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乖女孩,别逃——人五人六【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16 14:41:28

  宁兮儿的口味确实过分偏爱甜食,这对身体不好。
  “哦,好……吧。”,宁兮儿一开始就将蛋糕切了好几块,自己都吃了两块了,但每个人面前的蛋糕形状都还保持着原貌,“你们为什么不吃?”
  崔瑶望着她,煞有其事道:“女明星,减肥,戒糖。”
  崔昭瞥了眼覃骁,心底无奈轻笑。
  而后对宁兮儿说:“陪她戒糖。”
  这个“她”,又不言而喻了。
  崔瑶低下头,默不作声的刮自己的甲面,那上面是妖冶的正红色。
  宁兮儿没发觉到崔瑶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的忍耐感,她咬着勺子,“有兄弟姐妹真好。”
  雨露均沾似的,轮到覃骁,宁兮儿问:“那你呢?也不尝尝自己的劳动成果吗?”
  别墅的食材本就都是最上乘的,但自打覃远知道宁兮儿一直就在国内后,老宅的人自己栽种的蔬菜瓜果,都在覃远的吩咐下每日每日的送来。
  覃远到现在都认为宁兮儿腹中真的怀过孩子,只不过在那次坠海时不幸流产,为了帮宁兮儿补身体,从老宅运来的吃食更是讲究的不可挑剔。
  覃骁做的蛋糕,用最原生态的食材制成,有一种清爽中的绵甜感,像是将蓬松的云朵含进口中,让人欲罢不能。
  覃骁见她吃的开心,便一直静静的,就那么看着她,她的每一个动作他都看不够。
  “喜欢吗?”,覃骁问。
  宁兮儿放下勺子,点点头。这时正餐也正好被端上来,“那剩下的留给明天吧。”
  赵芝给宁兮儿面前适时放上一杯茶水,“夫人,解解腻。”
  小双端上来宁兮儿喜欢吃的菜品,“夫人,这是我刚做的,应该是您想吃的。”
  宁兮儿认真地听她们讲话,然后扬起一抹幸福的浅笑,“辛苦啦。”
  在覃骁的眼里,很乖,很乖,他的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酸热,好像有一个无形之手指着覃骁并告诉他:你做过的一切,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刻。
  覃骁在宁兮儿的笑容中进入了一个别无所求的荒诞世界。
  他的奸佞邪恶,卑劣自私,仿佛就是为了拨开迷雾后换取宁兮儿施舍的片刻安息。
  这就够了。
  男人微笑着,帮女孩擦了擦唇角粘上的奶油,这样的亲昵感在有外人时只会显得更浓烈。
  崔瑶看着他们的互动,脑海中忽然想到一个词——甜星。
  侧目,微仰头。
  她认为宁兮儿这颗星星该去那里才对。
  “你家有钢琴吗?”,崔瑶忽然问。
  宁兮儿自己接过纸巾不让覃骁代劳,果然,男人在被拒绝的瞬间眼底就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阴郁,但宁兮儿忽视不见,她没法在崔昭戏谑的注视下像覃骁一样脸皮厚。
  宁兮儿边思考边回答崔瑶:“有的,但不在这栋楼,在旁边那里,有画室和琴房,好像还有别的乐器,但我不太会。”
  崔瑶准备直接离席,她的创作欲来了。
  此时崔昭像是洞察了她的心思,“吃过饭再去。”
  好,听了他的话后,崔瑶便走的更果决了。
  宁兮儿望着崔瑶潇洒的背影,赶紧给小双叮嘱了一句:“小双你给瑶瑶指一下路,旁边好像是锁着的。”
  “好的好的。”,小双去追崔瑶的背影了。
  宁兮儿问崔昭:“为什么你们兄妹俩看起来总是像有仇一样?”,宁兮儿没有恶意,纯粹好奇。
  崔昭没说什么。
  此时覃骁重新坐在了宁兮儿旁边,面向崔昭,毫不留情:“因为他作孽太多,注定孤独终老。”
  “……”,宁兮儿哽住。现在和崔昭有仇的,好像又多了一个。
第70章 伴舞
  一顿舒服的晚饭结束后,等佣人撤离餐盘的间隙,宁兮儿在餐桌下揪了揪覃骁的袖口,“我去找瑶瑶了。”
  不等覃骁说话,宁兮儿便直接闪身跑开。
  她知道覃骁会不开心,但反正打过招呼,没听到拒绝那就是同意,况且……她凭什么连交朋友都要征得别人同意?
