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飞雪,飞舞的玫瑰花瓣组成的梦境顿时分崩离析,玛德琳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但她还是选择了活着,在将伏地魔变成凡夫俗子时,把自己的力量也献祭。
伏地魔痛苦的挣扎,他不愿意相信自己今日之力还能碰见这么无力招架的敌人,但他发现自己变了,最后一片灵魂在分裂。
他的皮肉枯萎,力量消逝,不死的昔日也成云烟,最终堙灭归与寂静。
漆黑不见五指的世界里,很久之后,邓布利多随凤凰出现,待他三两步拨开阵阵光亮找到伏地魔时,他已经成了干”枯的,奄奄一息的凡人。
“啪――”
邓布利多闻声转身,他背后站着银色头发变不回去的玛德琳.韦斯莱,她面无表情,目光冷冽,折断了自己的魔杖。
――正文完。
第67章
玛德琳觉得自己生前装完的最后一个B,就是在晕倒前掰断了自己的魔杖,Bking终将晕倒,或轻如鸿毛,或重于泰山。
她废掉了一二三四五六个食死徒,还把没鼻子给捏成哑炮了,他没死,所以她也没死成,就是以后都用不了魔法,和眼下需要躺几个月圣芒戈。
她在走马观花时觉得,自己这辈子活的不亏,事业有成,还睡到了帅哥,家人平安,死也是死得其所――没死,那就是自己牛逼。
……
圣芒戈医院,阳光正好,春暖花开,魔药的味道充斥着鼻腔,病房外的走廊里没什么人,静悄悄的,衬托的病房内格外喧闹,毕竟韦斯莱家人太多了,每个人哭一声,都能此起彼伏。
乔尔.詹姆斯.布莱尔觉得,自己是除开德拉科.马尔福之外,最了解玛德琳的男人。
他此刻莫名有种使命感,作为Bking的头号小弟,即便是大哥有难,塌人也不能塌架子,他可不能哭哭啼啼,给大哥丢了面子,让别人觉得跟她混的都是菜鸡。
“你要不还是拿张纸擦擦吧,乔尔。”德拉科蹙着眉,他满脑子官司,气的发抖,又忧心忡忡,可还是在看见乔尔想哭又死憋一言难尽的表情下忍不住开口。
乔尔犹豫了一下,可毕竟马尔福是大嫂,大嫂的话还是有点作用的,下一秒他拿着纸缩到一边去嚎了。
德拉科静静的坐了一会儿,他心态已经从担心到生气到麻木走完了全程,阳光描摹着金发少年冷峻的眉目,他像尊佛像一动不动,从室内隐约的谈话中得知她用不了魔法之后,更是气的说不出一个字,眼底思虑半天,最终在任何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了,他起身悄悄的走,如同他悄悄的来。
Bking殿下不仅日后都无法再使用魔法,且她在晕倒后摔到了腿,脚踝有点骨裂,需要打三个月的石膏,与被魔法部抓走的里德尔相比的刑期,这个结果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尽管依旧无人知道,那是她动的手,所有的功名利禄都还给了另一间病房住院的哈利.波特,和重新威震四海,成为魔法界无冕之王的邓布利多老爷子。
一个怪物牺牲了她的力量杀死了另一个怪物,剩下的全都是平凡人,那么这个世界再无一丝后患,也变得格外和平,或许是个双赢的结果。
玛德琳出院那天,又是好大一个烈日晴天,乔尔和罗恩忙前忙后,一个推轮椅一个打伞,哈利比她出院的更早,已经去了学校,乔尔正在尴尬的与她汇报一件事情。
大嫂走了,大嫂从霍格沃兹退学,他去挪威了,在德姆斯特朗,动作之迅速,以至于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啊?噢。”玛德琳点头,她闻言表情并不是很意外,叹了口气推着自己的轮椅往圣芒戈外的庭院里缓缓使去,那里大片的阳光洒在一座喷泉上,波光粼粼的水哗啦哗啦。
