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被沉塘九次——贡茶【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25 14:36:12

  至于她,那当然也要到京城去。
  她得去瞧瞧,魏大郎到底是攀上了什么样的权贵要杀妻。
  还有魏家人一轮又一轮的欺辱……
  这个仇,她如果不报,也不配活着。
  洛兰姑娘这辆马车,以奢华为主,马儿也养得肥,到底跑不快。
  不一会儿,就听得后面蹄声得得。
  敌人追上来了。
  李丹青有些懊恼,适才不那么心急,非要从郭靖安嘴里多掏些信息,而是先跑为敬,这会子,也不会被敌人追上。
  齐子蛰突然捏住李丹青的手,贴耳大声道:“丹娘,我下去拦住他们,你且看能不能跑掉。
  “若跑得掉,你设法到京中,找寻我家人,细说这些事。”
  他说毕,一挽剑,跃下马车。
  马车还在向前奔,李丹青一头撞在车厢上,索性坐在车厢板上,轻叹道:“能跑得掉么?”
  若齐子蛰死了,我跑掉了,就不会再轮回了罢?
  李丹青鼻子一酸。
  头两轮自己轮回,第三轮和第四轮齐子蛰陪着自己轮回,生死之交了呢。
  他若死了,自己肯定要伤心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她鼻子一阵酸意还没过去,就听得车夫的惊叫和马儿的嘶叫,车厢剧烈颠簸起来。
  下一刻,车厢侧翻。
  一阵天旋地转,她的头又“轰”一声,撞在车板。
  很快,失去意识。
  昏迷了。
  李丹青醒来时,感觉自己被装在麻袋中,不由叹了口气。
  估摸又被魏家人捉进祠堂了。
  果然,麻袋外传来魏凌希的声音道:“这回全仗朱兄诸人相助,方顺利捉住‘奸`夫`淫`妇。”
  一个陌生男人声音道:“好说好说。”
  李丹青一听“奸`夫`淫`妇”四个字,莫名松口气。
  齐子蛰没有死。
  没有死的话,又要一道浸猪笼。
  一道浸猪笼,自然会再度轮回。
  轮回了,便又有一次逃生机会。
  她眼前突然一亮,有人拿开她头上的麻袋。
  她仰头,对上了魏凌希的视线。
  魏凌希眼中全是恨意。
  他咬牙切齿道:“李丹娘,你私通外男,还挟持我母亲,削了我母亲两片头发,你罪该万死。”
  李丹青移开视线,去看祠堂另三个陌生男子。
  嗯,这三人,领头那个,应该是魏凌希适才称呼的朱兄。
  他们和严老大是一伙的。
  这一伙人,分成五队人马,在搜寻齐子蛰。
  目前看来,一队人马是三人。
  她又转头去寻齐子蛰身影。
  齐子蛰手足被缚,嘴里塞着布。
  他睁开眼睛,视线准确定在李丹青脸上。
  李丹青和他视线相触,用眼神道:“又要浸猪笼了呢。”
  齐子蛰眼角有血,眼中却有笑意。
  这一轮,起码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来之何方。
  若再轮回,也能让你喊我子蛰,而不是尔言。
  魏凌希想着心心念念的嫂子,极可能真和“尔言”有奸`情,一口气实在难以下咽。
  他执剑,剑尖抵在齐子蛰脸上,回头看李丹青。
  哑声道:“嫂子,你不就瞧他俊俏么?现下,我就划掉他的脸,让你瞧瞧,没了这张脸,他是一个什么样子。”
  他说着,掏掉齐子蛰嘴里的布,剑尖狠狠戳进他脸颊内。
  再用力挖,划,左右纵横。
  齐子蛰脸上的血一道一道渗出来。
  他闭眼,默不吭声。
  魏凌希更气了,沙声道:“尔言,你淫我嫂子,光是浸猪笼,不足以解恨。”
  “现下,我要当众割掉你的根,让你到了地下,无颜见祖宗。”
  “阿平,刀来!”他喊着魏平。
  李丹青眼睁睁看着鞋拨子脸刀疤平捧刀上前。
  心里绞痛。
  割割很痛的啊!
  不想看齐子蛰受这种苦。
  被割了,纵轮回,也会在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
  要怎么阻止魏二郎这个疯子?
第16章
  魏凌希接刀。
  走到李丹青跟前,掏掉她嘴里的手帕子。
  表情扭曲道:“嫂子,你若肯细说是如何勾搭上尔言,是如何与他发生奸`情,昨晚是何情形……”
  “或者,我会刀下留情,让他带着子孙根,与你一道赴死。”
  李丹青看着双眼赤红的魏凌希。
  有些不解,魏二郎这一轮,怎么疯得这么厉害?
  她凝视魏凌希,叹了口气道:“分明是你伙同婆母给我和尔言下迷香,设下圈套,再带着人踹门捉现场。”
  “为何会认定,我们真个有奸`情呢?”
