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娶我为妻后——扶妖【完结】
时间:2023-07-23 23:02:30

  四年的时间,一座数百年的城池,在风雨飘摇中迅速老去、失去生机。
  城墙斑驳,主城大街两旁,楼宇屋舍残破不堪。
  叛军果真是土匪!
  风挽月叹息:“这里曾那么繁华,若是战后重建,该花多少银子?”
  更重要的事,曾经的繁华,是数百年历史的沉淀。
  就算重建,也无法恢复如初了。
  “所以,不将萧晦千刀万剐,实在是对不起老祖宗。”萧玦回道。
  萧玦的住处,在原宁王府。
  到门口时,没看见牌匾,风挽月还以为萧玦带错了路。
  她问:“这是哪里?”
  “家。”萧玦回她。
  他翻身下马,把她扶下来:“咱们家的牌匾,被人换成了别的牌匾。
  我瞧着碍眼,拆了。”
  说着,他指向墙角被大卸八块的牌匾。
  风挽月定睛一看,顿时嫌弃得不行。
  勇王府?
  勇王?
  她嫌弃道:“真难听!”
  萧玦笑:“肚子里就没什么墨水的土匪,能取出什么好名字?”
  风挽月有些惋惜:“可惜了,这么好的宅子。”
  萧玦朝她递手:“幸好,那群土匪虽大字不识几个,却是见钱眼开、贪慕虚荣的。
  牌匾换了,宅子好歹没毁,我已经命人收拾干净,连地都洗了。”
  “那就好。”风挽月松了口气。
  萧玦牵着她:“走吧,回家看看。”
  两人上了台阶,迈入大门,在重重院落穿梭。
  往日大气的红色圆柱子,如今被金箔包裹着,放眼看去,金灿灿的。
  大门进去的假山早已被拆掉,换成了一整块的玉雕,水池也被填平整了。
  风挽月问:“松泉苑的那一片松林还在吗?你的冷泉呢?还留着吧?”
  冷泉?
  萧玦愣了一下,耳尖可疑地红了。
  当年,刚成亲,血气方刚的,媳妇儿就在身边,看得见吃不着,只能去泡冷泉。
  冷泉里,可留了他不少东西。
  不巧,昨夜刚留了。
  “咳……”萧玦清了清嗓子:“在的,那个勇王为了附庸风雅,保留了冷泉的原样。”
  两人手牵着手,在旧日府邸中闲逛。
  其实,风挽月对宁王府的感情没那么浓烈。
  毕竟,嫁过来几个月,她大多时候都是待在松泉苑里,吃喝玩乐。
  之后,就去了清河郡。
  她一边走,一边道:“回头,让人把那些金箔都拆了吧,怪晃眼的。
  拿去炼金,兴许能冶炼出不少金子……”
  过惯了清贫朴素的日子,这金碧辉煌的宅子,金晃晃的,实在有些适应不来。
  萧玦紧紧握着她的手,她说一句,他应一声。
  两人一路朝松泉苑走去。
  松泉苑还是原来的样子。
  萧玦推开门:“这里之前住的是勇王的一个小妾,那小妾曾是个大家闺秀。
  所以,松泉苑是整个王府保存最完好的地方。”
  可惜,原来的床和桌椅,全都不能用了。
  他嫌脏。
  风挽月踏入屋子。
  果真,里边的摆件全都换了。
  就连床,都是张简易的新木床,甚至,还散发着淡淡的松香味。
  床边,崭新的松木桌上,摆着一套茶具。
  风挽月口有些渴,就朝桌子走去。
  “嘎吱”一声,萧玦在她身后关上门。
  他走过来,从身后抱住她。
  风挽月打了个寒颤:“别闹,让我喝口水。”
  “嗯哼。”萧玦应了一声。
  风挽月弯腰去拎茶壶。
  这一弯,碰到的东西,吓得她差点跳开。
  她面红耳赤:“萧……萧玦……”
  萧玦脸不红心不跳,身体滚烫,贴风挽月更紧了:“我和它,都很想你。”
  风挽月:“……”
  她连忙喝了口水压惊。
  喝完,才问:“你军中没事可做了?”
  “有啊。”萧玦回道:“只是,知道你来,我就全推掉了。”
  为她推了军务?
  风挽月放下杯子,认真地跟他开玩笑:“你这样,我会被人骂红颜祸水的。”
  “谁敢骂?”萧玦手一扬,抽出她的腰带:“谁骂你,我就阉了谁,让他天天来我们房间外值夜。
  气死他,嫉妒死他。”
  风挽月:“……”
  幼不幼稚?
