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家里的关系,就开始学电视里的模样,给最辛劳的妈妈做饭吃。拿着一把刀,卷心菜也没洗,直接去掉了尾巴,这一去就是一小半的卷心菜魂归垃圾桶,在案板上切成一块一块的,抖散了,放进大碗,最后挤了一大坨的蛋黄酱,用筷子拌好,这就是卷心菜沙拉了。
这一碗菜端到家里唯一需要吃饭的羂索面前的时候,她欣慰的跟瑚漏炫耀:“看到了吗,还是养成系省心,早知道辛苦一点,看好这个孩子自己好好养着了。”
瑚漏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顺着她问了一句:“为什么不养着呢?”
“那时候在忙里梅的事情,刚好也差不多确定这个孩子的术式有控制咒灵的效果,所以就随便养着保证不要死掉就好了。发现她跑了也没管,别人给我养孩子我高兴还来不及。”羂索吃了一口沙拉,有一说一酱放了很多,菜的大小切得还不一样,也没太拌匀,味道怪怪的。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虽然确实有一些仇怨,但是她都忘光了,不能是故意在迫害我吧?羂索艰难的把嘴里黏糊糊的卷心菜咽了下去:“圆,去跟瑚漏到陀艮的领域里上课吧,你都这么大了,要开始学体术和咒术了。”
圆有点疑惑:“学那个干什么呢?电视上的人都不学。”
电视看过了显然也出了点问题,她以为自己是个人类。羂索挥了挥手:“咒灵都要学,你是咒灵,所以要好好跟前辈学习。你不想做个没用的咒灵吧?”
这很为难孩子,孩子不知道咒灵是啥,不过她很乖,很听阿姨的话,点点头跟着瑚漏打开了墙上的那道门,那地方本来就是一堵墙,什么都没有,这扇门是通往陀艮的领域的。
蓝天白云,金色的沙滩和深蓝色的海出现在眼前。
陀艮从水里冒出头来,然后又缩了回去。这大概算是打招呼了。
“现在就开始吧,圆。”瑚漏站着没动,在圆点了头之后,迅速就是一脚飞过去了。
一头雾水的圆从沙子堆里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好疼啊,她有点委屈:“可以轻一点吗?”
“那就轻一点吧,快起来,你这个废物。”瑚漏并不是什么温柔的家伙,也没有太多同事爱,他的教育方式就是实践出真知。
爬起来之后,这次她晓得主动出击了,但是速度慢,用力也用不到点子上,瑚漏伸出手就接住了:“太慢了,加快速度,要用更大的力气。再来。”
不用从头到尾挨打,但是瑚漏还是经常在她软绵绵的动作不到位之后下意识的反击,几次下来圆就很委屈,又不敢说,就后退了几步:“....仁医要开播了,你去看吗?”是的,瑚漏最近在追这个。
好像也确实,于是瑚漏放过了她,离开了陀艮的领域。一出去,圆就去跟羂索告状了:“他好凶,就晓得打我。”
无语,不挨打怎么学的会打架?实践派出身的羂索顺了一下耳边的长发:“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当年我也是这样学出来的。圆是个好孩子,也会是个肯吃苦的好学生的对吧?”
圆不太想答应,就拿了梳子给她梳头发。有一说一还是做人类好,能吃能喝能享受,咒灵不用吃东西不说,神经反应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一切感知都是咒力反馈,所以梳头按摩一类的活动是体会不到所谓的舒服的。羂索舒服的叹了口气,一边用电脑继续工作,还要在手边的地图上写写画画,一边享受乖巧的“女儿”的伺候。
课还是得上,瑚漏看完了今天的电视,出门遛弯去了,完全是老大爷的生活作风。电视闲下了,就归了圆来看,她没有特喜欢的频道,胡乱的换着台,忽然看到了某档家政节目,这次在教织毛衣。
她停下了换台的动作,把电视里教的起针回针变针之类的都记了下来,这次的节目结束后,就得隔天才是下一期了,但是下一期的开始时间正是电视剧播了一半的时候,她想,她应该跟瑚漏商量一下,用一天电视什么的。
不过除此之外,她还想自己也试试。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想要做什么,克制不住的想要。她看向书房,羂索没关门,还在努力工作呢。
所以....愿不愿意给她买毛线啊?
