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我成团宠了——沐阳潇潇【完结】
时间:2023-07-23 17:14:09

  两人自六岁入藏道峰学堂起,便开始在学业和修为上你争我夺,力压对方一筹。
  若一直这么下去,两人长大后必然是不可调和见面必争锋相对的死对头,事情转机在于,这一届新入宗的小孩子,有十来个年纪稍大的觉得他俩太过优秀,心生妒忌,联合起来准备揍他俩一顿——仙云宗宗规,除亲传弟子外,刚入宗的弟子全是外门弟子,而这一代亲传,又只有卿江和紫衣少年两个小孩子,于是两方师长决定,送两人入学堂,随外门弟子一起上基础课。
  紫衣少年和卿江都是各自师长的小宝贝,又是高高在上的亲传弟子,哪愿委屈求全?
  而且,在外受欺负找家长,这事他俩干不来。
  于是两人扛着痛,反将那十来个大孩子打得落花流水,嗷嗷惨叫,事后,两人又默契地用回春丹给自己治疗皮肉伤,假装无事回内峰。
  也是这一战,两人都瞧见对方的优点以及彼此间的默契,虽然明面上还是互不理会,但心底对对方有了一定认可。
  之后那几个大孩子拉着更多的外门弟子找两人茬,两人一一回敬回去,在大孩子找茬过程中,两人迅速抛弃两峰恩怨,联手起来,将那些大孩子收拾一通,收拾得那些大孩子瞧见他俩,远远避道而走。
  两人在外门弟子里,一举成为最不可招惹的存在。
  没了大孩子这个外敌,两人也没拆伙散伙,而是迅速走近,成为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情谊,从幼时一直延续到今。
  紫衣少年将怀里的葡萄递给卿江,好奇问:“你什么时候筑完基的,这就稳定修为了?我还以为至少要等半年呢。刚才你站在我前面,我差点以为出幻觉了。”
  “你对我倒是有信心。”卿江笑了一下,她身上气息被匿息珠完全遮掩,瞧不出修为,也捕捉不到气息波动。
  “自然有信心。”章晓华也即将筑基,他对卿江有信心,不如说对自己有信心。
  他筑基必然不会失败的,同理可证,卿江亦是。
  “半个月前筑基的,有太上长老给了玉-乳灵液。”卿江没有说多少有关筑基一事,凝重地问,“小花啊,你师父和徐松长,很要好吗?不是说,他俩关系一般?”
  在坐忘峰,迎月峰主还挺维护徐松长的,和好友说得不太相符。
  她过来打探下准确情报。
  “滚,你才叫小花。”章晓华骂了一句,从盘里扯了颗葡萄丢向卿江。
  见卿江接过,他哼了一声,用卿江衣袖擦手,嘴里答道,“是不太好,我师父不太瞧得上徐松长,觉得他过于钻营。只是徐松长是上一任半月峰峰主,也就是我师叔祖任命的,他不好撤职,只能远着。”
  “可是,徐松长犯了错,你师父维护他。”卿江说起这话,还挺委屈。
  在好友嘴里,他师父是非分明,恩怨昭昭,可是那天晚上,迎月峰主,心有偏向。
  “是不是在外边?在外边我师父肯定会站在徐松长这边。”章晓华倒是不意外,“我师父这人,好面子,护短,不想让旁人看笑话。”
  “徐松长到底是半月峰的副峰主,代表着半月峰的形象,他不能让徐松长在外形象全无。不过,等回峰之后,我师父会发作的。”说着,章晓华摸摸下巴,若有所思,“说起来,我师父半月前,心情不是很好,这些日子,十分忙碌。”
  他惊喜,“徐松长被我师父抓到小辫子了?”
  他一拍大腿,语气又确定几分,“肯定是。”
  听到这里,卿江放下了心,“若是这样,那咱们作弄徐松长,你师父也不会生气的,对吧?”