  她是属于自己的。
  覃骁控制欲太强了,要想以后过得随和自然,这病就得治。
  此时宁兮儿的背影给人一种灵动中透露出傲慢的感觉,和她刚才望着覃骁的眼睛一样,光彩熠熠。
  崔昭的调侃中散发着一丝欣慰,“覃骁,有感觉吗?”
  覃骁抬眸。
  “以前你问我,为什么会在濒死的时候念出她的名字。”,崔昭问覃骁:“现在你能明白了吗?”
  两个少年在基地经历生死考验时,覃骁获知了崔昭那个荒唐的执念。但覃骁讶异或不理解的从来不是身份,而是感情本身。
  那令人沉沦,丧失理智,不讲道理地占据人全部心神的东西,覃骁的态度一直是抗拒和鄙夷的,这也导致他很长一段时间内给崔昭扣上了愚蠢的帽子。
  而崔昭也经常像看傻子一样同情地看待覃骁。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在基地擂台上近身肉搏一场,打完架,仍旧谁也不服谁。
  覃骁的眸子总是给人以洞察天地间万物的通透感,但这样的人往往无法正确判断自己,特别是关于感情。
  但此刻被崔昭发问,微蓝的通透中罕见的浮现出茫然,“我喜欢看着兮儿,如果她开心的话,我就觉得有意义。”
  “但你只允许她因你而开心。”,崔昭替他说:“其他人的存在对你而言毫无意义,因此他们对宁兮儿来说,也被你划在无意义的范畴里。”
  “他们,都想抢走兮儿。”,覃骁的神色执着。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或许能让宁兮儿更开心?”
  “不会。”,覃骁反驳道:“每个人都想从我身边带走兮儿,然后再也不还给我……就连兮儿自己也是,她不愿意留下。”
  所以覃骁要求自己,要无时无刻的反复确认他的兮儿并未消失。
  崔昭叹了口气,“阿骁,丘慈的出现,以及潜藏在你家的鬼,全都证明有人已经盯上了宁兮儿。就连那个对我们来讲微不足道的韩准,都有可能轻易博得宁兮儿的信任。”
  “宁兮儿失忆这件事永远是一枚未知的定时炸弹,她一旦想起来,你该怎么办?”
  渐渐地,崔昭觉得自己的想法错了,他不该跟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晓之以理。
  因为他正从覃骁的脸上,瞧出一种被勾起了什么兴致的跃跃欲试感。
  覃骁似乎被崔昭说服了,又仿佛陷入了另一个更严密更黑暗的逻辑旋涡,思维被不断地被吸附着下坠,他的喉咙发出低低的轻笑,溢出危险,“兮儿如果恢复记忆了,她会很痛苦吧。”
  “……为什么。”
  “因为她今天答应我,以后都不会把婚戒摘下来,她答应我,以后都会陪着我,不会随便跑丢。”,这是覃骁讲完那个求婚的故事后,诱哄着宁兮儿说出的承诺。
  覃骁又笑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以前宁肯求死都不愿意说一句爱我,你说兮儿恢复记忆以后,会不会……很有趣?”