乖孩子不能无理取闹,她去热了牛奶切了水果送过去,切得一塌糊涂,牛奶还煮飞了半杯,虽然杯壁擦得干干净净和切得乱七八糟的苹果和香蕉一起端上来了,但是羂索还是有了不好的预感。
水果进嘴,没问题。牛奶喝一口,没问题。羂索放下了心:“怎么了?”
“瑚漏先生好凶...”说白了还是告状,羂索懂了,甚至有点可怜这个傻孩子,但是这事儿她没法管。瑚漏只能算是合作伙伴,并不会事事都听她的安排,肯帮忙带带孩子都是谢天谢地了,哪儿还能提那么多要求。
所以,要把皮球踢回去:“你不能一不开心了就跟我说,大孩子要自己解决问题,等他回来你跟他说行不行?”
圆搓了搓裙角,点了下头,然后又小声的问:“那我能买东西吗?”
羂索转过头继续工作去了,随口问了一句:“买什么?”
“毛线,和棒针。”
--------------------
作者有话要说:
带慈母羂索上线了。
我依旧会想办法迫害你的,脑花。
你们给我整不会了,当然还有啊,文案里的脑花还没上线呢。
阴间he就是纯爱战神剧情啊哈哈哈哈哈,杰哥你也有你的纯爱了你高兴吗?
临时改了时间,今天更一下这个后续。
你们别误会,真的没完结,甚至还有一个甜甜的无咒力世界番外。
第37章
2-
警觉!
羂索立马转过了头:“你怎么想要这个?”
“电视上看到了,觉得很有意思。”
好歹是个咒力庞大,术式好用,还挺听话的特级,虽然还不会开领域,但是很快成长起来之后,这孩子会很好用。羂索并不想就这么把她祓除了,作为咒灵,是她的天然盟友才对。唯一要警惕的就是她恢复记忆。
这像是个不好的苗头,羂索看不到她的脸,只能凑近了感受她的咒力是否有特别的波动,她又问一次:“怎么就对这个感兴趣呢?别的不感兴趣吗?”
“...我说不来,但是这个感觉不太难,也很有意思。”这当然是真心的,如果不喜欢,且太复杂,她之前也没法给好几个人都织了围巾作为礼物。
咒力稳定的像是平稳的盆里的死水,她不是在胡诌。可能这也是天性的一部分,像她现在这样胆子小,很乖很听话一样,是属于“鸟越圆”的天性。
“好,等我最近的东西忙完就去买,你先乖乖跟瑚漏学体术。”羂索答应了。圆立马高兴了起来,开心的道了谢之后,回到了她的房间。
到半夜,加完班的羂索把牛奶杯和水果盘送回厨房,血压噌的一下就起来了。
灶台上全都是煮飞了的奶渍,锅底还有牛奶煮过之后留下的干瘪的泡沫的糊底,案板上还甩着切得并不太好的苹果核跟香蕉梗,粗略估计浪费了三分之一。
虽然不至于一团乱麻,但是也足够让人头疼。只是热牛奶和切水果而已,怎会如此?要不是确定那孩子忘得一干二净,连她自己的身体都不认识,她都怀疑圆是故意给她添麻烦的,毕竟确实有点前仇在,虽然她没失忆也不见得知道找人杀她的就是羂索。
羂索深吸了一口气,找来了冤大头陀艮来清理厨房:“别把锅洗破了,不然我就往你的海里倒墨水。”
陀艮软乎乎的身体缩了一下,立马挥舞着小爪子开始用术式洗锅,另外还有小爪子拖着抹布擦灶台,总之是居家小能手。很好,还算得用,羂索决定回去睡觉了,临走还不忘叮嘱:“收拾完把灯全都关了。”
隔天又是挨打的一天,圆委屈的都开始消极怠工了,你打我就打我吧,我认了。但是瑚漏只会打的更狠:“你这样子,随便来个咒术师就能把你打的一丝残秽都留不下。既然我接手了这个活儿,我一定会尽力的,你少给我装死,起来!”然后伸手把地上的圆拎了起来:“再装死,我就开领域把你烧成灰。”
简直想要哇的哭出声,圆勉强爬了起来:“我没力气了,明天继续好不好?仁医要开始了...”
