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我在米花町开中餐馆——似离【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27 23:02:13

  于是他把力量又加大了一点。
  她几乎要哭出来了。
  鼻腔里漏出黏腻的哼鸣,眼角也开始溢出生理性的水渍,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她在无意识间叫出了那个名字。
  景光。
  *
  有多久没人叫过这个名字了呢?二十年?唔……已经二十二年了呢,距离『那个时候』。
  苏格兰有些漫不经心地想着。
  诸伏景光,那时候他还在使用这个名字,七岁之前都是这样。他像是一般的小孩子一样长大,然后遇上了一起荒唐的谋杀,失去了所有家人之后,像是被世界遗弃的幼兽一样的他被组织捡了回去。
  然后他失去了名字,得到了一串编号,和很多和他境遇差不多的孩子们一起。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要做的事情都很单调,吃饭,睡觉,还有无止境的厮杀。
  在这种环境里,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奢望。
  他是一路踩着尸骸和鲜血活到现在的,有敌人的,也有那些昔日和他处在相同境地的孩子们的。当时那批孩子现在十不存一,他是最出色的一个。
  濒临死亡的情况也遇到过几次,在这些生生死死之间,再鲜活的人也会变得麻木。
  也不是麻木,只是过往的人格被彻底打破,然后随便重塑了一个新的。
  没人在乎这个人格是否扭曲错位,他就是这么扭曲着活到现在的。
  苏格兰不太会回忆过去,也不会去想未来。
  很多事情都变得无所谓了,或者说,这个世界上,好像也没什么东西是真正有所谓的。
  他的生活里充满谎言,以至于有的时候他会觉得,这个世界都是由谎言构筑的,原本就没什么真实。
  那么她为什么会叫出那个名字呢?巧合?还是因为她身上有什么他触及不到的?
  他好像真的开始对她有点兴趣了。
  除开本能欲望之外的兴趣。
  *
  她眼神还有些迷离,似乎还沉浸在那个吻的余韵里,好半天,她才后知后觉地露出愕然的神情,像是惹祸之后逃离现场忘了毁尸灭迹、结果被大人点破的小孩子一样。
  摩天轮的格子还在缓缓移动,里面的空气却好像已经静止了似的,他看着她,耐着性子等她的回应。
  直到格子间转过了小半圈,她才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了似的又重复了一遍。
  “景光。”
  她说。
  “我知道你真正的名字是,诸伏……景光,呃,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我知道一点……只有一点关于组织的事,还有关于,你们的事,公、公安的事……”
  哦?是吗,她甚至知道组织。
  看来她说出那个名字不是巧合。
  苏格兰的眸色沉了沉,没有说话,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处置这个小家伙。
  “我没有恶意,我和那个组织也没有关系,我没有参与过任何事,只是知道,只是知道一点。”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来配合的地方我也可以帮你,我知道,我知道很多东西很让人难以置信,但我发誓我绝对不会骗你。”
  “因为、因为……”
  苏格兰没让她继续说下去。手指抵住了她的嘴唇,将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摩天轮快要转回原点了,话题没法再继续下去,得找个更合适的地点。
  他看到了她一瞬愕然的表情。
  指间传来了柔软的触感,他忍不住加大了力道捏了两下,甚至将手指尖探进了唇瓣,于是唇色也被他的动作揉搓得更鲜红。
  收回来的时候,牵出一道浅浅的银丝,折射着格子间内五光十色的霓虹的颜色。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看着那张才开始恢复原本颜色的脸再次染上浓烈的色彩。
  他又有点想亲她了。
  *
  “说吧。”
  回去的车上,他开了屏蔽器,没人能监听两个人的对话,没人知道他们在车里做什么。
  她好像有点被吓到了,说话的声音带着颤。他不回应,她就越发战战兢兢,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样胡乱做着自己能做到的事。
  苏格兰想,他其实也不是不能用一点轻松的话题来缓和气氛,让她把话说得更顺畅。但被逼迫到不知所措的小猎物不也挺可爱的吗。
  她没有别的什么可以依靠了,她只能胆战心惊地靠近他这个端着枪的猎人,惴惴地走向她自己也无法预测的未来。
  *
  对于她说的那些内容,苏格兰兴趣不大。
  那太荒唐了,如果她口中的内容不是谎言,那这世界未免太荒唐了。
  不过如果是那样的话,这场狩猎就更有趣了不是吗。
  苏格兰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她喜欢诸伏景光啊。
  “我其实……一直都很想问,为什么要那样,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跟我约会,还有牵手和……”
  她停顿了一下,没把那个词说出口,同样没说出口的是他的名字。
  她张张嘴,似乎原本是想喊他诸伏,可他刚才的反应似乎让她有点犹豫。而她又不想用那个假名,于是最后说出来的,是日常对话里很少会用到的阿娜达。
  标准的第二人称,又带了一点暧昧的意思,听起来倒是格外受用。
  “你……喜欢我吗?”
