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后,他端着沙拉敲了敲书房的门,书房只开出一道门缝。
神秘兮兮的。
林秀配合地把碗伸进去,一只手很快就把沙拉拿走了。
紧接着,门缝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银制手铐,闪着泠泠的光。
林秀盯着手铐愣了半晌。
“咔哒”一声,手铐铐住了林秀还没伸回去的手,他被迅速地拉了进去,门“哐”地一声关闭了。
书房里传来了几声的“撕拉”声,还有人体与书桌的碰撞声。
紧接着是猛烈的喘息声。
第二天,两个坦诚的人面对面,其中一个开门见山,道:“你很早就想这么干了吧。”
“是啊,你不是也很兴奋吗?”
先问的是他,最后脸红的还是自己,林秀气得直接把书房拉进了黑名单。
这家伙,正正经经的卧室不去,非要去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难搞!
…………
关于同学会
一班卷王们重聚,个个意气风发!卷王们的付出是有回报的,如今他们都在各自领域有了不小的成就,当然,其中最有钱的还是温礼。
聚会上免不了喝酒,当年的班级第三喝醉了耍酒疯,眼泪汪汪地对着温礼表白:“我喜欢你!我智商比他高!钱钱比他多!遇见你还比他早!求你考虑考虑我吧!”
想当着我的面做三?林秀已经选好酒瓶子准备大干一场了,刚坐完月子的苏桃也摩拳擦掌。
“抱歉。”温礼的话止住了他们的动作,“可他比你更讨我喜欢,也比你更好看。”
卷王们平时哪里见过温礼这副冷淡的样子,吓得不敢吱声,心里对林秀那点微词也消失得一干二净,毕竟他——确实挺好看的,尤其是在一众发胖的男同学中,更显得跟一株小葱一样清嫩。
美色误人啊。
最后还是班长打了圆场。
结束后,林秀忍不住地问:“我很笨吗?”
温礼忍不住笑了,她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道:“你笨得可爱。”
“那我是不是很没用……”
“要不,你再做一次秘书?”
“才不要!”
又脸红了。
温礼不再打趣,正经地问:“有个小公司,你要不管管?”
“你教我?”
“我教你。”
就像高中时那样。
…………
关于孩子
那一天,林秀喂了温礼一口鱼汤,温礼吐了。
林秀急得赶紧喝了一大口,以为自己的手艺出了问题,结果,依旧鲜美。
温礼迟疑地说出自己的猜测:“可能,是怀孕了。”
林秀先是大喜,随后,又陷入浓重的担忧之中。
曾经他目睹完苏桃产后虚弱的样子后,难过得吃不下饭,顺便和高景明打了一架。
“怎么了?”
“生孩子很疼。”
“可我的万贯家财没人继承岂不可惜?”
林秀点点头,埋头去学孕妇餐,以及照顾孕妇的各种方法,还偷偷做了结扎。
直到分娩前一天,林秀都是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瘦了好大一圈。
而此时,产房里满是林秀撕心裂肺的哭声,倒像是他在生一样。
医生都无语住了,她头一次接到这么顺利的胎呢,难得不紧张,结果旁边这男的硬是给她整出了点氛围感。
顺产结束,温礼出了点薄汗,林秀挂着眼泪担心地问:“怎么样?”
“还好。”就好像冥冥中有人帮她一样,又因为打了麻药,她几乎感受不到疼痛。
可林秀又哭了,哭得脸红红的,惹得温礼掐了把脸,问:“怎么又哭了?”
“我还以为你要死了!”
“晦气。”
林秀的脸被掐出了红印子。
生出来的是对双胞胎姐妹,完美集合了爸妈的优点,玉雪可爱,冰雪聪明,一个姓温,一个姓林。
…………
关于死亡
人总是要死的,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时间总会让人变得白发苍苍,面目全非。
可在林秀眼中,她还是那个会笑着教他题的温礼,会在巷口对他告白的温礼,会和他看过一年又一年月亮的温礼。
曾经破碎的回忆都被美化,剩下的是穿着病号服的温礼。
她今天的气色格外好,拉着他在公园里逛了一圈,才重新和他躺在了病床上。
“你还记得高中时的头像吗?”
她握着他满是皱纹的手,聊着遥远的从前。
“我记得你的是星星。”头发全白的老头子眨巴眼,答道。
“你的换成了月亮。”年龄越大,曾经的回忆却越清晰,“你的月亮这么大,这么亮,不就是想挡住我?”
