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落落莫名的心安了,又沉沉睡过去。
*
许落落病了两天,虽然用灵力修复了身体,但还是莫名的累,整个人没有什么精神。
直到第三天才好了。
能像往常一样活蹦乱跳。
她病的两天,外面可谓是腥风血雨。
秦致霄则连个整觉都没睡,以雷霆手腕将朝闻道的几名跟网暴相关的高管辞退。
同时,也将黄绢的事在网络上进行详细的解释,为许落落做了了断。
黄绢是不见棺材绝不落泪的人。
许落落不会舍得伤害黄绢。
黄绢也就仗着许落落的心软,一再地伤害她。
趁她生病,直接处理了。
参与网暴的网友,也在处理中。
都是以秦致霄本人的名义处理。
许落落看到的时候,松了口气。
同时,也害怕秦致霄把所有的火力都吸引到他身上。
许落落给秦致霄打了个电话。
秦致霄正在跟沈威然教授和梁珏开小会。
看到许落落的号码,说道:“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说罢,操控轮椅到了落地窗前。
“醒了?有没有不舒服?”
“我看到网上的信息了,你这么做不会有负面影响吗?”
“对我的影响不大,对你会有很多正面影响。接下来先别去工作室,有公事在家里处理,会有不少媒体会想办法采访你。你没有应对他们的经验,很容易伤神。”
“谢谢。”
“夫妻之间别说谢。就算要感谢,也是我和席允要感谢你,不是吗?”
许落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说道:“你别太累,我听秦勇说你从秦云册出现那天就没好好休息。”
“我会的。你再去休息一会儿,席允要是烦你,你就骂他。”
秦致霄说完挂了电话。
梁珏和沈威然虽然不是刻意偷听,但该听到的也都听到了。
他们去非洲探矿有五年,每年都会回来一个月,见秦致霄的次数不多。
可还是察觉到了秦致霄的改变。
他身上的气质在这几个月内变得更沉稳,也更轻松。
莫峥和徐青都跟他们提过秦致霄的变化。
听再多都不如亲眼所见。
那是心底有个人的安稳,不像之前一往无前的孤绝。
沈威然笑道:“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落落?”
沈威然除了在稀有金属与矿业上非常有研究之外,在金融领域也有出色的成就。
秦致霄之前就是跟沈威然学习金融。
两人的感情是既是师徒又近乎父子。
第102章 黄绢与许落落的真实关系败露
沈威然五十多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稀有金属领域,一直没成家,也切切实实把秦致霄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
他提出这个要求,并不突兀。
“您要是有空,今晚就可以。”
“能见让你安心的人,我再忙也能挤出时间。”
“梁珏,你约徐青,今晚一起到家里吃饭。”
“好咧。我也好想见见喝小嫂子,莫峥说她特别适合你,我期待好久了。”
秦致霄但笑不语,给许落落发了条信息。
“晚上,我恩师和朋友来家里吃饭,我安排了厨师过去做饭。”
许落落看到消息,搓了搓脸,有点冷静不了。
这还是第一次在别墅里接待客人。
*
傍晚。
沈威然、梁珏和徐青乘坐秦致霄的迈巴赫回来。
许落落听到汽车的声音,跟席允一起出门迎接。
沈威然透过窗户看着一大一小跑出来的身影,看清许落落的眉眼时,愣住了。
她的眉眼太像一个人。
刘莉。
准确的说是,刘莉年轻的样子。
秦致霄下车,走到许落落身边,动作自然地牵住她的手。
“这位是我恩师,也是集团矿业公司的首席教授沈威然教授,他们是我跟你提过的徐青和梁珏。”
许落落一一跟他们打招呼。
沈威然回过神,想到刘莉在许落落被网暴时对她的维护。
许落落自从生病后,发现她对别人眼神、情绪的感知越发明显。
迎着沈威然的目光,朝他礼貌的笑笑。
那笑容更让沈威然确定了他的猜想。
沈威然闲聊似的问道:“孩子,你是燕城本地人?”
“是啊,土生土长的燕城人。”
“没去过帝都?”
