。”
苏明月，沪城苏氏大小姐。前年接手了家中副线品牌，并且打理的风生水起，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能干有手腕。
程疏羽和苏明月没有太多接触，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苏家举办宴会或者是长辈生日邀请程牧阳参加，程牧阳没空她带着礼物去露脸。
不过苏明月还算是比较好相处，当然是仅仅对女性。
她对男性，手腕狠的跟什么似得。
即便是传闻，程疏羽也有所耳闻。
苏明月位置就在程疏羽边上，她坐下拿起手册随便翻。
翻到一枚玉扳指停住，“听说程总结婚了，我来的着急没有给程总带新婚礼物，这枚扳指程总喜欢吗？喜欢我拍下赠与程总，就当是送给程总的新婚礼物了。”
程疏羽愣了半秒钟，“苏总客气了。我们都是同等出身的人，这段婚姻内幕是如何，苏总心里可是很清楚呢。”
苏明月万万没有想到她会说的如此直接，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程疏羽一向如此。
看到苏明月的错愕，莞尔一笑。
“苏总不必浪费这个钱，这往后离婚了，新婚礼物分配都还是个问题。”
“……”
拍卖会正式开始，会场人到齐。
主持人像是想要蹭镜头似得，在上面说个不停，程疏羽听的很想给他几百块让他滚。
台下的商人来参加的是拍卖会，是想要买自己中意的物品回去，不是来听他说些没意义的话。
程疏羽越听眉头蹙的越深。
彼时，放在包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程疏羽以为是程清沅的信息，打开来看。
是陆睦宁发的。
陆睦宁：“老婆，怎么我和你座位隔得那么远？”
她刚想打字回复，他的信息接着弹出来。
陆睦宁：“老婆，你喜欢哪一件？我给你拍着玩？”
程疏羽朝着陆睦宁的位置看去，恰好他也看过来。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电光火石间还带着粉红色的泡泡，有些怪异。
许是他的视线过分炙热，程疏羽很快收起目光。
她故作镇定地低头打字。
程疏羽：“谢谢，但不需要。”
她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看上什么还要人家买。
自己又不是没有钱。
拍卖环节正式开始。
前面的东西普遍价格在百万以下成交，都是一些不值得一提的小物件。
苏明月靠过来，程疏羽一惊，不动声色往边上躲开。
“程总，你看那个鼻烟壶像不像是十多年前的古装剧里男女主的定情信物？”
程疏羽抬眸看向台上展示屏。
脑海中闪过了BGM‘一寸光阴一寸心一朵昙花一个你’……的确是很像。
“苏总是感兴趣吗？”
“我俗人一个，对这些不感兴趣。”苏明月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
程疏羽看出是一个多宝指环。
和她的性格很配。
“起价80万，每次举牌5万，开始喊价。”
“85万。”
“90万。”
“95万。”
程疏羽不感兴趣，靠着看东西花落谁家。
“100万。”
陆睦宁嗓音响起，程疏羽听到后立马举牌。
“110万。”
她喊价使得边上的苏明月不理解了，方才不还是说不感兴趣吗？怎么开始喊价了？
“115万。”陆睦宁说完意味深长地朝程疏羽那边瞥了一眼。
“125万。”程疏羽直接一次喊价10万。
“125万一次。”拍卖师拿起锤子，“125万第二次，还有比程女士更高的吗？”
“125万第……”
“150万。”
拍卖师和陆睦宁同时开口。
自陆睦宁喊价后，在场就没人接着喊了，他们在看着这对夫妻的戏。
“150万一次。”
“170万。”程疏羽接着加码，价格早已超出了鼻烟壶本身的价值。
鼻烟壶价值最高不会超过120万。
“170万一次。”
“200万。”陆睦宁开口，说的时候还不忘对着程疏羽笑。
拍卖师眼睛都直了，他这场抽成得的钱够他吃一年了。
“200万一次，程女士您还要加价吗？”
程疏羽笑，“既然陆总如此喜欢，我向来不爱夺人所爱。”
“好的，200万第二次，还有要加价的吗？没有的话就落锤了。”
“200万第三次，成交！恭喜陆先生。”
后面的每一件拍品只要陆睦宁开口程疏羽就是跟着竞价，但是她就是不买，像是拍卖会这边请来的托儿，一个劲儿抬高价格。
拍卖师一度想给程疏羽跪下磕几个响头。
