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贵啊~”采白不舍得花钱,猛地一抬头拉着黎书的手目光灼灼:“银筷子银碗,璟王府有啊!”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璟王府啥没有啊,还用她们发愁?!
两人相视一乐,陡然砰--的一声巨响,芙蕖院院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两扇雕花木门摇摇晃晃的倒下。
一众彪形大汉恭敬的让出一条路,只瞧见一道红衣身影珠翠满头的肥猪叉腰走了进来。
“姓黎的婊子,给本小姐滚出来!”
若不是点了姓黎二字,黎书还真不知道婊子二字是在形容谁呢。
我...糙?
嘴巴这么臭,大早起的就饥不可耐的吃屎啦?
对,肥猪可不就爱拱屎吃么。
屋里飞出来的铜壶里热水倾泻而出,不偏不倚的给来人洗了洗脸。
也胜在,旁边的人闪躲的快,这水才能一滴不落的浇在了那女子身上。
“啊---我的脸!”
圆滚的身子配上升腾的热气,活像是新鲜出炉的肉包子,黎书倚门看戏笑的十分开心。
“白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没有接一壶开水呢?”采白嗔责道。
白药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才回过两分的魂儿。
....还开水?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这是一对什么姑奶奶?
“哎呦呦...”女子捂着脸疼的原地跺脚,见着黎书那张绝美的脸和玲珑有致的身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太后那个老货竟然给璟王殿下安排了这么个骚货。
“你个小浪蹄子敢拿热水泼我?今儿本小姐不打死你,我...我就不回去了!
你们都是死人么?按着这个小贱人扒了衣服给我狠狠的打!”
说话间,脸上的横肉直颤,龇牙咧嘴的恨不得从黎书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这位肥猪女子,黎书着实没有什么印象,哪得罪她了?
女子身边的彪形大汉一拥而上,可不等抡起拳头,大雄便迈着山崩地颤的步伐冲了过来,口里一声抑扬顿挫的“哎呀呀~”
大汉们还没看清人影便被踢出了芙蕖院的院门。
整个局势扭转的太快,所有人当场惊愣住了。
“呸,哪里跑来的狗杂碎也配出现在我们老大眼前?!”二毛啐了一口,斜眼看了一眼女人,挑眉示意大雄。
“你..你想干什么?来..来人啊!”女子反应过来,反身往外逃,衣领却被大雄一把抓住。
“嘿嘿,小东西,往哪逃啊?”
“老大~”大雄拎小鸡仔似的将看得呆若木鸡的女子只有脚尖着地的拎了过来。
“你个浪蹄子知不知道我是谁?老老实实...放了我!”女子心虚面横,她身份贵重,岂是这个浪蹄子可以比的?!
“嘁--管你是谁?
老娘打你,还需要看谁脸色不成?
也是,你第一天来,还不懂老娘的规矩..今儿日头好,我便费口唾沫教教你。
嘴巴不牢的..二毛照规矩,拔了她的舌头,丢出去...哈~”黎书打着哈欠,懒懒道。
白药只觉着舌根发麻,下意识的咬紧了下嘴唇。
啥?什么狗屁规矩?
不过是骂了她两句就要被拔舌头?
从小到大谁不得给她三分颜色,敢动她?
虽是这么想着,可一瞧见那大雄从腰间拔出了匕首,嚣张的话立刻变成了干嚎:“你..你.你不能割我的舌头,我爹不会放过你的,璟王殿下救我~来人啊~杀人了~”
动静堪比过年杀猪,大雄杀过猪拿着刀在她肚上比划着。
人贱一辈子,猪贱一刀子,只要一下便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结束了这贱人。
“姑娘,不可!”已经看呆了的白药腿已经颤的动弹不得,冲她直摇头。
“这位是荣国公府的独女明寰小姐,荣国公府与璟王府世代交好,荣国公对殿下生母玉嫔娘娘有救命之恩,明小姐与璟王殿下有指腹之约,您万不可...”得罪啊!
白药恨不得说出一百条不可动手的理由。
“就她?”采白多看了一眼,早点都要呕出来了。
包子还得十八个褶儿才好看呢,这位连馒头渣儿都够不上。
还想当主母骑姑娘脖子上?也不怕摔死!
“我..告诉你,我是璟王府未来的主母,你..是侧妃,休了你..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宁壮着胆子,自裤管滴答滴答的往下流出黄色的尿液,带着一股子浓烈的骚味儿。
“老大,她尿了~”大雄嫌弃的用两指堵了堵鼻子。
明寰色厉内荏、野蛮刁钻,打小油皮没破过一分连个巴掌印儿都没挨过,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折辱二字何曾落在她头上过。
惊惧羞恼之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聒噪!割了她的舌头,丢出去喂狗!”管她是谁,天王老子黎书都不怕。
“姑娘~”白药一声惊叫,吓瘫在地。
第二十章 咬嘴巴
“住手!”院外倏然响起了一道冷漠的呵斥,沐云庭在一旁作壁上观,单等黎书动真格的了才现身。
踏院而来的男人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紫色镶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银丝吉祥团纹在晨光的折射下若影若现。
黎书倚着门,幽幽的呸了一句:“狗男人!”
