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刺—— 木瓜很甜【完结】
时间:2023-07-25 14:41:52

  此刻那刀疤男正目露凶光地盯着她看,粗声粗气道:“虞天歌是吧?”
  虞天歌立马意识到,这是来专门找她茬的。
  她看向对面的男人:“你哪位?”
  刀疤男恶狠狠道:“任泽林任先生想请你去他家叙叙旧,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虞天歌想到任泽林那句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由在心中冷笑,这就是他说的那杯罚酒?
  她傲慢地冲刀疤男抬起下巴:“回去告诉任泽林,他虞姐忙得很,没空跟他叙旧。”
  刀疤男高声道:“谁管你忙不忙?你必须跟我们走!”
  虞天歌不怕事,她拿起哮喘喷雾又给自己喷了喷,正要开口,突然听到背后传来汽车行驶声,她扭头,看到邻居弟弟的车流畅地开进了停车位,不多久,那漂亮矜挺的弟弟就从车上走了下来,虞天歌面露欣色:“九哥!”
  慕择刚才在车上就看见了虞天歌,同时也看到了拦在她面前的两个男人,知道她应该是遇到了麻烦。慕择没觉得意外,毕竟像虞天歌这种性格,确实容易得罪人,他前几天不就被她狠狠得罪了?
  他朝虞天歌走去,面对虞天歌欣喜的神色,他只是冷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在她旁边暂时站定:“干嘛呢?”
  虞天歌怡然自得地冲他眨了眨眼,妖气横生:“给你创造机会英雄救美呢。”
  慕择嗤道:“二皮脸。”
  绿发男打断他俩的对话,态度嚣张地冲慕择叫道:“我们找这个女的有事,跟你没关系,识相的赶紧滚,不然要你好看!”
  慕择挑了挑眉毛,还没等他开口,旁边的虞天歌就突然一个箭步上前猛地一脚踹在绿发男肚子上,竟把毫无防备的绿发男踹得连连往后趔趄了好几步,只见虞天歌脸上扬着打家劫舍的劲儿:“喊谁滚呢?嘴巴放干净点,我脾气不好。”
  接着又竖起大拇指往自己旁边指了指:“他脾气更不好。”
  慕择心念微动,突然觉得这事新鲜起来,他看着虞天歌指向他的那根大拇指,不由嗤笑一声,她果然是个土匪。
第12章
  虞天歌像个镇守边关的女将军一样站在他面前,匪气绕身,就差拎把大砍刀在手里。
  慕择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像是从来没认识过她似的,见过她的轻佻风情,也见过她的厚颜无耻,现在再见着她的邪戾凶悍,虞天歌的形象在他眼前无比鲜活起来,令他既疑惑又好奇,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刚才踹人的时候利落有劲,有杀人越货那味儿了,不像看起来娇滴纤弱。
  被踹的绿发男脸都绿了,指着虞天歌骂道:“你他妈敢踹我?是不是皮痒欠收拾?”
  刀疤男见虞天歌泼辣,不禁皱起眉头,对绿发男说:“跟她废什么话!直接把人带走!”说完就朝身后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面包车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上班了!”
  随着他一声怒吼,面包车上立马下来七八个男人,那些混混打扮的人一窝蜂地往他们这儿涌来,没用多长时间就把虞天歌和慕择团团围住,慕择看了眼那些奇形怪状的混混,又看了看身材纤薄的虞天歌:“你从哪儿惹来的这些人?”
  虞天歌耸耸肩:“任泽林的人。”
  慕择眉梢微微往上扬了扬:“前男友?”
  虞天歌数了下人头,说:“你能打吗?他们有十个人。”一边说一边拿出哮喘喷雾喷了喷,“没想到他们有这么多人,这下是我连累你了。”
  慕择见她拿出哮喘喷雾,又想到她当初在黎镇被狗追着咬的狼狈可怜样儿,觉得她再怎么表现得匪气冲天,骨子里到底是个女人,而女人和男人在力量上又天生悬殊,说:“你要是怕,就先去车上待一会儿。”
  虞天歌闻言愣了愣,继而朝他递过去一个锐利清亮的眼神:“开什么玩笑?姐姐虽然怕狗,但不怕狗男人。”
  她把哮喘喷雾收回包中:“再说了,你虞姐能把你一个人扔这儿?”
