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刺—— 木瓜很甜【完结】
时间:2023-07-25 14:41:52

  慕择看到虞天歌阴魂不散地出现在画展门口,习惯性皱起了眉,还没等他走过去,虞天歌就率先向他走来,她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又迅速又自然地一把拉住他手腕:“走,先帮我付个车费,我待会儿把钱转给你。”
  她看着又娇又瘦,可力气却比他想象中大得多,慕择被她整个人拽得往前走了好几步,一直等她把他拉到路边停着的一辆出租车旁边,他才一把甩开她的手,不悦道:“谁是你男朋友?”
  虞天歌觉得好笑:“随口说的,一个称呼而已,你又不会少块肉,有什么好在意的?”
  慕择面色不虞地看着她:“我警告过你离我远点。你耳朵装饰用的?”
  虞天歌没计较他的刻薄,说:“我包落你车上了,手机和哮喘喷雾都在里面,你先帮我付个打车费,我拿回包立马就走,行了吧?”
  慕择表情不爽,心里烦死了虞天歌。
  出租车师傅开始催促:“我说你们能不能快点?我还要赶着去接下一单乘客,停这儿等好久了,可是打表计费的。”
  慕择没办法,不情不愿地拿出手机给虞天歌付了钱,他厌烦这种被虞天歌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很不客气地说:“你在外面等着,我看完画展再带你去车上拿包。”
  那包是她自己落他车上的,他可不愿意为了这么个轻浮的花蝴蝶多跑一趟路折返回停车场。
  虞天歌不干了,拉住他胳膊:“不行,我哮喘随时会犯,必须现在就去拿包。”
  慕择哪能听她摆布,嫌恶道:“那也是你自作自受。”
  他甩开她就转身要走,虞天歌赶紧拦住他去路:“你这是不管我的死活了?”
  慕择冷嗤:“你是死是活确实跟我没多大关系。”
  虞天歌有点憋屈:“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弱质女流,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弱质女流?把他脖子咬出一个血印子的那种弱质女流?慕择现在都觉得脖子那儿隐隐作痛:“要点儿脸吧你,从你咬我那一下开始,你在我心里就跟女性这种生物毫无关联了。”
  虞天歌觉得自己的女性魅力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和侮辱,虽然咬他那件事做的确实不地道,但他也没必要扣着她的手机和哮喘喷雾不给她吧,那可是她救命的东西。虞天歌算是以自我为中心的那种性格,所以此刻面对绝色弟弟的不配合,她怎么都不能甘心。他越是跟她反着来,她就越想把他扳正。
  看着他那种对她既不屑又厌恶的眼神,虞天歌很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她嘴角抽了下,脸上立马切换到一副痛苦的表情,学着以往哮喘病发作时的样子,张嘴急促又艰难地呼吸着,配合手指揪紧领口的动作,虞天歌都要被自己高超的演技感动了:“快......哮喘......”
  她呼吸困难的煎熬姿态立马吸引了路人的侧目,有个热心肠大妈连忙走过来扶住虞天歌:“姑娘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慕择瞬间肃色,他再怎么膈应虞天歌,也总不能真的看她一口气喘不上来给憋死,急声道:“你等着!我去车里给你拿哮喘喷雾。”
  虞天歌紧紧拉住他胳膊,同时加重了呼吸时的艰难气音,旁边的路人大妈见状便道:“还拿什么哮喘喷雾啊!小伙子,赶紧送你女朋友去医院吧!”