晴好的天,一大早就搅了她睡觉的兴致。
“璟王殿下救救我~”明寰拿着逃命的力气挣开颈上的束缚,连滚带爬到沐云庭脚边儿,在地上拖出一整条尿痕。
“殿下这个疯女人,无缘无故的她就要杀了我,这个女人脑子有病她想杀人,说不定..是个刺客!
对,她就是刺客还有他们...个个藏有利器定是要谋害殿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杀了她~”明寰六神无主的伸手去去抱沐云庭的大腿。
“本王看有病的是...明小姐吧!”沐云庭无比嫌弃的捂了捂鼻子,往一旁挪了两步。
骚,真骚。
明寰这是憋了几天的尿啊?!
嗯?璟王殿下这是在...袒护那个骚货?!
黎书也有些意外,很快反应过来,打起了精神。
一条狼突然的示好,绝没什么好事。
“我...我...我没病...我就是...”一不留神,没憋住!
明寰宁死都想不到自己能丢人丢到这个份上,当着外男的面儿被吓尿了,还被殿下瞧了去...殿下该不会是以为她那方面有毛病吧?
不,明明受委屈受欺负的是她,殿下为什么不帮她还要袒护那个贱人。
委屈!
太委屈了!
“明小姐没病就好,那就是极其清醒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了!”
“这桩婚事是太后亲赐侧妃是太后亲选,明小姐说本王的侧妃是刺客,可是在说太后有意安排人杀了本王?”沐云庭冷道。
“不不不...殿下,寰儿没有这个意思!”明寰原地生生的打了一个抖,她倒是把太后这茬儿关系给气忘了。
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她还没进门呢,给殿下纳什么侧妃啊!
明寰恨的牙根儿痒痒。
“不是太后?也对....”沐云庭噙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太后身居凤位之上万万人之上,能说服且利用太后的..世上只有一人。
明小姐可是在向本王暗指陛下操纵后宫,利用太后借以婚事之名实则行谋杀本王之实么?”沐云庭邪笑着,不容明寰半分解释,直接下令:
“明寰藐视皇族、污蔑太后,意图挑拨本王与陛下、太后之间的关系,其心可居。
送明小姐入刑部,严审以还太后一个公道。至于荣国公,让他自己去跟陛下和太后解释吧。”
“不...”明寰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便被璟王府的人堵了嘴巴拉走了。
她没说什么啊?怎么扯出了这么多牵扯?
璟王殿下怎么能诬陷她呢?
明寰的三观彻底崩了,直勾勾的盯着璟王今年她就及笄了,她可是要嫁给他的呀,怎么突然就..变了。
黎书冷眼睨着瞬间听明白了,这TM跟谋杀有毛线关系。
欲加之罪啊,何患无辞啊!
“好一招借刀杀人。”黎书怒道。
今日她动手或不动手,都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受辱,要么背锅。
明寰进璟王府如入无人之地,这其中若没有沐云庭的授意,谁敢放她进来。
再说了,肥猪明寰又怎么能知道她住哪儿呢?
分明就是狗东西有意安排明寰一大早来恶心她的。
污蔑太后和皇帝的罪名可不小,最轻的都足以削了荣国公的爵位了。
沐云庭就是要拿她做筏子激怒明寰,明寰这个草包玩意只要说错话沐云庭逮这机会给她扣了屎盆子,不仅可以名正言顺的毁了指腹之婚,还可以连消带打的收拾了荣国公府。
明寰出事倒是她背了黑锅,荣国公府不得更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一箭四雕,好毒的心计。
白药说,璟王府不是与荣国公府交好么?
怎么,友谊的小船儿翻江了?
翻就翻了,关她特么什么事?
这下她得想想如何搞死荣国公了,不然背后总有一支暗箭时刻准备着弄死她。
黎书拧头进了屋子,两个人一明一暗的坐着。
“你倒是不傻!”沐云庭讽刺着。
呸!
“黎姑娘这把刀杀过的人何止千百,还怕多搭上几条人命了?”
“老娘杀人是自己个愿意,关你屁事?”黎书被人利用,十分不爽。
“别忘了你现在住在璟王府,你的一切自然关本王....屁事!”沐云庭反刀子怼了回去,“荣国公府与璟王府一向交好,明寰出事本王也是痛心疾首,为安抚笼络荣国公本王只能交出你--本王的侧妃..以泄荣国公心头之恨。
黎姑娘昨日说过的话,不会不作数吧?”
淡薄的声音正如早春微带寒意,刺入肌肤,噬骨至极。
沐云庭得意的看向屋内,就差把“不滚蛋老子就搞死你”这个九个大字写脸上了。
他想搞死她,想了一宿。
“狗东西!”黎书愤愤然的跳出来,“老娘一掌先劈死你!”
