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史臣娇养日常——鱼俞一【完结】
时间:2023-07-17 14:41:14

  “依依,我先带你回去可好?带你去泡个汤池可好?”
  男子微微敛眸,捻了捻人儿的莹腻面颊,嗓音溺得似能滴出水来。
  “嗯。”柳依依迷迷糊糊点了点头,孤淮凛情难自禁,在少女的芙蓉面上浅啄了一下,“乖宝,我先帮你穿衣服。”
  说罢,不顾少女哼哼唧唧的阻扰,便自枕下扯出了那藕粉的肚兜,方一展开,这才发现丝质绸缎的上好布料早已被他扯断了。
  而更甚的是,之上晕染着的一点鲜红之色,野蛮而肆意的生长盘踞。
  这是……
  孤淮凛眯了眯眼,眼眸渐渐浮上幽暗之色,他微微将那薄衾微掀,波涛更是翻涌的可怕。
  他知道昨夜自己到底折腾了瓷娃娃多久,折腾的有多狠。
  如今亲眼所见,更是自愧不已。
  大大小小的青痕红梅,遍布这绝代风华之上。
  红梅映雪,翡丽亮灼。
  “依依,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蒙蒙混沌的少女被这话顿时激得一怔,皎白的面氤上粉绯,“唔不要。”
  她知道他说的是何处,可怎么,怎么能让他就这么看了呢!
  “不行,不行的!”少女连声拒绝,扯着那被衾牢牢盖住自己,可这微微的动作便是扯得腰迹的酸涌至全身,难受极了。
  她是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男子的,少女无奈紧咬着唇,颤着雾蒙蒙的眼儿偏至一旁不再看他。
  “乖,别怕,我已是你的夫君了。”孤淮凛抚着少女的青丝,温声安抚着弱小幼兽的情绪。
  然即使做好了准备,在看到那琉璃潋滟的花儿之后也是忍不住眼睑一颤。
  那潋滟破碎的桃花绯瓣处,氤氲而出的缕缕白腻,沾染在粉绯上。
  这下不用看他,柳依依也感受到那幽暗焚燃的气息了。
  她染上了哭腔,“唔够了。”
  孤淮凛回过神来,抿着唇将两人简单收整了一番之后,复把软软的少女小心翼翼揽进了怀里,“乖宝,我们择日便成婚吧,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想将他的小娘子宠得更加如珍如宝,将她宠得永远喜欢待在他怀里唤他“凛哥哥”或是“夫君”,他想将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都一并给她,便是她想要他的命,他也给她。
  “依依,我的娘子,我的乖宝……”
  男子抵着她的面颊耳垂不断低喃着,这些腻人的话语令柳依依有些生了醉意,虽不知他想到了什么为何有这般反应。
  但她想,他应是将她放在心上的,放在心尖上最重要的位置的。
  如是想到,少女嘴角不觉间挂起连自己也未察觉的甜蜜笑意,她伸出了手儿环住了男子,软软倚在他的膛间。
  蓦地,幽暗角落传来阵阵细碎动静,柳依依这才想起来,她昨日将那芸娘敲晕了捆在那角落里。
  “凛哥哥,她怎么办?”
  而此刻被蒙得严严实实的女子已是气煞极了,狰狞的面扭曲非常,她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
  “唔唔!”她咒骂着,可由于被塞住了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怒喊。
  这柳依依不仅打乱了所有的计划,更是敢将她绑在此地一夜!
  不知为何,她竟被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蹉跎捆绑,更是浑身如中了软骨散一般,整整一夜,不能施展半分。
  更甚的是,可那闹腾了整整一夜的心猿意马之音,她是半分不差的听了进去!
  那孤淮凛果真如第一次见面时猜测的那样,外表看起来清清冷冷,端着个高高在上的架子,然卷上了榻褥,便是个生猛豪横的主。
  芸娘不知何故,竟生了些忿忿之意,若是没有遇到这变故,她也能风月一把。
  “唔唔!”
