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山庄的江鹿溪刚吃完饭,正在电影房里看电影,手边放着保姆为她提前准备的果盘。
不知为何她突然感觉一阵恶寒,整个背脊一凉,连手心都出了细密的冷汗。
她将手往自己裙子上蹭了两下,仰头看了一眼头顶上方的冷气出口。
喃喃自语着:“是不是冷气开的太大了,这么突然这么冷呢。”
保姆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一脸茫然的江鹿溪。
脸上挂着笑意说道:“小姐,水放好了,要去洗澡吗?”
江鹿溪吃完最后一口水果,站起身子点着头:“洗。”
她刚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看完的电影。
犹豫再三道:“电影别关了,我洗完在过来看。”
保姆愣了两下,笑着点头:“好。”
江鹿溪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房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别墅门口。
江峰二人连忙打开后座,将已经快要疼的失去意识的霍谨戈架出了后座。
俞逸面色冷厉,便走便问:“江鹿溪呢!”
保姆连忙老实回答:“小姐在房间洗澡。”
两个人带着霍谨戈坐着电梯上了三楼,回了房间。
江鹿溪听着外面凌乱的脚步声,就知道霍谨戈回来了,顿时不太想出去看电影了。
脚步声渐渐停在了她门前,随即房间门被人敲响。
她的心又被提了起来,下意识抬手将灯关了。
江峰脸色同样很严肃,见缝隙中的灯光灭了,旁边的俞逸耐心没了,抬脚踹门。
“嘭!”的一声响。
欧式门板无助的晃了两下,最后磕到了墙上不动了。
江鹿溪坐在床上瑟瑟发抖。
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逆着廊道的灯走进来的两个人。
两个人二话不说,托着床上的女人往下拽。
江鹿溪死死扒着床尾的柱子不撒手。
惊恐大喊:“你们要干嘛啊!救命啊!”
“不是说不杀我的吗!”
霍谨戈是不是反悔了!
他是不是玩不起!
江峰蹙眉,什么跟什么。
这女人怎么又犯病了。
他耐着性子诱哄:“不杀你,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俞逸抬手一根一根的将她手指从柱子上扒了下来,两个人当即将人原地架起,任凭江鹿溪的两条腿在空中乱蹬。
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霍谨戈门前。
门一开,一股冷风刮过,江鹿溪缩着脖子往后躲。
两个人将她放到地上,不知谁抬手往她后背上重重推了一下。
江鹿溪脚下踉踉跄跄的被推到了屋子里,面前的门无情的关上。
她跑到门前,无助的拍打着门:“放我出去啊!你们到底想干嘛!”
屋子里没开灯,隐约中能听见粗喘的声音。
江鹿溪抱着胳膊,后背抵着门,没穿鞋的两只脚相互交叠。
下一秒她感觉自己的腰上缠上了一只大手,然后一股清冽的味道紧紧包裹住了她。
霍谨戈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就是趁着门开的一瞬间,看清楚了江鹿溪所在的位置。
江鹿溪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炸了起来,男人将所有的重量全部压在了她身上,她动都动不了。
顿时发出一声惊叫,抬手推搡着面前的人:“你走开啊!”
“霍谨戈你到底想干嘛!”
霍谨戈眯着眼睛,透过窗户外面洒进来的月光,依稀看清楚了一张一合的红唇。
怎么这么吵。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霍谨戈钳制着她两只不老实的手,轻而易举的举过头顶,下一秒对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低头狠狠的覆了上去。
张嘴咬住。
聒噪的声音终于止住了。
第12章 别动,破了
霍谨戈下嘴不轻,惹得他怀中的女人吃痛闷哼出声。
江鹿溪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唇上的触感让她清楚的知道。
霍谨戈在咬她!
实打实的咬,她觉的自己唇都被咬的发麻了,嘴里甚至泛起了血腥味。
“唔唔唔!”
霍谨戈鼻息前又是一股淡淡的清香,混沌之际他听见了女人挣扎的声音,嘴上的力度一点点松开。
江鹿溪刚张大嘴想喘上一口气,刚才离开的嘴又重新咬了上来。
这一次他只咬住了下唇,很轻。
甚至她都能感觉到霍谨戈的唇在微微发着轻颤。
这个男人什么毛病。
他是不是想来霸王硬上弓!