德拉科生气是应该的,毕竟从始至终他都不喜欢她去冒险,还瞒着他把自己伤成现在这样,他生气是应该的。
乔尔跑上去推她的轮椅,并劝道:“男人就如衣服,别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待会儿塞德里克要来看你……实在不行,等你好了就去一趟挪威把他抓回来……”
小乔将她推到喷泉边晒太阳,玛德琳闭着眼,无语的露出微笑表情,她仰头看看太阳,可真刺眼啊。
一个巫师,用不了魔法,当然是比直接死了还难受,就好比健康人失去光明一样是巨大的悲剧,是一种残疾,对于自身,对于家人来说,都相当于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但本就她不一样。
两年后的一个夏天,哈利.波特这一届学生从霍格沃兹毕业了,韦斯莱笑话商店斜对面,今天的傍晚十分热闹,晚霞西斜,新店开业,从店门口以外,清一色站了一排的西装男模,引得路人争相踏足,热火朝天。
玛德琳是不会去挪威的,她选择毕业后直接开一家男模酒吧,大肆宣传,广告四海,守株待兔。
“爱玛,你看呐,这个帅。”
夜幕降临,玛德琳站在吧台外,她给爱玛指指一个在热舞的俄罗斯人,花里胡哨的灯光飞来炫去,爱玛咪了咪眼,一脸欣赏:“这个确实长得帅,要是身材再好一点就完美了。”
旁边,乔尔满头黑线,他不屑地切了一声,“他还没我好看呢,你们俩能不能吃点好的?”
没人理会乔尔,玛德琳继续与金妮侃侃而谈介绍:“你看这个,德国人,是不是比破特强多了?”
金妮红润着脸抿唇,不得不说这店比笑话商店好玩多了。
赫敏推一推玛德琳,她指着舞池里跳的最欢的乔治和弗雷德问:“他俩怎么自己上去蹦了?”
乔治和弗雷德这二位奇葩是自己带装造毛逐自荐的,他们属于非觉得自己有成为男模资本的人,舞台简直就是他们俩的第二个故乡,此时此刻正在试图将可怜路过的哈利拉上去加入他们,哈利拒绝的样子都快急哭了。
“我哪知道,他们俩跳舞还得倒找我钱。”玛德琳仰头将饮料一饮而尽,吐槽道。
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到了半夜还在聚众蹦迪,花重金打造的场地,效果十分迷人,玛德琳正沾沾自喜的验收成果,忽然,她在人群中,透过一阵朦胧的烟雾,看到了一具漆黑的身影。
身材修长,黄金比例,肩宽窄腰,在人群中鹤立鸡群,可谓仙品。
这是哪个男模?怎么没去台上热舞呢?工资不要啦?
正准备上前搭讪一二,走了两步,她看清了对方的发色。
瞬间就笑容消失,玛德琳又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庆幸,这不正是两年了无音讯装死的德拉科.马尔福吗?小样儿。
德拉科拧着眉毛转身,他也看见了她,唇红齿白,头发染的五颜六色,一身牛仔裙,露着两条腿,手里还拿瓶酒,跟两年前相比,明显是彻底放飞自我成花蝴蝶了。
原本她还想了挺多经典冷战重逢台词的,例如什么你好狠的心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你个渣男啊~之类的话,但当这个男人沉着脸一步步从喧嚣中走来,光影斑驳,她看清了他的鹰隼般的目光,和手上熟悉的摘戒指动作时。
任何情绪和话都卡了壳子,玛德琳意识到大事不妙,她拔腿就跑。
……
“想气我是吧?”
“长能耐了是吧?”