“暂时没去过。”
沈威然笑得儒雅而沉稳,“那边的气候跟燕城的不太一样,你可能会不习惯。”
“听说那边很干燥,饼干解封后一个月都不会受潮。”许落落顺着他的话聊,“我听致霄说您和梁先生在非洲待了几年,你们的肤色不太像是在非洲待过的。”
“刚过去的一年确实土了不少,后来皮肤适应了那边的气候,也就不会再黑了。”
沈威然有了先入为主的观感,无论怎么看许落落都觉得那是刘莉的影子。
他记得刘莉当年是在燕城陪她妹妹待产,在燕城生的小女儿。
这顿饭吃得沈威然心神不属。
回到酒店后,他思忖良久,还是给刘莉打了个电话。
刘莉看到沈威然的号码,没有接。
她跟沈威然,在她嫁给曾敬林时就结束了。
这些年,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里都好,还能偶尔听到对方的消息,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不该再有任何联系。
沈威然不意外她的处理。
她总是习惯压抑她的情绪和感受。
没出嫁前,她能为家人牺牲幸福,嫁给她不爱的曾敬林。
为了妹妹,能挺着八个月的肚子坐飞机回来陪她待产。
为了子女、公司,付出她能付出的一切。
她对所有人都好,唯独对自己苛刻。
沈威然给刘莉发了一条信息。
“我见到致霄娶的女孩儿了,她的眉眼很像年轻时的你,性格也像你。”
刘莉的目光扫到那条信息时,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坐在刘莉对面的曾之衡见她的神色不对,“您身体不舒服?”
刘莉的神色瞬间恢复如常,淡声道:“你在许落落被网暴时也掺了一脚?”
曾之衡没有否认,“这是中伤秦致霄的捷径。”
“捷径?你这么做的时候,为小笛想过吗?她是许落落的好友,你让她怎么面对许落落?”
“妈,我觉得您小题大作了。我和小笛是两个人,我的行为并不会影响她和许落落的关系。”
“不会影响?你以为小笛为什么那几天不发声?还不是因为她知道你也参与了!”
“那是她自己在评估过后得出的结果,她现在焦头烂额,设计院出了一堆半成品的图纸,她不发声很可能是她在审时度势后的决定。你别把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也联系到一起。”
曾之衡很尊重刘莉。
同时,也觉得刘莉的做事方法太墨守陈规。
在他看来,刘莉的方法已经过时了。
他跟秦致霄同龄,今年都27岁。
秦致霄没有父母的掌控,早已能独当一面。
他则做什么都有父母、大哥指手划脚,来一件简单的事都要跟他们汇报。
刘莉察觉到曾之衡的抵触情绪,“你一直在我和你爸身边,我们老把你当孩子,总想把你不足的地方给调整到我们满意的程度,忘了你是个独立的个体。你大哥在24岁独立带项目和公司,你如果不想被我和你爸约束,你独立带团队。
条件跟我们当年约束你大哥的一样,三年内要有不错的成绩,并且对你的未来有明确的规划,可以做到吗?”
“可以!”
“回头我让刘叔拟合同,你看了没问题就开始组建团队。以后有问题,可以找我和你爸商讨对策,但我们不会亲自动手帮你。”
“我明白,大哥也是这么过来的。”
曾之衡兴冲冲地走了。
刘莉把沈威然的信息翻出来。
沈威然是最记得她年轻样子的人。
他也是最认真看过她的人。
也是从出生到现在的五十几年时光里,唯一将她虔诚的放在心底的人。
他说许落落像她。
那就是真的像。
她也在见到许落落第一面时,就对她有莫名的好感。
刘莉心里升起一个猜测。
那个猜测一闪过脑海就惊出她一身冷汗。
身体里的血液却按捺不住地沸腾。
如果许落落是她的女儿,似乎能说得通黄绢对许落落诡异的态度。
刘莉用极度理智压抑住自己要打电话的手。
她不能贸然调查许落落的事,会惊动秦致霄。
说不定许落落会因此成为他最大的棋子。
她要冷静。
一定要冷静!
*
一夜无眠。
天一亮,刘莉就自己开车去黄绢所住的小区。
她以为很难找到黄绢。
没想到,她刚把车开到小区大门就看到了黄绢。
黄绢正跟保安发生争执。
“你们眼睛瞎了?我是这里的业主,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凭你的房子已经卖了,凭你不是小区里的人!”保安收到过上级的指令,坚决抵制黄绢。
“我的房子我没同意卖,谁敢卖?!”黄绢厉声道。
第103章 当年的真相
“那是你的事,我得到的消息是你不是小区的业主,没有资格进入!”