  孤淮凛淡淡扫了一眼,垂眸看向怀里的少女道:“等我们的人来了,命他们将她带回去。”
  “凛哥哥,莫非是萧策将她放出来的?”
  大理寺如今已换上了他的人,而芸娘本也是此人的旧属,将人放出来应是他的意思。
  可放她来此地是为了什么?
  思绪飘转间,柳依依想起了男子昨夜的反应,是为了安排她来替公子接毒?此举是为了何意?
  还有公子身上的毒到底在何时中的?
  登时,本就破碎的门扉被人从外一脚蹬开,哐哐的直直作响。
  孤淮凛冷眸一瞥,只见他那两个亲卫正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宋既掠到室内那角落被捆绑得牢实的芸娘时,不动神色微敛下了眸,恭恭敬敬唤了声,“公子。”
  而站在另一旁的沈忱在看见内里的场景时,肃穆忧切的面先是有些怔愣,然随后便是浓浓的喜悦。
  已寻了多时的人如今终于找到了。
  “公子,你没事就好,”沈忱眉目舒展,“您让属下好找啊。”
  阴差阳错,竟在此等山野深庙之内。
  沈忱目光稍移几分,便是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只见那炕榻之侧,紧紧揽着柳依依的自家公子周身泛着柔和缱绻的旖、旎之气,眉眼间也漾着浓浓的溺意。
  不对劲,他和柳依依不对劲!
  “公子,”沈忱试探性问道:“您昨夜……”
  感受到一记冷光,沈忱轻咳了声,郑重道:“公子,昨日陛下那边无任何异常。”
  “无一点风吹草动?”孤淮凛问。
  “卑职和底下人在暗处隐了多时,确实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
  既无风吹草动,那费渡的目标也不是陛下,他到底想干什么?
  “罢了,先回兰台,将芸娘带回去慢慢审。”
  孤淮凛吩咐道。
  正站起身抬臂抱向少女时,难以名状的疼痛却是顿时激来,蔓延至五脏六腑,不过稍稍,四肢百骸也被席卷吞噬。
  彻骨的刺痛来的猛烈,猝不及防竟是令他意识不断流失。
  “孤淮凛!”
  男子的反应将少女吓得心中一颤,情急之下的忧切竟是让她连自己周身的疲惫和酸涩都忘了。
  她连去扶住已是支撑不住的男子,然刚触碰之际,他却是彻底失去意识栽在了自己怀里。
  “公子!”
  “孤淮凛!孤淮凛!你醒醒,你怎么了?”少女煞白着脸,急急晃着。
  男子周身迅疾变得僵冷,面色也是煞白灰死,这是气断多时之象。
  怎么会这样?
  豆大的珍珠大颗大颗掉,“孤淮凛,你醒醒……”
  “柳姑娘,你别慌,”
  沈忱颤着手连忙将袖中的一颗药丸喂进了男子嘴里。
  “果真如费医师所说,公子今日会出现这般假死之象,柳姑娘,你放心,公子定没事的,”
  “现在来不及解释其他,我们先回兰台!”
  “好好。”
  柳依依呆愣着,连抬起手背草草拭去面颊上的泪,重复着,“我们快回去!我们快回去!”
  恰逢其时,不远的地界隐隐响起了声声马蹄急踏的嗓音,随着这盛气凌人声响的落下,还有阵阵军盔械甲的脆响。
  “宋既,你带公子他们先走。”
  沈忱鹰着眸,已是攥紧了刀柄,脚跟一转踮着地往门口而去。
  视线渐渐聚焦,身着猎服衫,手握烈弓刺矛的贵胄王侯渐入视野,名贵的汗血宝马啸风奔腾,而在这声势浩大的队伍中间的,最是显眼的那道明黄色的身影,便是当今天子,贤德帝。
  沈忱转过头来,“陛下带人来此地狩猎了。”
  柳依依大惊,“春蒐不是在明日吗,怎么提前一天,而且怎么会突然来这个地方呢?”
