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穿越之报信人
作者:奥切罗夫人
文案:
【正经版】
家书是什么?它是满载思念的一条小船,它乘着风向记忆中那个叫家的方向缓缓驶去。
离别是痛苦,再见却也使人辛酸。那一封封跨越了近百年的家书从1942年的滇缅乘坐历史的光影来到了2018年。肩负着送信使命的扬奇作为报信人,他会将它们一一送回家,让忠魂得以安心故里。
当历史里的人物出现在身边时,现代人钱青深知,她已被同样赋予了寻找和报信的任务。所以,天涯海角她都陪着,愿做他路上的解语花。
在鲜花绽放的春日里,可还有人记得那些用鲜血灌溉了我们脚下热土的英雄们?请千万别把他们忘记,纵使他们的身已离家万里。
【轻松版】
1942年和2018年分别意味着什么?
杨奇会说,1942年是滇缅树林里那颗从他后脑勺穿透钢盔的子弹,以及那些被他散落了一地的家书。而2018年,那是他本该悲剧的人生在灵魂穿越后被改写的样子。无论历史如何演变,作为报信人,他不能让写家书的兄弟们失望。
不同于民国来的杨奇,钱青认为,1942年就是历史课本里的一页内容,而2018年是她永远在水逆的成人世界。她消费过不少讲民国故事的割韭菜大电影,对于银屏上重复的大场面爆破戏和缠绵悱恻且发生得莫名其妙的感情戏已经麻木了。她不CARE情节,但她买账电影里的硬汉。也许,这是男色消费时代唯一能带给她的视觉福利吧。
当民国来的西北硬汉遇上现代魔都丽人,不知道他们会交织出一个怎样的故事?是格格不入的尴尬?还是缠绵悱恻的浪漫?亦或是,铁汉遇上带刺玫瑰,相爱相杀?
(本文纯属虚构,不谈大事只谈风月。希望它能让不开心的小伙伴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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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速度:尽量日双更
本文原名:《体育老师》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民国 古穿今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钱青,杨奇 ┃ 配角:姚璐璐,曹生,王治平,曾阿祥,朱振山,张炮,金平,刘青山 ┃ 其它:民国,穿越,魂穿,古穿今,甜文,宠文,重生,沙雕,校园,轻松
一句话简介:看民国西北硬汉遇上现代魔都丽人
立意:历史车轮滚滚向前,忠魂不能被忘,故里依然还挂念着他们。
第1章 序-1942年
1942年年底的某一个中午,滇缅小镇。不同于内地的寒冷,此地气候闷湿,炎热就好比是刚上热水的蒸屉,热气丝丝拂面,让人的心绪时而焦躁,时而又可获得短暂的喘息。可喘息终究是短暂的,多数情况下,焦躁总能占据上风。
在这难耐的气候和氛围里,一个几乎要被人遗忘的营地内坐着一群穿着破旧的当兵人。他们围坐在篝火边,眼睛紧紧地盯着吊在篝火上的那一锅熬白菜。
“白菜是炖上了,就是还差猪肉。”忙活着添柴的士兵在篝火边坐定后,拿起被随意放在地上的破汤勺子在锅里搅和了两下,发出一声感叹。
随着这声感叹,一个带着浓厚东北口音的男人撇了撇嘴,似是不服气一般,瞪着眼珠子,指着锅说:“王治平,你还上海来的吃客呢。这锅里缺的何止是猪肉,要我看,还缺一把粉条子!”
