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傲娇系宇智波——降雪如絮【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27 17:11:28

  只是这些孩子并不是普通的孩子,他们小小年纪就被系统性地教授有关于暴力的东西。连平日里最喜欢玩的游戏也在不知不觉间染上了战争的色彩,咿咿呀呀,稚嫩的手举着武器模拟两军交战,扮演着忍者的角色,似乎就如此轻而易举地消灭敌人。他们只看得见杀死敌人后被大肆渲染的荣光,看不见死去的尸体和流下的鲜血。
  因此,当他们面临人生的挫折,自尊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压时,他们那缺乏理性的内心便会做出一些无理又可鄙的决定。那五人中有一个带着起爆符,他自知凭借宇智波燊的身手可以轻而易举地躲开,于是他将起爆符扔向了我。他或许没想到过如果我无法躲避就会死亡这件事,他只是想通过让我受伤使我成为宇智波燊的拖累。
  而这样的行为真的相当让人厌恶。
  我可以躲过,但是在我躲之前我注意到宇智波燊朝着起爆符扔出的苦无。好了,可以不用躲了,苦无改变了起爆符前进的方向,起爆符爆炸,火红的光随着一声巨响在空气中掀起一股热浪。
  我向后退了几步,以避开那股热浪。而那个五个孩子早就被吓得眼泪鼻涕直流地跑开了。
  “你没事吧?”语气淡淡的,里面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没关系。”我回过神,对着他摇了摇头,虽然我不需要他刚刚的帮助,但他善意的举动确实值得道谢,“刚刚谢谢你了。”
  “不用道谢。”他眼神别捏地下移了一瞬,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这是我的错,你只是被我牵连的。”
  说完,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继续朝着我们之前规划的路线前进。
  背影小小的,微卷的头发有些许延申到了白皙的脖颈处,看起来柔软又温顺。
  我其实不太爱笑的,那么显眼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好像生活中真的有那么多值得开心的事似的。不过,为何呢,嘴角止不住向上微微扬起,就那么一下下,像是每一次把手放在自己的脉搏上,那种奇妙的动感。
  宇智波燊是一个外壳相当坚硬的孩子,但是他在向我露出他柔软的一部分,如同沙砾大小的一部分。一粒小小的沙砾可以做什么呢,严格来说似乎没有任何作用。但对于我而言,这一粒微不足道的砂,它悄无声息间落在了我名为人生的这一根杠杆的另一侧,然后以意想不到的姿态撬动了我人生的轨迹。
  简直就像是作弊一样!
  午饭时间,是太阳最为旺盛的时候,森林里有一条溪流,可以从远处很明显的看见溪流的方向升起了袅袅炊烟。就像是明目张胆地告知在森林里的其他同学自己目前的位置一样,没有足够的实力就只能被抢。
  我和宇智波燊在森林里一处安全阴凉的地方进行短暂的休息,最主要的还是通过进食补充体力。
  不过,我再一次发现了让我意外的地方。
  当我拿出最实用最方便的兵粮丸时,我看见了宇智波燊手里拿着的一盒包装精致的和果子。
  看起来很好吃。
  “你要吗?”
  他把盒子朝我的方向递过来,动作和言语似乎都大方又自然,但是语气软糯缺乏决心,动作迟疑了一瞬后又显示出了几分视死如归的味道。
  他很喜欢吃和果子,但是又在忍痛割爱似的和我分享他喜欢的东西。
  我把兵粮丸收起来,和他一起解决了那一盒和果子,味道甜甜的,带着让人回味的余韵。
  他把空掉的盒子收起来,再次放到了背包里。
  我们按照既定的计划完成了实训,并且成为第一个到达终点的队伍。
  而在此之后,我们的关系像是冬日里结冰的河流迎来了春日的阳光,冰雪消融,河流解冻。我们开始慢慢地尝试沟通,关于实战中针对不同情景可以采取的战略,关于在野外如何高效地进行追踪,关于那些新学会的忍术……
  偶尔的,我和他会在放学后一起找一个没有人的训练场,练习体术、练习手里剑。
  我发现我逐渐喜欢上和他相处的日子,无论聊些什么做些什么都比我一个人的时候胡思乱想无事可做要来得好。
  就这样,我想着不必着急,慢慢的、慢慢的,终有一日我会得到崭新的羁绊。
  那时的我,是这样满怀着期待认为的。
  时间流逝,战争结束了已经有一年左右,曾经血淋淋的伤口也逐渐结了痂。
  伤口会愈合,痛苦会遗忘,然而最为悲哀的是人类总会重蹈覆辙。
  那一个夜晚我见识了尽人类的力量难以抵御的灾难性.事件,后面人们将其称之为九尾之夜。按照固定的套路,悲剧发生之时应该是夹杂着寒风的倾盆大雨,而不是晴朗的夜伴随着不详的圆月。
  我讨厌所有故事里那些为将来的悲剧而埋下的伏笔,就好像人类所有的挣扎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四代和他的妻子死亡,宇智波族地搬迁,整个村子里充满了流言蜚语。写轮眼、九尾,多么可笑,岌岌可危的信任,明明怀疑还要装作道貌岸然的模样。宇智波的写轮眼可以控制九尾,于是没有任何证据,他们便成了这一次灾害所造成的悲痛的宣泄口。
  “我不明白。”
  “身居高位的大人们都是些胆小鬼而已,所以哪怕是一点点捕风捉影的风吹草动也让他们忌惮得不行。偏偏他们又好面子,所以他们不会坦然他们的弱小,反而一个劲夸大还未显现的威胁,并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无辜。”
  我们坐在一棵树的树阴下,中间隔着一盒和果子,而且还特意用保温杯装了冰冰凉凉的红豆汤,把红豆汤倒入白色的瓷器里,再配上和果子,味道非常棒。
  燊的侧脸同他的卷发一样有着柔软的弧度,他的眼睛里出现了少有的孩童式的迷茫。如此的懵懂,真的是,如此纯粹的眼睛将来要如何直视黑暗呢,开始为他担心了啊!