程疏羽没有自己竞拍笔筒，而是在来之前就让另外的人用他的名义去拍下拍品。
她跟陆睦宁那样玩，到她主动想要买的时候，他不可能不出手的。
程疏羽并不想花费超出物品本身价格的钱去购买物品。
商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程总这是在跟陆少闹别扭呢？”苏明月同程疏羽一起走出拍卖厅，走的时候揶揄她。
程疏羽明显是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苏总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程总方才一直竞价，让陆少花高价买下不值价值的物品，是因为什么？”
“……”
程疏羽无法直言她就是想陆睦宁白花钱，她沉默的模样在苏明月看来就是默认的意思。
“程总再见，希望有机会合作。”
走出酒店，苏月明上了她的车子，跟程疏羽道别。
“会有机会的。”
程疏羽带着一身疑惑走向她的车子，她今天没有自己开车，让家里的司机开车商务车接送她。
身子刚探进车里，腰肢上多出一只宽大的手掌，稍微一个用力，她倒在他的怀里。
浓烈的苦艾香气，是陆睦宁。
她抬起头看向她。
车门自动关上，隔板早就降下。
逼仄的后排，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有事？”程疏羽挣脱他的控制，坐在位置上，隔得很远如同躲瘟神一样。
“没事，就蹭个车而已。”
“……”
第16章 来接老婆下班
程疏羽在拍卖会上跟陆睦宁竞价让他多花冤枉钱的事情在圈子里传开。
她本以为传的是他们是一对貌离神离的联姻夫妻，没有想到恰恰相反。
她无缘无故地被当做小女人，在跟丈夫闹脾气，要丈夫大出血才觉得心里舒服。
而陆睦宁被称作好好先生，非但不生气，还不让娇妻花一分钱，不管价值多少，只要是程疏羽抬价的，他都一一购买。
好似甘之如饴被妻子抓弄。
这个圈子就那么点大，很多事情上一秒发生，下一秒便是人尽皆知。
程疏羽今天跟一个公司谈合作，签完合同对方负责人开始调侃她结婚之后温柔了不少，跟从前不一样了。
做事依旧还是老样子，但手段上明显温柔了。
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夸她变得温柔了，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程疏羽一年前接手公司，从底层混到高层，每一次晋升都伴随着各种污言秽语以及谩骂声，没人觉得她的一切是应得的。
当然也不会有东西是应得的。
后来成了执行总裁后，她拿下的合作都是很难说话很难沟通的，公司的人没有认为有实力，只是认为她的手段很硬，亦或者是用别的不能见光的方式得到的合作。
她在这一个圈子里，也是出名的厉害。
许久不曾听到温柔一词，的确是让人恍惚。
程疏羽回到办公室，于梦珂进来给她送果汁。
她生理期不敢喝咖啡，可实在是太困了，只能靠酸味极强的果汁来勉强支撑她挺过上班时间。
“程总，刚才陆氏集团那边来消息说，让您看下他们陆总给你发的微信。”
于梦珂看到程疏羽喝下半杯果汁精神状态好一点才敢缓缓开口。
今天上午的合作项目谈下来花了三个小时，她体能耗尽了。
在她体能耗尽时不能跟她说任何问题，不然会出事，出大事。
这是秘书办招人入职后必须知道的。
程疏羽蹙眉拿起那只私人生活手机，打开微信确实有很多陆睦宁发的信息。
她刚才谈判手机丢在桌面，上班时间不看私人信息，没有注意到很正常。
粗略看完全部信息，纤瘦的指尖在屏幕上跳动着，她的手特别好看，手指很长，因为皮肤很白手背青筋明显又不会显得病态。
程疏羽：“抱歉，刚才谈判没有看到手机。我知道了，晚上我会过去。”
陆睦宁信息几乎是秒回。
陆睦宁：“我也是总裁怎么没有你那么忙？”
程疏羽看到信息不由得翻白眼，他确实是总裁，他们特么不是一个性质的总裁好吧？
她是需要处理事情，说的不好听是个打工人。
他是太子爷，什么事情全权有人代为处理，甩手掌柜一个。
程疏羽：“陆氏集团与程氏集团不在一个层次，陆氏根基稳固，而程氏还在发展期，方向目标不一样。”
虽然心里想的很多想说的，最后发出的信息却完全相反。
陆睦宁正在开会，下面的人在对新的项目做着详细分析，坐在主位上的总裁在开小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