  苏格兰笑了。
  “我怕我会误解,你来我这里是因为……任务吧?如果只是任务需要,面对不喜欢的人,是没必要做到那个地步的吧?”
  ——在这样说呢。
  她在对诸伏景光这样说呢。
  真可惜,这个世界的诸伏景光在七岁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
  只剩他了。
  所以她只能看到他,只要有他就够了。
  这也是在满足她的愿望,不是吗。
  他可以给她想要的,他不介意这么做。
  “喜欢。”他微微朝她的方向偏了下头:“不是误解。”
  “我喜欢你。”
  看,只是这样说了,她就会露出讶异又欣喜的表情呢。
  她不是也挺满足的吗。
  她也能让他满足吧。
  满足那种看她崩坏掉的欲望。
  车子停了下来。停在了灯光照不到的巷子里。
  熄火之后,车灯也灭了,周围彻底陷入了黑暗。
  距离到家还有一段距离,她有些不理解地看着他,表情带上了一点困惑。
  “你也喜欢我吧。”他注视着她,额角垂落的发丝将面孔笼进更深的阴影里。
  “所以,过来。”
  *
  她显然不太能理解现状,愕然僵在原地,看他的眼神仿佛也变得惊恐,更多的是茫然。
  大概她印象中那个“诸伏景光”并不会做这样的事吧。其实她脸上经常出现这样的神情,现在想想,或许都是因为他和她印象中的那个人不一样。
  当然会不一样,就算是平行世界的同位体,在经历过截然不同的人生之后会变得不一样也很正常。
  她也是有趣,明明感觉到异常了,还在那样自欺欺人。
  其实她也乐在其中吧。
  苏格兰忍不住恶劣地想。
  他捉住了她的手,很轻易地禁锢到了头顶上。用舌头撬开牙关,被扣在座椅上的她连挣扎的空间也没有。
  她开始挣扎了,但那点力气在他的面前简直不值得一提。
  并不停下,也不给她一丁点喘息的余地,反而加大了力量,反反复复地吻得更沉重。
  她抖得厉害,她害怕了,幽暗又狭窄的空间里充斥着她破碎的呜咽与哼鸣。
  另一只手禁锢着她的脸颊,在指腹扫过颊侧柔软的皮肤时,苏格兰感受到了一片湿凉。
  她哭了。
  *
  苏格兰忽然有点烦躁。
  为什么要哭呢,她不是喜欢他吗。
  说到底,苏格兰和诸伏景光都是同一个人,所以为什么要露出那种表情呢?
  反正,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能取代他不是吗。
  反正她也别无选择不是吗?
  所以,为什么要哭呢。
  他停下了动作,就那么看着她,在很近的距离上,看着那张被惊惧占据着的脸。
  其实他知道她为什么会哭,也知道她为什么会抗拒。
  明明他也有警察和卧底这两个身份,明明他也是苏格兰威士忌,明明长相、声音、还有名字都一样。
  可在她眼里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又怎么样,他又不需要去在意。
  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去在意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什么值得在意的是,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可是他居然在意她的想法啊,他在意得不得了。
  “你不是……”
  她呼吸很乱,呜咽着说出的话像是呓语。
  她在看着他。隔着婆娑的泪眼,那双茶褐色的眼睛深处,依然像是亮着什么光。
  好亮。
  那是让所有假象都无所遁形的明亮。
  “你不是景光,你是……唔。”
  她的声音被吻吞没。
  他看着她张大的眼睛,笑了。
  他在她耳边说:
  “你在说什么呢。”
  “你不是已经知到了吗,林之秋,我就是诸伏景光。”
  --------------------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在三次看到这样的人要快跑,这是PUA。
  其次,有谁看到我的裤子了?