  “……”
  覃骁大抵是上帝最可怕的作品,他能战胜,并侵略一切,他将一切残忍的阴谋游刃有余地运筹于股掌,而后,仍觉平淡无奇。
  崔昭凝重地望着覃骁,沉默了很久。
  -
  侧楼琴房。
  崔瑶着急地捕捉灵感,从天空中捕捉星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崔瑶的琴声在静谧浪漫中还透出似有若无的紧凑焦急来,旋律给人一种复杂的分裂感。
  她边弹,边在纸上记录着宁兮儿看不太懂的音符和批注。
  宁兮儿也不打扰她,安静地坐在不远处,她的思绪随着琴音去往无名之地。
  不知过了多久,崔瑶疲惫地歇下来。
  “《甜星》,谱子还没写完整。”,崔瑶回头给宁兮儿说:“我回去得慢慢改,还得填词,等下,你干嘛呢?”
  她一直以为宁兮儿在听自己弹琴,没想到这姑娘已经自顾自地开始画画了。
  凑近一看,难掩惊讶:“你还有这天赋呢?”,崔瑶把画捧起来:“我只知道你会跳舞,画画呢?也学过?”
  宁兮儿摇头,“胡乱画的。”
  崔瑶看着画上的人,身着古代裙襦,曼妙而慵懒的靠在溪水石边,背景大约是一个清雅的院落,闲淡的幽雅氛围。
  崔瑶指了指画中人的面部,“她为什么没有五官?”
  宁兮儿还是摇摇头,“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该怎么下笔。”
  这和宁兮儿最近的记忆一样,她只能虚虚地描摹出一个轮廓,但里面的实物,没法摆对位置,怎么摆放都是乱的。
  “挺好的,送我了?”
  宁兮儿笑笑,“你喜欢就拿去吧,用背面当谱曲子的草稿纸也行。”
  崔瑶把画纸和自己的笔记叠放在一起,“商量个事儿。”
  宁兮儿正襟危坐,“怎么了?”
  “紧张什么?”,崔瑶拍了拍宁兮儿的肩,“放松点,不是什么大事。”
  “上次拜托你送信给丘慈阿姨,覃骁好像知道了。”,所以宁兮儿一听崔瑶有事,就想立刻做点什么。
  “嗯。”,崔瑶看不惯覃骁,淡淡地问了句:“覃骁什么反应?”,她也不关心覃骁有什么反应。
  “挺生气的吧……”,宁兮儿说:“不想他了,你先说需要我做什么?”
  在崔瑶不怀好意的注视下,宁兮儿稍微有点慌,好笑地问:“你怎么……色眯眯的?”
  崔瑶的长相是攻击性较强的妖艳,好比雪山中的雪狐,但纯白色不适合她,崔瑶得是浓颜的雪狐。
  “给我的舞台当伴舞。”,雪狐的眼尾上挑,正露出一抹调戏的笑。
第71章 扯坏(上)
  侧楼除去布置好的乐器和画具,还有一间舞蹈室。
  小双打开门锁,“夫人,需要我先派人来稍作打扫吗?”,舞蹈室原本光洁的镜面已经被淡薄的灰尘铺就,昭示着它被遗忘许久。
  “好。”,宁兮儿说:“随便叫两个人来就好,不用太辛苦,这里本来就空空的。”
  小双:“是。”
  崔瑶双臂环在胸前,慢悠悠地打量这里,“看起来你很久没来过这儿。”
  宁兮儿搬开横亘在舞室中央的几个长椅,“嗯。”
  “还记得为什么不再跳舞了吗?”
  两人的步子交错着落在地板,敲出了有节奏的音符,落地镜中反着照出一个纸箱,崔瑶走过去打开,“这里还有你的足尖鞋呢。”
  “不太记得,但刚刚一站在这里,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宁兮儿环视着尘封已久的舞蹈室,其实那是一种没来由的烦闷的感觉。
  崔瑶点点头,没再问下去。用脚趾头猜也能猜个七八分,大概就是覃骁惹的。
  小双回去叫人时,正巧碰到覃骁和崔昭从主楼走出,崔昭问:“那边结束了?”