  魏凌希语塞,转瞬又冷笑起来,“你们若没有奸`情,为何早上配合那般默契?没有熟稔到一定程度,亲密到一定程度的,做不到那样。”
  李丹青恍然,原来这样。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道:“季家媳妇是我陪房,我房里的事,她最清楚。”
  “你且喊她上来,问一问,这一个多月,我可有跟尔言接触过?”
  “还有,你可问问三娘。”
  “三娘天天跟尔言在一起,若我去勾搭尔言,焉能瞒过三娘?”
  她眼里带了泪。
  “我与大郎何等恩爱,怎会瞧上别人?”
  “魏二郎,你设局诬陷我也罢了,还要我编那些本没有的细节。”
  “我死后,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魏凌希心里嫉恨之火燃了一天,失去了理智。
  现下听着李丹青的话,方渐渐冷静下来。
  是的,他早早收买了李丹青的陪房季家媳妇。
  若李丹青勾搭尔言,能瞒过别人,焉能瞒过季家媳妇这个贴身人。
  季家媳妇若知道有异,早就来禀报了。
  还有,三娘确实天天跟尔言在一起,不让他离开她的视线。
  尔言若跟嫂子搞在一起,三娘必会早早发现。
  李丹青见魏凌希眼里赤红之色转淡,稍稍松口气。
  这个疯子不会再提割割了吧?
  外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少女旋风般冲过来,一边喊道:“二哥,尔言一向守礼,断不会做出那等事,定是嫂子故意勾引,陷害他。”
  李丹青看过去,呵,魏三娘早上没出现,现下到底是来了。
  她开口道:“三娘,你劝劝你二哥!他划伤尔言的脸,还要割他的根。”
  魏三娘一进来就见齐子蛰脸上一道一道全是伤痕,血丝还在往外渗,且身上穿着女装,分明被狠狠折辱过,当即就哭了。
  她一边哭,一边劈手夺过魏凌希手里的刀,扔在地下,用脚踩住,哭喊道:“谁敢割尔言,我就割了谁。”
  她蹲到地下,看着齐子蛰那张纵横交错,全是伤的脸,拳头紧紧握起。
  下一刻,她拣起地下的刀,疾冲到李丹青跟前。
  一俯身,举刀往李丹青脸上乱戳,一边戳一边骂。
  “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尔言怎会受这种冤枉?”
  “你若端庄守礼,不用那对狐媚子眼睛看人,怎会有今日之事?”
  “是你毁了尔言,毁了我!”
  李丹青脸上吃痛,不由尖叫出来。
  呜呜呜,好痛啊!
  好痛好痛……
  齐子蛰听到李丹青的尖叫,被反剪的手捏成拳,脸上的血丝渗得更厉害了。
  下一轮,下一轮不能再受这种苦了。
  魏凌希一愣神间,便见魏三娘把李丹青那张令人魂牵梦绕的脸戳出好几个血洞。
  他忙上前,夺下魏三娘手里的刀,喝道:“你疯了么?他们做错事,自有族长审问定罪,轮得到你一个姑娘们行私刑?”
  魏三娘带泪驳道:“就许你对尔言行私刑么?”
  魏凌希冷笑道:“这是魏氏祠堂,这里的事情,一向是男人处理,我能做的事,你不一定能做。”
  魏三娘因为尔言被毁了容,心头那股火气没法熄灭,再听魏凌希这样说,一下不管不顾起来。
  “魏二郎,你以为你隐藏得好,别人就不知道你喜欢大嫂么?”
  “我告诉你,不单我知道,二嫂也知道。”
  魏凌希忍无可忍,一掌劈在魏三娘后颈上,看着她昏倒在地下,便拖到一边,放在墙角。
  这一轮,因着各自的心上人被毁容,魏凌希和魏三娘皆情绪激动,言行失态。
  李丹青脸上剧痛,但见魏凌希和魏三娘兄妹反水,心下却痛快。
  原来你们兄妹也会互捅的嘛。
  也并不是兄妹情深嘛。
  正腹诽,祠堂外有脚步声,族长和季同进来了。
  族长脸色铁青。
  季同一条手臂包扎了起来,用布带吊在脖子上,脸色也很难看。
  李丹青瞧一眼便明白了。
  这一轮,齐子蛰手里有剑,又知道季同诸人武功路数,激战中,就重创了季同。
  季同受了伤,要处理伤口,因来迟了。
  族长可能因季同受伤,怕他有个好歹,亲自看着,因也来迟了。
  眼见族长来了,魏凌希收拾起心情,上前介绍朱老大。
  “朱兄在路上见尔言挟持倚云楼的红牌姑娘,仗义出手,解救那个姑娘。”
  “正好我们赶到,朱兄知道尔言拐跑了我嫂子,便协力帮着捉住尔言。”
  “朱兄怕尔言奸滑,还帮我押他过来祠堂。”
  族长便道谢。
  朱老大客气了两句道:“天色不早了,你们不是要审问他们,让他们认罪画押么?我们正好当个见证人。也亲眼见见你们石龙镇浸猪笼的风俗。”
  族长便喊道:“传人证物证!”
