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于她——閲后即焚【完结】
时间:2023-07-26 14:46:47

  “你脱成这样不就是想给人看么?怎么脱都脱了, 还想装良家少男?”席英咂摸着下巴, 眼睛还有意无意地上下乱瞟。
  “小伙子,你穿成这样就是在引人犯罪,出什么事自己负责啊。”席英全然一副恶霸调戏良家少男的猥琐之态。
  这回轮到荆郁呆住了,这人不按套路走啊, 她一个女生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等荆郁穿着四角裤整个人都浮出水面站到池边时,席英眼神下移突然被什么惊住了, 眼睛瞪的比千瓦射灯都刺目!长吸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 这这这……
  啊,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完了, 她的眼睛不干净了!
  席英一把捂住脸骂他流氓变态色魔,让他赶紧把衣服穿上。
  荆郁不明所以, 随着她的目光低下头看了看,又看看手足无措背过身的小姑娘,虽然也有点不好意思可总算找回了点场子,也没再想着捉弄她,可是唇角的笑是怎么收也收不回来了。
  等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 席英手指间漏出一道缝隙悄悄转过身小心地眯着眼睛看到荆郁接过侍从递过来的浴袍随意套在身上, 她才敢挣开眼睛。
  可是看他坦胸漏腿地一派慵懒, 席英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勉强正了正自己严肃的态度,自己此时可是不为美色所动的正直青年。
  缓了好久她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
  真是的!被荆郁这么一闹, 她都差点忘了正事,脑子和智商终于回归, 席英努力撇开眼睛不看他,开口就问荆郁人呢消息呢。
  荆郁看她不看自己,有点小失落,还是喜欢她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他随意找了一把躺椅大赖赖地躺了上去,指了指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侍从很识相的递过吹风机毛巾等一些列吹干设备,却给的并不是他,而是她。
  什么意思?
  荆郁双目微阖,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轻点着扶手,懒散地开口道:“你今天把我伺候好了,我就告诉你。”
  “你别得寸进尺啊。”席英走近两步指着他警告。
  “哦,那我不说了。”此时的荆郁像只癞皮狗,滚刀肉。
  靠,她想把鞋脱下来拍他脸上。
  可也只能想想,算了算了,有求于人,这点小要求不算什么。
  忍得了一时,一世荣华。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席英转头笑的像个Tony老师,还很专业的问荆郁想要吹成什么发型。
  荆郁说要她觉得最好看的那种!
  席英接过吹风机又接过毛巾一屁股坐在了躺椅后,看着闭眼等待她服务的滚刀肉,席英做了一个想掐死他的动作,可对方好像二郎神多了一只眼,欠欠儿地说道:“对上帝不敬是没有好处捞的。”
  席英啪的一声,用力甩开毛巾,箍上他的脑袋就是一顿乱搓,也不管力道重不重,揪不揪他头发,反正他没喊疼,擦个半干之后就开始吹风。
  整个过程荆郁无比享受,她白皙的小脸正冲着他的额头,不过几拳的距离甚至呼吸可闻,嗯,香的。葱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他的头发,柔软的指腹还会时不时按压在自己的头皮上,一股股酥麻的电流从脚底向上曼延直冲中枢神经。
  “舒服嘛?”
  荆郁心情愉悦,十分放松的点点头。
  “那能说了嘛?”
  就看欠揍的荆郁又指指不远处的桌子。
  侍从又非常识相的将吃的喝的都端了过来,就放在席英触手可及的地方。
  席英微笑着劝道:“差不多就得了哈。”
  荆郁哪管,她不做他就不说。
  席英歪着头,皮笑肉不笑地说:“好”,然后揪下一粒葡萄塞到他嘴里,荆郁嚼了嚼,吐了出来,有些不满,“皮。”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脑袋让她给自己按摩。
  席英扔了毛巾,摊摊手,微笑俯视一脸享受的人,努力放平心态,好的呀。
  总之吹头按摩喂食全都按照他的要求做了一遍,当她以为终于结束了的时候,荆郁兴冲冲地起身跟她分享心得,还非要跟她调个,说她伺候完他了,他也得投桃报李伺候她一回,让她换衣服先去洗澡。
  恍惚让席英想起精神病拿刀追人,掉过头递给她说轮到她追他了的那个故事?
