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史臣娇养日常——鱼俞一【完结】
时间:2023-07-17 14:41:14

  不错,眼前的萧王便是曾有关两年同窗之谊的对手,彼时的他还未真正进入白鹭书院时,便对这位在书院已进修两年之久的聪慧王侯之子有所耳闻。
  果然,见第一面,他便看出此人身上的自诩不凡和冷傲僻立。
  一山不容二虎,在白鹭书院萧策何能容得下他这个后来居上的年轻师弟?
  思绪飞远,萧策似也想到了当年,他眸中划过一丝幽暗,随即道:“孤大人跟我来。”
  说罢,他也不怕孤淮凛拒绝便径直走出了包厢。
  琉璃光华流转,明灯精雕细琢。
  偌大的厅内中此时正陷入一旁旖旎风光,莺莺燕燕,娇娇啼吟,男儿粗朗笑声也穿插在其间。
  而那正厅中央建筑着一处宽敞的台面,火红丝绒披盖其上,而半空中的数条丝带自二楼倾斜而下。
  这丝带未给台面增添突兀,反而是几分隐晦和靡丽的美感。
  “请。”
  萧策将男人带到台面正中对着的上等紫藤座椅面前,抬手示意孤淮凛坐于对面。
  孤淮凛微微颔首,随即目光迅疾扫了扫附近,他要确定这登月楼潜了多少萧策的暗卫还有他可能将小丫头关在了何处。
  萧策自然瞧见了男人的举动,他只是邪邪一笑,并未说话。
  随着男人拍了两下手,偌大奢靡的大厅骤然安静了下来,台面上竟飘下了片片粉嫩的花瓣。
  接着,数位乐师提着琵琶古琴袅袅上台,管弦丝竹声乐清畅,身着大红丝裙的绝美女子就着绕梁之音开始翩翩起舞。
  她们领口开得极低,丰满的软玉露出大半,招的台前各看官心猿意马。
  “怎么样?”
  萧策偏头转向孤淮凛,“孤大人可有中意的?本王送给孤大人玩玩儿?”
  孤淮凛一双眸似笑非笑,“萧王,明人不说暗话,我要的人呢?”
  “别急嘛,好戏还在后头。”
  谈话间,台上的舞女已纷纷退却,此时一面戴薄纱的女子拥着琵琶袅袅婷婷上台。
  女子身着粉桃烟罗软纱,逶迤□□拖地水裙,细柳袅袅,拥在雕纹檀木琵琶上的莹白皓腕凝霜雪。
  随着女子出场,四周顿时沉寂下来,反应过来后,是那些男子面上猥琐而邪淫的眼神。
  饶是萧策在看到柳依依出场的这一刹也不禁怔愣,这女人打扮一番竟比想象中更为美得震人心魄,倒是个天生勾魂吸魄的狐狸料。
  待反应过来,萧策狭长的眸笼起一层冷意,他看向孤淮凛,果然见其一贯冷清疏离的面上染上了异样的情愫。
  “孤大人可喜欢?”他幽幽道。
  孤淮凛唇抿成一条直线,在看到女子半掩的芙蓉面那一刻,清眸里骤然暗流翻滚。
  少女那宛如流瀑的乌发挽成斜髻,金碧玉簪点缀其中,娇嫩花朵初初绽放,绝代风华。
  这便是他一直在找的人,萧策竟将她打扮成这副模样逼上台献艺。
  似在众人群中寻到了熟悉的身影,少女那双杏儿美目难以遏制得氤氲上了水雾。
  可这一懵懂无措的变化,竟是让那些贼眉鼠眼、大腹便便的达官贵人狼光更亮。双双眼睛变得如野兽一般狰狞,直直想将面前蒙着面纱的人儿生吞下腹。
  柳依依自然瞧见了这些冒着邪光的眼神,萧策竟这般羞辱她,她眨了眨眼,盈盈水眸紧紧注视着雅席上的孤淮凛。
  时隔两日,他终于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男人依旧俊美如斯,一席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白色衣袍竟被他穿出了月色映画的美感,在触及翩翩公子沉稳眼眸那一刻,她跳动不安已多时的心终于得到安抚。
  周遭纷扰中,她看到男子嘴唇张了又阖,似乎在说,“别怕。”
  少女坚定点了点头,很奇怪的,孤淮凛对她说别怕,此刻竟真感觉到了坦然。
  她收回视线,眸光不经意一转竟落在其一旁正懒懒倚坐交叠着双腿的萧策身上。
  男子那道貌岸然的脸好整以暇一脸玩味,真是令人生厌,混蛋!