霍谨戈的思绪似乎被拉回来了一些,看着面前惊恐到大睁的眸子,满眼的不可思议。
刺痛还在持续,但相比之前,已经渐渐缓和了不少。
江鹿溪张嘴就想咬他,想让这个男人清醒一点。
却没有想到这个举动,惹得男人干脆将她原地抱起,不顾她的挣扎。
霍谨戈踏上地台,将怀中的女人扔到了床上。
江鹿溪被摔的有些发蒙,身子在柔软的床垫上弹了两下。
紧接着男人也跟着压了过来。
重新钳制住她的双手,咬上她的唇。
吻上江鹿溪的一瞬间,头痛竟然真的一点一点驱散,直到眼前的事物渐渐清晰明朗。
他的双手分别掐着女人的细腰和双手。
大概是吓到她了,一双黑色的双眸此刻红的像兔子眼。
江鹿溪吸着鼻子,想骂又不敢骂,又气又恼:“你.....你怎么......”
霍谨戈被头痛折磨的几度丧失理智,竟然生出了一丝平日里没有的温柔。
“不许逃。”
他说完,再次吻了下来。
霍谨戈的吻炙热,江鹿溪越是挣扎,他禁锢的越是牢, 彻底将人锁在怀中,强行占有她的唇。
辗转反侧,从浅至深,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江鹿溪最后被他吻的有些缺氧,再加上神经紧绷,最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霍谨戈抱着她的腰身,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拼命的嗅着那股清新的雨林气息。
他是一个极度不喜欢被任何事物掌控的人。
欲望、金钱、情爱。
想不到有一天,他要被一个女人掌控着命运。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迷茫,有些慌乱。
不知过了多久,头痛的感觉彻底消失,奇异的清香也跟着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女人身上沐浴过后的小雏菊的味道。
他从床上下来,站在床边盯着床上的江鹿溪审视了好一会儿。
最后叹了口气,将黑色的真丝被子盖在了她身上。
霍谨戈身上酒红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打湿,他坐到正对着大床的沙发上,身姿慵懒,神色疲惫。
月光落在床铺的正中央,女人极度不安的睡颜落在了霍谨戈眼中。
如果对方是个正常的女人,他还可以来一场交易谈判。
可偏偏是有精神障碍的江鹿溪......
良久后。
霍谨戈从沙发上站起身子,门一开站在两侧守着的江峰和俞逸瞬间一下子精神。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顿时喜出望外。
“爷!你好了!”
“太好了!”
这消息实在是太让人大喜过望了。
困扰了霍爷这么多年的心结终于找到解决办法了。
霍谨戈神色如常的朝楼梯走,可身后并没有脚步声,他停下脚步好奇的转过身子看了一眼。
只见两个人,朝着屋子里张望了一下。
依稀看见黑色的床铺中央鼓出来一部分。
“卧槽!霍爷竟然让人睡他的床,他洁癖呢!”
江峰拍了一下俞逸的脑袋:“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这TM还是洁癖的问题吗,这显然是把人...”
“你们两个干嘛呢!”霍谨戈蹙眉,冷声呵斥。
两个人被惊的一个激灵,俞逸一边关门一边小声问道:“爷,用把江鹿溪弄回她房间吗?”
霍谨戈眸光微闪,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了刚才唇边的柔软。
他回身朝着楼下走,语气淡淡道:“不用了,让她在这睡。”
.........
江鹿溪睡的很不踏实,梦里她好不容易从山庄里逃了出去,却被扬着阴森笑意的男主墨宴抓住了。
她被关到了书中描写的又脏又臭的水牢里,连饭都不给她吃。
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就在她以为快要死的时候,霍谨戈出现了。
他眼底与往常不一样,是她从没有见过的温柔。
“鹿鹿,过来,到我这边来。”
“戈戈、戈戈救我。”
江鹿溪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恐的睁着一双大眼睛,大口喘着粗气。
太可怕了,梦里的墨宴真的太恐怖了。
对着她阴森的笑着,恨不得要凌迟她。
这个梦怎么那么逼真。
江鹿溪抬手将自己额头湿漉漉的碎发抚到一旁。
“醒了。”
霍谨戈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这个角度将刚才她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
江鹿溪浑身一颤。
虽然她觉得霍谨戈真的挺变态的,但是相比梦里的墨宴,她觉得她还算是幸运的。
她张了一下干涩的嘴,刚想说话,却不小心扯到了昨天被霍谨戈咬伤的唇。
痛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用手去摸。
霍谨戈敲着的长腿放下,慢悠悠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走到江鹿溪面前,看着她那双兔子见到狼一样的眼神,眉头又是一阵紧锁。
江鹿溪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两步。
霍谨戈不悦的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跟前带了一下。
女人身上的清香顿时萦绕在他鼻息前。
语气里都带着不满:“躲什么?”