  虞天歌这时候的表情实在太脆弱太痛苦,以至于慕择都忘了这个女人的本质就是个流氓无赖,他怀着对虞天歌的最后的一点儿怜悯心,上前一把拉住她胳膊,背对着她在她面前半蹲下去,一气呵成地将她背到身上后就急步往停车场方向走:“你撑一撑,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他胳膊修劲,后背结实,快步往停车场赶的时候,让虞天歌体会到一种叫做男友力的东西,她抱住他脖颈,再次闻到他身上那股清新的沐浴露香味,她忍不住把鼻子凑去他后颈,想跟他多亲近一些,他的体温和他的气息令人着迷,还有脖颈那儿的牙印,简直让虞天歌想把他立马据为己有。
  他怎么就这么诱人呢?迷得她乱了阵脚失了分寸,恨不得霸王硬上弓将他牢牢霸占才好。
  可惜这个社会对女人存有偏见,男人穷追猛打叫深情,女人穷追不舍是轻浮。
  哎!
  虞天歌贪恋弟弟美色,浮想联翩时就忘了要继续扮演哮喘病发作的样子,她享受地趴在慕择背上,觉得自己这回真是捡到了宝,这弟弟不仅长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人品脾气也算佼佼者了,被她这么纠缠碰瓷也没跟她动手,还特好骗地上了她的当。想到这里她便忍不住笑起来:“弟弟,我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
  慕择脚步一顿,他的车近在眼前,就在他焦急地想把虞天歌放进车里时,他听到虞天歌这么一句戏谑又从容的话,哪里有半点喘不上气来的样子?这么一想,好像自从他背着她进来地下停车场没多久,就再没听到她呼吸困难的声音。慕择意识到自己被虞天歌耍了,心里那个来气,他停在原地不动了,极力隐忍着汹涌的火气,声音要多寒凉有多寒凉:“下来。”
  虞天歌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他好像生气了,非常生气那种,以至于虞天歌瞬间没了气焰,她脸上神情顿住,没耍无赖,乖乖从他身上下来。
  慕择寒气森森地往前走,虞天歌快步跟上他,认错态度非常积极:“对不起,我错了。拿这种事开玩笑是我不对,你别生气。”
  慕择没理她,他现在看虞天歌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打心眼里烦她。他径直走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拿出座位上的女士包,毫无温柔可言地一把扔到虞天歌身上,虞天歌连忙接住,企图缓和关系道:“今天的事——”
  “滚!”慕择打断她的话,他冷冷看她一眼,那一眼充满了排斥和厌烦,看得虞天歌心脏一凛,就这么僵在原地再也说不出话来,她眼睁睁看着他绕开她去了驾驶座那儿,接着打开车门坐进去,连画展也不去看了,就这么把车开走,把她远远甩在了身后。
  今天第二回 了,连续两次被他这么嫌弃地丢下,任是再强壮的心脏也会忍不住发酸抽疼,虞天歌叹了口气,拿出哮喘喷雾喷了喷。她这是怎么了?竟然有点儿难受,她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要说对他有多情真意切弥足深陷,那肯定不至于,但为什么心里会难受呢?
  虞天歌懒得想,知道自己是彻底把事情搞砸了,以后人见了她指不定要躲她多远呢,再想接近他估计难比登天。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她暂时不准备放弃,越强扭的瓜,以后尝到嘴里就越甜。
  晚上虞天歌在家左思右想,觉得她最好还是去对面登门道个歉,她拿起消炎喷雾和创口贴,走到对面按响门铃,过了会儿门开了,虞天歌看到她的班长大人一脸冷漠酷拽地出现在她眼前,她连忙把消炎喷雾和创口贴递给他:“脖子上的咬痕处理一下吧,今天是我冲动了,我跟你道歉。”
  慕择没想到在他明确且强烈地表达完对她的鄙夷和憎恶后,她还能腆着脸过来找他,这个女人的厚颜程度简直令人匪夷所思。他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无动于衷地接过来:“东西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虞天歌说:“不请我进去坐坐?我可以帮你处理伤口。”
  慕择语气恶劣:“滚。”
  说完就啪一下关上大门,让虞天歌结结实实吃了一回闭门羹,她被气得发出一声短促的笑,白眼翻上天,德性!到底谁给他惯的!