  章晓华:“……”
  他一言难尽地望着卿江,“卿卿啊,我不知道你打哪和徐松长结了仇,但是,你行动之前,好歹看看咱俩,和徐松长之间的修为差距吧。”
  “徐松长,化神境,咱俩,一筑基,一练气,”章晓华指指卿江,又指指自己,“咱俩这样的弱鸡,还想捉弄徐松长?做梦比较快。”
  “这有什么的,咱们从他徒弟入手。”卿江低头,如此如此。
  章晓华听得连连惊呼,对卿江比了个大拇指,暗道绝了。
第10章 金蝉脱壳
  卿江的主意很简单,爆粪球。
  修士对有灵气波动的动作很敏锐,对没有灵气的凡物,会下意识忽略。
  卿江准备利用的,就是修士对凡物的这一份忽略。
  至于为什么选择粪球?因为它够恶心人啊。
  修士修为越高,五感越敏锐,稍微一点异味在鼻尖放大,都足以刺激人。
  徐松长踩中粪球,被粪水臭味冲击得面色铁青的画面,想想就快落。
  说干就干,两人先去灵兽峰。
  到了灵兽园外边,两人没闻到什么异味,反而各种香味萦绕于鼻尖,怕嗅错,他俩还使劲深呼吸。
  确定灵兽园喷喷香香的后,面面相觑。
  两人都不太喜欢小动物,从没起过养灵兽的念头,因此以往灵兽峰长老或者师兄师姐邀他们去看灵兽,他们一般都是能推脱就推脱,生怕师长一个好心,送灵兽让他俩养。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来灵兽园。
  对灵兽园,卿江代入的是动物养殖场,臭哼哼的,粪便乱拉,栏杆脏兮兮的,空气不流通,处处挑战一个爱干净人的神经。
  而章晓华,则是被卿江误导。
  他又嗅了几口,朝卿江笑道:“灵兽峰弟子可以啊,还给灵兽喷香水。”
  卿江迟疑道,“听说灵兽峰弟子,是将灵兽当祖宗,当儿女养的。”
  她带入的是前世的猫主子,狗儿子。
  “照顾得这么精心,还会有黄金汁吗?”章晓华问出自己的疑惑。
  卿江微微凝眉,“我总觉得,我忘记一件事。”
  旁边一经过的修士幽幽开口,“你俩忘了,灵兽拉出来的黄金黑铁,都是药材,不会有黄金汁。还有,不少灵兽本身就有香味,喂入特定食材,香味更为浓郁。还有,灵兽鼻尖很敏-感,对大多数香水过敏。”
  “你俩哪个峰头的?书读到哪里去了,在藏道峰上课时,是不是都是睡过去的?我要和你们师长聊聊,你俩该入藏道峰,重学一遍基础知识。”
  卿江:“……”
  她就说,忘记了什么。
  章晓华:“……”
  被卿江代入沟里,居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两人对视一眼,以袖遮脸,转身就跑。
  可不能被抓住,他俩不想这么大年纪,还和一群小萝卜头学习。
  他俩刚跑两步,就感觉后领一股大力传来,只能原地踏步。
  两人对视一眼,使出金蝉脱壳之法,被拎住的紫色外袍一脱,穿着白色中衣疾驰往山下奔逃。
  拎着两件外袍的灵兽峰长老:“???”
  他看看紫色外袍,又看看那两道矫如苍鹰动若脱兔的白影,气笑,“两个小崽子,耍心眼耍到你爷爷头上来了,以为自己遮住脸,我就不知道你俩是谁了?”
  真传弟子,骨龄十八,除了坐忘峰卿江,半月峰章晓华,还有谁?
  卿江和章晓华一口气逃到山脚,扭头望着灵兽峰,眼底藏着惊惧,好似那不是宗门峰头,而是什么要吃人的怪物。
  卿江和章晓华重新拿出一件真传弟子服,边穿边交流,“卿卿,你说那长老,有没有瞧清咱俩的脸?”