  这狗东西打的什么主意,他那双迫切放光的眼睛早就出卖了他。
  “荆郁趁我还能好好说话的时候你见好就收啊。”席英眯起眼睛警告他。
  荆郁摸摸鼻子,骂周行知出的馊主意,不管用。
  “那先吃饭吧,你这时候跑来应该没吃饭吧,我怕你一会情绪激动晕过去。”
  “荆郁!”席英眼睛已经眯的快看不见了。
  荆郁看着她叹了口气,“好吧。”
  打了一个手势叫人将晚饭移到楼顶露台。
  荆郁非让她先吃饭,然后看她吃了五分饱实在吃不下了才将一个纸袋递给她。
  席英犹豫了一会伸手接过,居然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挣扎,
  里面有一沓照片和几张调查资料。照片的背面都标注着地点还有年龄,席英抖着手每翻开一张都会仔细的看看背后标注的年龄。
  第一张是十岁的南南,看上瘦小不堪,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双眼怯生生地看着镜头。
  席英看到后面的标注是在锡镇警局拍的,也是刚从拐子手里逃出来的时候,眼泪唰地就从眼眶掉落。
  原来老天没有善待她的妹妹,那么乖的南南还是没能逃过这世间最险恶的人心。
  十一岁在福利院拍的,人干净了些,可精神面貌没多大变化,还是干瘦干瘦的。
  只是第二张席英就看不下去了,她怕后面再看到她受不住的照片。开口问荆郁人现在在哪,还在福利院么,哪家福利院,她要把她接回来。
  荆郁看着满脸泪水的人,有些心疼,拿着纸巾替她拭泪,柔声道:“已经被闻家收养了。”
  “谁?”
  “北城闻家。”
  席英怔了片刻,赶紧翻找手里的资料,资料上显示顾南归是7岁走失9岁独自一人到锡镇派出所报警,因为没有报失信息,她又提供不了准确的家庭成员信息所以没能找到亲属。
  怎么会?张兰芳和席建国当天就报案……
  呵,她知道了,这两个一直想侵吞姑父遗产的人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本来就是没良心的。
  这么说来当年南南走失多半也跟张兰芳脱不了干系!
  她好恨!
  荆郁瞧她满脸愤恨双手颤抖,手里的纸都被抓烂了,连忙将自己的手覆上,轻轻揉搓,柔声安抚道:“不要生气,你有什么想法都告诉我,我帮你做。”
  席英看向荆郁,他能帮她做什么,也不过十八岁的少年,仗着家里的福荫庇护,能做什么呢?单说这次找人也是求了家里吧,他已经帮自己很多了,怎么好一直为难他。
  她摇了摇头,这些仇这些恨,她都一一记下,本就应该自己来报。
  席英努力平复心情,重新查看手中的照片,被闻家收养后的照片都是十三四岁的时候,也就是最近一两年,明显人变得精神了也活泼很多,笑起来右边的脸上若隐若现一个小酒窝,脸也长开了,从干干瘦瘦的小孩变成了已经能看出俊俏模样的小姑娘。
  看到一张扎着马尾打曲棍球的照片,席英盯着久久移不开眼,照片中的小姑娘朝气十足,自信爽朗,好像阴雨连绵后的晴空,再看不到半分阴霾。
  原来长大后的南南是这样的啊,跟她想象中的如出一辙,姑妈姑父长得就好看,南南长大也错不了。
  她轻抚照片中的人,好像摸到了小姑娘白嫩的小脸,眼中全是欣慰。
  两人从小就长在一起,她比她大将近三岁,六岁的时候她屁股后就总跟着一个小尾巴,她走到哪她就跟到哪,想起南南小时候的模样席英笑的异常怀念,好像穿越漫漫时光又看到了那个摇摇晃晃往她嘴里塞糖,被她全吃了后又开始嚎啕大哭的小豆丁。
  她记得南南从小就软软糯糯的,每天姑父上班前都会给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扎成漂亮的小辫子,可一到晚上回来的就是满头破马张飞浑身泥土的小流浪。
  奶奶那时候忙着照顾生病的姑姑,根本分不了心神照看两个正是闹腾年纪的小孩,姑父要赚钱,所以她带的最多,后来本应该是粉粉嫩嫩乖乖巧巧的小豆丁被她带的天天爬树下河,最后也跟着她糙了起来。
  她一遍遍轻抚照片中的人,是南南啊,是那个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留她一份的南南,是那个她被那对黑心夫妇打了痛哭时给她擦擦说不哭,还要帮她打回来的南南。
  闻家?是那年冬天姑父带着南南探亲的那个闻家?
  他们怎么知道南南走丢的?怎么找到人的?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告诉她们?
  南南报过警,她是想回家的,只是暂时找不到……
  稍微一想,她就懂了,是不是以为他们都不想要她?连找都没找,所以她也不要她们了?
  席英眼中水汽氤氲,她们怎么会不要她,怎么舍得不要她。
  荆郁看她这幅模样心里怎么会好受,又有些妒忌有人居然能让她如此牵挂,“要不要我带你去见她,或者把她接来?”
  席英摇摇头,她不想见她们,她们也应该选择不打扰,只要她平安过得好就行,她心口压了多年的大石也算放下了。
  可还是好难过。
  席英有生之年第二次喝酒,跟荆郁并排坐在露台上,晃动着双腿俯视着山下的百态众生。
  十一月的南城已经很冷了,两人裹了厚厚的毛毯,吸溜着空气中的冷冽。
  多年的惦念终于有了着落,可是心也跟着空了起来,她不知道这么多年到底是这件事压着她还是支撑着她。现在有了结果反而很泄气,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空了般。
  “她过得好么?”
