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疏羽：“好的，我们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从家里过去，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你带过去。你已经一个晚上没有合眼了，等一下你先回来休息，我们在那边看着。”
沐斯冬：“不用了，你们人过来就行。我确实需要回去换一身衣服，我不想等她下一次醒来的时候看到我那么邋遢。”
程疏羽：“好，我们尽快赶过去。”
沐斯冬：“不用着急，医生说小沅可能会在两三个小时之后再醒来一次，你过来的时候注意安全，还有吃过早饭再过来。”
程疏羽：“好的。”
听到程清沅已经苏醒过来一次的消息之后，她就安心下来了。
至少人醒过来了，就代表没有生命危险了，最怕的就是人没有醒过来。
程疏羽蹑手蹑脚的起身尽量不惊动边上的陆睦宁，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她不忍心他因为她的事情又没有好好睡觉。
“人醒了？”
在程疏羽脚落地的那一下陆睦宁就睁开眼睛了。
他的声音特别沙哑，整个人也没有睡醒，迷迷瞪噔的。
“嗯，刚才冬冬发信息来说已经醒过来了，但醒的时间很短，医生说大概会在几个小时之后再醒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我一会儿就过医院那边和冬冬换一下班，他已经一个晚上没合眼了。”
陆睦宁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程疏羽走进浴室在门口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你也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你在家睡吧，我过去看着就好。”
“我没关系，你昨天晚上一直不停惊醒，我不安心，你一个人在那边。”
第170章 利用群众力量
“你怎么知道我一直不停地醒？”
陆睦宁翻身下床踩着拖鞋，也走进了浴室。
“我是睡着了，不是睡死了，你在我旁边，你醒来我可能不知道吗？”
陆睦宁的睡眠比程疏羽还要浅，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习惯性的睁开眼睛。
程疏羽每一次醒来身体都会忍不住的颤动。
而他作为枕边人，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到？
“我知道你很担心，现在不是已经告诉我们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吗？已经度过生命危险了，你不要忧愁了。”
他一直都不喜欢看着程疏羽秀气的眉头紧紧皱起的样子。
可是从昨天接收到程清沅受伤的消息，直到现在，她的眉头都紧紧皱褶，哪怕已经知道程清沅脱离生命危险了。
“我知道我无法控制我自己的情绪。”
程疏羽的身子倚在门框上，不断扣着自己的手指。
如果她有做指甲的习惯，可能做在手上的美甲已经被扣掉了。
“你现在听我的，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洗漱吃早饭，然后我们过去医院接班。”
陆睦宁按着程疏羽的肩膀，把人带进浴室，给她挤好牙膏装好水。
——
夫妻俩整理好自己随便在路上买了份早餐，陆睦宁喝了几口豆浆就没有再吃了，程疏羽坐在副驾驶一边吃，一边看着于梦珂传过来的消息。
今天早上在回去的路上，程疏羽把自己的所有设想都告诉了于梦珂，让她按照这几个方向去调查。
于梦珂早上醒来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开始行动。
老爷子确实是有点手段和人脉在身上的，在不知不觉中调动了这么多的人手。
虽然这边可以调查到老爷子是调动了人手，可是这些人到底是做了什么？
无人知晓。
于梦珂：“程董，目前的所有信息汇总到一起只可以证明，老爷确实是调动了人手，可是这些人做了什么并不能够在短时间之内查到。我这边会加派人手抓紧时间去调查，但最后到底能不能够查到我不敢做保证。”
老爷子是个老江湖了，做事情向来都很谨慎，不会留下蛛丝马迹，至少不会让程疏羽如此轻易的发现蛛丝马迹。
程疏羽不想打字，拨了个电话过去给于梦珂。
于梦珂：“程董，早上好。”
“早上好。我已经看过你发过来的所有邮件就按照这条线接种往下查，查到任何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明白的，现在小姐情况怎么样了？”
“医院那边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具体什么时候能够长时间的醒过来还不能确定。”
“程董，我说些可能没有那么中听的话，希望您别生气。”
程疏羽哑然一笑，“你说吧，我现在还有什么可生气的？”
于梦珂和她说，“宁不一定非要把目光放在老爷身上，或许他是最大嫌疑的，可是也并不代表着他就是最后对小姐下黑手的人。”