  她吸了口气,定神,稳着步子纤纤行于台上。
  少女无视台下这些令人作呕的眼神,心中只不断安慰自己,公子找到她了,弹完这一曲便可以跟着公子回家了。
  一曲始,少女低垂着眸认真盯着拥在怀中的琵琶,那纤细白腻的玉指或轻拢、或慢捻。
  本以为绝世美人如此熟稔优雅的动作将会弹出一世间绝曲,出乎意料的,美人演奏的琵琶音毫无章法,纷扰刺耳,直教人欲掩目闭耳。
  柳依依眸光流转,那水灵的杏眼里露出狡黠的精光。
  没错,她是故意的。
  微一瞥,她窥见了萧策那种阴沉至极的脸,她微微一怔随即挺直了腰板,公子在,她没什么好怕的。
  岂料,台下竟冒出了如地沟里的老鼠的叽喳之音。
  “美人儿不会弹琴,不如今夜让我好好教教。”台下一肥头大耳的男人笑得邪淫。
  如此绝世美人虽未比不上这登月楼里那花魁,可小美人儿一颦一笑,尤勾得人心痒,况且这小丫头一看便是个未经人事的,若是将其压在身/下好好调/教一番……如此想道,男人面上坏笑更深。
  “如此美人怎可给你?”
  另一中年男人颐指气使,面前一脸猥琐的张奇仗着家中为官,尤爱女人,尤其是癖好调/教年幼貌美的丫头,不过眼前这清纯又娇媚的小美人,怎能便宜给了这等畜生。
  中年男人继续道:“楼主,这美人的今夜我买下了!”
  ……
  厅中一片吵嚷争执,有的甚至已直接向台上抛撒大把的银票和碎金,大声嚷着喊着她去拾捡。
  柳依依眸里似染上了火,此刻她才真正明白萧策那混蛋的用意。
  他当着公子的面将她卖进青楼还不够,还要在公子面前狠狠羞辱她!
  厅内场面一度失控,那些令人作呕的男人更加口无遮拦。
  有的竟已向台上逼近,朝台上噙着氤氲水眸一脸慌乱的美人儿伸出肮脏的大掌。
  场面不可控制,柳依依开始惊慌失措,这般侮辱涌上心头烧得她难受至极。
  然下一刻,她却是直直被一有力的臂膀捞进了怀里,男人紧紧拥着她,清冽淡香涌入鼻尖。
  “依依,别怕。”
第23章 春宵第一夜
  ◎孤大人一掷千金啊!◎
  轻音入耳的那一刻, 四周囫囵的境地似如骤停了一般,柳依依心下一滞,鼻尖萦绕着孤淮凛身上好闻令人心安的清香。
  孤淮凛环着她的柳腰, 另一手借着丝带,双腿一蹬, 脚尖一转带着怀中人儿稳稳落在了二楼。
  飘转空中之际, 柳依依颤颤的眸不经意自底下厅里那些错愕的神情上扫过。
  眼看到手的娇俏小美人儿从台上被人带走,那些个恶心的男人反应过来后露出的是憎恶和丑陋的表情。
  这小白脸是谁, 是不想活命了吗竟明着和他们抢女人?
