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栀——人间天糖【完结】
时间:2023-07-19 17:13:54

  所有童话故事里,白栀最讨厌的就是青蛙王子。
  谁没事会去亲一只会说话的癞蛤蟆?
  哪怕癞蛤蟆全身都是肌肉。
  但……江燃真的不一样。有的人壮起来,就像一个缺水的面疙瘩,到处鼓泡,可江燃不是,他的骨架太优越,猿臂蜂腰,上半身和下半身的比例恰到好处,行走坐卧一点不笨重,纤长又灵巧。
  穿衣像模特。
  脱衣,让人想往他的裤衩塞钱。
  性感的背沟连着股沟,蚂蚁腰一弯,去找拖鞋,浑身绷出的线条像极了古希腊雕像。
  皮肤又白,比她还白。
  后颈有点晒伤,发红了,但是美玉有瑕,更美味了。
  白栀端起蛋糕,撇开脸,一个劲往嘴里塞。
  不知道怎么会用到“美味”这个词……江燃又不能拿来打火锅。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三分钟,江燃就擦着头发湿哒哒出来。
  旦旦舔了两口他的脚趾,跟吃了兴奋剂一样在屋里疯跑,他啧了声,拎起狗送到航空箱,啪叽关紧。
  旦旦不服气地叫两声。
  江燃拍拍门,低声打商量,“叫什么叫,乖乖待着,接下来的事不是你这种单身狗可以看的,懂?”
  旦旦歪头。
  江燃笑起来,伸指挠狗毛,“你妈想跟我睡,叫我洗澡呢。”
  旦旦轰地趴好,明明是一只狗,脸上却写满了无语。
  蛋糕吃一半,白栀就饱了。
  可她不敢放下。
  江燃系着浴巾坐过来,眼神幽冷,那架势,像是她只要敢放盘子,他就敢为非作歹。
  他擦干头发,用手肘拐白栀,“去,你也洗。”
  白栀摇头,“刚吃饱要等一等。”
  江燃问:“好吃么?”
  白栀点头,“好吃,就是有点甜了。”
  她的口味偏咸辣,吃什么蛋糕不说甜啊。
  江燃扯掉毛巾,按住白栀的手冷着脸亲过来。漱完口后,男生嘴里全是清爽宜人的薄荷味,就这么一下子给白栀来了个透心凉。
  他没穿上衣,肌肤递来薄薄的体温。
  手很重,捏得手腕好疼。
  听她叫唤,还恶劣地更重了。
  简直是个混蛋。
  江燃撤走,皱眉,啯紧腮帮,“甜个屁,还没你的口水甜。”
  白栀蜷缩身体,脸红得像只油爆大虾,张几次嘴都说不出话,气得拿起抱枕扔他。
  江燃笑一声,拦住抱枕,“想要我了?”
  白栀咬他手。
  江燃也不躲,闷哼一声,挤到沙发里侧抱她,“……不想要我?”
  轻佻的尾音打着旋,像根羽毛专门挠人心扉。
  白栀安静如鸡,不说话。
  江燃声音更哑了,“好好好,知道你们女孩子要脸,人死了嘴巴还是硬的,你亲我一口,就一口,我就懂你的意思了,行么?”
  白栀依旧闷着,眼眶还红了。
  别扭得要死。
  但也可爱得要命。
  江燃扣住她的指耐心摩挲,“去你房间还是我房间。”
  白栀,“不去。”
  江燃恍然道:“哦,玩挺野,想在沙发呀。”
  白栀翻身掐他,套在开叉鱼尾裙里的细腿凶悍地剪住江燃乱动的脚,他趁机摸到大腿,手指往牛仔布料里一伸,一探,一握,搞得白栀浑身炸毛,动也不敢动。
  “不许摸我。”她小声抗议。
  江燃蹭她鼻子,“就摸!”
  白栀晃悠两下,脱不开,又开始小声小气唤道:“阿燃,你欺负我。”
  江燃撤回手,揽住她的腰往怀里狠狠带,“明明是你欺负我……知不知道你今早走了,我多难受,训练的时候摔了几个大马趴,疼死不说,还要被人笑。”
  白栀,“活该。”
  江燃不乐意听,揪住她的脸,“再说一遍?”
  白栀哪可能再说一遍?
  她还不想英年早逝。
第149章 耍坏
  江燃怒火平息下来,扭来扭去,像条蛆,满肚子的坏水汩汩往外冒,“栀栀,你不想知道他们怎么笑我的吗?”
  不等白栀回答,江燃急道:“他们说我上火,该喝王老吉了!”
  “噗。”
  白栀没忍住,笑得脸皱。
  江燃抵住她的额头,没好气道:“笑什么啊?不许笑,再笑老子可拿你泻火了!”
  白栀搡他,“你敢?”
  江燃点点头,一脸不敢,于是好声好气打起了商量,“要不你拿我泻火,省得成天摔桌子打冰箱的,没个好脸。”
  “嗯?”