  慕择随手把虞天歌送来的消炎喷雾和创口贴丢进垃圾桶,目光瞥到茶几上的手机,他走过去拿起来,点进信息,简洁的界面上只有一个联系人,他把那串号码存为“姐姐”。
  心里漫过一丝失落,他犹豫很久,短信写了又删,删了再写,磨蹭了二十几分钟才发送过去一条:「真的不能见一面?」
  虞天歌坐在客厅吃了一盒冰激凌,听到短信提示音,她拿起那部被她随手扔在桌上的手机,看到小病娇给她发来一条短信:「真的不能见一面?」
  这种车轱辘话他来回提了无数遍,虞天歌耐心有限,加上今天受了气,便觉得今晚的小病娇特别惹人嫌,她撒气般很不走心地给小病娇发去一个字:「滚」
第11章
  周末虞天歌跟钱诀一起出去吃饭,她对他的邀约感到意外,毕竟上次去金耀签约那天她就想请他吃顿饭来着,却被他找理由婉拒了。
  钱诀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笑着解释道:“这次是以学长的身份请你吃这顿饭,跟金耀无关。撇开工作不谈,我们私底下也能当朋友不是?”
  虞天歌笑笑:“当然。能交到学长这样的朋友,是我的荣幸。上次去S大看望白教授,白教授还说你是她带过最优秀的学生。”
  钱诀客气道:“是么?白教授在我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你才是她最得意的门生,又聪明又漂亮,年纪轻轻就创办了自己的公司。”
  两人有说有笑,在高档的餐厅包厢里相谈甚欢,可虽说这顿饭跟金耀无关,但两人聊着聊着,话题还是不可避免地绕到金耀那位慕家小公子身上。钱诀先起的头,把最近金耀发生的一件事当成趣闻说给虞天歌听:
  “我们部门新来了一小姑娘,人很漂亮,名牌大学毕业,家里也有些钱。这小姑娘刚来的时候,可把公司那些没结婚的男同事给乐坏了,背地里都牟足劲想追到这白富美,可惜白富美一个没看上,大家都说这白富美眼高于顶,对男人的要求太高,结果没想到白富美最后竟然看上了一实习生,大学还没读完,最后能不能成功留在公司都不知道的那种。”
  钱诀喝了口红酒,继续说道:“白富美对实习生那是一见钟情,连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开始芳心暗许,拿着一张偷拍来的照片开始各方打听,想知道实习生弟弟叫什么,有没有女朋友,想要人微信跟人认识。”
  这话说得虞天歌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对她那位矜傲殊艳的邻居弟弟不也是这回事么?虞天歌尴尬地笑了笑,说:“女生对待感情确实容易脑热,喜欢跟着感觉走。”
  “跟着感觉走容易出事,我说的那位白富美就出了一回洋相。”
  “出什么洋相了?”
  “她拿着偷拍来的实习生照片满公司打听,最后才发现,那哪是什么实习生,她看上的是我们金耀老总,那位慕家小公子,慕择。”
  虞天歌笑道:“那说明姑娘眼光不错,一看就看上个厉害的。”
  钱诀摇摇头:“我说她是涉世未深,不知道慕家的手段。”
  “怎么说?”
  “慕华铭把门第看得比什么都重。一般有钱人根本入不了慕家的眼。就拿慕华铭二女儿来说,就我们慕总的姐姐,出国读研的时候认识了一小富二代,两人恋爱谈得轰轰烈烈,消息传到慕华铭耳里没多久,小富二代家就莫名其妙破了产,小富二代本人也在一次登山活动中滚落山崖断了条腿。这事虽然没挑明,但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是慕华铭在背后搞的鬼。”
  虞天歌问:“后来呢?那位慕家二小姐跟小富二代在一起了么?”