“我当然知道未必是我爷爷，可是现在我的时候猜测都指向他，我没有办法排除我心里面对他的质疑。”
程疏羽心里清楚得很，在没有任何线索指向的时候，除了去调查老爷子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调查老爷子有两个层面的原因。
一个层面，是确保他有没有对程清沅下黑手，使得程清沅成了现在的样子。
另一个层面，程疏羽对他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希望他不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可以减轻他心里面对他的怨恨。
不论怎么说老爷子都是她的亲生爷爷。
做了再多的错事，也没有办法改变他们之间的亲缘关系。
“程董，我调查了一下您堂哥的父亲。”
于梦珂的话，程疏羽不懂。
“你没事调查我伯伯做什么？”
“我给您的邮箱发了一份邮件，您看完之后就懂，为什么我要去调查一个默默无闻的人。”
“好，我先挂电话了，查到什么随时联系我。”
“好的。”
“还有。”
“什么？”
“这段时间暂时不要去打扰冬冬，任何和工作有关的事情找我。”
“明白。”
于梦珂也知道沐斯冬和程清沅之间的关系。
现在程清沅受伤还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作为男朋友的沐斯冬怎么可能有心思工作？
程疏羽挂断电话之后问陆睦宁。
“刚才珂珂和我说的，你都听到了吧？”
她刚才没有用听筒模式，开着免提陆睦宁也可以听见。
“那你告诉我，你觉得可能是你伯伯吗？”
“我不知道。”
“那你告诉我在你眼中你伯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形容这个人，他在我们家里面特别的佛系，基本上不怎么会理事情。我堂哥开了这么多的画展，也从来没有见他出现过一次更多时候，他就像是一个隐形人似的，也不争夺任何的家产对我还算是比较疼爱吧，可以这么说的话。”
因为他的过分佛系导致程疏羽从来没有往他身上想，可是于梦珂那边又查到了一些所谓的蛛丝马迹。
“他和你爷爷的关系怎么样？”
程疏羽想尽形容词，“剑拔弩张吧？”
程家的子女和老爷子关系都不是那么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疏羽每次回家都能够感觉到空气中有一种很奇怪的气氛。
“那你认为你伯伯会不会帮你爷爷做事？”
“大概率不会，因为我伯伯他和爷爷的关系非常差，基本上能不靠近就不靠近。”
“所以你认为可能性大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说，既然现在有证据，那就先这条线往下查。”
这个人程疏羽真的不敢猜测，因为不了解同时拿不出证据去污蔑一个在大家眼中都很清白的人，最后只会他们受到伤害。
“你调查你家那边所有有可能和这件事情有关联的人，我调查学校那边。”
陆睦宁不敢说学校那边一定可以调查什么东西来，但至少那是始发地不论如何也会留下一点点痕迹。
除非事情没有发生，不然一定会留有证据。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在想要不要先把事情给压下来，越多人知道可能会越难办？”
虽然说程清沅的身份没有对外公开，可学校里面许多人都有见过她去接她。
“我倒觉得把事情公开利用那些好奇心强且有调查能力的群众力量，对于这件事情更有帮助。”
第171章 我不安心
虽说利用这种话没有那么好听，但只要能够汲取对方的力量获得一些反馈，也未尝不可。
程疏羽即便是有人脉，但终究是有限的，但是群众的力量是无限的，当他们化身福尔摩斯的那一刻，所有遗漏出来的蛛丝马迹，哪怕是一根头发，他们也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线索。
“可是我想小沅并不希望这件事情被那么多人知道，这以后会影响到她在学校的生活。”
在想要快速地找到幕后黑手，但也得考虑到现实情况是怎么样的？网络的力量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可是他们除了可以帮助解决问题之外，更能制造问题。
舆论可以掀起半边天。
这句话向来就不是一句假说。
“你认为现在外人就不知道这件事吗？”
事情是在学校发生的，知道的人肯定有，只不过学校那边在刻意的把这个事情压下来，现在还没有太多的人知道。
可是谁又知道可以压多久能都不如直接把这些消息给利用起来。
“我知道肯定有人已经知道了，但至少这个事情没有掀起那么大的风浪，对于她以后的学习生活都没有太大的影响不是吗？”
程疏羽自己亲身体验过，因为身份过于耀眼，所导致的各种困难，即便学校的每一个老师都很尊重你，那些同学也都对你阿谀奉承，可是背地里面是怎么说你的谁知道呢？
程清沅被程疏羽保护得太好了，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世间的险恶，程疏羽也不希望她接受这个世界的险恶。