那名保安说完,跟他的同事出来。
小区是高档物业小区。
保安也是身体条件好的退伍军人,有纪律,有气场。
黄绢欺软怕硬。
她也只敢仗着许落落孝顺她,死命折腾许落落。
在外面,她根本不敢多说话。
见两个牛高马大的保安朝她走来,她立刻吓得后退。
“你、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老人,你们还想当街殴打老人?”
黄绢不断后退,撞上一个人。
没转头就破口大骂,“你没长眼睛啊?!”
刘莉一般不会用厌恶的情绪和目光看谁,唯独黄绢,她是真挺烦的。
“是你没长眼睛吧。”
听到刘莉的声音,黄绢猛地抬头。
“你还在燕城?媛媛呢?你把我的媛媛送到哪儿了?”
黄绢一连串地问,没有意识到她的话有问题。
“你的媛媛?”刘莉的眼里闪过怒火。
黄绢浑浊的脑子被刘莉的声音劈出了一点清醒,连忙找补,“我是说曾小姐,这段时间都没看到她。”
刘莉又岂是能被人随便糊弄的人,故意跟黄绢绕圈子。
“她要是知道有人这么惦记她,一定会高兴的。”
黄绢见刘莉没继续刚才的话题,心里的警觉放松了。
许落落那么蠢,她亲妈肯定也不例外,都这么好糊弄。
难怪会白白帮她养二十几年的女儿。
黄绢想到这里,越发大胆,“媛媛去哪儿了?这段时间怎么没见到她?”
“祸害你的女儿还不够,还想祸害我的‘女儿’?”
“女儿”两字说得意味深长。
黄绢:“许落落连给媛媛提鞋的资格都不配,她被人骂、被人打都是活该。没有富人命,还成天想着跟有钱人混,我骂她也是为了她好。”
刘莉看着这个粗鄙又没文化的女人,不做亲子鉴定就知道曾之媛的身体里流着黄绢的血。
困惑她多年的谜题也有了答案。
曾之媛的自私、恶毒是刻在基因里的,才会屡教不改,屡错屡犯。
刘莉冷声道:“你当初是怎么在众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换了我的女儿?”
黄绢得意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刘莉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黄绢惊恐地看着刘莉,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刘莉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而是故意来等她!
“我……”
刘莉打断她的话,“你要撒谎,你这辈子都别想看到曾之媛,我也不会再给她治病。”
黄绢张着的嘴立刻闭上,不敢撒谎,快速思考对策。
刘莉表面平静,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她仅有过几面之缘的落落,竟然是她的女儿。
她的女儿居然在生产的时候就被人更换了。
为什么?
刘莉心里闪过无数可能的阴谋,最终都闪回到落落深夜在车里偷偷哭的画面。
她当时是受了多少委屈,才会一个人开车跑到大街上哭?
如果她在她身边长大,又怎么会受这些委屈?
而她,疼惜了始作俑者的女儿二十几年。
刘莉眼里的恨如果能化成实质,黄绢已经死了几百次。
“想好借口了?”
黄绢害怕地咽了咽口水,“我跟我男朋友没结婚就怀孕,准备生的时候,我男朋友失踪,我动了胎气,被安排进了跟你同一家医院,同一个产房。我的宝宝生下来就不健康,我没钱给她治病,你又在生产过程出现血崩,所有人都忙着救你,我就趁乱换了孩子。”
刘莉死死地盯着瘦小又精明的中年女人。
几句轻飘飘的话,毁了她的落落一辈子。
她本来该是她和曾家人的掌上明珠啊。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煽在黄绢的脸上。
“你因为一己之私换走了我的女儿,为什么不对她好一点?”
“你把我的媛媛的身体拖到要换肺的程度,你就对我的媛媛好了?”
“她的身体在母体就损伤了,只能等到成年人再做手术。”
“狡辩!”黄绢根本不信。
刘莉不屑跟她讲道理,“换孩子的事,我会查清楚,你该承担什么责任,你等着。”
黄绢慌了,“我把你的女儿全须全尾地养大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苦劳?得绝症,把我的女儿逼到闪婚换钱的苦劳?在她被网暴的时候,你跳出来锤死她的苦劳?”
刘莉不想跟黄绢说话,再说下去她能亲自动手掐死她。
刘莉给刘湍拨了电话,“来翰林华府一趟,帮我处理一个人。”
刘湍在十分钟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