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叔叔阿姨放心,如果有违背,婚后我所有财产都可以交由给翁星。”他可以净身出户。
怔了怔,翁星眼眶渐渐湿润了,她牵住他的手,低低道:“不准这样说自己。”
她看向柏悦,“妈,你对阿烈有误会,有事我们回家说好吗。”
翁怀杰也安抚地握了握柏悦说手,他示意陈星烈,“你们开车,不用管我们。”
一路无言,翁星看他单手控方向盘,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是不是生气了。
他就拿手指勾他掌心,用新手机在绘画板上写字给他看。
〖我妈很好哄的,别气。〗
〖她肯定误会什么了,说开了就好。〗
〖还生气吗,微笑娃娃脸.JPG〗
翘了点唇角,陈星烈垂眸看她,嗓音低低的,“昂。”
他压低声音,“你男朋友有这么小气吗。”
翁星眨眼看他,“昂,你不小气,只是好哄。”
“嗯。”他淡笑,顺手给她喂了颗青梅糖。
最后去的饭店却不是翁星订的,而是本地很有名的一家私房菜,需要预定很久的。
一下车,就有服务生上前招待,引他们去最里面雅间。
翁星挽着陈星烈的手跟在后面,低低问:“你什么时候订的?我还以为你没准备呢。”
伸手捏了捏她耳垂,他嗓音低,散漫一截,“半个月前。”
“这么早?这么上心呀”翁星惊讶。
“嗯。”他低头亲了亲她耳畔,“对我老婆,不应该上心么。”
耳畔发痒,翁星笑着回,“嗯嗯好。”
这么腻歪着,被柏悦回头看见了,眼神不善,浓浓的警告意味。
慢慢站直了,单手插兜,陈星烈不和她闹了,又恢复那副高冷拽哥模样,一路的小姑娘都忍不住目光往他瞟。
柏悦在前面神情不悦地叫了声,“翁星,跟妈妈来。”
“我不。”翁星也犟,今天就有点闷气在,她不明白她妈怎么了,突然这么横眉冷对千夫指的。
柏悦脸色不好,但也没说什么,跟翁怀杰一起走了。
这家餐厅修建得很有古意,雕梁画栋,檐上飞燕,山石楼阁,每一处布置都很有讲究。
进了雅间,由屏风与外面相隔,听得见流水飞泄声,曲石婉转,不远处还有人在弹古筝,意境高远,很修身养性的场所。
雅间外是山石布景,有荷亭里,里面却也不热,消暑茶和配菜早上了,剩下的菜单有他们新点。
到了里面,这家餐厅的老板特意过来,恭敬的唤“陈总,已经按您的要求布置好了。”
“私厨,食材都是最新鲜的,只等你们点餐了。”
陈星烈惯不是有耐心能与人好相处的人,这会见翁星父母也都抑着性子,一路好声好气的说话,这会也是礼重有加,把菜单先给了翁怀杰,让他们先点。
“这道招牌乌骨/□□。”翁怀杰看了眼翁星,“星星,你有什么爱吃的,点。”
“阿悦,我给你点这几道甜点。”
一圈下来,翁星也看不得她妈那么不开心,也给她点了好些她喜欢吃的东西。
她只应几声,虽然没什么好语气,但也没呛人,维持着表面和气。
直到服务生和经理都退下,翁星坐在柏悦身边,她和陈星烈说悄悄话的时候,被柏悦打断。
“翁星。”低低一声。
翁星抬头看向她,“妈妈,怎么了?”
吹了吹茶叶,柏悦开口;“陈星烈。”
“柏阿姨。”他低回。
茶叶被吹开,浮起清澈水纹,柏悦憋了一路了,这刻又看了眼翁星脖子上的红痕,心疼,“这儿没其他人,阿姨就说了。”
陈星烈:“阿姨,您说。”
“你们平时玩在字母/圈那一套吗?”低低一声,她问。
第77章 暮色
愣了下, 迷茫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脸颊微微泛红,“啊?妈, 您从哪儿看出来的。”
“那就是咯?”柏悦冷笑一声, “这么多年你都白读了, 去给人家当……”
“没有没有……”翁星脸热得不行了,连忙阻止她说出那两个字,“我们没玩过啊,我只是昨天电影看了点。”她看完了那部电影,但后面部分都没敢让陈星烈看, 情至了,侵入进入时,从沙发到床上, 电影里后续剧情就没人看见了。
捏搪瓷杯的指节用力, 指骨修长, 青筋迭起,耳骨有了丝薄红, 陈星烈脸皮也薄,这会听他们谈论这种事, 只觉得喉咙发干发痒, 涩得慌,但还是如实回,“阿姨,我和翁星没有过这种癖好, 也没有尝试过。”
“是吗?”柏悦将信将疑,又看了眼翁星脖子上的红痕, “这痕迹怎么像是项圈,还是系绳弄的?”