一口大碴子味儿的男人叫张炮。人如其名,也同时人如其口音,他是东北人,在东北沦陷之前他也算是个优秀炮手。听他自己讲,他是讲武堂出来的,祖上是黑土地里的小地主。他曾经也有妻有儿,但是在九一八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了。
被张炮喊了大名的王治平没有回应他,就是闷头搅和这一锅大白菜,顺带嘴角浅浅地翘起,好像是随便对方说什么,他都不在意。
“要说真吃客,得是我广东人哇。”不服气的声音冒了出来。可能是级别不够高,他担心这样说会惹其他人对他有看法,便就又指着坐在边上一直不说话的一个带着书生气的人说:“金少爷是北平大户人家来的,他见得多,让他来说说。”
“嘿,可千万别叫我少爷,折寿。”被称呼金少爷的人笑眯眯地回应叫他说话的广东人。他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半开玩笑地与对方说:“我吃什么都无所谓,管饱就行。倒是阿祥,你是从广东正儿八经儿的大户人家出来的,论老饕还得是你。”
“我哪里是什么广东大户人家出来的喔,我曾阿祥就是家生子而已啦。大字都不认识,也就认识点儿锅碗瓢盆和青菜萝卜,不敢和金少爷你比喔。”一直说话的广东人也是哈拉了起来。他不恼,嘿嘿笑了两下,便就站起身去看锅里的白菜。
也许是玩笑开起来了,抑郁的气氛被缓解了不少,有了闲心的人也跟着侃了起来。“诶呀,大家都一样,谁都别妄自菲薄。阿祥拿手糖水和煲仔饭,金平呢就拿手写文章说英文,毕竟北大只教这些书里的东西,生活上的它不教嘛。大家都各有所长,各自都有明媚的未来!”
好一番激情慷慨的‘热鸡汤’,‘灌’得有人心暖,有人激昂。16岁的朱振山坐在王治平边上,他冷哼了一声后,将脚边的干柴用力地踢进篝火堆里。他的眼睛盯着火苗,似是熊熊的火焰就如同他的心气儿一般,在无声地燃烧。“杨连长看得开,可遭受了厄运的百姓却不能与您一般呀。死了的,冤魂不散;活着的,熬着一口气硬顶着。”
被尊称杨连长的是这支残兵里仅剩的高军衔,当然,也算得上是最年长的。他叫杨奇,晋城人,是在座的几位里唯一一个过了三十的。他闯过江湖,也保卫过淞沪,从一个没有背景的小班长‘幸运’地活着升到了连长的职衔。如今成了远征军里能活着的人,他不知道他是否还能延续他的‘幸运’?
“你不就是没赶上去北平读大学嘛,何必说话那么刺耳?”杨奇是知道一些朱振山的事儿的,比如,小朱他是豫北某个村的村长家的小儿子。如果不是豫北闹饥荒,他现在应该在北平的洋人学堂里头读书,准备考大学。说不定,小朱刻苦点儿还能和金平成为校友呢。
可读书究竟有没有用处?在1942年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里,恐怕得分人,分出身背景吧。杨奇也有这种名门少爷朋友,但是时局飘摇啊,结局实在是令人唏嘘。他晃了晃脑袋,不想谈过往,只觉得朱振山还是经历得太少。
金平作为此地学历最高的,他啧啧嘴,自嘲地说:“读书百无一用啊。”说完,他哈哈笑了起来,目光看向朱振山,说着掏心窝子的话。“振山,读了书也不一定能成材,更不能救国。”他拿起手边的枪,指着它,笃定地讲:“在这个年头里,你得用这玩意儿才能成事儿。”
王治平看金平总觉得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戾气。虽说对方是读了名牌大学的,可总是让人感觉有些不适。他放下汤勺,看着已经煮烂的白菜和泛起粥白的浓汤,劝说道:“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掏枪的好,太平日子要是能过,那就过下去吧。”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这番话有些丧气,他便就又改口与身旁的朱振山说:“等战争结束了,你还是去读大学吧。北大固然好,上海的交大和同济也不错。趁现在你有空,没事儿就想想自己以后要去哪儿读书吧。”