  “我们得赶紧走,此刻公子……”沈忱目光自那余有痕迹的榻炕上划过,“不能见人。”
  春蒐规模之大,整个大邺文武百官来了大半之余,若是撞见这内里之景还有公子此刻的虚弱至极的模样……
  “站住!”
  不知何时,芸娘竟已挣开嘴里的堵塞之物,戾声阻着,“你们不能走!”
  少女站在原地,一时没动。
  昨日出现的芸娘,青楼女子,破败的山庙内里准备好的炕榻,男子身上中的春毒,还有今日莫名出现的文武百官!
  柳依依瞳孔紧缩,全身止不住的发寒。
  如此种种,若是最后替公子解毒的人是芸娘,今日众人撞见的便是,
  荒无人烟的山庙内,不世文臣躺在一青楼女子的身侧,而这青/楼女子还是和朝堂官员受害的重要嫌犯。
  若是没有费医师那药,公子此刻是宛若死人之状,周身不遮的“死”在这青/楼女子身上。
  君子死节,他们要公子死于不洁。
  铮铮史臣,被记录上如此肮脏的一笔,如是天下人耻笑诟病,便连整个孤家,也是生生世世受人蔑视。
第87章 后果
  ◎公子对今日局面早有预料,可为何……◎
  直如弦, 死道边。
  他们要公子死后也带着遗臭万年的唾弃和诟病,当真狠辣阴毒。
  “沈侍卫,你先带公子走!”
  然不等惊诧的沈忱说话, 尚恢复些意识的孤淮凛强忍着刺骨的痛意,沙哑着厉声道:“依依你不准做傻事, 沈忱, 带她走!”
  ……
  此刻已是乌云密闭,黑压压的倾盖而下, 那簇拥而来的脚步声已落在了门外不远处的位置。
  “萧王,你说孤大人自昨日祭祀之后便来了这荒野废庙, 果真如此?”
  断断续续的嗓音落了进来,只闻淡淡的嗓音道:“此地尚且路过围猎之地,既已途径到此,臣不妨请陛下移驾陛下进去看看, 便知真晓, ”
  萧策笑了笑,“据孤大人府上的婢女秋叶来禀, 孤大人自昨日祭祀匆匆离场后便再未回府, 据说在孤大人进来之前,内里早有一女子……”
  男子故作难言, 说, “是真是假,还待陛下亲眼看了,尚可分晓。”
  贤德帝幽眸眯了眯, 迅疾划过其中的异色, 吩咐道:“贤成, 将门打开。”
  “是。”老公公连应下之后, 躬着身将破败结满蛛网的门扉推开。
  随着吱呀的声响,漾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有的幸灾乐祸的乱瞟,难掩暗喜;而有的便是踮起脚尖直勾勾得盯着里头的动静。
  春蒐提前一日出发,更是特意途径此地,好巧不巧,又逢告知消失了多时的孤大人便在此处,这仍谁看也是故意设好的局。
  如今便是看,这心狠手辣的萧王和那清厉端方的太史大人谁更胜一筹了。
  而身着暗纹锦袍的男子面上倒是端的若有似无的笑,可那俊面上微微浮现着势在必得的幽光彰显了其计划好这一切的得逞。
  清正廉洁不磷不缁的太史周身不遮死于一青楼女子之上。
  如此之景,岂不美哉?
  刺眼的光少许越过沉沉乌云,缕缕而下,映彻在地上半暗半明,透骨的凉风大作。
  门扉大开,内里之景登时跃然于众人眼前。
  并没有那意想中震慑滔天的场面,仅有的只是两位柔弱的女子。
  其中一娇美昳丽的少女眸光澄亮,毫无畏惧盯着门口而入的众人。
  而在她脚下捆绑着的女子侧躺在地,由于背对着身,看不清面目。
  柳依依吸了口气,躬身行礼,“奴婢参见陛下,萧王,各位大人。”
  嗓音有些莫名的沙哑,但却冷静理智的无任何的颤栗。
  萧策大惊,孤淮凛人呢?