“咒灵没有被咒术集中地破坏咒力循环,怎么会没力气?时间我自己记着,不用你来提醒我。”说完就是一拳过去了,到底是放了点水,圆一侧头躲了过去,并且用左臂扛了一下他的手,右手挥了出去,成功的给了瑚漏一拳。
被打了反而满意了,瑚漏笑了出来:“这还像点样子,下次要更大力一点,你是咒灵,没有性别,不存在女人力量天生不如男人的情况,尽你最大的努力,继续挥拳吧!”
“是,我会努力的!”
又上了不到一个小时的课,仁医是真的要开了,瑚漏摆了摆手打开门去了客厅看电视。圆吸了吸鼻子,抱着腿坐在了沙滩上,陀艮扭着小脚爬了过来,圆就抱住这个果冻一样凉凉的滑滑的家伙,把被打的都有点发烫的脑门和脸颊放在它的身上做“冰敷”。
“要命了陀艮,他们都好凶啊。鸟越阿姨说愿意给我买毛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给我买。”陀艮伸出一根触手卷了卷她的头发当安慰。
家里的两个底层乖孩子,每天就是抱团取暖聊以度日。
好在羂索说话算数,几天功夫忙完了之后,连带送做好的图纸和方案给外面“出差”的里梅,顺便带了一些毛线和棒针回来,还有一本编织教程书。圆高兴坏了,当下就开始起针准备织围巾,毕竟这个最简单。
有了喜欢的事情做,挨打都没那么不高兴了且进步显著,术式使用也更加熟练,虽然还不会开领域,不过光凭术式使用,踏着光毯一飞天,瑚漏摸不着人以后还真不太好收拾她。
就是使用术式的话,最生气的还是陀艮,它等级上还比这两位差一些,它的领域经常被术式打的几乎维持不住,维持不住的后果就是可能会把家烧了,陀艮吓得要死,要是一个没小心让他俩把家烧了,羂索得狠狠打它一顿。
孩子吓死了,于是巨大的海浪就起来了,也没什么伤害性,不过俩人还是停了手,瑚漏哼了一声直接出了领域,圆松了口气,摸了摸陀艮的脑壳:“不是你的错,下次我们用术式的话就到外面去找地方吧。”
这个意见还算合理,他们现在住在埼玉县,周围人口也算密集且就在东京的城市圈里,咒术师不算少,如果真的因为术式的问题被咒术师们注意到这里有两个特级,估计羂索得把他们俩的皮剥了。
所以要定在哪儿?此时春暖花开,哪儿哪儿都是赏花的人,就连北海道都满街都是人。日本人对于春天和樱花的执念,强烈到无法理解。
最后的结果就是哪儿都不去,继续在家蹲着。圆瞬间变得很萎靡,在家待太久了,她偶尔也想出去转转。
于是她又去找“妈妈”羂索去了,说会藏好自己,但是想要出去看看。羂索叹了口气:“再等等不好吗?”