德拉科从背后掐着她的脖和腰,迫使玛德琳对镜昂头挺胸,慌忙求饶:“我错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将人提起来,环至胸前,闻言冷笑,将她带着化成一缕黑烟,消失在原地。
玛德琳搂紧他,在移形幻影之后,被搁在了另一处建筑的洗手台上,她一瞥,忽然脸色骤变。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这是玛德琳在伦敦买的房,在金丝雀码头附近,是个复式,麻瓜地界,连乔尔都不知道,除非……
“死变态啊你。”她忽然把德拉科推开,慌慌张张跑到淋浴区,把玻璃门抵住,将他隔在外面,她呼吸起伏不定,身上还带有外面那个人的余温。
明明两年不见面,他却知道她的任何动向,太恐怖了。
他走到玻璃门外敲敲,恢复心平气和的语气:“我还知道,你答应了明天去跟迪戈里约会?是不是?”
一束微弱的门灯穿透了浴室,她的身影在玻璃门后僵硬起来,下一秒,玛德琳仓皇打开门,她气急败坏:“谁跟你说的?我去撕了他的嘴。”
德拉科唇角勾着笑,暧昧不清的盯着她,玛德琳一阵心虚,她低头眨眨眼凑到他面前,上一秒还是女土匪,这会儿在他的注视下忽然变得柔弱不能自理起来,她抬手抓着他的衣襟,温热的气味袭来,清嗓嚅嗫道:“谁说的,根本没有。我怎么会找别人,我心里只有你呢,而且我那只是为了逼你出现,嘿嘿嘿。”
她仰头,狡辩之后露出讨好的笑容,在他目光柔和下来时,又顺杆子爬嗔怪道:“谁让你那么狠心,两年了一点音讯都没有,我承认以前在你这里做错了事情,错了还不行吗?就不能让让我?”
这复式公寓有恒温系统,一阵一阵的冷气从风口洒下来,他忽然抬手端起她的下巴,目光如炬,在她说完这些话之后,吻了上去。
这个吻格外的绵长,他好像想把她肺里所有的氧气都用尽,然后在玛德琳脑子开始晕乎的时候,咬一口她的唇。
他双臂以熟悉的姿态捆着她,清晰的愠怒说:“还敢提当初?”
德拉科将人打横拎走,在漆黑无光的室内轻车熟路的抬着她上了楼梯台阶,玛德琳心一紧,暗忖他到底偷偷来过多少次?妈呀,恐怖,救命。
卧室门被“啪”一声关上,她是在劫难逃,摔到枕头上接连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你冷静点,要不要这么赶时间?听我狡辩……解释啊……”
“冷静不了。”
第68章
两年不见,他好像是要把这两年都补回来一样,成了八辈子没吃过饭的饿狼,还带着一股气性,玛德琳只能逆来顺受,咬着德拉科的肩膀不松口。
这感觉与曾经的偷食禁果不太一样,他……有点难招架。
“我不喜欢,去浴室洗吧。”余韵之末,她抓住了他用魔杖的手,纤细的指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德拉科停住,他本想直接清理一新,闻言却默然片刻,最终抱着她出去。
浴室里依旧没开灯,窗外有霓虹的灯光透过百叶窗,浴缸里冒着热气,玛德琳把自己往水底缩了一寸,也仅仅只能做到这样,毕竟她的整个人依旧被德拉科的手臂从背后捆着,他不做声,也不松手。
“你……”
她侧脸,看见他湿润的浅发滴着水珠,纤长的睫毛下,也挂着一行湿润,晶莹剔透,在深邃醒目的平静脸庞中,显得那么突兀。
“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
他把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刚刮过的胡子又长出了青茬,蹭的发麻,玛德琳慌乱一下子,怎么?剧本拿反了?
“你有没有想过我?”他哽了一下,又道:“你总是想一个人承担所有危险,但有没有想过,没了你我还活得下去吗?当初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我又该怎么办?”
玛德琳愣了,她低头,说实话,想过。
德拉科没了她或许会消沉很久,但马尔福没了谁都得好好活着,毕竟他不止是他。
但这不残忍吗?