  她的话音,被萧玦尽数吞下。
  小别,胜新婚。
  黄昏时分,屋内云雨初歇。
  风挽月一只手搭在床边,疲惫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指甲盖都仿佛酸疼得厉害。
  萧玦帮她清理了身子,问:“有什么想吃的?我亲自给你做。”
  风挽月根本不想说话,从鼻子里哼哼了一声。
  萧玦凑过去亲了她一口:“你既然不说,那我做什么,你就吃什么?”
  “嗯……”风挽月懒懒地发出一声鼻音。
  萧玦给她掖好被子,神清气爽地出了门。
  他一走,房间就安静了下来。
  风挽月深吸了一口他的气息,脑袋往被窝里一埋,沉沉睡去。
  萧玦回来时,天都黑了。
  他端着饭菜和水果进门,点亮了烛火,才去床上叫人。
  笑了一声,他将人从被窝里捞出来,打横抱在怀里,一路出了院子,去了松林。
  食物,则由墨九送去的。
  风挽月醒来时,人已经泡在温泉里了。
  “醒了?”萧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摇曳的烛光,有些晃眼。
  风挽月揉了揉眼睛,就对上一片白。
  萧玦没穿衣衫……
  漂亮的锁骨,白得发光的皮肤,健硕的胸肌……还有脸颊边微湿的头发丝……
  风挽月吞了口口水。
  她移开目光:“这是哪里?”
  四周的竹帘,挡住了视野。
  萧玦掬了捧水,从自己锁骨淋下去,轻哼道:“松泉苑后的松林。”
  风挽月一愣。
  萧玦语气带着几分小嘚瑟:“成亲那年,不是说好了么,要给你建个温泉小院。
  为夫刚打回京城,院子没来得及建。
  你等着,今年冬日,定给你建好!”
  风挽月张了张嘴:“五年前我随口说的一句话,你还记得呢?”
  那年,她只是羡慕萧玦有私汤,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罢了,她自己都没当真。
  没想到,萧玦记了这么多年。
  回京后,他第一时间收拾好了他们的家,准备了她多年前想泡却没泡上的温泉……
  风挽月吸了吸鼻子。
  她游到萧玦面前,问:“萧玦,你喜欢什么样的孩子?”
  孩子?
  萧玦愣了一瞬,脸上换上狂喜:“媳妇儿,你终于想给我生孩子了?”
  风挽月:“……”
  不知是不是温泉蒸的,她脸烫得厉害:“问你呢!”
  萧玦长手一拉,将她拉入怀里:“只要是你生的孩子,我都喜欢!”
  风挽月故意问:“我和别人生的,你也喜欢?”
  萧玦正心猿意马,乍一听见这句话,差点跳起来:“你想和谁生?!”
第340章 滚过来受死
  事实证明,爱吃醋的人,不要轻易招惹。
  风挽月觉得,她纯属自讨苦吃。
  萧玦体力惊人的好,害她一度差点在温泉池里就晕过去了……
  她记不清,她求了多少次饶。
  称呼,也从萧玦,叫到了夫君、阿玦、长熹,老公……
  次日睡醒,风挽月恨不得失忆。
  好在,她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等她起床时,萧玦早就已经出门了。
  风挽月洗漱完毕,墨七来敲门:“厨子来问,郡王妃午饭想吃什么?”
  午饭?
  风挽月思索了一下,回道:“午饭喝粥,晚上的,就按照萧玦的喜好做吧。”
  墨七回道:“晚饭,吃全鹿宴。”
  风挽月:“?”
  腿,忽然有些发软。
  腰,似乎也软了……
  风挽月活动了一下筋骨,对墨七道:“先吃早饭,早饭后,陪我在城中逛逛。”
  ……
  当年,萧晦谋反,京城和周边富庶地区的百姓,大多皆随朝廷南迁了。
  如今瞧着,荒凉得紧。
  街边店铺,大多都店门紧闭,开着的,基本都是米粮铺、肉铺、成衣店。
  就连向来不喜说话的墨七,都忍不住开口:“京城,已经毁了……”
  少年声音有点哑,似乎在哽咽。
  风挽月握着缰绳,放缓马速:“城是死物,只要人活着,城还可以重建回来。”
  墨七吸溜了一声:“嗯。”
  风挽月侧过头:“墨七,今日,我带你去做点开心的事情,如何?”
  “什么事?”墨七继续吸溜。
  “跟上。”
  风挽月打了马,在城中疾驰起来。
  不多时,马停在了城中一处宽敞的大街上。
  这条街,曾住满王侯将相。
  风挽月下了马,站在第一户大宅门口,对墨七道:“走吧,先从这里开始。”
  墨七一头雾水。
  半盏茶后,墨七终于明白,郡王妃说的“做点开心的事情”的意思了。
  她说的,是抢劫!