  章晓华有些绝望。
  他半月峰小霸王,不要面子的?
  卿江不太确定,“应该没有吧。”
  章晓华悲愤,“等回峰,我就闭关筑基。”
  “不作弄徐松长了?”
  “等作弄完徐松长,我就闭关筑基。”章晓华从善如流改了口,边系腰带边祝福,“提前恭喜你,再次成为学堂一霸。”
  “滚。”卿江毫不客气骂道,“若我重入学堂,必拉着你这个好兄弟。咱俩缠缠-绵绵,绝不分离。”
  “好啊,被我抓到了吧,我就说你俩有私情。”一道尖锐的女音忽然响起,在这空旷野外,无比渗人。
  系腰带的手顿住,两人闻声瞧去,只见一个眼熟的女修站在不远处,下颏尖瘦,颧骨高-耸,柳眉倒竖,瞧着有些尖酸刻薄,不好相处。
  章晓华认出这名女修,对卿江道:“是跟着岑鸿雨玩的。”
  岑鸿雨,徐松长三弟子。
  温柔娴雅,善解人意,是半月峰的好师姐,不少男修的梦中情-人。
  不过,卿江和章晓华幼时曾见过她前一秒对男弟子温言细语,下一秒面容冷淡满脸嫌弃,知道她城府颇深,表里不一。
  越长大岑鸿雨情绪越不外露,若不是幼时瞧得真真切切,只怕两人都会被她骗过。
  “哦,那个脑子不太聪明,岑鸿雨的刀?”卿江也想起来了。
  这个女修名唤赵二雅,原名赵二丫,性子暴躁愚蠢,犹如一条恶狗跟在岑鸿雨身边,随岑鸿雨心意逮谁咬谁。
  她倒不是坏,而是纯粹的蠢,岑鸿雨微微委屈一下,她就没脑子地冲了出去,对着人一阵汪汪汪;岑鸿雨讨厌谁,她瞧见了便言语奚落,冷嘲热讽。
  若说她主动害谁,那倒没有,她没那个脑子。
  面对这样心思浅薄的人,卿江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她淡淡说了一句,“‘清者见清,浊者见浊’,赵师姐要不要多读几本清静经?”
  她神识放出,在附近没找到岑鸿雨的身影,朝章晓华微微摇头。
  章晓华挑眉,居然不在一起?
  倒是稀奇。
  赵二雅没读过几本书,但这句话还是懂的,这是骂她满脑子不正经。
  她蔑笑一声,视线在卿江和章晓华身上来回扫过,面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到底是我想得多,还是你俩行为有鬼?”
  “啧啧,章师弟可真会玩儿,青-天-白-日、荒山野岭、露天席地的,就忍不住了?咱们卿师妹,魅力可真大,勾得章师弟这些年学的礼义廉耻全喂进狗肚子里。”
  “卿师妹也是的,纵然你爱重他,也不能这么纵着他,咱们女修虽不似凡间女子规矩多,但女儿家清白,还是很重要的,可不能让人喊荡-妇□□。”
  “荡-妇□□”四字,那女修直视卿江,一字一句,咬音极重。
  章晓华系腰带的动作加快,气势汹汹地冲向赵二雅,“赵师姐,向我和卿卿道歉。”
  赵二雅叉腰,冷笑,“道歉,道什么歉?我哪句话说错了?你俩做得,旁人说不得?呵,大白天的穿衣服,刚办完事吧。”
  “卿卿卿卿,叫得真亲热,好一对奸夫□□,不害臊。”
  章晓华听不下去,手藏在背后,心念一动,掌心便多了个把小剑,卿江见状,不着痕迹绕到另一边。
  章晓华前冲,掌心飞剑疾驰而出,“师姐既不知错,师弟只能自行讨回公道了。”
  赵二雅微微慌乱。
  她是知道章晓华和卿江性子的,混世魔王,无法无天,偏资质又好,宗门那些惩罚对旁人来说难熬,但对两人来说不痛不痒。
  她不一样,她资质一般,若私自打斗被抓,关进寒冰洞反省一月半年,还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才能补回来。
  她转身就跑。
  正好撞上早已等在那儿的卿江。
  她闻到一股非常好闻的香味,晕陶陶的神魂颠倒,身子酥了半边,那些恶意那些狠毒念头轻而易举地压下,整个人无比心平气和。
  她禁不住反省,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女孩儿清誉很重要。
  她怎么能这般口出恶言?