  寒眸自那瘫于地面的女子身上,划过,萧策咬了咬牙。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计划失败了,哪还有孤淮凛的影子,哪还有意料中的哗然场景。
  俶尔,男子将视线落到面前的少女身上,柳依依独自在此,孤淮凛那人怎么放心将她一人留下了?
  不对。
  萧策幽眸掠香室内最里侧的炕榻上,却见其上布置好的被褥早已消失殆尽,似什么事也未发生。
  萧策咬了咬牙,那毒凶猛性强,既中了毒,便绝无可能幸免,况且即使有人解了那毒,翌日醒来也是宛若死去多时的尸首般僵白。
  那般情形下,孤淮凛怎可仅凭自己一人逃脱?
  萧策与贤德帝莫名对视一眼,已是明白,已早有人抢先一步将他带走,可眼下百官之前,如何光明正大的追人?
  “大胆奴婢,你不是孤大人身边的贴身侍女吗?你为何会在此?你的主子呢?”老太监贤成得了贤德帝的眼色,厉声喝道。
  “还有这躺着的女子是谁?”
  柳依依不慌不忙,缓缓抬眸:“回禀陛下,昨日本是国之祭祀,然却有奸贼逆党现身,意图扰了这海清河晏之象,情急之下,公子一路追寻竟是惨遭毒手,已被手下亲卫送回府上救治,是以这才耽误了面禀陛下您。”
  少女强忍着心中的颤栗,她并不知此刻公子是否被安全护送回了府,更是不知他此刻的情况。
  虽半炷香之前,他服下那药后,僵白浸寒之状缓了许多,也幽幽恢复了些意识,甚至又低声冷喝着让沈忱带她走。
  可总归是没有看见那俊拔凛人的身形完全恢复安然无恙立在跟前的,这叫她如何放得下心?
  而今诡大人费渡目的不明,甚至并不知与他合作的人到底是谁,眼前鹤立于面前的朝臣是敌是友,皆概不知,她不能这般稀里糊涂的交代个清楚。
  少女吸了口气,继续道:“而这女子便是芸娘。”
  话音一落,一片哗然。
  众人皆知,这芸娘便是那杀害魏继的凶手,在诏狱里审问指使她的为何人已多时,可是丝毫也未问出个什么。
  本该在诏狱的人,可如今为何毫发未伤的出现在了此地,是谁放走了她?又是谁指使她来这儿的?
  如此一来,这本是清朗的两方对峙,又是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昨日,奴婢躲藏来此后,不久便见此人进了此地,奴婢认出此人身份特殊,便将她敲晕绑在于此,因奴婢量小不能将她及时带回去,这才耽误了,竟是未想到今日惊扰了圣驾。”
  “据本王所知,你乃孤大人的未婚妻,他未派人来寻你?”
  柳依依微一顿,“大人深受重伤,已是不得清明。”
  “那兰台的人也未来寻你?”
  “荒郊野外之地,况当日境况危急,当以大局为重,以护陛下乃万民周全为先,是以耽误了些寻奴婢这一小小侍从之事。”
  贤德帝微一皱眉,这柳依依如此清冷泠泠的模样,倒又是令他想起了那不该想起的人。
  “所以,此庙宇在这之前未曾有旁人来过?”
  少女虽不知贤德帝为何这般问,但若是透露公子曾在于此的一点讯息,那些佞贼便会咬着公子不放,届时再探出了公子她在春祭之日于这破庙行颠鸾倒凤之事。
  他们可不会管其中被人构陷设计的缘由,只会一口咬着污蔑公子贪念女色枉顾仪礼廉耻的清正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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