  “这么熟,就不收你钱了。”江燃握住她的手往后腰放,桃花眼很是傲气,“老子什么价你也清楚,这回便宜你了,舒服的话,明天再来。”
  白栀捏他脸。
  江燃哼唧起来,比旦旦的小狗叫唤还磨人,“栀栀,求你了,我真的憋死了。”
  # 耍坏
  窗帘拉紧,严严实实没有一点缝儿。小旦旦睡在阳台,爪子捂耳,直摇狗头,谁说狗能叫,明明是人更能叫。
  一天天的,吵死狗了!
  客厅大灯关掉,只留桌上放松身心的香薰蜡烛。
  火光跳动。
  玫瑰的香气徐徐四溢。
  两道黑影于墙壁剪在一起,像一朵并蒂莲,摇曳生姿,互相呼应。谁猖狂,另一朵更凶恶,谁退缩,另一朵便窃窃哄骗,徐徐引诱。
  白栀趴在江燃肩头,哭不动了。
  但别的地方还在哭。
  男生宽韧的背布满长痕,一道道、一条条,能看到淤血,她在他耳边问:“疼不疼?”
  江燃根本不答,捞起细腿抱住,踹开卧室的门。
  走起路来——
  感觉好明显。
  白栀像只受惊的松鼠,紧着皮子不敢动,他将她放到床上,顿了顿,手臂支在耳畔不停呼气。
  白栀感觉有些不同,好热,抱他脖子:“怎么了?”
  江燃将用空的纸盒捏成一团,烦躁地往后一抛,小声道:“没了。”
  她红着脸愣住。
  好几个呢,用这么快?
  这就是“单亲爸爸”的厉害之处?
  江燃也没想到自己碰上她这么没用,抵住白栀额头,舔湿唇,声音听起来委屈得要死,“栀栀,还要我么?”
  “没都没了。”
  白栀正想就坡下驴。
  江燃吸吸鼻子,闷道:“你肯定不想要,我知道的,栀栀最讨厌阿燃了,要靠我死缠烂打才能抱一小会儿,我不该问这种问题……我真傻,真的。”
  白栀什么都没说。
  不对,应该是来不及说。
  江燃噼里啪啦,如同祥林嫂上身,异常熟练地自怨自艾,“你好好睡觉,我出去拖地……对了,沙发套要怎么换啊?好像湿透了。”
  “栀栀、宝宝、甜甜……教教我,老公好笨,都不会做家务。”
  “不过也怪你,人长这么漂亮,还这么能淌,根本不科学!老公瞧瞧,是不是还在任性,嗯……所以你连床单都不肯放过了,是吗,白栀?”
  白栀痛苦地捂住耳朵。
  企图赶走耳边嗡嗡叫的坏苍蝇。
  江燃不许她捂,凶道:“快说,要不要我撤?”
  白栀一咬牙,“你先闭嘴。”
  男生阴阳怪气笑起来,“我闭嘴有用吗?有本事你闭嘴!”
  救命。
  白栀开始后悔了,她就不该天真地以为自己能管住江燃,这个活祖宗,就算明着不发脾气,暗里也要使坏。
  蔫坏的死脾气,还不如像以前明目张胆地坏,至少她还能哄住。
  白栀扯来被子盖住脸。
  知道无法拒绝,于是眼不见心不烦。
  江燃扯掉被子不停抚她面颊,看着看着红了眼,轰地倒下,抱住黏腻的小人,鼻音潮湿,语音发涩,“不逗你了,你不想就不来,我去小房间睡。栀栀,乖乖盖好被子,别贪凉,明天不要起来给我煮早饭,我这么大人了,白煮蛋还是会的……你别生气,不要不看我。”
  白栀心中一痛,抱住他。
  江燃吻她脖颈和耳朵,手指摸着后背的疤痕温柔呢喃,“栀栀,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
  白栀眨眨眼,将覆盖双瞳的雪扫去,抵住他的胸膛小声道:“阿燃,我也好爱你。”
  江燃长出口气,笑着蹭她,“那我可以娶你吗?”
  白栀点头。
  江燃又说:“可以早点做你孩子的爸爸吗?”
  白栀继续点头。
  江燃吸吸鼻子,眉头抽动,白发掩映之下的桃花眼漫出无边欣喜,“真的?”
  白栀抬腿勾住他的腰,浑身一颤,然后咬住手臂栩栩如生的栀子花纹身——
  今晚花与火相逢,血与血交融。
  是个不眠夜。
  ……
  好像刚睡着,闹钟就响了。
  江燃小心翼翼抽走手臂,想吻她,又怕吵醒,踮着脚尖走出卧室。白栀劳碌过度、浑身酸痛,好不容易睡着,梦里都在表演空手拍砖、胸口碎大石,她挣扎着醒来,没看到江燃,心里一阵空落落。
  男人的爱意好像都只澎湃一瞬。
  兴头过了,提裤子跑人。
  女孩子的爱意如同涓涓细流,往往要汇到第二日爱人紧拥的臂弯才会踏实。
  可惜江燃好像不懂。
  白栀玩会儿手机,扎起头发,到客厅接水。
  不想刚踏出房门就面临一桌子难以下咽的早饭。鸡蛋煎得焦糊、水煮西蓝花颜色都煮掉了、半成品的卡通蛋黄包蒸得稀烂,要说还有什么能吃,大概是冰箱里倒出来的牛奶了。
  江燃走出来,一把扯掉围腰,“靠,你怎么出来了,我们出去吃。”
  白栀衣领敞开,遍布蜜痕,“你不训练吗?”
