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彬无礼 冷漠如斯——亭子不大【完结】
时间:2023-07-19 14:41:13

第75章 结局
  “ 言尽于此,你走。”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没到,徐如斯便已下了三次逐客令,但徐彬彬没动,反而低着头揪着地上的小草,不过一会便薅秃了一块,指甲缝中也满是泥土,那劈开的指甲盖,被她折磨了一番,顿时整个指尖血淋淋。
  直到身后响起了打火机的啪嗒声,徐如斯的身形才在风中动了丝毫。
  “你我都是世间无法替代的。”
  世间无法替代的是与你相拥的感受,而人海中无一粒属于我的温柔。
  “所以徐将军。”徐彬彬再度沉吟,“你无法接受后面的一切,而我自然也不能接受你做的一切。”
  我的死的是必然的,而这个必然的前提是徐如斯必须活着。
  “徐彬彬,你认为自己很聪明吗?”徐如斯终于转身低睨着她,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不见,不露分毫在她的眼前:“你根本就不清楚你成为了谁的垫脚石,还一味的觉得得到了他的庇护是吗。”
  徐如斯虽没说名字,但也知道他说的是温宴,无谓的争吵只会让他们越演越烈,徐彬彬试图安抚他,温宴的却没有他眼中那么不堪:“你对他有偏见,为什么?”
  为什么?
  徐如斯气不打一处来,因为温宴的出现,徐彬彬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可控,他恼怒着温宴出现在徐彬彬在的任何一个场合,他想把徐彬彬关在将军府中。
  “偏见? ”他反问“为什么我不能对他有偏见?”
  温宴夺走了唯一的徐彬彬,令她堕此深渊,徐如斯伶俜了很多,有一刻他觉得自己好似从战争中解脱了,在某个不经意的角落战争的号角又莫名响起,无声的,震耳欲聋的。
  而在这场争斗中,他却不能杀任何一个人,因为那是无关紧要的,来自上位者的争斗。
  徐彬彬抬起下巴,眼角轻颤,认真的说:“你是在,吃醋。”
  她肯定的语气令徐如斯喉间一顿哽塞,嘴角硬是动了好几下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
  “好吧好吧,”徐彬彬摊手,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等这一切完结后,我发誓绝对不会再和温宴有任何的来往。”
  徐如斯胸中闷热 ,徐彬彬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他更加的猜不透她要做什么,“徐彬彬。”
  他只念了一声她的名字,徐如斯念了无数次她的名字,往前,每次念的时候都会有人回应,渐渐的,在看不见的角落,唤了千万遍都没人再回应,以至于这个名字现在变的生涩难以开口。
  徐峰在她出生之时给她取名彬彬的含义便想她为人彬彬有礼,落落大方,却只落了个彬彬,但甚是无礼。
  “我回去了。”徐彬彬说道。
  徐如斯下意识的询问“去哪儿。”
  这里不就是她的家吗。
  甚过几息才意识到,她已经很久没有回过这个家中了,无力感又袭上心头,压的徐如斯快喘不过气。
  徐彬彬愣了刹那,慢悠悠的起身:“抱歉,明天见。”
  话这么说着,却在转身的那一刻视线模糊了起来。
  茕茕孑立的徐如斯站了许久。
  朦月还在半空
  徐彬彬刚走到太子府门口,一辆马车已在等候,远远的便看到几个人的身影站在一处,间断的谈话声传来。
  “殿下,明天再去也无妨。”是岑公公,他好像在劝阻着温宴。
  温宴面上并无太大的神情,没有做答。
  见到徐彬彬回来,岑公公微微颔首,立即便引来了一旁覃酥的目光,不顾自己的大肚子,她走上前去,挽上了徐彬彬的胳膊,徐彬彬一脸疑惑的盯着她,覃酥解释道:“徐姐姐,我们正要去吊唁我兄长,一起吧。”
  似是猜到徐彬彬不会拒绝,她竟然拉着徐彬彬就上了马车,此刻她那大腹便便的身体又不显得迟钝了。
  徐彬彬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且她还在回想和徐如斯的对话中没有完全回神,等整个人反应过来时,马车已经开始动了。
  两人在车内并不拥挤,覃酥还有闲心为她斟上了茶,眼见徐彬彬一饮而尽后又给她倒了一杯。
  “你哥哥的事,是我对不起他。”徐彬彬不知如何开口覃成言是为自己做了替罪羔羊,但还是道了歉。
  “徐姐姐,他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覃酥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眼中却流转着不忍的痛楚:“他或许,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刻,只可惜,他尚未完成自己的心愿,原本以为过了春考便可以娶徐姐姐进入家门,谁知,后来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覃酥语气平淡,更像是在安慰着徐彬彬,旁人一听都会认为死的是与她毫不相干的人。
  徐彬彬问道:“你不恨我吗。”
  听言,覃酥干笑了一声:“哥哥应该也不会让我恨你的吧。”
  徐彬彬掏出了一根烟,正准备打火时,手中失了力道,起初还以为是自己没拿稳,但当弯腰去捡打火机时,觉得眼前天旋地转。