说起读书,比朱振山大一岁的川渝兵刘青山跟着问:“王班长是交大的,还是同济的?去上大学难不难?我能不能以后也去读书啊?”他有些害羞,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讲:“我大字不识一个,家里祖祖辈辈都是种田的。15岁当兵是因为能有饭吃,要是打完仗还能去读书识字,我觉得这样应该也挺好的。”
后面几个问题倒还好,只是前面第一个问题把王治平弄得有些窘迫。他暗想自己真是话多。不过也就是这么瞎想一下,随后他照实地回答刘青山,道:“我没上过大学,倒是我的兄弟在同济德文学医。你要是真想读书,我觉得你可以闲暇时间去学学认字,然后一步步地来。”
“你没上过大学?”金平一直以为王治平至少是个大学生,毕竟他英文讲得还不错。
“还真没上过。”王治平轻轻一笑,他瞥见白菜汤熬得差不多了,就站起身来打算给大家伙儿分一下。他看向身旁的朱振山,伸出手示意对方把饭碗给他。他一边舀,一边继续回答金平的疑惑,“因为父亲在英国纱厂做会计,我呢就耳濡目染。外加上,我是在教会学校读书的,所以会点儿英文。”
他把盛满汤的碗还给朱振山,随后就又把手伸向刘青山,继续边分汤,边和金平接着说:“不过,我的英文还是没你的好。就滇缅这儿,那些美国兵说的话里但凡夹两个生僻的单词,我还是要来问问你的。”
“来来来,别谁的英文好,谁是名门,谁不识字儿的……都先吃饱肚子再说吧。”杨奇听着他们一个上海人,一个北平人,实在是觉得酸腐又造作。他拿着饭碗站起身,插队排在刘青山后面,直接把王治平手里的汤勺夺到自己手里,给自己来了一大碗熬白菜。“都自己打饭去,多吃点儿!”他抬起碗,沿着碗边吸溜一口后,对着其余的人说。
一顿熬白菜能吃多久?也不过就是吸溜几口,两三分钟吧。可大家伙儿似乎都不舍得吃,他们一小口一小口地细细咀嚼,生怕吃快了。
也许是为了让这顿没有滋味的大白菜有点儿‘味道’,杨奇作为连长,他带头找了新的话题。“有谁算过日子?我们来这块破地方应该有段时间了吧。”
张炮吃得快,他放下碗筷,抹了一把嘴,干脆地说:“我是42年的春天来的,已经快1年了。”
金平咽下白菜,他想了想回应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有人是在42年中下旬来的吧。”
“有!川渝的不就是?”朱振山瞥了一眼憨厚的刘青山,说。
刘青山赶紧把嘴里的白菜连汤带水地咽下去,他双手捧着碗,眼睛圆溜溜地看向杨奇,突地站起身,像是打报告一般地讲:“连长请指示!”
杨奇被他吓了一跳,他赶忙抬手让他坐下,且皱眉说:“没指示,你好好吃饭。”他继续吃饭,吃了两口后,又发问:“你们有谁收到过家里人寄来的信?按道理讲,这都快一年了,应该有吧。”
其实这不算是个严肃的话题,可这个问题被抛出后换来的却是大家伙儿的面面相觑。
“家都被日本人打没了,哪里来的信?要是连长问大家有没有写遗书,那肯定都能回答上来。”金平苦笑一声。他看向一直埋头吃饭的曾阿祥,特地问:“阿祥,你倒是说过你家里有人在广东,他们写信给你了没有?”说完这个话后,他拍了一记额头,摇头笑说:“抱歉,我忘记了你不识字。”他换了个说法,又问:“家里有人,干嘛还要来这鬼地方?你有手艺,出去开个大排档不是挺好?”