  慕择轻笑:“说得跟你才是路见不平的那个一样。”
  “奶奶的你们说完了吗!”刀疤男不想再听他们废话,摩拳擦掌道:“兄弟们,都给我上!”
  话音未落,他的“兄弟们”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虞天歌就率先冲了上去,她一个手刀劈向刀疤男脖子,同时长腿高抬,朝着绿发男的下三角地带就毫无客气可言地狠狠踹去,绿发男喉咙里立马爆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紧跟着就佝背捂着受伤部位大声骂道:“操!你往哪儿踹呢?!”
  慕择见她身手出人意料地利落矫健,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十分漂亮,忍不住竟对她有了那么一点儿刮目相看的意思,她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他极不认同她花蝴蝶一样的个人作风,但却不得不承认,至少在打架的时候,虞天歌莫名还挺帅。
  他没多看她,很快就和那些混混纠打在一起,虽然对方有明显的人数优势,但好在虞天歌从小被她妈送去练空手道和花滑,慕择又是练散打和泰拳出身,两人一人一边分摊人数,倒没落下风。
  一阵此起彼伏的斗殴声后,虞天歌总算赶在哮喘病发作之前解决了缠着她的那几个混混,这时候回头一看,就瞧见她的美人弟弟非常带感地站在几个躺在地上嗷嗷直叫的混混中间,他的白色衬衫袖口被挽到胳膊肘,露出一截修劲有力的手臂,冷白如玉,却充斥内敛而性感的爆发力,勾人得要命。
  虞天歌听见自己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怦怦加速。倒在地上痛呼不迭的流氓混混,一枝独秀矜贵撩人的英挺少年,一场碾压式的野蛮斗殴,整幅画面诡异地呈现出一派绮丽的暴力美学式浪漫,把虞天歌狠狠地蛊了一把。
  她现在算是切身体会到人类最原始最狂热的悸动,也明白了“见色起意”原来可以令人这么心潮澎湃——她现在看这少年,怎么看怎么瑰丽,怎么看怎么喜欢,就像偶然间教她发现了一块稀世罕见的华美宝石,让人一心盼望着可以赶紧把这块奢华宝石占为己有。
  慕择刚对虞天歌有点儿另眼相看,现在就见她冲他露出一种妖冶而撩拨的目光,他微微蹙起眉,自己好像是多余管她了,她一个人也能对付这些综合实力差劲感人的混混。冷漠地屏蔽掉虞天歌的眼神拉丝,慕择用脚尖踩住离他最近的那个混混的手腕,朝虞天歌抬了抬下巴:“后面的事你自己处理,我先走了。”
  虞天歌觉得他踩人的时候可太man太拽太带劲儿了,一下子从高岭之花变成了斯文败类,对美色的向往蒙蔽了虞天歌的双眼,令她一点儿也没嗅出他身上那股病娇味,连忙甩下任泽林招来的那些混混,屁颠屁颠就跟上她的美人邻居:“我还以为你会不管我的死活自己走开,没想到你还挺讲义气。”
  慕择没理会她这一句说不上是奉承还是调侃的话,虞天歌又道:“之前我又咬你又骗你的,你都没跟我一般计较,今天还出手帮我。弟弟,你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自己没发现啊?”
  她靠他极近,整个人差不多都要贴到他身上,慕择嫌弃地往旁边走了走,不想跟她离太近,挖苦她道:“说你不要脸,你还真就对得起这几个字。”
  他这么说,虞天歌反倒来劲了,土味情话张口就来:“我不要脸,我要你。”
  要是之前听到这种话,慕择一定会产生一种被冒犯的厌恶怒火感,可跟她几次接触下来,他竟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她的轻佻和调戏,此刻只是极淡地嗤了声:“有多远滚多远。”
  虞天歌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就是因为你老喊我滚,所以我那天情绪上头没忍住,也喊别人滚了。这种负面情绪一个传一个,影响多不好。”
  慕择讽道:“你喊谁滚了?任泽林?还是被你养在池塘里的那些鱼?”