  而她能听到的却只有系统的声音和覃酥说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我会用你的一切去偿还他的死。”
  妈的,覃酥。
  两架马车在夜中缓慢的行驶。
  覃酥伸手摸了摸脸颊,她此刻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是在笑吗,怎么一个人笑的时候会发不出声音呢。
  徐彬彬,你看,你的惩罚到了。
  在前温宴的马车一路无阻的驶出了城门,而在马车里待的时间越久,岑公公心中的不安便越浓烈,可温宴还跟无事人一样小憩,他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
  殊不知温宴早就已经昏迷了过去,他试探性地推了推温宴,得到的却是自己恐恐的心悸,最后一头栽在了马车内。
  临近天亮
  覃酥将几人绑在了树木上,他们体内的软筋散量够他们昏个一天左右,她笑了笑,随后若无其事的回了太子府。
  远在将军府的徐如斯,眼见天色深沉,但他今夜却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一般,急躁的在院中挥舞着长剑,汗水淋漓的他将剑插入了地中,回到屋中胡乱的拿起毛巾给自己抹了一把脸。
  木盆中泛起的涟漪令他眉头紧皱。
  “将军,太子侧妃请您到府门口一叙。”
  通报的下人匆忙而来。
  徐如斯连衣裳都未更换,独自去了府门口。
  看起来,覃酥似乎等候多时。
  一见徐如斯的身影,她脸上便扬起了笑:“徐将军,许久未见。”
  她并未带任何的随从,只有一个简单的车夫。
  徐如斯礼貌回礼:“有何事。”
  覃酥从未与他有任何往来,所以她上门必定是有事。
  “徐姐姐让我来接徐将军。她与殿下已先行一步。”覃酥不慌不忙。
  徐如斯看了她几眼,覃酥穿着丧服,也大概猜到了要去何处,“她人呢。”
  可徐彬彬从来不会叫她人传话。
  覃酥笑了笑:“将军也知道,徐姐姐现在是众矢之的,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似乎不太好,故让我代之,我一女子,岂会诓骗将军不成。”
  徐如斯有一丝的沉吟,覃酥以前可不敢如此的直视自己,现在,说起谎话却丝毫不慌。
  “请稍后片刻。”徐如斯说完便转身回了府门。
  覃酥不骄不躁,面对徐如斯,她只需要等待即可,她已然做到了这个地步,怎会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
  一柱香后,徐如斯换了丧服,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马车。
  临走之际,覃酥朝车夫示意了一个眼神。
  “宿主!醒醒!”
  “醒醒,我要电击了啊!”
  “你准备好,1.2.3!”
  “嗬啊!”徐彬彬瞬间清醒,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喘着气,环顾了一下四周,视线还有点模糊不清,她动了几下身体发现浑身无力“妈的,妈的!”
  “覃酥!妈的!”
  徐彬彬使了全身的力气没让自己有半点的移动,喘息了好一会才恢复了视线,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棵树上,而自己的对面正是垂着头的温宴,她叫了几声,没有反应。
  在看侧面是不知死活的岑公公,好家伙只堵了岑公公的嘴。
  “妈的,覃酥呢。”徐彬彬一身的怒气无处发泄。
  “已经走了很久了,不过,她会回来的吧。”
  徐彬彬笑了:“回来,回来我不扒了她的皮,妈的,覃酥!”
  “你们被下药了,要不是我把你电醒,你还不知道要昏迷到什么时候。”
  “我什么时候能恢复体力。”她好像全身被打了麻药一样,肢体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
  “不知道。”
  “妈的,覃酥!覃酥!”
  气的发癫的徐彬彬在林中胡乱的嘶吼。
  千算万算,没算到会栽在覃酥的手中。
  她早该看出覃酥的不对了,先前只以为她不会做什么威胁到自己的事,现在好了,连人一起端了。
  半个时候过去了,徐彬彬消停了,因为她发现他们在一片坟墓的周围。
  那是一个刚立的新坟,那上面的每个字她都认识。
  不孝子覃成言之墓。
  徐彬彬轻哼了一声,人都死了,覃家老头立个墓碑都要骂他不孝子,在看其他的坟墓,尽管风雨的侵蚀已完全看不清所有的字,但徐彬彬已经知道自己在覃家的陵园中了。
  远处传来马车咕噜的声音,徐彬彬将头靠在树上,双眼冷冰冰的盯着覃酥下车。
  可随即,她看见那车夫从里面拖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丢在地上。
  徐彬彬当即就草了:“你他妈的覃酥!你敢给他丢地上!你他妈的敢给他下药!覃酥!你他妈的找死啊!”
  躺在地上的徐如斯一动不动,换上的崭新丧服连着他的脸粘满了泥土,这里是陵园,这里的泥土肮脏的不能在脏了,徐彬彬被无力笼罩着,奈何自己又丝毫动弹不得。
  “呵,你醒了?”覃酥有些意外徐彬彬醒的如此之快,还有力气和自己叫嚣,她懒的回徐彬彬的话,对着那车夫吩咐道:“绑树上去,离徐彬彬越近越好,等会温策到了之后你便回到京中,按照我之前跟你说的计划去做。”
  徐彬彬气的咬牙切齿:“妈的覃酥,你他妈的玩什么游戏啊,你不就是要杀我吗,来啊!”