曾阿祥把碗里的白菜吃完,他打了个饱嗝,实在地说:“兵荒马乱的,他们在乡下顾好自己,我饿不死就行啦。”
越说越绝望,杨奇立马打断他们。“晦气!谁和你说要写遗书了?”他果断抨击金平,不想让他传播消极情绪。“甭管有没有家里人写信来,一会儿吃好饭后,你们都给我写个家书寄回去。家里有人的就寄家里,家里没人了就往亲戚朋友,或是相好的那边寄。”
“连长,我不识字儿啊!”刘青山从饭碗里抬起头,他提出一个具有建设性的话题。
金平知道刚才自己说话难听了,他补偿性地与刘青山说:“你说,我来写。”他吃空碗里的白菜汤,看向大家,自告奋勇地讲:“还有谁不会写字的?我可以帮着写。”
曾阿祥连忙举起手,回应金平,“还有我!金少爷也帮我写一份吧!”
不同于其他人的沉默以及激动,张炮很冷静,他挑了挑篝火里的柴,大姿大摆地说:“我不写。九一八过后,老子就没家了。”
“不识字不可耻,我能帮你写。那些又酸又荤的情话,我能听过就当没听到。”王治平怼张炮,语气里夹杂着玩闹。可张炮不窘迫,他老资格地瞥了眼对方,轻笑一声,表示出他的不屑。
杨奇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便从口袋里拿出本子,撕了7张纸下来给大家分。“自己有笔的就麻溜地写,没笔的等别人写好了去借着用用。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写好了交过来,我下午去镇上给你们都寄了。”
他是真心想把这些人的声音带出去,甚至是带回家去。人虽然固有一死,可总不能真就客死他乡,了无音讯吧。已经不求落叶归根了,他就求这些人的家里能有个信儿,日后有人可以来看看。
“连长,今天几月几号?”朱振山写到一半,抬头问杨奇。
杨奇翻看着手里笔记本上记录的名字,他没有抬头,顺着回答:“12月20日,民国三十一年。”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是《民国穿越一瞬光年》的姐妹篇,讲的是曹生的兄弟,杨奇穿越到现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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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018年12月中上旬,早上7:30,上海市杨浦区GB国际学校的校门口。26岁的魔都丽人钱青正踩着5公分的黑色小羊皮的名品皮鞋,脚步轻快地往这所学校里走。不知是因为她的穿着太过于新式,还是这所学校太过于英式的OLD-SCHOOL,她就像是一个介于时代中间的翩翩蝴蝶,穿梭在这书香花草园中。
“铃铃铃!铃铃铃!”急促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她立马停下了脚步,将刚买的COSTA咖啡从右手挪到了左手上。在手提包里的一阵混乱翻找过后,她接通手机,说:“喂,璐璐啊!你大清早给我打电话干嘛啊?我和你说,我今天第一天入职,你不要影响我!”
豪放且肆意的讲电话声显示出钱青外向的性格,以及电话那头的人与她的关系应该是非常亲近的。一阵晨风将她染成焦糖色的长发吹乱,腾不出手整理头发的她换了个背风的位置站,并等待着电话那头的回应。
“诶,谁要影响你啊!我说你会不会讲话?我大清早地给你来个新入职的鼓励MORNING CALL,你就这个态度对我?还闺蜜呢!你真是没有良心哟。”电话那头也是不甘示弱,突突突地反击,完全是全开麦对线。
“好好好,我谢谢你啊。”钱青咧嘴笑,带着满脸的高兴与对方打趣,“我十分感谢姚璐璐女士,盼望您有空再给我包个跳槽红包。”听着电话那头反击式的嘘声,她带着笑意,改变玩闹的口吻,开始与对方认真地诉说她此刻的心情。“不过有一说一,我之前是在会计事务所做的。这冷不丁地转换成了国际学校的数学老师,对于这块职场新领域我的确是有点儿紧张。主要是不清楚我能不能搞定学生?”
“我相信你可以的。”一句肯定的话语从听筒里传出。作为闺蜜,她永远是无条件地鼓励和支持。要是格局放大点儿,都能说成是‘风雨同舟’了。“放轻松,新的人生旅途即将开始。你不需要忧虑,只需要尽情地去享受。路途不管是困难还是EASY MODE,不都有我在嘛。我可比男人可靠多了,一辈子都会对你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