“我没躲。”
房间就这么大,她能躲哪去。
霍谨戈懒得跟她争执。
昨天夜里光线很暗,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弄伤她。
他微微弯腰,视线落在了她的红唇上。
原本粉红的唇瓣,此刻破了一大片,看着就知道他昨天咬的很重。
江鹿溪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抬手想捂自己的嘴,却被霍谨戈快一步抓住了手。
沉声道:“别动,破了。”
一句话,成功让两个人想到了昨天晚上离奇的事情。
让人匪夷所思的吻。
霍谨戈下巴一扬:“那边柜子第三层有药箱,自己去拿。”
江鹿溪在他的目光监视之下,亦步亦趋的去到柜子上拿药箱。
第13章 你穿的谁衣服?
霍谨戈全程盯着江鹿溪,直到她拎着药箱子准备往洗手间的方向去。
他声音懒散透着不满:“去哪?”
江鹿溪提着箱子站在原地,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洗手间。
瓮声瓮气道:“我去自己处理一下。”
霍谨戈视线从她脸上渐渐下移,最终落在了她光着的一对赤足上。
他的语气不似之前那般疏离,甚至带着分辨不清楚的情绪:“过来,我帮你。”
江鹿溪摇头:“我....我自己....”
她话还没有说完,霍谨戈做了一个跟她梦中一样的动作,对着她伸直了手臂,手心朝上。
甚至连声音里都带上了几分温柔:“过来,到我这边来。”
霍谨戈拇指上的玉扳指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
他见人又处于发愣的状态,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抬脚走到她跟前。
弯腰从她手中夺过了沉甸甸的药箱。
真是奇怪啊,她从没有关注过霍谨戈的扳指,为什么在梦里竟然记得那么清楚。
甚至连上面的纹路都知道?
霍谨戈已经适应了她随时随地发呆的习惯,自己拿着棉签沾了药往她嘴上凃。
动作说不上粗鲁,但也温柔不到哪里去。
伤口一接触到药,刺的江鹿溪缩着脖子躲。
“疼疼疼....你能不能....”江鹿溪话说到一半,一看见霍谨戈的脸,自动将后两个字咽了回去。
当即像个鹌鹑一样耷拉着脑袋,不吭一声。
霍谨戈看了觉得心里烦闷的厉害。
就这么害怕他吗?
“躲什么,抬头。”
江鹿溪缓缓抬起头,泛着盈盈水光的眸子看上去楚楚可怜:“我能不能自己凃。”
霍谨戈没吭声,自顾自的重新拿了一根棉签,沾上药往她嘴上凃。
也不知道霍谨戈是不是故意的,感觉那根棉签极度往她伤口上蹭,疼的她双手紧攥着衣摆,也不敢吭一声。
霍谨戈心底好笑。
可真能忍。
江鹿溪看着从自己嘴上移开的手,终于松了口气。
到现在她都不明白昨天霍谨戈到底怎么了,书中明明描写的他不近女色。
看样子坏事做多,撞见鬼了吧。
霍谨戈将药箱重新收好放回原处,他走到不远处的半开式衣帽间里,解开了酒红色的衬衫。
“回去换好衣服,下楼吃饭。”
江鹿溪闷闷应了一声,一刻不敢多待连忙从屋子里逃了出去。
正好跟上楼叫她吃饭的保姆撞了个正着。
保姆错愕的站在楼梯前。
江鹿溪表现的很平淡:“我回去收拾一下,换身衣服就下楼。”
保姆从震惊反应过来,僵硬的扯着嘴角,笑着点头。
江鹿溪见保姆转身下了楼,一溜烟跑回自己房间。
昨天被踹坏的门还没有修,索性她拿着手机跑进了洗手间。
马不停蹄的打开了网购软件,选了好几款辟邪镇宅之物。
这庄园毕竟死了不少人,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不买些东西来,她心里属实难安。
下完单,她将手机扣到了胸口前,这才松口气。
一楼餐厅。
霍谨戈穿着休闲衬衫,江鹿溪看着他微厂的领口,露出的一小片冷白的胸膛,只觉得自己脸烧的厉害。
反派没事写这么帅干嘛。
江鹿溪愤愤的咬着流质的小笼包,下一秒倒吸了一口凉气。
霍谨戈是属狗的吗,没事还有咬人的习惯。
霍谨戈朝着江峰看了一眼,后者瞬间了然,从厨房端着一杯牛奶摆到了江鹿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