  他可以接受忍者里明亮的那一部分,为了守护而战斗,为了某种必不可少的荣誉而战斗,能够在染尽鲜血后仍旧保持初心。但是他无法承受的是来自同伴的背叛,同村的怀疑。
  “很奇怪。”他垂下眼眸,在这三个字之后没再说话。他总是自诩自己比其他人更有才华更努力,同时也理所当然的更优秀。面对不解的事他会困惑也会向他在某一方面较为认可的人提出困惑,但是得到答案后他却并不一定会接受。
  准确来说,他并非是不接受我的答案,而且拒绝接受我所说的那些大人。因此,他不再把时间精力放在去思考那些糟糕的大人身上,而是主动将自己与他们隔离开来。
  多么幼稚又孩子气的做法。
  然而这个世界上,有的人是小偷是抢匪,他们不会因为你对他们关上了你家的门就乖乖离去,而是会翻你家的窗撬你家的锁,然后拿走你家里他们想要的东西,甚至杀掉作为主人的你。
  我是希望他永远能够保持他的幼稚与孩子气的,但这个世界多的是早熟的孩子,却缺乏天真的大人。
  “是很奇怪。”我抿了一口红豆汤,甜甜的,冰冰凉凉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明明对于甜食没有什么偏爱的我开始逐渐感受到了甜食的魅力,恰如夏日凉风冬日暖炉,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人生的糖分缺失。
  “你,要不要提前毕业?”片刻后,他语气迟疑地问道。
第5章 责任
  “燊同学呢?燊同学是要提前毕业的吧?”
  他把眼神从我身上挪开,看着我们中间的和果子,他手里用白色瓷器装着的红豆汤,软糯的甜味在他的眼里融化,使他眼底的色彩变得模糊不明。
  “开学之后我会申请跳级,然后再在明年毕业。”他继续说,声音低沉,“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有能力却不尽可能去发挥,就这样维持着一副平平无奇的样子。”
  如果不是别人涉足了他的领地范围,他向来对待别人都是无视的态度。我们的领地范围在彼此默认的情况下出现了重合,他在主动关注我的情况。
  态度看起来刻薄、轻蔑,但实则是别扭的关心。
  瓷碗里的红豆汤在不知不觉间喝完了,我把瓷碗放在了一边,抱膝下巴抵在手臂上。
  “燊同学为什么要变强呢?”
  “我是宇智波啊,变强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吗?”
  “那么,我为什么要变强呢?”我轻声问,声音小得近乎于自言自语,“我不用考虑家族的荣誉,也不想成为燃烧的绿叶。泯然众人并不是我所排斥的,或者说,我就是想成为一个普通人。”
  他抬起头,黑色的眼眸看着我,嘴巴张了张,露出一脸惊讶的模样,就像是在说“你怎么可以这样”一样。
  他很少露出这种表情,我在心里笑了笑。
  “你看,我们对于自己人生的规划是截然不同的。”我说,“本来就是如此,我没必要变强,过于的强大反而会使自己背负上更多的枷锁。说真的,有多少能力就要负担多少责任,这不是搞笑吗?但是现实的群体就是如此搞笑。自己没有能力,所以就把自己本该负起的责任推卸给强者,还义正词严地说这本来就是强者应该做的。真正正确的应该是,有多少责任就要让自己有多少能力。”
  他的视线依旧一动不动的放在我的身上,神色变得平淡得毫无波澜。他在思索着什么,黑色的眼眸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纠结。
  就在我以为他已经放弃,不会在对这件事开口的时候,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在对我进行无声的包容。
  见鬼的包容!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小孩子,虽然他常常表现得不像是一个孩子。
  “早希对于变强本身并不排斥吧,排斥的只是变强后要承担的责任。”他说,“但是每个人一出生就会不可避免地承担很多责任,你这种逃避的行为其实真的很幼稚。”
  我的行为很幼稚?我气笑了。
  “对你而言所谓的幼稚的评判标准是什么?”
