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恬走到棺材面前,看了眼里面的老人,脸色死白,穿着寿衣躺在里面,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
一曲终了,吉时到,所有人闭上眼睛,棺盖合上,将钉子一下下敲在上面,所有人睁开了双眼,他要走了。
木安拥着木恬站到旁边,亲属跪在一旁,给逝者让路。
下葬,只有亲属能够跟随,其他人等,需要在此等候。
三日,守戒,所有人敬重他,从各地过来为了送他一程,木安和木恬站在前面,他们各自拿着一朵白菊,放到他的坟前,深深鞠躬,紧接着到下一位。
沈品云和严曼站在第三,他们行完礼,就走到木安和木恬身边。
沈品云虽没有表露什么,但双目终究还是藏不住难过。
人来,叫一声,人走,叫一声,一生不过就是如此。
一个月后——
沈品云和严曼决定跟着他们一同回广市,一路上,严曼为了木恬结婚的事,教训了一路。
严曼责怪木恬结婚结的太过于轻率,没有看过黄道吉日,就领了证,当夜过来,不太吉利。
严曼非要给他们选个日子举行婚礼,木恬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办婚礼,这话一说出口,严曼就生气了,直到回家,脸色都没有缓和。
沈家长期有人打理,非常干净,他们一回来,沈品云就让人把行李都拿到房间去了,连让他们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晚饭,严曼才下来,这顿饭每个人都吃的食不知味,连阿姨都察觉到了,赶紧回厨房问他们,是不是今晚的菜有问题。
饭后,各自回房,木恬趴在床上,叹气。
“你真的不想要婚礼吗?”木安问。
木恬不愿意将自己和他推到风口浪尖上,哪怕沈家二老同意,难免外人总要说三道四,婚礼繁琐,道道障碍,才能完成,她不愿意让他们这段婚姻出现任何问题。
昏黄的夜灯,照在他们的身上,他坐在床边,她趴在床上。
“木安,那你呢?”木恬扭过头看着他。
婚礼的确在木安的计划中,既然她不想要,那就不办吧。
“婚后旅行也不错,或许你还能取些素材。”木安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有意拨乱她的头发。
木恬吹了吹遮眼的发丝,慢慢坐了起来,在他的脸上蜻蜓点水亲了一下:“那我们抽个时间去拍一组婚纱照吧,然后,再去旅行。”
“好。”木安没有点破她的想法。
他拍了拍她的头,就出去了。
夜落,日起,秋叶满地。
南方,哪怕十一月,天气也依旧温热。
他们选了国内游,沈家夫妇送他们去机场,就急匆匆回去盯工。
木恬不知木安用什么理由说服他们不办婚礼,为了不让他们多想,还把在广市购置的婚房交给沈品云和严曼帮忙装修。
小东西寄放在阿罗家里,阿罗已经搬出去住,在一场宴会上,她找到了共度余生的人,还对木恬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参加她的婚礼。
俩人抛弃一切,携手穿过大街小巷,流水,山川,花草,自由自在度过一月余。
木恬在这场旅行中,收获不浅,她拍下不少有意思的照片,经公司过目,决定举办一场个人摄影展,取名“紧密”。
经纪人联合公司现有资源来给她宣传,找场地,布景,印票,邀请知名度的摄影师前来助阵。
曾经带着木安的教授,将他调回广市,带在身边,想办法帮他解决心理问题,每日按排他跟术,论文等。
木恬的摄影展开始之际,木安同时进了手术室,同样紧张的二人,含着不一样的心情,将这件事做得更好。
手术长达九个小时,待木安出来,身后的护士跟家属沟通:“手术成功,接下来按照医嘱护理就会康复。”
木安洗完手,走回办公室,打电话给木恬:“结束了吗?”
“在收尾了,你呢?”木恬那边传来拆景的声音,她正将相片收起来。
“成功了。”木安低笑。
木恬顿了一下:“恭喜你。”
“回来吃饭?”木安拿衣服到更衣室里换,把手机放在椅子上,点了扩音。
木恬尾音高昂:“那...今晚我做饭。”
“好。”木安放好衣服,拿着手机走出医院门口。
他暗下决定,今晚,还是先提前点预送外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