“可是春天大家都很开心,咒灵也会相对少一点,是咒术师工作的淡季,现在出去更安全吧?”这个规律确实存在,但是只能说是相对而言,并不是绝对的。圆还不会藏好自己的咒力,没法保证去过的地方不留下她的残秽,羂索这个还在暗处苟着的家伙才不许她轻易出去呢。
不能出去也无非是生闷气,她拿着棒针和毛线去沙发的角落里织围巾去了。瑚漏还来招惹她:“这是给谁织的?”
她没说话,又往里转了转,完全背对瑚漏了。这可不行,瑚漏手指上点了一点火,把她的毛线烧断了,圆更难过了,她就拖着自己的家伙事儿去找羂索了,羂索看着上面烧糊的痕迹,十分无奈。
她翻了个白眼:“瑚漏你干嘛?她招你惹你了?”
“无聊,不行吗?反正它也不会生气,找点事做不好吗?”
简直恶劣极了,羂索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她接过鸟越手里的毛线,过去再仔细的打结接上,放在了她的手里:“它再欺负你,你就打它,知道吗?用你的火把它烧穿。”
鸟越点了点头,继续织围巾了。
同为火系的瑚漏并不害怕这样的威胁,他还想搞事,头顶被一只手按住了:“少给我惹事,最近也尽可能的少用术式,我还有事要做,还不到能随心所欲的时候。”
本来应该是相处的最好的花御在这里调解这些破事儿的,但是烦人的是花御去夺取鸟越圆的身体的时候被祓除了。现在的情况就是一个自大到令人心烦的瑚漏在身边,且是合作关系还不太好管教;鸟越圆并非死于术式,死前亦有强烈的执念,最后在关押了她几年的那个地下室里形成了咒胎羂索是没想到的。
好在成为咒灵后她仿佛被重置了,只留着一些天生的性格和喜好,很乖很听话,不理她的话一个人发一天呆也不会不满。
调教好的话还是好用的,镜火是羂索研究了很久才勉强成功的术式,拥有控制咒灵的能力,虽然在这个目的上镜火比不上咒灵操术,但是夏油杰并不好相与,把这个她自己创造的孩子先带回来用着是没问题的。
虽然后来还发现有个高配版本的夏油杰,不过不妨碍鸟越圆的存在对羂索来说还是有利的,能搞到夏油杰最好,搞不到也有保底了不是。
做完了调解员,继续在电脑上画图了,她为了她的大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给一定数量的人做标记,要给结界的部分接点做手脚,陀艮还是被她捡到的时候那个准特级的模样,话都说不明白不指望了,鸟越圆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教。
且现在就这个自闭症似得鸟样,羂索都不敢指望她,早知道再使唤花御一段时间,至于鸟越圆的身体,什么时候回收不行?她又不是夏油杰那么难搞的术士。
于是手头就剩下了瑚漏还算堪用,日子实在是过得紧巴巴的。
瑚漏看电视看的人都麻了,他真的好无聊。叹了口气之后,他实在忍不了了,问:“喂,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吗?真的要憋死了。”
打印机哗哗哗的响了起来,随后几张纸递到了瑚漏的面前:“那就带着鸟越去做一下这几个结界的的支点吧。都在东京,要小心咒术师。”想来想去,瑚漏带着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安全保证的,早点开始学习必要的知识也是有用的,以后要忙的事情还很多。
她说的结界是江户时期才建立起来的,明面上是德川家为了借助平安时代的怨灵平将门的武力维持统治,实际上是平将门的怨灵经过几百年的封印,快要按不住了,赶紧重新修建结界镇压怨灵的。
七个神社组成北斗七星的模样,起头的天枢位置就是鸟越神社。
可以是可以,但是:“为什么要我带她去?”
“她好好学习一下,早点能帮上忙的话,你不也能清闲一些?”
瑚漏哼了一声,指尖又点起了火试图威胁:“走了,圆,去干活儿。”
“你不用这样,这孩子很乖的。”羂索回过头,又跟圆说:“回来再织毛衣,我不会动你的毛线的,出去了乖乖听瑚漏的话,做的好还给你买编制的教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