  随即一落地,心有余悸的少女还未来得及歇气, 孤淮凛便猛得一拉将她紧紧拥入怀中,那沉稳的心跳即在耳边,思念许久的男人就在眼前,柳依依那双杏儿美目盈起了点点水光, 漆黑的瞳将孤淮凛那清俊隽逸的脸映得分明。
  “公子……”
  少女的嗓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怎么才来救我……”再晚一点,她就要……想到此, 少女不禁心生一颤, 即使她死她也不会被这些畜生碰一下的。
  “是我来晚了。”孤淮凛漆黑深邃的眸半敛深深囚着怀中少女。
  他暗自松了口气,修长的指托着少女柔腻的颈, 而一手拥着她盈盈一握的柳腰, 将娇小的人儿整个埋在自己胸膛内,温香软玉入怀,此刻自己那空荡荡慌乱的心总算得以填满。
  少女隐隐抽搭着, 毛茸茸的头蹭了蹭, 埋的更深。
  “孤大人。”旖旎氤氲柔情的氛围被一道厉声打破, 萧策瞧着那抱得严实的一对璧人, 狭长的眸眯了眯。
  男人一席淡雅白袍玉身而立,而他怀中窝着的少女身姿娇小,两人抱得极紧,少女粉嫩潋滟的裙摆与男子清润的白融合在一起生出一端甚是融洽的美感,可他却是觉得有些碍眼。
  “你这样不妥吧?”萧策冷冷道。
  果然,此话一出,似如荒草杂堆里的火星子一般,底下冒着忿光的男人开始吵嚷叫嚣着。
  “你这小子是什么人?懂不懂登月楼的规矩?”这初次进入登月楼的雏儿,都是在这台上表演一番之后由楼主敲定拍卖的,这小子虽看着有几分面熟,但也不能胆大包天到直接上手从他们手里抢女人!
  “就是!这种粗鄙之人楼主快将他轰出去!”男人眸光愤慨,一副议政言词大义凛然之相。
  柳依依听见这些话着实令人作呕,这些渣滓是忘了方才轻薄怠慢时那犹如地沟里的老鼠一般恶心丑陋之态了吗?
  她欲从孤淮凛怀里探出头与这些男人对峙,岂料孤淮凛却是将她抱得极紧,不由一丝撼动。
  “公子,他们……”少女抬起眼眸,柔嫩的唇齿方方轻启,却见孤淮凛眸子岑寂的幽深,他柔声道:“别动,让我来。”
  柳依依贝齿松开紧咬的唇瓣,微微点了点头。
  盈盈杏眸似含着春波流转的水,露出的眉如远黛,那芙蓉娇面即使是掩着面纱也难挡旗初初展露的风华,孤淮凛顿在少女脸上的眸幽深了几分,一丝浓郁的占有欲骤而浮现在男人眼底,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小丫头内里曼妙窈窕绝代之风华,他要掩住。
  柳依依正怔愣孤淮凛瞧她的眼神变得些许异常时,这时男人突然松开了环住她的手,接着,尚有余温的外衫稳稳将她笼罩在内。
  萧策自然瞧见了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和互动,轮廓分明的脸露出一丝淡淡的笑,今日的孤淮凛当真有趣。
  只见孤淮凛清冷的眸子自厅中众人面上扫过,缓缓道:“在下瞧着诸位身上衣着不凡,朱缨宝饰,只怕不是家中有在朝为官的便是自己也有个品阶。”
  男人嗓音清冷微冽,自带一种渗人的威压和迫压,“我朝边患未解,朝中局势动荡,诸位大人好雅兴,竟日日留念烟花之地夜夜笙歌。”
  话音一落,掷地有声,底下众人面上皆露难看之色,这俊美男人竟说出这种令人振聋发聩之言,而且此人身上不凡的气度和威压想必定不是一位等闲之辈。
  底下一大腹便便身着深蓝锦袍的中年男人自然不信这个邪,此人一年轻小辈饶是官再大,也敢跟他这位国舅作对?他眼眸一恨,正欲开口之际,却被那一直静坐在贵宾席位好整以暇看着好戏的萧王打断。
  但见萧王缓缓立起身来,道:“太史大人此番有理,本王佩服!”
  孤淮凛眸子眯了眯,萧策这是故意点出他的身份。
  果然,那话一落地,四周一片哗然,方才叫嚣着的鼠小们面上一阵白一阵青,惊诧之外更是悔恨不已。
  方才听到萧王唤此人“孤大人”,他们那蠢猪脑袋竟也不深入多想一分,整个大邺有几个姓孤的,除了那朝中新任太史公孤淮凛和西北驻军的镇北王孤寒凛还能有谁?
  太史之官,他们可不敢轻易得罪啊,若是在史册上撰写几笔,他们这风流韵事流传下去那可是丢整个祖宗的面啊!