  感谢在2023-07-17 21:05:23~2023-07-18 12:13: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 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6章 if:苏格兰(三)
  我不太想回忆这个晚上发生了什么。
  我情愿把那些当成是一场噩梦,醒过来之后,一切无事发生,他依然是潜伏在我身边的温柔店员,我依然是那个对他的一切异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小老板,我们可以相安无事,一直到他完成自己的使命。
  但那并不是梦。
  其实早就察觉到了异常不是吗?明明从一开始就觉得那个人的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却还是一厢情愿地相信,还是自欺欺人地靠近,然后沉沦。
  说到底我也有责任,所以我也没资格,在他撕开那一层伪装、露出那个让我惊恐的真相的时候怨天尤人。
  那个来到我店里打工的人,那个和我朝夕相处的人,那个和我约会,和我牵手和接吻的人是苏格兰威士忌。
  货真价实不掺水的那种,真酒。
  *
  我终于明白他身上那种违和感的来源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一直对我很好,但我却有点怕他了。
  那是身体在遭遇危急时本能的预警,可惜我没能紧急避险,反而主动把人头送了,这玩意儿谁看了不得拍着大腿骂上一句蠢货啊。
  但过去的事情,就算纠结计较也没什么意义了,凡事总得往好处想。
  他是酒厂的人,来找我的目的八成和制药有关,就是说只要我乖乖配合,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而且——抛开生死这种问题不谈,现在事情也还没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虽然他爪子也亮了,獠牙也露了,可至少还没吃正餐,不是吗。
  ……当然我怀疑那一天可能也不会太远就是了。
  我像是被他豢(。)养在身边的羔羊,他很热衷于欣赏我受到惊吓瑟瑟发抖的样子,也并不吝惜给我一些表面上的爱抚与安慰——但在暴露了残酷的真相之后,那些温柔反而更让人毛骨悚然。
  就像是拿着电锯的小丑,顶着一张滑稽的笑脸,温声细语地对着我唱着怪诞的童谣。
  这是他的游戏。
  他在一遍一遍地告诉我,你看,你喜欢的人,诸伏景光他是这样的,他想要我承认,他原本就该是这样的。
  而我明白,至少我所知道的诸伏景光他不是那样。
  如果我在这里屈服的话,就彻底输了。
  *
  那么他该是什么样呢?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黑白的书页上,我记得那个时候漫画已经连载到了九百多话,他出现在了世良的回忆里,在电车月台上。
  那个时候他是组织的成员,大概是在任务途中,明明处在那样的环境,却还能温柔地哄同事的妹妹开心,即使在黑暗中,整个人却都在闪闪发光。
  后来我了解到了警察学校的故事,看他深夜两点给自己的好友打趣治伤,看他和朋友们一起,假扮纨绔去制服便利店的抢劫犯,看着他在朋友面前谈笑风生,即使自己总在被经年的梦魇困扰。
  他那么好,他那么正义,他那么温柔,即使只用寥寥几笔勾勒,也那么那么吸引人。
  他怎么可能是眼前这样。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到底发生什么才让他变成了这样?
  我不知道,我想不通,我不理解,我只觉得这个世界荒唐,或者该说疯狂。
  他是被什么恶灵夺舍了吗?
  不,好像也不是。
  一个人的人格是由先天的基因和后天的环境共同塑造的。
  而在他的身上,我似乎也能感觉到一点,虽然不自然,但也能感觉到一点,属于“诸伏景光”的特质。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依然是我脑内的某种滤镜在作祟。
  我不知道——但我想知道。
  我想在他身上验证一些事情,我想……至少不要像现在这样继续发展下去。
  因为这不对。
  他这样,是不对的。
  *
  清晨起来,他依然会准备好早餐,然后把我叫醒,交换一个早安吻。
  坐在桌旁的时候,他依然会含着笑和我说一些日常的琐事,会和我说,店里的工作他可以替我包揽,我只要乖乖地等着他工作结束就可以了。
  他说如果我想出去的话也可以和他一起出门,他并不担心我会逃走或者和其他人通报,因为——
  “降谷零,那家伙是公安呢。”
  他说。
  “还真是多谢老板给我提供了这么有趣的一条线索。所以如果你乱跑的话,我就会把他的事告诉琴酒。”
  “你也不想变成那样吧?”
  “……”
  我当然不想变成那样,但是仔细想想就会发现,虽然他和安室透日常装不熟,但有的时候还是有一点默契在的,我不信他们两个私下完全没有联系。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