  因为琴声停了,但迟迟不见两个姑娘露面。崔昭本身也没比覃骁多像个正常人,更不可能用三言两语感化覃骁。此时天色已晚,为了避免被“送客”,覃骁很乐意就答应了崔昭出来找人的诉求。
  小双微低头恭敬回答:“崔瑶小姐想看夫人跳舞,所以她们一同去了舞蹈室。”
  “咳…”,崔昭有点头疼。
  覃骁冷冷地睨了眼旁边正装哑装聋的人,终于在今晚发出了第一次警告:“至少一个月内,好好管住你的崔瑶。”
  覃骁的外衣随着步伐被晚风吹拂,扬起利落的弧度,崔昭无奈地跟上,“还记得你家之前被砸的酒窖吗?”
  覃骁不语,迈步向侧楼亮着光的房间前行。他甚至出现幻觉,幻觉中有一个正翩翩起舞的身姿,而他只迫不及待地欲牢牢握住那个身姿,夭折它的美丽,让美丽在绽放的一瞬间,就被紧紧压制并且无处可逃。
  宁兮儿跳舞给别人看,那又是别墅历史中一段不太平和的故事。而上一次的惩罚,便使宁兮儿将近半年不再碰过舞鞋一次。
  距离最近的一次跳舞,大概还是前段时间宁兮儿被准许回到学校的那次。
  崔昭现在也不管覃骁是否搭话,“我家的酒窖你还有印象吗,它到现在都恢复不到完整的样子,你猜是谁干的?”
  “闭嘴。”
  “……”,崔昭只是想提醒覃骁,不是谁家姑娘都像宁兮儿一样善解人意,而且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最厌恶社交的崔瑶会对宁兮儿特别关注。
  在严肃的沉默中,他们来到了舞蹈室门口。
  但已经晚了。
  那个天生就属于舞蹈的身影已然在履行她的职责了。
  女孩的每一次抬臂,绷紧脚背,笔直匀称的小腿都会用它的纤细赋予坚韧的力量,她缓慢优雅的转身,轻跳,头的幅度似乎总会比身体转的慢上些许。
  舞蹈使得女孩脖颈更加高傲修长,肩胛骨的弧度寸寸鼓动空气,不盈一握的腰肢像山泉水般后仰下折,而后流畅地撑起全身力量,在空中淌过崔瑶口中哼出的曲调。
  覃骁太久没见过宁兮儿跳舞的模样了,因为宁兮儿恨他,恨一个人,怎么甘心将自己的美展现出来?
  宁兮儿曾放下自己热爱的一切,就为了降低覃骁对自己的痴迷,哪怕缩减一分一毫,她不断地用更加重伤自己的方式来攻击覃骁。
  比如放弃跳舞。
  说放弃,也就放弃了,是她亲手锁上了舞蹈室的门。
  可现在呢?
  这门也不是为覃骁而重启。
  崔瑶打的节拍正是她灵感骤临后的新作品《甜星》,调子虽不甚成熟,但从副歌处也能听出悠雅婉转的节奏来。
  一曲,一舞。
  曲子自由随性,舞蹈青涩醉人。
  只不过是一个随机凑起来的简单舞台,也足够看客陷落。
  宁兮儿的最后一个动作是环抱住自己,就仿佛闪烁的星星终于有些累了,它缩回天际那墨蓝的被子里,悄悄睡着。
  宁兮儿跳完后微微轻喘,笑着看向崔瑶,“别笑话我,我随便跟着你的节奏跳的,很久没练过功了。”
  这一抬眸,正好从落地镜中看见身后门边的男人。
  宁兮儿回身,“覃骁,你来啦。”,她亭亭玉立地站在舞室中央。
  女孩的黑发乱了些,眸子乌黑,仿佛真的盛了星河,男人款步靠近,沉稳的步伐并未暴露他已经乱了方寸的内心。
  “兮儿,过来。”,他只想让她过来,来自己身边,就连镜中的自己,他对镜中的他自己都要嫉妒的发疯!
  他恨意滔天,他憎恨每一个见识过她的美好的人……有时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宁兮儿小跑向覃骁,脚踝边的裙摆弹跳,头发丝也调皮可爱,“你是不是来一会了,在……偷偷看我?”
  女孩双手背后,眨巴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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