  此刻,覃酥不紧不慢的靠近她,捏起她的下颚:“徐彬彬,现在着急去死了?可我不着急,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最在乎的人死在你的面前。”
  她甩开徐彬彬的脸,看着旁边徐如斯,言语中尽是惋惜:“可惜了,将军是个好男儿,可惜有你这么一个妹妹,徐彬彬你有看过大夫吗,谁家的妹妹回整天盯着自己的兄长,还不让任何女人觊觎,沈丹珠做错了什么,你就灭了人家满门,而我哥哥又做错了什么,要让他替你去死!”
  越到后面覃酥的情绪越来越激烈,更是朝着徐彬彬的脸吼完了最后两句话。
  她嘴里的唾沫星子全飞在了徐彬彬的脸上,徐彬彬丝毫没有理会她,一张脸全看向了徐如斯的方向,那车夫已经绑完,驾车离开了。
  徐彬彬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明明近在咫尺,却犹如万里之隔,她看向覃酥那张接近疯狂的脸:“妈的,覃酥,放了他。”
  覃酥不屑的转身:“他一柱香便会醒,”
  妈的,徐彬彬盯着她的后背,动了动自己的手,还是没有动静。
  覃酥走近温宴,拿起水囊从他头顶倾泻而下,用完之后便丢在了地上。
  “你绑他做什么?”徐彬彬问她。
  覃酥捏着温宴的脸,在她的注视下,温宴的眼角开始颤动,她说:“毁了你的一切,当然也有他,毁了我的一切,自然也有你,所以你们要一起来偿还。当初,我还以为他真的有那么一丝喜欢我,后来徐彬彬你,毁了所有的一切。”
  “覃酥,放了她。”温宴拧眉。
  “你看看你们。”覃酥不顾一切的大笑:“温宴说让我放了你,徐彬彬让我放了徐如斯,那么你说徐如斯醒来之后会让我放过谁?你看徐彬彬,这世界上所有都偏向你。”
  徐彬彬索性闭着眼睛靠在树上,覃酥俨然已不听谁的话。
  “殿下,”覃酥捏这温宴的脸变成了抚摸:“你看看我的肚子,里面是我们的孩子,本来它可以出生,然后成为这世间最幸福的孩子,但是因为你,一直袒护着徐彬彬,它永远都来不了这个世界了。”
  温宴对她的话有一丝的疑惑:“你在说什么。”
  “我给徐彬彬下药了。”覃酥平淡的分享着她的计划:“自从她的出现越来越频繁,我就开始了,我每日每夜都会给她点香,代价是,我的孩子,你应该知道我有多期望这个孩子的到来。”
  “下药?”温宴凝着覃酥的脸,觉得这个时候她说的不应该会再是欺骗了:“收手吧,覃酥,我保你性命。”
  听到自己被下药,徐彬彬心底有一刻的激烈跳动,她未睁眼,感觉鼻间一股暖流进了嘴里,很腥。
  “宿主,你流鼻血了。”
  徐彬彬这才缓慢的睁开双眼,那流出的血顺着她的唇,滑过下巴,滴落在胸襟,像开了一朵红花,颜色越染越深。
  她这一幕温宴自然也看到了,担心的询问:“徐彬彬,你怎么样。”
  “开始毒发了,应该不怎样。”覃酥抢了她的回答,她的手离开温宴的脸,站在远处吗,温柔的看着徐彬彬:“痛吗?你承受的痛我也承受过,可这些痛那里比的上我失去孩子失去哥哥的痛!”
  很痛,徐彬彬干咳了一声,喉咙间已有铁锈味传来,妈的覃酥,下的什么药,痛的五脏六腑要篡位了草。
  “覃酥,我说收手,把解药拿出来。”温宴挣扎了片刻,但无动于衷。
  覃酥扬起一遍的嘴角,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将几面的药丸全倒了出来,自己吃了一颗,其他的全撒在了地上,还在上面转了几圈。
  对于她的做法温宴觉得不可理喻:“你真是疯了。”
  “殿下,你看着吧,她是如何的死去,徐如斯,应该也快醒了。在等等,他就来了。”覃酥不紧不慢,靠在一颗树上,抬着头不知在缅怀什么。
  或许是她死去的自己,也或许是现在的自己。
  没人逼她这么做,这一切都是她的本意,去找温策,唯一可以和温宴抗衡的人,只要杀了温宴,太子之位不就空出来了吗。
  “哼。”
  身旁传来的轻哼却令徐彬彬警钟大鸣,急忙让自己挪了位置,可药效未散去,效果并不明显。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徐如斯知道中毒的这件事。
  徐如斯觉得自己的眼前天旋地转,闭眼摒息了好一会才使自己的气息稳定,空气中散发着浓重的锈味,他最清楚不过是什么东西散发出的味道,他迫使自己拧过头,却没有半点的气力,连声音都是有气无力:“彬彬,你。”
  “我没事。”徐彬彬快速抢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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