翁怀杰咳了声,端起茶杯抿了口热茶,扫了眼翁星脖颈又移开,脸色还算淡定。
“阿姨”长指捏着陶瓷盏,耳骨黑痣旁的皮肤隐可见红晕,陈星烈还是沉着声回:“您误会了,这道痕迹与那些无关。”
“是吗?”柏悦探究地问,“那这痕迹是怎么来的?脖子上看见了草莓印。”
脑海里莫名浮现出那些画面,翁星脸烫得都不行,“妈,都说了不是啊,你怎么不信呢,我和阿烈都没到那一步呢。”
翁星眼神示意陈星烈,和她一起圆谎。
柏悦更怀疑了,问他们:“是吗?”
转了转食指银戒,陈星烈低回:“嗯,这道红痕是一次意外事故受伤导致的,是我没保护好翁星,叔叔阿姨,你们都可以责怪我,骂我。”
“受伤了?”柏悦眼底顿时涌现心疼,往翁星那边靠了靠,“来,给我看一下,严重不严重?”
“都不疼啦。”翁星伸手挡了挡脖子,对她笑笑,“妈,你不用担心你女儿,我有阿烈保护。”
“是不是啊?老公。”翁星转身向他眨眨眼,故意这样喊了他一声。
清越动听一声,在这雅间里清晰可闻。
柏悦先是瞪了翁星一眼,翁怀杰也低低咳嗽了一声,揉了揉眉心掩饰。
勾了勾唇角,陈星烈低低应了声,“嗯。”
转身他对柏悦,极认真开口,“柏阿姨,我会照顾好翁星,我会娶她,我们都身心健康,无不良癖好,更不会成为支配者和臣服者这两者角色。”
“我爱她,平等,热烈,珍视。我们相识,相知,相爱,灵魂拥有同样的纬度和频率。”
“爸,妈,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们,因为翁星会成为我妻子,我的唯一选项。”
碎发漆黑,男人低垂着眸,眉间锋利桀骜削减很多,漆黑长眸底,盛满深情。
字字从心。
鼻尖有点发酸,翁星抓他手腕,揉了揉他的指节,抬头对他笑,“我也爱你,阿烈。”
“行了行了。”柏悦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答应你们,这么腻歪,比我和你爸年轻时还腻歪。”
“陈星烈,好好照顾我女儿。”翁怀杰回。
“放心,爸妈。”陈星烈伸手剥了颗荔枝,喂给翁星。
“太甜了。”翁星腻着他笑,手掌被他抓握在掌心,桌下的高跟还有意无意去勾他,就想撩拨他。
他今天太沉稳了,和平时散漫拽冷模样相差太大,翁星就想让他破功,一下又一下的拿脚腕蹭他裤腿布料。
高跟鞋鞋尖轻轻踩着那双黑皮鞋,一点,转了个圈,鞋跟磕地板上,清脆一声响。
眼神变了下,陈星烈低眸看她,挑了挑眉,低低道:“想玩?”
翁星眨了眨眼笑,装没听见,看见她爸她妈说悄悄话又贴一起,就喊了声,“妈,我要吃你那的桂花糕。”
翁怀杰刚剥完一块,就被柏悦拿去给她了,柏悦嗔道,“这么大人了,还这么贪吃。”
“略。”翁星接过咬了一口就不吃了,丢给陈星烈,“你吃。”
“不吃了?”他淡问,也还是接过吃了。
翁星摇摇头,“我喜欢吃酸甜口的。”
“你不知道吗?陈星烈。”翁星又拿脚尖蹭他。
舌尖顶了顶脸颊,陈星烈俯她耳畔,低低开口,语气里闷着点坏,“回家和我慢慢玩儿,玩个够。”
耳朵一热,翁星伸手拍他,却被他抓住手腕。
“星星,阿烈。”柏悦叫住他们。
桌下的脚还勾在一起,隐秘的刺激感滋生,大腿贴着他的,翁星一手托腮,看着柏悦,眼底带笑。
“妈,您说。”陈星烈声音显得有几分哑。
“你们未来怎么打算的?”柏悦吃了颗翁怀杰剥的葡萄问。
“先领证结婚,然后一起研发医疗科技相关的APP。”陈星烈低低回。
怔了下,翁星看向他,原来他一直知道自己接触X计划的原因,她想从事医疗研发相关的工作,他也知晓。
心底涌现暖意,还是忍不住蹭他腿,高跟鞋带子扣子蹭了下他脚,摇摇欲坠。
柏悦倒是有些惊讶,看他们面上一切正常,问:“你也从事研发?”