是残忍的,但没有办法,这是超级英雄的家属都得面对的惨痛,或许宁愿接受灾难,宁愿地球毁灭,也不要自己的爱人去做什么英雄,落得非死即伤的结果,所以他生气是应该的,越在乎才会越生气。
她回过身,水流淅淅沥沥,玛德琳拥抱住了他的脸,两年没说出来的话一下子都哽在喉咙里,又松缓出来。
“对不起。”
她抬手,摸着德拉科的眉毛,眼眸之中,氤氲着雾气。
他没躲开,想起曾经的一个画面,那是他们第一次在阁楼遇见,她举着魔杖,强大犹如神邸,任何灿烂的东西都能在她的手掌心,他敢说她或许是近百年来最有天赋的巫师,她明明可以……
德拉科没在水下的臂膀松开,他深呼一口气,在她细碎的注视下开口:“这两年,我在外面认识了许多人,去了许多地方。尼泊尔有处叫卡玛泰姬的寺庙,那里有位古一法师,她近来刚治好一个跟你情况类似的……人,或许你可以重新……”
“所以,你其实是因为这个才回来?”玛德琳用手指堵住他的唇,打断这一串话,反问道。
“为了把我治好?”
光线很暗,贴在唇间的指腹柔软,他并未在她的脸上找到一点喜色,于是稍微蹙起眉,在她收起手指之后,又道:“玛德琳,你不应该就这样过后半生。”
他想起来这两年间,自己每次偷着回来看她一眼,看见她这昔日里比鸟还自在的巫师,如今却已经适应了没有魔法的生活,他当时心都是钝疼的。
这就好比看见残疾人适应了残疾一样,她越苦中作乐他就越心疼,抽抽的疼。
“我陪你去……”
“我爱你。”
她再一次打断他的话,逐字逐字清楚的说。
“我爱你,所以那些都不重要,我的后半生只要有你就很完美,我爱你的这件事不需要任何魔法。”
“即便能治好,我也不会去的。”
毕竟要是真治好了,那些知道真相的魔法部高层,邓布利多,他们哪个人会真的放得下心留这么个隐患?
如果要以牺牲平静开心的生活做代价,那么她宁愿自己是个哑炮,尽管遗憾,但是他能抵消一切遗憾。
黑色眼眸中,她的情绪稳而坚定,似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动摇。
德拉科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他没想到她会拒绝,更没想到她会说这么一席话,实在是让人开心也不是,不开心也不是,他仿佛所有的情绪都一把抓融化成一滩。
为什么一个人曾经那么优秀的巫师会拒绝再次拥有这种能力呢?除非是他想错了。除非他还不够了解她的内心,又隐约有点了解,不过没有关系。
水声哗哗的往下淌,漆黑的优越轮廓从浴缸里浮出来,他一言不发抱着走不动路的玛德琳,扯了条毛巾擦身。
不得不说,这可确实比清理一新有意思多了,擦拭过她挂满水珠的背,德拉科忽然灵光闪现,他陡然说道:“那我们去结婚吧?天亮就去。”
玛德琳腿软了一下抓住面前的躯体维持平衡,她面露苦涩委屈巴巴,不明白爱情的坟墓为何来的如此之快,但睡都睡了不给个名分不太好,于是她说:“后天吧……”
德拉科抿唇窃笑,捞着人往外头走,“行。”
……
第69章
婚礼的前几日,玛德琳带着他回了陋居。
“这个……建筑,就是你家?”
德拉科站在农田中央的一条草径小道上,他穿着挺括的正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清俊的脸上,可以明显看得出有些局促,并且他深刻的意识到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正在犹豫要不要把西装脱下来的德拉科听见身畔玛德琳哈哈大笑说:“没错,这就是我的家,我每年都在与我哥打赌家里的屋顶会不会塌,已经输了好多西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