  季家媳妇很快被押上来了,跪在地下,颤着声音道:“奴婢是在大奶奶房中服侍的,昨晚上……”
  李丹青听着这熟悉的指证声,有些疲倦,闭上了眼睛。
  齐子蛰的声音突然响起来道:“丹娘!”
  李丹青睁开眼睛。
  这一轮的人证上来时,她和齐子蛰没有被堵嘴巴,还能说话。
  齐子蛰见她睁眼,便扬声问道:“下一轮,你有什么想法?”
  李丹青看着齐子蛰血糊糊的脸,叹气道:“不能再受这些折磨了,我有些受不住了。”
  齐子蛰道:“哪下一轮,直接到青楼,让洛兰请郭靖安过去说话,问清楚咱们要问的事。”
  “问毕,若能跑就跑,若被围攻,束手就擒。”
  “如此,能知道最多,受最少的伤。”
  李丹青想一想道:“小路有严老大的人在搜寻你,通往镇外的路有朱老大的人在搜寻你,这两条路,不能走。”
  “下轮醒来,你如今日这般,挟持魏老太。”
  “但这回,不忙着杀出去,先断魏二郎一只手。”
  “他伤了,围剿你时,少了一个人,便……”
  李丹青话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上了。
  魏凌希一边堵她嘴巴,一边冷笑道:“说的什么疯话?还再次挟持,还断我一只手……”
  李丹青因脸上疼痛,血丝还在渗出,头晕脑胀的,实在撑不起精神来。
  她嘴巴被塞上时,便闭上眼睛。
  这一闭,却昏迷了过去。
  待有人轻轻解开她手里绳索,推她时,方醒过来。
  却是魏凌希拿着供词,蹲在她跟前,喊她签字画押。
  李丹青乖顺签字画押。
  族长见他们画了押,便喊道:“装笼!”
  李丹青被装进猪笼内,鼻端处嗅得一股猪屎味。
  真悲伤啊,这回被装进那只粘着猪屎的猪笼呢。
  外间黑黝黝,夜风吹得人心肝痛。
  四个精壮男抬着两只猪笼,疾步走。
  很快到了河边。
  两只猪笼入水,沉入水底,渐渐消失不见。
  火把明明灭灭,魏凌希站在河边,流下了眼泪。
  他捂了那么久的心事,在那么一种情况下,被三娘无情揭开了。
  猝不及防。
  若有来世……
  李丹青梦见自己脸上全是血洞。
  血一滴一滴往下渗,有几滴,还渗到嘴里。
  腥腥粘粘,发苦,带点咸。
  她知道自己陷在噩梦中,便大喝一声,动了动手指。
  下一刻,醒了。
  她伸手摸脸。
  脸光滑,没有血洞。
  睁开眼睛。
  床帐高高撩起,床对面,是木头案几,案几上面,是木头窗扇。
  李丹青猛然坐起,一边喊道:“齐子蛰!”
  身边野男人瞬间睁眼,一跃而起,披衣下地,冲往门边。
  门“轰”一声,被踹开了。
  一堆人涌了进来。
  齐子蛰轻车熟路,踏准节奏,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时,已徒手拨出杨飞羽腰侧的剑,一挥,架上了魏老太的脖子。
  “都退后!”齐子蛰大喝一声。
  众人一愣神,又回神,退后数步。
  魏凌希拨剑,愤怒喝斥道:“尔言,放开我母亲!”
  魏老太回过神,又惊又怒之下,开口咒骂起来。
  “闭嘴!”齐子蛰喝一声,压了压剑。
  魏老太身子一僵,吓得闭嘴。
  齐子蛰推着魏老太半转身,看向床边正快速穿衣套鞋的李丹青,怒气腾腾质问道:“李丹娘,你为何要害我?”
  李丹青一愣,旋即意会。
  齐子蛰一喝问,意味他们两个不熟稔。
  这样可以麻痹魏家人。
  万一再次被捉,魏凌希不会发疯要割他,魏三娘也不会发疯戳她。
  前五轮,李丹青斗志昂扬,被戳了脸之后,心态到底疲软了。
  这会意识到齐子蛰在努力,在未雨绸缪,在设法避免两人再次被戳,心下那股斗志又扬了上来。
  李丹青心念一转间,已是一边哭一边朝魏凌希道:“二郎,尔言欺辱我,你快杀了他!”
  又嚎哭一声,“我对不起大郎,我不活了!”
  她站起来,弓身,朝门边的墙上撞去。
  “嘭”一声,她撞在一个人的胸前。
  这人手中犹握着剑。
  是魏凌希。
  李丹青瞬间伸手,捉住魏凌希握剑的手,奋力把剑往自己脖子上架,一边哭嚷道:“你杀了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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