  “应该吧,毕竟闻家不差那一口吃的,据说你那个妹妹家跟闻家好像还有一些渊源,应该不会差。”
  “那就好。”
  见她抱着酒瓶低头嗫喏,藏不住的伤心和失落,荆郁顿时对那个素未谋面的什么她的妹妹没有半分好印象。
  “她是不是恨我们,所以才不回家,”
  荆郁看到哭成大花脸的人突然抬起头,眼神没有什么焦距很是难过的问他,他还没开口就听到她摇着头继续说道:“那个家不回也罢,我都是逃出来的,她回去也得被那群黑心人糟蹋,还好,还好……”
  “可是我现在有钱了……”她打了一个嗝。
  “虽然是从荆郁大傻子那熊来的钱,但那也是钱,”
  “而且……我马上就能养活自己了,不对,我已经可以养活自己了,也已经可以养活奶奶了,可为什么还是晚了?”
  “要是我能早点长大就好了……”
  “就能早点找到她了。”
  “她就不用颠沛流离受苦了。”
  “不对,应该是先遇到荆郁大傻子帮我找到人……”
  荆郁皱眉听她说着醉话,满满的心疼。
  席英摇摇晃晃有些坐不住了,荆郁见状犹豫再三将她揽了过来,席英的脑袋歪倒在他的肩上,眼角的泪水都浸透了厚厚的毛毯。
  席英呆呆的看向天边完全隐下的金线,一个个还不怎么亮的星子就这样被推出来营业了。
  “我啊,这辈子没几个人对我好过,对我好的又都过得不太好,我好难过。”
  荆郁心疼极了,侧着头与她轻轻依偎,嗓音轻柔又透着不可撼动的坚定:“我会对你好的,我也会带着你好起来的。”
  席英摇晃着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眼前重影的俊脸,他长得真好看啊,她艰难的举起双手捧着晃来晃去的人脸,努力让醉的一塌糊涂的自己严肃起来,“那你不能反悔,不然……”
  她一时想不到什么有足够威慑力的话,“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好。”
  “如果食言了怎么办?”
  “那就像你说的,永远都不理我了。”
  “好。”
第39章
  一夜的宿醉, 席英第二天起来头疼欲裂,她撑着脑袋回想昨日,哎, 怎么就堕落了, 酒和色都伤身啊。
  席英看了眼时间,坏了坏了,迟到了,来不及刷牙洗脸, 只想赶紧套上衣服快点出门,可是昨天的衣服怎么也找不到, 低头一瞧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
  要不是身上无碍她肯定要怀疑其他。
  这时门被敲响了, 外头的人说是来送衣服的。
  席英开门将衣服拿了进来,原来是洗过了, 闻起来都是香香的。
  “请等一下,我这衣服……”
  对方看出来她要问什么, 马上回道:“哦,您昨晚吐了一身,实在是不能穿了,荆少让我们过来给您洗漱换的衣服。”
  “哦哦哦,那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您还有其他需要我们做么?”
  “没了没了。”
  荆郁还算个人, 没有趁人之危, 席英舒了口气。
  天知道昨天荆郁压根就不想做个人, 看着晕乎乎倒在怀里的可心人,哪个正常人能忍住会没想法?可是他有贼心没贼胆, 这要是醒了不得跟他闹翻天啊,况且他荆郁还不至于趁人之危, 以后水到渠成的时候她自然会主动投怀送抱的。
  席英换了衣服被人引到二楼餐厅吃饭,荆郁已经吃上了,见她来就开始笑她酒量没有茶盏大还非要学别人酗酒,并厉声要求她在外不许喝酒。
  席英撇撇嘴以后就是给她钱她都不喝了,后劲太大了,都起来有一会儿了头还是疼。
  这时有人端上来一盅热乎乎的汤,荆郁让她饮尽,说这是解酒汤效果很好。
  席英喝了,也没觉得什么。
  看她还是有些低落,荆郁问她真的不想见个面么。
  她摇摇头,见什么面,她现在过得很好,就不要打扰她了,如果还是在福利院或者在那户被拐人家,她说什么都要把她带回来。
  只是可怜了奶奶,还不知道南南已经有消息了。她也很纠结要不要告诉奶奶,如果说了,奶奶一定跟自己一样不舍又不敢,除了惦念又会多一份忧愁,何苦呢,有个念想也许比知道消息却不能相见会好些?
  “既然这样,就放下吧,别再想了。”
  看她还是提不起精神,荆郁继续说道:“今天已经晚了,我们出去玩一天吧。”
  席英看着兴冲冲的荆郁连连摇头感叹:“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
  她啊,跟游手好闲的他待久了,以后应该会被同化的没什么大志了。
  “一大早念什么经呢?赶紧收拾收拾。”
  荆郁带她去了游乐场,席英没来过,很多项目甚至不知道怎么玩,过山车海盗船跳楼机,两人玩了个遍,玩吐了,还要玩。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