  想到这,那国舅脸色都变得有些发青,然这么多年混迹于官场,他也不至于太过怯场失了身份。
  “竟不知是孤大人,有失远迎啊!”国舅连忙拱了拱手,故作为难道:“可是适才在下想起家中还有一要紧之事,改日定亲自携礼登门拜访!”
  说罢,男人也不顾孤淮凛接下来要说什么,便匆匆离去,好似真的有什么急事一般。
  接着各位有头有脸的大人们纷纷效仿,而其中些许怕自己这番所为为家族蒙羞的贵族们,连招呼也没打便悄悄顺着人群蹿走,徒留原本在怀中的美艳女倌溢于言表的留念和不舍。
  稍稍,适才还在登月楼寻欢作乐,徜徉美人窝里的贵胄贾弟们纷纷没了人影,没了这谈笑之音,偌大奢华的登月楼在一片夜色中竟凸显几丝荒凉和幽僻。
  “孤大人,方才好生威风啊。”萧策似笑非笑,眸里流转的是浓浓的阴郁。
  见最大东家周身气压变低,赵颖利索将四周姑娘都遣回去休息,紧接着她也连忙退出大厅。
  琉璃光华流转,纱灯明艳朗朗照人。
  萧策负手一步步朝孤淮凛所处的位置而去,精致的皂靴落在木质阶梯上发出清脆而沉闷的声响。
  身着玄衣的男人面色沉郁,狭长的眸阴冷至极,一步步,一寸寸,柳依依只觉得这人似像地狱里爬出来索魂的鬼魅一般。
  看着萧策那双眼,她想起了这两日以来在他手底下死去的人命,她脊背泛起一丝凉意,柔嫩的指勾了勾孤淮凛的衣襟,提醒道:“公子要小心他。”
  听闻这话,孤淮凛心中浮起一丝暖意,他温热大掌紧握着少女柔软的柔夷,将人往身后带了带。
  “萧王殿下,在小要找的人找到了,便不继续叨扰萧王的雅兴了。”
  萧策唇角微勾,道:“孤大人若是想走随时都可以,可这柳姑娘,”男人锐利的眸光顿在柳依依身上,阴冷道:“她不行。”
  “若我偏要带走呢?”孤淮凛抬起眼皮,眸光寒凉得似万年雪山。
  诡异的冷寂和肃然油然而生,两人眸光交接,剑张拔弩,这强大的气息震慑万里,柳依依不由缩了缩脖子。
  下一刻,她看见萧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那阴寒的笑,柳依依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果然,下一刻成群的劲装侍卫自各处蹿了出来,黑压压的一片团团将几人围住。
  “孤淮凛,你这次输给我了。”萧策面上划过一丝得逞和满足的笑意,自书院初见时,他便知道这人会是此生中最大的对手,而事实果真如此,自他回京起,精心设计的各类周密计划都被他打乱。
  但现在,他输了,这丫鬟他要当着孤淮凛的面狠狠羞辱她,他很期待,这张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还会端着这副清冷自持的神情吗?
  然下一刻,萧策的笑却是僵在了脸上,他听见男人不急不缓抬起眼皮,淡淡道:“江鎏。”
  骤然,萧策眼眸眯了眯,其中难掩着怒火,“孤大人何意?”莫非他知道江鎏的身份了?
  男人淡淡笑了笑,云淡风轻道:“江少卿尚且在兰台多住了几宿罢了。”
  “哈哈哈!”静默几秒,萧策拍了拍手,“孤大人不愧是孤大人啊,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孤淮凛面上倒是不起波澜,只是微微颔首,“现在可以走了吗?”
  良久,萧策道:“可以,但本王可是将柳姑娘卖给了登月楼,可折了不少银两,孤大人……”
  面美如玉的男人微微笑了笑,“一千两黄金可够?”
  话音一落,惊诧的不止萧策一人,柳依依连忙拉了拉孤淮凛的衣袖,然他只是安抚得揉了揉被他握在手中的柔夷。柳依依只觉得心在滴血,一千两是多少钱了,况且还是黄金,这、这也太多了!太便宜这个混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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