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栀——人间天糖【完结】
时间:2023-07-19 17:13:54

  乖巧的面具裂开。
  江燃掌住她的后脑勺重重摩挲,凑近道:“别怎样?别把你关起来做到怀孕吗?又不是没做过……两年了,栀栀你就不想我吗?明明每次都爽得不行,哭着用腿缠住我的腰。”
  白栀耳朵通红,反手甩过一巴掌。
  江燃嘴角破了,笑起来,白发掩映下的脸说不出的摄人心魄。
  他抱起她,手臂紧得可怕,白栀甚至能听到骨头哀鸣的声音。
  无论她怎么求,他都置若罔闻。
  嘭,车门打开。
  白栀摔了进去,江燃解下运动裤的松紧绳,俯身拴住女孩手腕。
  似乎很喜欢这个姿势,边嗅边啄白栀僵硬的雪颈。
  他唇边的弧度越来越大。
  白栀感受到熟悉又羞辱的灼热抵住大腿,浑身发颤。
  这样下去,她就完了。
  天知道江燃要做到什么地步才会罢手,不……他根本不会罢手。
  他就是这样,天生反骨,无法无天。
  不止她完了,他也会完蛋的。
  好不容易赢来的机会将付之东流,从前途大好的篮球运动员成为警方追缉的绑架犯,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不见天日。
  白栀只是想想就泪流满面。
  她无法原谅他,恨得咬牙,可要看江燃重蹈覆辙,彻底废掉,她又怎么舍得?
  “阿燃……”
  白栀垂首唤道。
  脸靠在皮座椅,流了一串亮晶晶的泪。
  江燃正给她盖毯子,听到这声“阿燃”瞬间僵住。
  “栀栀……你在叫我么?”
  他够过去小心翼翼确认。
  生怕是幻听。
  这几天白栀不出来,他扮成邮差天天往邮箱塞东西就总是幻听。
  白栀举起双手套住他的脖子,靠过去小声道:“我不生气了,我也好想你的,之前说的都是气话……阿燃,手腕好疼,放开我。”
第140章 不渡
  还以为一辈子也听不到她叫他“阿燃”了。
  江燃双眼紧闭,眼角闪着泪光,干燥起皮的鼻子靠过去不停蹭白栀,恨不得把眼泪鼻涕通通赠她。
  “真的么?可是你应该生气,我就是个垃圾,一个混蛋……我真的做错了,栀栀……对不起。”
  白栀点头,眼神有些木讷。
  江燃依着她撒娇,“再叫一声。”
  白栀垂眸,轻声唤:“阿燃。”
  阿是一声,燃是是二声,一起玩大的都爱这么叫,可只有白栀的声音能叫他魂牵梦绕挂念至今。
  “栀栀,栀栀……”
  江燃不停蹭她,脸颊相依,鼻头相撞,呼吸相织,就连睫毛都交错了。他不满足,试探性亲她,白栀一颤,下巴往后收,叠出惊惧的双下巴。
  江燃一滞,笑得破碎,“白栀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哄么?”
  白栀双臂一紧,脚底生寒,“什么?”
  “你是想先稳住我,然后再找个机会逃走是吧?!”他靠得很近,揽住细腰往胯下猛扣,听她痛呼,桃花眼锋芒毕露,“你根本不会再爱我了……你已经放弃我了……以前你最喜欢我亲你,现在却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
  简直胡说八道。
  她什么时候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他了?
  明明是用看疯批的眼神!
  “江燃你别发疯,别抓我屁股……疼……”
  江燃闻声下手更狠,死抓着不放。
  白栀哭一声,张开嘴,他立马压住她吻进来。
  骨节分明的手在身上游走。
  像一把火,到处燃烧。
  白栀被亲得窒息,腿间一热,涌出点儿,紧接着一身玉骨齐齐断裂,成了他的掌中物,口中餐。
  她不想承认。
  真的好羞耻——
  可是她好喜欢和江燃接吻,五脏六腑烧化,心也烧化,唇舌背叛了意志,与暴虐的侵略者抵死纠缠。
  两道呼吸声在后座追逐。
  一道哀艳婉转,一道高亢低沉。
  江燃咬住她的脖子,咬狠了又松开舔两口,瞧着衣领洞开脸色绯红的白栀,欠欠地吹气,“……这里?”
  白栀摇头,狂摇。
  江燃吮住耳珠,连哄带耍赖,“就一次,不脱光,我挡着你。”
  白栀还是摇头,都要哭了。
  江燃伸舌进耳一顿搅,双膝曲起,扣住乱蹬的腿,“好久了……栀栀,全留着只想喂你……别乱蹬,疼,我也是会疼的……老公知道你怕什么,别怕,我现在靠自己挣钱了,能当爸爸了,生出来养得起,你不是答应过要给我生宝宝么?嗯?”
  白栀气得乱蹬,猛地一跃,鲤鱼打挺,但……没翻起水花。
  她抖来抖去,哭道:“刚才还说什么都听我的!”