  “所谓幼稚就是认不清现实,自欺欺人。”他抿唇,“你早晚都会成为忍者,而忍者本身,无论强弱都是可以在危机时刻用来牺牲的工具。强大的工具在面临被牺牲的局面时还有几分选择的余地,但弱小的工具就是可以随便牺牲的东西。”
  他的言论是很标准的忍者言论。
  忍者就是工具,工具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流泪;忍者必须完成任务,无论是牺牲自己还是牺牲同伴。
  “你活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为了木叶为了某个任务而牺牲的吗?”我反问,“成为强大的工具,成为弱小的工具,为什么就不能成为一个有自我思想可以做自我选择的人呢?把自己局限于工具的范畴才是最可笑的事吧?”
  我承认他说的有几分道理,我甚至很难相信这番话是一个七岁的孩子所说出口的。这个村子的确就是像他所说的那样,不断地培养忍者,然后不断地牺牲忍者。
  但是燊并没有意识到把人理所当然用来牺牲是一件并不合理的事,因为他自始至终就处于这种环境中,就接受着这种教育,甚至于固执要强的性子使他迅速地就贯彻了这套教育的内容。
  这实在太可怕了。
  比所有人都去争去抢去欺骗的镭体街还可怕,至少在镭体街的孩子都是为了自己而活,为了自己而不断向上挣扎。
  燊蹙眉,他薄唇微张,脸上的纠结迷茫气恼这些情绪都混作了一团。
  “可是,忍者不就是这样的吗?如果有必要,为了木叶而牺牲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所以你心甘情愿吗?”
  “我们偏题了吧。”他扭过头不再看着我,嘴里嘟囔着说,“而且无论怎样,现实就是这样啊。弱小才是最没用的吧!”
  弱小是最没用的,这没有错,但是强大的目的不应该是成为谁的工具,也不应该是为了能在某个时刻牺牲。这样想着,我发现我们是第一次聊这方面的东西。两个在外人眼里都只有七岁的孩子在这里谈论忍者的定义,谈论责任与牺牲这种显得有些沉重的话题,有些可笑。
  “反正我并不想提前毕业。”
  他没再搭理我,而是迅速把自己那份食物解决完后开始继续练习手里剑。
  我坐在树荫下,看着他训练时一副苦仇深恨的样子。不难看,就像是你用逗猫棒把家里的猫逗生气时猫猫跳开冷着脸不欲理你的模样。但只要你主动上手去摸摸它的毛,揉揉它的肚子,它就会顺着台阶冷哼两声后软乎乎地躺在你怀里。
  但我没有这么做,我把剩下的食物吃完后走到了训练场的另一边也开始练习着手里剑。
  黄昏时分,他停下来,回到我们之前享用了红豆汤和和果子的树荫下,用带来的毛巾擦拭了他脸上和脖颈上的汗渍后开始收拾东西。
  我也走了过去,准备离开。
  “提前毕业。”他看见我来了后直起身,视线向下,避免了和我的对视,但是说话语气还是一副有些臭屁的样子,“你不想要早点毕业不就是不想承担责任吗?如果你不想要的话,那么就推卸给我,我可以承担。”
  声音是稚嫩的,还带着化不去的一丝奶气。但语气却郑重认真得不行,好像他说了就一定会做到一样。
  在我眼里,我们的关系远远没有到那个程度吧!
  再次回忆一下,有关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切都是循序渐进的,就是由于整个过程似乎都过于稀疏平常,才使得燊的话太过突兀。
  他抬起头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答案。下巴微仰,像是骄傲洒脱得不行,但微微抿起的嘴唇和轻轻颤动的睫毛暴露了他此刻的拘束。
  他在感到紧张。
  我要答应吗?
  如果答应了的话,那么我势必会离我想要的生活渐行渐远。他也只是一个孩子呢,他又如何负担起将来会属于我的责任。信任一个孩子的话,是不成熟的表现,况且那个孩子连自己的未来都说不准呢!
  但是我知道,我动摇了。
  一个人的安全或许还比不上两个人时的危险,人是群居动物,不可避免地想要从别人身上获取存在感和活着的价值。我这个人很挑剔,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被我接纳进入我的世界。
  燊……他是特别的。
  而且,我知道他一个多么高傲的人,如果不是真的把我当作自己人,他是不可能向我提出这种问题说出这种话的。拒绝掉,我们间的关系会就此淡掉。
  “可以啊。”我说。
  从这三个字开始,我命运的齿轮就发生了巨大的转变。我向来不敢对某一件事所衍生的结果做下任何的下定义似的判断,无论过了多久,我也不能明确地说我今天所做的决定正确与否。不过,发自内心的没有后悔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应该可以佐证这个决定至少是有价值的。
  “那么,燊同学可要变得更强才可以啊!”强到无视人为所施加的规则,才有资格承担别人的命运。不过,我也没有真的打算要谁来帮我承担将来的责任,既然已经确定了要跳级,那么教师的路线就不那么好走了,因此还是成为一个强大的医疗忍者吧。
  他的眼睛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笑意,那股笑意顺着他上挑的眼角不断延申,是树林里叶柄到叶尖的弧度,在黑色的瞳仁里荡漾着生机盎然的绿。他和脚下的青草、头顶的树叶融为了一体,混杂着这残缺的阳光成为了记忆里彩色的默片,带着消散的红豆汤和和果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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