  “他们要能在一起,那慕华铭三个字不得倒过来写?后来这两个人各自嫁娶,日子照样这么过。”
  虞天歌感到惋惜:“慕二小姐的日子照样过,那位小富二代却又破产又瘸腿,太不值当,不如一开始就别去招惹慕家的人。”
  钱诀朝她举了举杯:“所以说面对感情的事,不仅仅只有女人容易脑热,男人也一样。但人类一旦失去理性,悲剧也就开始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这时包厢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有人走了进来,虞天歌循声望去,看到一个戴着黑色口罩和棒球帽的年轻男人,对视时,她立马认出他来,任泽林。
  虞天歌蹙眉,看到任泽林和钱诀打了声招呼,于是她的眉头越皱越紧,钱诀歉意地向她解释道:“我跟泽林认识有几年了,一直是朋友。最近才听说你跟泽林原来有过一段。泽林说你们分手分得冤枉,所以托我给他创造个跟你见面的机会。天歌,你可千万别跟学长生气,我也是不希望你们留有遗憾,感情上的事还是尽早把问题说开比较好,你说是不是?”
  虞天歌顾忌着钱诀的身份,扯着嘴皮子干笑:“钱总倒是费心了。”
  这事毕竟是钱诀做得不够地道,所以也就没计较虞天歌语气里的挖苦,他站起身来:“我接下来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慢聊。”
  虞天歌卖了钱诀一个面子,没立马走人,等钱诀走后,她坐在原位没动,冷冰冰地看着任泽林:“你最近是都在家抠脚没事干?这么闲骗我出来?”
  任泽林拉开虞天歌旁边的椅子坐下:“我这么闲,你也有一份功劳不是?”
  “你少给我丢锅。我放给媒体的那些黑料没这么大杀伤力,你团队不是早就解决了?现在接不到工作,归根结底还是你自己业务能力问题。”
  任泽林笑了声:“你是一天不埋汰我,这嘴就闲得难受是吧?”
  虞天歌翻了个白眼:“你就少在这儿自作多情了,你要不可着劲儿地凑来我面前晃荡,我都快忘了你这号人了。”
  任泽林早料到了她这个态度,本来也就没指望她能给他什么好脸色,说:“我跟公司说了,不想再搞合约恋爱那一套,过段时间就会官宣分手。”
  虞天歌不关心这些事,她拿起包起身要走,任泽林紧跟着也站起身来:“虞天歌!你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
  虞天歌没什么耐心地看向他:“你说了也有好几句了,还没说完?”
  任泽林怒道:“现在我是不是连说几句话都是在浪费你时间了?别忘了当初可是你先勾搭的我。”
  虞天歌挑眉:“你说你要官宣分手,然后呢?”
  “然后......”任泽林心里莫名火大,“然后我们复合。”
  “现在说完了吗?”
  “虞天歌!”
  虞天歌不想跟他耗着:“你想复合是你的事,我不同意,这事就谈到这儿结束,我们不合适。”
  她敷衍的态度刺激到任泽林,他一把抓住她手腕:“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别人了?有新目标了?”
  虞天歌甩开他,懒得跟他废话,抬脚就准备离开,任泽林在她背后出声威胁:“虞天歌,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充耳不闻,踩着高跟鞋就意气风发地走出了包厢,把任泽林甩在身后。
  任泽林心有不甘,他狠狠握紧了拳头,之后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樊哥,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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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之前,虞天歌先开车去了趟商场,她记得自己说过要送邻居弟弟一条领带,虽然他不稀罕,但她还是想给他买。
  虞天歌没怎么买过这种男人用的东西,挑挑拣拣了好久才最终选定一款。她将领带盒收进包里,打算晚些时候再送去对面。
  把车开回小区,虞天歌进地下停车场,一边停车一边瞟向对角线上弟弟的停车位,见那里空着,他还没回来。
  她把车停好,拿起包下车,去坐电梯的路上突然有点儿呼吸困难,赶紧拿出哮喘喷雾塞嘴里喷了两下,抬头,发现前面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正好挡住了她的路。
  那两个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一个脸上有疤,一个满头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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