沐云庭反手攥住她的细腕,犹如铁钳死死的夹住,刀刻般的五官随着距离的拉近不断在黎书眼里放大,直至嚣张的铺满整个视线。
“你该庆幸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利用价值,否则早就如明寰一般被本王弃如敝履了。”
庆幸...庆幸你离老娘离得近了些!
桃花一般的唇瓣儿里吐出的却不是人话。
黎书倏地一笑,对着那粉红的一处,嗷了一嗓子,狠狠的咬了下去。
香软交接的一刹那酥麻和腥甜的味道在齿尖蔓延,沐云庭睁的浑圆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情绪。
犹如一颗星子意外落在干草堆上,与火花相遇的刹那疯狂的燃烧着,瞬息燃透了自我也勾出了他深埋骨髓里的疯狂。
“嗯嗯...”
闻声,黎书黑亮深邃的眸子里滑过一抹狡黠,加重了齿上的力道就像是一头饥饿的狼要从那温软的唇瓣上生咬下一口肉一般。
“表..表哥?你们..在做什么?”
顾凌宛如割心般难受的捂着胸口,惊愣的看着唇齿相接难舍难分的二人,只恨不能原地升天,用力的攥紧了玄霜的手指甲狠狠的嵌进皮肉里。
轻颤的鸦羽下嫉恨的险些喷出火来,单瞧那身段便勾的人蠢蠢欲动,再瞧那张脸足以扎根到男人的心里了。
该死!
沐云庭将怀中之人一把推开,拉扯间空中响起一道悦耳的“啵~”
第二十一章 皇兄是来看我们夫妇恩爱的么?
“呀...流血了!”顾凌心慌手抖的掏出锦帕,“快,快去取药来!”
又来一个?
“无妨!”捂着血流不止的唇,沐云庭只感到心中浪潮翻腾,狂跳不止。
黎书使坏的笑着,放浪形骸道:“璟王殿下刚才叫的不是挺欢的么?怎么现在..不出声儿了?”
欢..欢你八辈儿祖宗!
哗~~的一声。
“表哥~”杀了她!
身形颤颤几不能立的瘫坐下来。
沐云庭反手抽出夜鸢腰间的长剑,剑锋破风疾如闪电带着雪亮的剑芒直指黎书的心窝,霎时芙蕖院铺天盖地的尽是肃杀之意。
黎书敛起笑容被剑锋逼的倒退几步,凌空倒翻亮开招式倒钩在廊柱之上,左侧闪近身的躲过沐云庭穿心的一招,化解了杀身之噩。
一手扼住沐云庭的手腕,脚上借着廊柱发力整个人扑了过去。
锦缎一般长若流水的青丝哗啦一下的散开,发丝间扬起茶花的香味儿。
黎书手腕一番,掌中的白玉珊瑚簪脱手而出,如一道流光直取沐云庭的咽喉,沐云庭错手格挡间将簪子收于掌中。
一杀不成,两计生。
顺着惯力,身形一闪如巧燕,似风云女。子柔软的身姿灵巧如蛇双脚勾着他的下盘,柔若无骨的腰肢自下而上的斜攀在沐云庭的身后,喷在颈间的呼吸如蛇信时不时略过跳动的血管,顷刻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沐云庭抬手,颈间多了一抹寒凉。
“你输了~”香软的唇瓣轻轻凑向他的耳朵,沾着香的发丝柔软地落在沐云庭的耳廓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再次攀爬上来。
“未必!”沐云庭卸了黎书掌中剑,两手已空。
黎书咯噔一下,抬手摸向自己的发间。
白玉珊瑚簪安安静静的插在她的头上,她甚至都没有察觉。
刚才那一下子,若是插向她的颈间...
“妇人之仁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黎书依旧笑着,碧波清澈的眼神笑起来人畜无害,两道浅浅的梨涡嵌在脂玉一般的脸上,干净的如绽开的玉兰花。
沐云庭扬手把剑扔回剑鞘,重新敛起锋芒。
亦如他韬光养晦,锋芒不露,藏住熠熠光华!
他接过她手中的簪子,温柔的替她挽起散落的青丝,绚丽霓霞的温情盈满眼波险些溢了出来,耳鬓厮磨间与世间所有恩爱不疑的夫妇别无二致。
良辰美景日,执手意绵绵。
黎书一怔:艹...咋还打出感情来了?
“参见睿王殿下!”顾凌柔柔弱弱的声音再次想起。
果然....
采白三人依旧环抱着胳膊...雷打不动。
睿王俯掌大笑,“没想到今生还能看到九弟娶亲,九弟一向不喜女色看来九弟妹....”目光落在转过来的那张脸上是,明显卡了一壳。
似曾相识之感在黎书莞尔一笑的刹那,记忆忽涌,狭长的眸子一眯,笑道:“当真是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