老婆子好像有点生气,老头子害羞地摩挲着交叠的手,道:“我当时才没想这么多。”
老婆子笑笑,又道:“可我现在又觉得挺好,没有你这月亮,那点星星哪里照得到我。”
原来她是那片黑夜。
林秀不知不觉就拉紧了她的手,直到黄昏照进病房。
“我要走了。”她看向那片夕阳。
他们的女儿都成家立业,他们这一辈子都过得很幸福。
死后,他们的一半遗产会捐赠给社会。
“你会陪我吗?”她望向他。
“我会陪你。”
得到了承诺,她露出一个满意的笑,从容地依偎在他身上。
身边人停止了呼吸,林秀给女儿们打了个电话,整了整身边的被子,轻柔地理了一下她的鬓角,抚ᴶˢᴳᴮᴮ平衣服上的褶皱,随后相拥着走向了黑甜。
就像任何一个平常的早晨一样,阳光爬上他们的被子,不过这次的问候语是——
“晚安。”
作者有话说:
是你们要的番外哦~
下一个故事对我来说真的很难写,建议养肥!
感谢在2022-07-11 00:40:42~2022-07-11 21:40: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逸蓝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么么哒!
第22章
◎掌勺◎
灵魂的逝去是轻飘的,下坠又是沉重的。
睁开眼,她还是那个泥人。
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了,让她的情感都变得空洞,连记忆都被省去了两三分。
就像原先的惆怅与不舍被轻描淡写地揭过了。
眼睫上似乎还有一滴泪,她眨了一下,便扑棱地掉进了无尽的虚空里。
“你经过我同意了吗?”她微侧着头,冷冷的质问。
“你必然会同意。”这花哨的球依然是孩童嗓音,“你要救的,可不只她一个,我怕你感情用事。”
林秀不语。
“情感是种很奇妙的东西,上辈子,温礼为了高景明,轻而易举就将温氏拱手送人,老爷子被气死,自己也一败涂地。”
“然而这次,她成了一代商业大亨,事业有成,家庭美满,所做的善事遍及千万人,可以说是功德无量。”
光球似有感慨,凑近了林秀。
“你说,不就是换了个人喜欢,怎么结果就如此不同呢?”
林秀和光球对视了半会,开口道:“你在诱导我。”
“我在给你指路。”
林秀不欲在小事上追究,不过,利息还是要的。
“你当初是不是在骗我?你能给我什么?”
“我怎会骗你……”
光球像是水一般地晃动了一下,身上荡起阵阵波纹,发着金辉色的粉状物从林秀身上四散,又在虚空某处重新会聚,形成了一朵金色小苗。
小苗上堪堪生了两片子叶,娇小可爱。
一片金色的银杏叶从虚空中浮现,掉入了林秀掌心,又很快消失不见。
被吸收了。
她的灵台中的云雾似乎被拨开了几分,心下踏实了几许,她头一次在虚空中有了实感,好像——抓住了什么。
“你感受到了吗?”
她沉吟片刻:“你究竟什么来路?”
“结束之后,你自会知晓。”
装神弄鬼。
“下一个人是谁?”
既然如此,那就快点结束。
“和温礼一样值得可惜的人。”
林秀诡异地沉默了。
“你一定要让我以情动人?”
“是。”
还真是不委婉呢,不过,感情这种事,她还是倾向于水到渠成。
“我这次还是男人吗?”
“男性的容器更适合你。”
其实她对躯壳无所谓,能用就行,只是潜意识里,更喜欢女性。
她掸了掸身上的泥巴,又道:“能否给我提供更详细的信息?”
“这次没有信息。”
?
“第一次是为了让你适应,今后——天机不可泄露。”
“我要你何用?”这球也太过无能。
“我们本就是逆天而行,能用出浮生一幻,已是不易。”
浮生一幻?那个梦?
倒还有些用处。
“那就赶紧渡情吧。”
这次的味道——苦中带辣。
…………
一身玄色龙袍的女人慵懒地半靠在龙椅上,乌发如瀑,随意披散着。
她容貌妖冶,手中提着刀,刀上还淋着血,身下是尸山血海。
“修哥哥,怎么你们都这么喜欢当皇帝呢?朕看这皇帝当着也没多少意思嘛……”她光着一双玉足,踢了踢地上去了四肢的男人,百无聊赖。
“妖女…暴君……”地上的男人边吐着血边说,血迹沾染,已经辨不清他的真实面容。
“呵呵……”她勾唇笑了,唇色殷红如血。
血腥味在空气中粘稠地有了实感,她赤着秀足,慢悠悠走了下来,丝毫不在意地上的污秽,然后低头,折腰,近乎暴力地扯住那个可怜男人的头发,将他提起:“你知道吗?前朝皇帝和庞将军都这么骂过朕,然后——都死了呢。”
她笑得很张扬,仿佛还是当年那个明艳动人的小姑娘。
被提着头的男人怒目圆睁,口中不断渗着血。
“贱人!”