  “请假了。”
  她心里开出花来,明知故问:“给我做早饭呀?”
  江燃一噎,端起盘子就往垃圾桶倒。白栀赶忙拦住,一样尝了一口,然后擦擦嘴说道:“谢谢阿燃。”
  江燃坐下来,把人往腿上抱,“难吃?”
  白栀点头,“难吃死了。”
  江燃不高兴,咬她一口,恶声恶气道:“难吃还谢我,有病吧你?”
  白栀俏皮地啵他脸,“你说有病就有病吧,东西不好吃,但是我心里暖呼呼的,就要谢你。”
  江燃刮她鼻子,嘀咕了一句。
  白栀没听清,舔湿手指捏他耳朵,“说什么呢?”
  “……早知道做了就乖,管你乐不乐意呢。”
  “……江燃!”
  他亲她一口,扬下巴,“叫你老公干嘛?”
  白栀声音弱下去,“我有话想跟你说,关于你爸妈的……”
第150章 暗面
  白栀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事无巨细告诉江燃,包括跟他老爸江卫东乱搞的小三就是她的继母刘丽,也包括苏芸的警告,以及徐颖的顾虑。
  从头到尾,江燃都没插话。
  白栀也不敢看他。
  江燃问道:“说完了没有?”
  白栀缩紧脖子,点头。
  江燃说这些事他已经知道了,本来家里人不打算说,他就装不知道,没想到苏芸竟然私底下跟白栀摊牌,还逼他最爱的女孩走。
  “芸姐,我以为她是懂我的,家里这么多表姊妹,只有她和我合得来,能包容我……”
  江燃握住她的手,“有些事,我只跟你讲,栀栀,讲完你也不用记得,忘了最好。”
  白栀郑重点头。
  江燃说他在美国受训期间,一对老人找来,白发苍苍,很有礼貌,说是跟苏素心一起死高速的小白脸的父母。
  据他们说,小白脸和苏素心虽然是姐弟恋,但是真心的,小白脸也不是只知道傍富婆的小白脸,本身是MIT毕业的高材生,自己手底下有个半导体创业公司,蒸蒸日上。
  比不过江卫东,但大小是个老板。
  苏素心急着离婚,是怀了他的孩子。
  一个女儿。
  那对老夫妇还拿来两张不动产的登记文书,说苏素心当时已经联系了律师,准备争夺江燃的抚养权,就连未来居住的房子都买好了。还笑说,要是江燃再长高点,就送去打篮球,对将来名校升学有帮助,还说他从小就能蹦跶,打篮球肯定有天赋。
  老夫妇很欣慰。
  说江燃和苏素心讲的一点不差,希望他能收下自己母亲留下的房产。
  他们年纪大了,用不着了。
  当然两人也讲了江卫东出轨,光长期的姘头有两三个,嚣张的小三还曾经找上门给原配“送礼”。
  送钟和送鞋都是小意思。
  苏素心还收到过血淋淋的胎盘。
  江燃说:“我本来应该有一个妹妹,可是现在却只有两套我妈留在那边的破房子……我不知道该恨谁,一天恨我爸,一天恨我妈,有时又恨我自己……如果我没出生,他们早离了。”
  不至于闹得这么惨烈。
  江燃没哭。
  白栀却靠在他肩头哭了。
  她就是他的心,比他还知道痛。
  江燃依住白栀一抽一抽的脑袋,“我那段时间睡不着,总是瞎想,有天在森林跑步摔进沟里,流了好多血,我以为我死定了,没人能帮我……是你送的护腕止住了血。栀栀,我满手都是血,怎么按都按不住,你的护腕一绑上,血就听话了,不淌了,我的身体我说了不算,只听你的”
  白栀止住哭泣,怒道:“胡说,曲薇在呢,她怎么可能放你受伤?”
  江燃搡她脑门,虽然喜欢看她吃醋,可是一听到曲薇名字就烦,“我说你呢,你给我说那个贱人?”
  曲薇拿到他给的钱,天天开着跑车出去参加party混圈。
  玩得天花乱坠。
  后来是看江燃逐渐打出成绩才开始装“贤惠”,拿着鸡毛当令箭,一骂就哭,哭完继续赖着不走,叫人赶就在那躺着喊嗓子痛、腰痛,当初要不救他江燃,也不会落下这些病。
  白栀还是很气。
  江燃勾住她的小指晃了晃,“得救后,我那时就想,一定要赚很多很多钱回来见你。你那么喜欢钱,肯定眼红,到时低头跟我认错,多哄两次,我就原谅你……”
  白栀斜他。
  江燃也斜她,“你就哄了我一次!”
  白栀眼睛都瞪酸了,还在瞪他。
  江燃收回目光,低声道:“芸姐那边我会跟她说,刚才说的,你就当没听过。”
  白栀攀住他的肩膀,“阿燃,你现在还恨吗?”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