“阿烈,你大学学的什么?”
“哲学。”
“啪!”清脆一声,高跟鞋砸地上,清晰一声。
黑色长裙下一双白皙修长的腿都快缠陈星烈腿上了,勾人无比。
柏悦和翁怀杰都注意到这边动静,柏悦脸色变了下,生硬道:“星星,你在弄什么?”
翁星弯腰掀开桌布,忍住不笑,“我也不知道诶,我的鞋怎么掉了。”
柏悦和翁怀杰脸色都变得有点古怪,含义深沉的看了陈星烈一眼。
掌骨抵了抵指尖,陈星烈维持着正常表情,低问,“是吗?翁星星。”
他弯下腰,碎发漆黑,领带半垂下砸她手心里,与她咫尺之距,呼吸温热,大手往下直接掐了把她腰,贴近她耳边耳语,说了句话。
翁星瞬时耳朵通红,脸也跟着热起来,目光变得有点闪躲。
他翘了翘唇角,拉开椅子,弯腰捡起那只黑色高跟鞋,“我帮你穿,老婆。”
脸颊红度直逼耳廓,翁星热得不行,喉咙都发涩。
他半蹲在她身前,大手握着高跟的后脚跟,一只手握住她纤细白皙的脚腕,脚尖朝内,轻轻一推,穿上了那只黑色镶带细钻的高跟鞋。
撩过裙摆,脚尖落地,他起身,走到洗手池旁,拧开水龙头,慢条斯理的清洗手背,冷白骨指上带了水珠,微微折射日光。
余光中看见一眼,眼睫轻颤,翁星呼吸缓了缓,脑海里不自然闪现某些片段,脸上红晕一点不消退。
脚踝处还带着残余体温,在这有冷气消暑的房内也降不下温,似乎总能感受到他手中干燥温热的痕迹。
“星星,你很热?”柏悦问,“脸这么红。”
“啊?”翁星恍过神来,收回余光,双手握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茶叶也吃?”柏悦问。
“啊,不是。”翁星连忙拿纸巾吐掉口中的茶叶,眼神聚焦一瞬,陈星烈拉开椅子坐下。
“爸妈,菜品马上上来,路途辛苦了。”
有服务员进来,用白玉似的盘子盛上糕点,摆放在桌上。
陈星烈挑了一块递到她面前。
翁星抬眸看他,眼底还带着一丝羞,半嗔。
他挑眉笑了下,“不吃,要我喂?”
翁星气得,轻轻垂了下他手腕,自己接过那块酸梅糕吃了。
咦,味道不错。
她几口吃完一整块。
陈星烈不动声色的把那盘酸梅糕都摆放在她面前,她一伸手就能拿到。
“星星,你今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脸还那么红,中暑了吗?”说着柏悦就想起身,来摸摸她额头。
“我没事,妈。”翁星挡过,连忙回。
柏悦倒也没再坚持,喝了口冷饮,继续接过话头问:“哲学?怎么做研发。”
“妈,他自学的,阿烈高中编程就很厉害,一直是大神级别的。”翁星说起来,眼神里都有光,隐隐自豪。
“行,显着你了。”柏悦淡笑了下,问她,“所以你大学学编程是因为阿烈。”
又吃了块酸梅糕,翁星摇头回,“不是啊,是因为数学。”
她微偏头看陈星烈,澄澈杏眸底有光,“我好不容易把数学学到能打一百四十分,我舍不得放弃不学了,就选了个学数学最多的学科。”
因为某人曾经手写了两本四百多页的笔记给她,她才能从基础开始巩固好,再往上学更深更难的题型,才走出那种深刻自卑且自我怀疑的时刻。
其实,她也有一点私心,她想看懂他高中写的代码是什么,她还想与他有未来,与他并肩。
陈星烈低头,握住她手心,取戒指转给她玩儿,“你数学很厉害。”
眼眶湿润了,翁星仰着头看他,“你一直这样认为对吗?陈星烈。”
指骨勾了勾她手心,赢爪纹身显露一角,手腕相贴,和她在一起,陈星烈点点头,“嗯。”
他从六年级春游时就喜欢的姑娘,捉住小松鼠喂松果,热心的帮生病中暑的同学背水,自己走再累也不会喊苦,张牙舞爪跳到他面前来说打劫,把你的干粮交出来,陈星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