“啪!”大刀一挥,无头之尸重重落地,紧接着,那个乱糟糟的头也跟着落地。
血溅了她半张脸,她面无表情,神色冰冷。
突然,她又对那个无头尸体狠狠下砍,连续不断,一下又一下,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戾之气。
末了,她提着刀后退了几步,看了一眼身前血肉模糊的尸体,缓缓后退。
她摸到了龙椅的扶手,忍不住细细摸了两下上面的纹路,她眼中茫然,又似乎在回味什么,文武百官都被玩死了,这个国家也要被她玩完了。
“没意思。”
她叹了口气,将刀指向了自己,倒在了龙椅上。
…………
在林秀面前有两碗肉,左边是一碗樱桃肉,右边还是一碗樱桃肉。
味鲜楼有人砸场子,店家若是没赢,便要将味鲜楼转让,且今后不得入厨房半步。
那老板兼主厨还是个俏女郎,竟然应了!
三盘两胜,二人前两局打了个平手,眼下,就差这一道菜。
原身本来在街头乱逛,途经此楼,幸运地被拉去当评审,然后林秀就过来了。
林秀拿着筷子的手都在发抖,他头一次觉得吃东西是如此难以忍受的事情。
幻境中的尸山肉海仿佛还在眼前,与这色泽鲜红的樱桃肉重合。
“叔,您快吃一口啊!大伙都等着呢!”
一小伙眼神期冀地望着他。
四周的人跟着瞎起哄,乱哄哄的。
他现在蓄着小臂长的胡子,乌黑发亮,像个儒雅清瘦的中年大叔。
林秀闭上眼睛,颤抖着伸出筷子,飞快地朝两道菜各夹了一口,肉上都浇了糖醋汁,口感酸甜,化去了肉的腻味,二者平分秋色。
“叔,如何?”
几十双眼睛紧紧盯着他,这些都是味鲜楼的老食客,听闻楼中有难,专门帮忙镇场子的。
味鲜楼味道一流,梅老板更有厨仙之称,食客们遍及五湖四海,老饕们赞不绝口,所以他们对这次胜负结果很有自信。
“都差不多。”
周围一片叫吁声。
“哎呦!”小伙子一拍袖,“这怎么能差不多呢?您再尝尝?”
再尝也尝不出什么,他这舌头并没有什么天赋异禀的地方,他又端详了一下菜的品相,左边撒了点小葱,右边放了朵香菜,都是点睛之笔,可惜他不吃香菜。
于是他说:“这绿叶子瞧着让人生厌,在下还是更喜欢左边这道。”
声音一字一句,清楚落地。
气氛顿时快活起来了,食客们都笑逐颜开,有人对着楼上的雅间叫到:“老板娘!恭喜啊!味鲜楼保住了!”
雅间中出来两位女子,一位温婉得如出水芙蓉,婷婷袅袅,另一位一身红色骑装,杀气腾腾。
那红衣女风风火火跑到林秀面前,一把扯住他的胡子,恶狠狠道:“老匹夫,这香荽我让你吃了吗?你可不要太过分!”
习武之人听觉灵敏,方才的话自然是一字不落听见了。
周边有人惊叹:“这……越将军!”
这张凶悍的脸似曾相识,林秀两眼一黑,完了,刚来就把她惹上了。
霎时鸦雀无声,有人还偷偷溜走了。
“这人是按越将军的要求找的,跟咱们楼里可一点关系都没有,越将军可是输不起?”那温婉女子语笑嫣然,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无端火起。
越流殷转头看她,杀气更盛,林秀顺着她的力道被往前一扯,皮肉拉扯,只觉下巴都不是自己的了。
“殷儿,不可无礼。”一身月白色华服的公子温声制止,他面如冠玉,温文尔雅,而林秀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人长得好像那个尸体啊!
越流殷终于扔下他的胡子,她走到“尸体”身边,道:“修哥哥,这局不作数!”
语气有几分娇憨。
“殷儿可是要出尔反尔?”慕容修不赞同地看向她。
“可这人根本不识货!”
慕容修叹了一口气:“殷儿,你便是赢了,这赌约也不作数,梅姑娘怎能因为你的好恶而自断前程呢?”
慕容修柔声细语,语重心长。
越流殷僵硬地站着,像是个被训话的小孩。留在楼内看戏的食客还有不少,此时都偷眼觑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