“老婆，你仔细想一下？”陆睦宁安抚她的情绪，“我们传说这个消息出去不一定要把程清沅这三个字给放出去，况且外界也并不知道她和你的关系。即便后来被人知道了是她，但她没有公开身份，所有的人对她也只是同情。”
陆睦宁知道这样的行为并不是很好，但放在现在现实情况来说，这种很深的办法恰恰是最好的办法。
“我当然明白你说的，可是现实情况是，我一方面很想要快速的解决，另一方面我也不想她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更多的伤害，她现在躺在病床上，我已经很不好受了。”
舆论的二次伤害，可比她现在身上受的伤更严重。
“好，那就当我没说过，我们用自己的人脉去处理。”
陆睦宁把车拐进进医院的辅道。
程疏羽这时候说：“老公我并不是质疑你，我知道你说出这个提议肯定有你自己的想法和观点，但事实上是我知道这样的办法可行，但终究还是会影响到小沅。我们都希望她可以更好的生活，这些年我将她保护得这么好，就是希望她可以快乐，你懂吗？”
陆睦宁怎么可能不知道程疏羽的用心？
她做的这一切几乎都是希望程清沅可以快乐成长。
“我当然明白，从你把她带到国内的那一刻起，她就是你的责任，你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程清沅一样照顾你当然比谁都希望她可以快乐的成长。”
或许许多人都不能够理解为什么程疏羽会对一个没有任何亲缘关系，且只是因为她的父母对她有过帮助的小姑娘怎么照顾？
可陆睦宁明白程疏羽的每一个做法。
程疏羽的童年是幸福的，有父母陪伴在身边，可是程清沅的童年是不幸福的。
即便长大之后，父母渐渐地脱离了自己的生活，可至少还有一个幸福美满的童年，可以支撑她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那段岁月的记忆就是最好的良药。
程清沅从小就没有太过于稳定幸福的生活，父母是无国界医生到处走，身边接触的朋友也都不长久，后来又眼睁睁看着父母倒在自己的面前，对于她来说，童年的记忆是最不幸的，也是这辈子都忘不掉的。
程疏羽把她带回国之后用尽一切办法就是希望他可以快乐起来，忘记那些不好的记忆，以程清沅这个身份，好好的生活。
“我不想在未来的某一天里小沅因为这个事情而感到烦恼，她已经长大了，不像是念初高中的时候，什么事都和我说了。”
程清沅慢慢地长大，很多事情不会跟小时候那样事无巨细和她说，程疏羽也没有办法洞悉到她的所有情绪，她已经学会隐藏了。
很多时候程疏羽都希望程清沅不要长大就停留在初高中的时候就好了，那样至少她什么事情都会和她说她还能帮忙解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遇到一些事情就藏在心里。
“好，我知道了，我支持你的所有做法。”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车子也停在了住院部的停车场。
在上去病房的电梯里，程疏羽一直做着深呼吸，做着心理建设，希望一会儿自己的情绪可以稳定。
“没关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在这里。”陆睦宁宽慰程疏羽。
程疏羽低头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包裹着驱散她心头的所有不安。
“好。”
夫妻俩去当程清沅的VIP病房，沐斯冬浑身邋遢，坐在床边那只手就没有松开过。
“冬冬，我们来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吃个饭吧，你已经累了一个晚上了。”
沐斯冬从椅子上站起来，“好，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了，每间隔20分钟，用棉签沾点水涂一下她的嘴唇，她现在醒来的时间不长，不要去问她任何的消息。有什么事情立刻通知我，我三个小时之后回来。”
他说着就准备走出病房，再离开之前被程疏羽喊住了。
“冬冬，你先回家睡一觉再过来好吗？你熬了一个晚上了，真的很累了。小沅现在都还没有好起来，你又倒下了，该怎么办呢？”
“我不放心。”
“我和我老公都在这里，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总不能有人当着我们俩的面又对她做什么吧？”
“我不是不相信你们，可我看不到她我心里不安。”
“小沅那么爱你肯定不希望她自己病倒的时候你倒下了，你要是她醒来的时候看到你整个人特别虚弱，她是什么心情？”
“可……”
程疏羽打断：“不要给我可是，你现在立刻马上回去休息，今天晚上8:00之前不允许过来有什么情况，我会立马告诉你。”
第172章 忍辱负重
沐斯冬拗不过程疏羽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剩下陆睦宁和程疏羽。
陆睦宁坐在小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台笔记本，他有些工作没有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