  岑师姐便不会如此。
  她是那么温柔,那么善良,对旁人都不舍得多说半句重话,她和岑师姐交好,本意是向岑师姐学习的呀。
  哪怕只学到十之一二,现在也是个漂亮的小仙女了。
  她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和村里的那些村妇没什么区别?
  当年她被仙人选中,不是告诉过自己,一定要活得和她们不一样吗?
  她在村里,还没受够那些无知村妇口吐恶言的苦楚?
  她居然不知不觉,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她的记忆蓦地又回到当年,她父亲身死,母亲貌美,村里那些未婚的年轻小伙子在她家附近晃荡,村里那些村妇生怕自己儿子将她娘娶回家,往外散播谣言,说她娘亲命硬,克死她爹,说她娘守不住,肯定会再蘸,说她娘水性杨花,和村里谁谁谁勾勾搭搭……
  她娘不堪流言的苦,只能苦守家里,娘俩在家饿得差点半死,也不敢出门半步。
  要不是仙人收徒,她被选中,怕是半年后,她家又会多两具尸体。
  她现在这么刻薄卿师妹,和当年那些对她娘指指点点的村妇,有什么区别。
  赵二雅回想过往,“哇”地一声哭出来,对卿江连连道谢,“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对骂你‘□□荡-妇’。”
  当年她最痛恨的就是这个词,怎么现在能这般轻而易举地说出来?
  赵二雅越想越惊恐,越想越羞愧,毫无形象地跪坐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
  章晓华、卿江:“……”
  卿江举着毛笔,望向章晓华,满脸无辜,“我还没怎么欺负她呢,她怎么就哭得那么厉害?是不是你刚才用剑,吓到她了?”
  章晓华熟练地将锅甩回去,“肯定是被你毒傻了,她是闻到你使的毒,忽然怔愣,然后哇哇大哭的。”
  “对了,你刚才使了什么毒,闻着怪香的,闻了还想闻。”
  卿江望着他,神色有些怪怪的,道:“你没去过中心广场?”
  章晓华不解,“我去中心广场作甚?你不在,又没什么好玩的。”
  卿江望着他,满坏怜悯,“没想到,你人缘这么差,以后妈妈对你好点。”
  整个峰头,居然没有半个人愿意通知他,中心广场多了棵帝休神木。
  “滚,我才是你爹。”章晓华咂摸一下,明白了,面容变得惊恐,“卿卿,我的好大儿,那个偷偷摘了帝休神木叶子的,不会就是你吧?”
  卿江:额角黑线.jpg。
  她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第11章 被撞破
  章晓华掌心拍着手背,来回踱步,“卿卿,这事,我肯定是替你保密的,不过,你还是提前和你师父通下气吧。”
  “那帝休是宗门弟子的心头宝,十几天前,帝休无缘无故少了九块叶子,我大师兄联合其他宗门的师兄师姐组成巡逻队,发誓要将那揪叶子的小贼抓出来呢。”
  章晓华满怀怜悯地望着她。
  她这一摘,得罪内门无数亲传。
  卿江张张嘴,又闭上。
  好吧,十几天前,她掉了九块叶子,托她师父送给小师叔。
  这么一算,那“小贼”还真是她。
  不过,宗门弟子那么闲的,连她有多少叶子,都关注着的?
  宗门其他弟子:当然关注了,叶子多,香味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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