  江燃乖道:“只要你爱我,我就什么都听你的。”
  白栀脑溢血都要犯了,“怎么还加条件了?!”
  有完没完!
  这是认错的态度?
  这分明是连环套讹人!
  江燃捏住她尖尖的下巴,恶劣摇晃,“乖,说爱我,否则老子说做就做,就算只有一次,也能让你死过去。”
  白栀一哆嗦,咬牙道:“爱你。”
  江燃笑得痴气,消停了。
  他解开绑在手腕的绳子,对着勒红的皮呼了呼,揪着绳子高兴地甩了甩,想拴回裤腰,可死活戳不进接口的棉洞。
  江燃拉住白栀的手往腰间放,“帮我穿好。”
  白栀弯腰找到线缝,捏着塑料头往里戳,另只手则不停收缩布料,好不容易穿好,江燃的灰色运动裤变得好……壮观。
  她像被烫到,肩膀紧缩,一张清雅出尘的小脸如同见鬼。
  江燃握住她的手,念念叨叨。
  白栀听不清,凑近,还是听不清,又凑近了点。
  他说:“好看吗?专门欺负你的。”
  白栀扭过头。
  江燃将人抱到大腿,环住了,又紧了紧,然后握着她的手低声祷告,仿佛他再没别的话好讲,只能一遍遍认错,然后一遍遍乞求她真心实意爱他这个怪物。
  “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该怀疑你,不该发疯扯你衣服……”
  白栀忍不住打岔,“江燃,你是不是少说了一件坏事?”
  ……
  江燃,“没有。”
  白栀,“你差点掐死陈舟!”
  江燃,“他不该死吗?”
  白栀,“是我该死。”
  江燃听到陈舟后情绪立马变得阴沉,白栀坐得硌,怕一刺激就出事,只能选择跳过。
  指望江燃意识到错误,不如期待母猪会上树。
  他总是这样,好像她谁都能爱,就是不会爱他。
  交谈陷入僵局,以往都是白栀服软,哄他。
  现在江燃先拉她的手摇了摇,然后劝慰道:“栀栀,你只要不跟他来往,他还是能活的。”
  白栀,“谢谢哦。”
  江燃咬她耳朵,“哦个屁,要说,知道啦老公。”
  白栀不说话。
  她以为沉默是金,不料她的沉默却点燃了他。
  亲吻过后好不容易稳定的江燃又开始发疯,他说:“白栀你总这样叫人看不透,打电话常常不接,去哪也从来不提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搞不清你在做什么就好慌,慌得想死……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
  白栀侧身捧住男生恐慌的脸。
  她想反驳,可是仔细一想,在一起后,每次打电话江燃都会接起,发短信也回得很快,不论是喝酒还是洗澡,蹲马桶还是吃饭……好像永远守在手机旁边等她。
  他拽得不可一世,说话从来没好声气。
  但其实一直很卑微。
  白栀的心刺痛一下,环住男生,像往昔一样贴额头,然后亲吻,可贴完额头,迟迟亲不下去。
  她确实爱他。
  但现在心中的火焰从明黄变成幽蓝。
  他的好,桩桩件件,刻骨铭心。
  他的坏也像针,扎在心头,鲜血淋漓。
  江燃期待地看着她,迟迟等不来亲亲,唇角一颤,勉强忍住心酸和悔恨,凑过去亲她。
  “栀栀,我会改的,真的……不要对我失望,求你了。”
  他到底是怎么长出尖刺将白栀伤成这样?
  他的女孩曾经如此爱他,像一只扑火的蛾,明明那么柔弱,为了救他烧断翅膀也不惧,而现在,却连最简单的亲吻都犹豫。
  江燃想,他要是个男人,就该放了白栀。
  江燃又想,放了她,他做男人还有什么意思?
  他恨不得杀了自己,又怕死了就再抱不到,亲不到她。
  他想他的确是疯了。
  别人是执迷不悟,他是悟得明明白白,却依旧无可救药。
第141章 不恕
  白栀和江燃在车里待到中午。
  下课的学生挤满人行道,摩肩接踵朝食堂涌去。单车、电驴按得叮当响,催促靠边的车快走,别以为是辆价值不菲的豪车就能挡道,还有人气愤地拍了两下车窗。
  江燃跨到前面,伸手拽她。
  白栀不想坐副驾,她压根就不想让人看到她和江燃腻在一起。
  江燃扬起下巴,“过来。”
  白栀装听不见,撇头看窗外。
  江燃又喊:“来不来?”
  白栀继续闷着。
  他按住喇叭,声音炸得四周行人退避三舍,一句句“神经病”、“傻逼”飞过来,白栀破防了,问道:“你干嘛?”