  “你别老话里话外给我扣帽子,我对承包鱼塘没兴趣,只钓不养。”
  “呵。”
  两人走到电梯口,虞天歌按下上楼键,怕他不信,继续补充说道:“我有个网友,聊了好久,从来没见过面。事先声明啊,我可没云养鱼,就单纯把那网友当成一个可以说话的弟弟。就你去看画展一直喊我滚的那天,那弟弟提出想跟我见面来着,我那时正好心情不好,就让他滚了。”
  慕择起初没认真听她说话,属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那种状态,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大对劲,脸上表情僵了僵,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虞天歌,下意识冒出一个既荒唐又吓人的猜想。
  虞天歌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她走进电梯,一边按下楼层键一边说道:“从我让他滚之后,三四天过去了,他再也没联系过我。可能是被伤到了吧。”
  “虞天歌。”
  “嗯?”
  她抬头,对上他说不出是什么情绪的眼神,莫名愣怔住:“你怎么了?站在外面干什么?不进来?”
  慕择一动不动地站在电梯外面,他情感复杂地盯着里面的虞天歌看,刚才她说的话,聊了很久的网友,没见过面,画展那天,他提出见面,她喊他滚......这些信息串联到一起,让人分不清是巧合还是根本就是同一件事,这只他根本瞧不上的轻浮花蝴蝶,会不会正好就是他惦记了好几年的姐姐?他厌恶的人,和他惦念的人,会不会恰好是同一个人?这个猜想令慕择感到烦躁不安,如果她们真是同一个人,那他......站在他眼前的虞天歌突然变得刺眼起来,刺得他浑身不舒服,不,不可能,一定是巧合,她们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因为刚才那通令人害怕的猜想,慕择再看虞天歌时,就愈发觉得这女人身体透着股恼人的妖气,他眼神里多出一丝厌恶,暗嘲自己怎么会以为虞天歌就是那位姐姐,这简直是对那位姐姐最不堪的侮辱。他没接虞天歌的话,抬脚走进电梯。
  虞天歌敏锐地察觉出他的情绪在短暂的时间内经历过变化,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他:“弟弟,你刚才想什么了?”
  电梯直线上升,慕择冷漠笔挺地站在离她两步之遥的地方:“想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滚远点儿。”
  他的语气比先前更生硬了,对她的排斥和讽刺像是能充斥满这封闭的电梯空间,那股劲劲儿的可遇不可求、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姿态简直要了虞天歌的命,她真的太想得到他,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他卷翘的睫毛,色泽好看的红唇,还有他眉心微微蹙起的折线,一切的一切都让虞天歌着迷。
  她痴痴欣赏着眼前的绝色,情绪渐渐变得绮丽金迷起来,也不知是在哪一瞬间被勾了魂,一向胆大妄为的虞大小姐本着“只要老娘高兴”的原则,就这么上前一步突然拽住他衣服,将少年猛地往自己面前一扯,同时仰起头,近乎鬼迷心窍、道德沦丧地吻了上去。
第13章
  在触碰到他唇肉的那一刻,虞天歌心里不可抑制地涌出一股欣喜,唇角都忍不住往上飞扬。
  慕择却是完全另一番境况,他整个儿地愣怔住,唇上突然多出来的温软压力像是一道闪电将他劈中,他虽然成年已经有段时间,却毕竟没谈过恋爱,连跟女孩子接触都很少,现在猝不及防被人就这么吻住,他大脑一时根本反应不过来,以至于都忘了要把虞天歌推开。
  这下可把虞天歌给高兴坏了,她没想到这傲慢冷淡的美人弟弟竟然没拒绝没反抗,就这么安静地站在原地任她吻着,这等于是变相承认了对她的好感。虞天歌心中窃喜,觉得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于是更加想要证明自己,她很努力地踮着脚尖,不再满足于表面的触碰,轻轻含住他的唇,刚要用舌尖去试探,他却突然回魂般将她猛地推开,这次的力道比那次在S大推她时更加重戾不客气,虞天歌一下子就被推得整个后背往后狠狠撞击在电梯墙壁上,带来的冲力令她瞬间眩晕了一秒,脖颈随之传来一阵酸涩锐痛。
  “虞天歌!你活腻了是不是?!”