  不对,是盗窃!
  风挽月一手提剑,一手在空无一人的宅子里到处乱窜,寻找值钱玩意儿。
  边找,边吐槽:“不是说,叛军全部入狱了?人都被抓了,宅子里的东西还能运走?”
  墨七小声提醒:“属下听闻,殿下的人已经来扫荡过一遍了……”
  这么重要的事,殿下昨夜没同郡王妃说?
  整整一夜。
  两人都忙着说什么去了?
  墨七挠头。
  却听,风挽月抱怨道:“萧玦搜刮得也太干净了,都不给我留点。”
  墨七:“……”
  夫妻之间,分什么你的我的?
  他不懂。
  风挽月吩咐他:“墨七,你轻功好,上房梁找找,一个角落都别放过,瓦片缝隙里也找找。”
  “是!”
  墨七将剑收好,跃上房梁。
  风挽月则找了根称手的木棍,在地砖和墙上敲起来。
  主仆两人,忙得不亦乐乎。
  很快,墨七就有了收获:“郡王妃,这房梁被挖了个洞,里面藏了银子。”
  风挽月眼睛都亮了:“继续找!”
  很快,她就在地砖下挖出一个小木箱,打开一瞧,里边装了不少金银珠宝。
  搜完第一户宅子,又搜第二户、第三户……
  一天下来,收获颇丰。
  风挽月都忙得忘了吃饭。
  回家时,天都黑了。
  马被牵去运今日搜刮来的物件了,所以,风挽月是徒步回的王府。
  远远的,还未靠近府门,她就听见有侍卫在说话——
  “你说,真的有人看见殿下的女儿了?”
  “千真万确!我堂哥是铁骑营的,巡逻时亲眼看见殿下抱着个孩子,瞧着,说有四五岁。”
  “四五岁?算算日子,该是殿下成亲后的事?他成亲后,和郡王妃分别的那三个月,和别的女子生的?”
  ……
  风挽月来得晚了点,听了个一知半解。
  她习武几年,如今走路已经学会了收敛脚步声。
  她凑过去:“聊谁呢?”
  几个侍卫听见声音,吓了一大跳,齐齐抬头,大惊失色:“郡王妃?”
  行完礼,就想跑。
  风挽月沉下声音:“站住,我问的话,还没回答我呢。”
  几个侍卫交换眼神,吓得脸色发白。
  好死不死的,街上响起马蹄和沉闷的车轮声。
  风挽月站在门口,抬头往长街上看去。
  只见,夜色之下,萧玦骑着马,缓缓朝这边行来,而他身后,跟着一辆马车。
  行至门口,他跳下马来,犹疑着开口:“月儿,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风挽月:“……”
  她怎么觉得,眼皮有点跳?
  正常来说,萧玦很少会叫她“月儿”。
  他叫她“月儿”,一般是在床上,动情的时候,又或者,是在护短的时候,也有可能,是在风映寒面前。
  风挽月似笑非笑,眸光往马车那边飘:“马车上,坐的是谁?”
  萧玦有些心虚。
  这时,车帘掀开。
  一个小女孩,磨蹭着从马车里钻出来。
  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小裙子,扎着两个小揪揪,瘦瘦小小的。
  紧接着,车上又下来一个高瘦的少年。
  风挽月:“……”
  那张脸,依稀有些面熟?
  正当她要开口,少年率先下了马车,将小女孩抱下来,牵着她走过来,带着一丝畏惧,对风挽月行礼:“濯儿……拜见郡王妃……”
  濯儿?
  萧濯?
  宁王在岷城时,和妾室许氏生的那个孩子?
  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他娘呢?
  风挽月朝马车上看了一眼,斟酌道:“不必多礼。”
  萧濯站直了身子,微垂着头,一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一如小时候一般摸样。
  倒是他身侧的小女孩,偷偷看了风挽月好几眼。
  风挽月调整了表情,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和萧濯同时颤了一下。
  风挽月:“……”
  她有这么凶吗?
  这时,萧玦上前牵她手:“你今日忙了一整日,一定又累又饿。
  身体要紧,先吃饭……”
  “萧玦!”风挽月轻声呵斥。
  她的声音有些冷。
  萧玦被她斥得愣了一瞬。
  风挽月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进门,一路回了松泉苑。
  萧玦自知大事不妙,立即跟了上去。
  边走,边吩咐侍卫:“把濯公子他们送去上水轩,不得怠慢!”
  松泉苑的院门,早被风挽月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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