  江燃撇头看窗外,死闷着,跟刚刚的白栀如出一辙。
  白栀哪能看着他扰民,只能爬过去,屁股一挨皮座,江燃松手了,刺耳的喇叭声立即消失,世界终于清净。
  他哼一声够过来系安全带,撤都撤了,见她腮帮微鼓,很气的样子,又重新回来照着脸吧唧香了一口。
  车驶进主道。
  白栀不停擦脸。
  等到花园酒店,他把钥匙扔给泊车员,站在旋转门的正口,抬起手肘。
  白栀往前,江燃挡着。
  白栀换个方向行进,江燃长腿一跨,又挡着。
  职业球员就是不一样,明明背对她,还能精准预判,走哪堵哪,长这么高个子就为了当门杠!
  真是厉害!
  江燃手肘像小企鹅的短翅膀,扇来扇去,等着人牵。
  白栀停住脚步,小声道:“既然你不想我进去,那我走。”走字还没说完,江燃伸手将她扯到跟前,凶得要死,“牵老子!”
  牵个屁。
  白栀皱眉,“不牵行吗?你不是说了会听话?”
  “行。”他猛地捏住女孩手腕,“那我牵你行吧?”
  白栀,“……”
  逻辑好像没有漏洞。
  两人连拉带扯,歪歪斜斜进到酒店,白栀扒拉门框,不想进房间,眼眶又红了,“怎么才见面你就带我开房,江燃,你这么猴急,要不要我打电话帮你叫两个技师!”
  江燃打开门,回头冷笑,“两个就够了?你不知道我是畜生特别能干吗?”
  白栀脸涨得通红。
  一进去,江燃就开始脱衣服。
  白栀贴在大门,恨不得原地消失。
  男生手臂的栀子花纹身露出来,好艳,他扭动脖子,一拍手,大喊:“火锅,你妈来了!”
  咻!
  一道白色闪电从阳台直飞过来,落在白栀脚边,略一嗅闻,一蹦三丈高!
  嗷嗷呜呜嗯嗯唧唧——
  一只小狗狗叫出一万种声音。
  白栀弯腰逮住乱跳的狗子,又摸又亲,一停顿,偏头,“你刚刚叫它什么?”
  江燃面不改色,“旦旦。”
  白栀斩钉截铁,“不对,你明明叫的是火锅!”
  江燃走到吧台用铲子加冰块,然后倒果汁,自己尝了口,感觉还好便朝白栀招手。
  白栀抱狗坐过去,擦干净江燃喝过的杯口,才抿了一嘴,“你凭什么乱改它的名字?”
  江燃垂首,给自己开瓶矿泉水,先喝一小口,然后又狠狠灌了一大口,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喝酒。
  “我以为你移情别恋,舍不得宰它打火锅但又咽不下这口气,干脆就叫它火锅,这样心里好受一点。”
  白栀抚摸旦旦的卷毛,一遍又一遍,“你心里不好受,我心里就好受了。”
  江燃听不出是气话还是真话。
  他走出吧台,弯腰在白栀耳边说话,“你告诉我,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妈叫你走你就走,我认识的白栀可没这么听话。”
  白栀心里一凉。
  想到苏芸说的那些话,默不作声。
  她总不能告诉江燃,你最爱的老爸其实也不是好东西,如果不是他和刘丽乱搞在先,苏素心也不会在高速飙车殒命,害你没妈。
  她不能。
  即便想一万遍江燃在舞会发疯扯她衣服的画面,白栀也狠不下心。
  江燃专心理她鬓发,按住皱起的眼角,低声道:“不能告诉我?”
  白栀点头。
  江燃也点头,“好,那我就不问了。”
  江燃转去冰箱拿餐盒,将营养师配的水果挑到餐盘,闷不做声插着吃,吃着吃着,又问:“你怎么不问我和曲薇发生了什么?是不关心吗?”
  手机响起。
  白栀摸出按下接听键,江燃走过来,直接把电池都拆了。
  他又问一遍,“是不关心吗?”
  白栀眼神晃动,“关心过。”
  江燃扶住她的肩膀,呼吸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我在救护车上醒来,套着氧气面罩,多想看见的是你,可惜只有她。她说在火场救了我,还哭着说腰好痛,脸也烫伤了,恐怕要毁容,以后一辈子都嫁不出去……我去国外治手,就带她去做面部修复了。”
  白栀无动于衷。
  江燃跪到地上,环住她和一脸茫然的旦旦,“栀栀,我被人骗得好惨,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你怎么都不心疼我啊?”
  “换成我和陈舟背着你跑去国外,你能原谅我?”
  白栀撇过脸抹泪。
  其实她干嘛要问?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江燃可以乱来,她就不行!
  她是心疼他被骗。
  可谁来心疼她?
  白栀一直等,一直等,满心以为只要见面,她的少年就会紧紧抱住她,可是真心的等待换来什么?
  江燃只愿意相信他的假设,从来没信过她。
  她什么都给他了。
  心和身体,什么都不剩。
  可连最基本的尊重和信任都没赢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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