  少年暴怒的声音刀一样刻进虞天歌耳膜,她因后背的激痛而皱巴起一张脸,抬头时正好迎上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他看她的样子像是恨不得要把她给撕碎,那饱含怨毒的眼神冷不丁刺中虞天歌心脏,她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一件非常跌份儿的事,她强吻了一个小她七岁的弟弟,这没什么,关键是她被人给推开了,推得狼狈撞墙,撞得头昏眼花,这就十分没面子让人下不了台了。
  说实话,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虞大小姐在这一瞬间是有点后悔的,她虽然放荡不羁,但却没缺男人缺到这种地步,实在是他太招人,把她给蛊到了,这才一不留意做了蠢事。但后悔显然是最无用的情绪,虞天歌谨记输人不输阵的道理,干脆破罐破摔嘴硬道:“装什么装?刚才你不也挺享受的吗?亲了好久才想起来要把我推开不是?”
  慕择看她那副“亲你是给你脸”的样子就气得不行,她怎么能这么不知羞耻?亏他刚才还帮她一起解决那些混混,他就不该对眼前这只轻佻的花蝴蝶有一点儿恻隐之心,他就该由着她自生自灭!慕择黑着脸,伸手嫌恶地狠狠擦了几下嘴唇:“虞天歌,你真让人觉得恶心!”
  电梯门开,他留给她一个充满嫌弃和厌恶的眼神后就抬脚走出电梯,虞天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第一次被人这么三番四次地像丢垃圾一样丢弃,要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可她现在分不太清,心里这种麻麻的难受,到底是挫败感作祟,还是因为其他一些令人不愿意承认的情愫。
  她跟在他身后走出电梯,没去追他,目送他开门准备进屋,她在这一瞬间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竟快步跑过去一把拉住他胳膊:“等一下!”
  慕择想都没想就粗暴地甩开她的手,转身冰冷地看向她:“滚。”
  虞天歌愣了半秒,慕择这时候已经进屋关门,那一道干脆又冷漠的“砰”声彻底将虞天歌隔绝在门外,她眉头蹙起,很没有道理地恼羞成怒起来。从小见惯了她爸和小三给她妈带来的种种委屈,这反向促成了虞天歌一点儿委屈都不愿意受的性格,尽管这事怎么看都是她不对是她出格,可耐不住她心里气啊委屈啊不甘啊,于是扬手就握起拳头在那扇大门上撒气般砸了好几下,骂道:“你少他妈在我面前又当又立!刚才亲你的时候,你敢说自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我看你就差闭眼了!”
  砸门不解气,虞天歌又踢了几脚他家的门:“你以为我乐意亲你?要不是看你长得有几分姿色,就你那阴晴不定的狗脾气,一会儿好一会儿打雷闪电的,谁稀罕搭理你?”
  她这话像极了道德感低下的地痞流氓,慕择在客厅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对虞天歌愈发瞧不上,这女人把见色起意说得堂堂正正,把恶劣骚扰说得有理有据,如果不是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上,就她这种下三滥,他早就狠狠揍一顿了事。
  慕择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几步折返回去,怒不可遏地拉开大门,冲门外骂骂咧咧的虞天歌道:“真这么欠操就花钱去找只鸭,鸭子不嫌脏,有钱就能上。”
  这句话算是点了虞天歌的炸药包,她心里本就窝着一团火,这下可彻底烧着了,她抬腿就狠狠一脚往慕择身上踹去:“你他妈会不会说人话?”
  虞天歌很会打架,可慕择也不是吃素的,在她即将踹到他腹部的瞬间,他眼明手快一把握住她脚踝,毫无温柔可言地将人往面前一拽,虞天歌重心不稳,紧跟着就往他那儿扑去,慕择侧身想要躲开,可虞天歌哪能任由自己摔个狗吃屎?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她两手拽住慕择肩膀,颇有要跟他同归于尽的气势,两人就这么纠缠在一块儿双双往地上栽去,虞天歌把慕择当成人肉垫背,在他倒地的同时,她稳稳趴在他身上,几乎没吃到亏,慕择怒了,瞪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骂道:“去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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