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看?”他戏谑出声。
“真的!”她嘴硬回复。
“好啊。”
谈季慢条斯理地解开浴巾的带子,然后露出锁骨。
他动作没停,然后对面镜头慌张地翻转了一下,最终挂断。
谈季看着挂掉的视频通话,轻笑出声。
换好衣服以后,才重新打通电话。
冉柠眯着眼睛看过来,居然就穿好了。
她有点失望,她故作娇羞不行吗?
谈季觉得她隐约有些不对,默默地将领口敞开了点,就看见对面小孩脸上的笑意多了些。
“阿季,明天就是除夕夜了,我回不去陪你,明天晚上给你点了一首歌,你去听。”
“什么歌?”
“难忘今宵啊。”
“好,我一定听。”
谈季回答地认真,冉柠只当他在逗她。
难道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春晚的最后一首歌是难忘今宵吗?
第90章 :逃不掉了,宝宝
除夕当天,冉柠早上发了今日的穿搭,是那件白色羊羔毛的情侣装。
谈季也自然地换上了。
虽然不在一起,但是谈季就是想穿。
他早起买了一堆的食材。
其实没什么胃口,只不过要做出来拍照给她看,这样她就不会担心了。
中午,冉柠还在说正在炸丸子,感觉晚上的年夜饭很丰盛。
下午,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谈季晚上做好了一桌菜,拍好照片后,却根本不想动。
下了这么久的雨,除夕的星星似乎特别亮。
谈季将冉柠之前布置的灯光拿了出来。
光一闪一闪的,映得谈季心底都暖了一些。
不到八点,已经有人在放烟花了。
谈季就这样怔怔地站在门前。
远处,自有别人的万家灯火,面前是他的小小微光。
电话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冉柠清亮又甜软的声音传来。
“谈季,你吃晚饭了吗?”
“嗯,正在吃。”
“骗人的人是小狗!”
“真的在吃,没骗你。”谈季的声音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
“那站在门前看星星的人是谁?”
冉柠就站在不远处,约莫已经看了他五分钟了。
他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看着面前闪闪烁烁,快要熄灭的小灯。
月华洒在他身上,像给他笼罩着一层雾气,越发好看得像天上的神仙。
遗世独立,疏离又冷淡。
室内的灯没开,面前闪烁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
虽然是穿着毛茸茸的羊羔毛大衣,可是周身的寂寥格外明显。
谈季听着她的声音,猛然抬起头。
冉柠就在面前,不到十米的地方,笑意盈盈。
这时,她的身后,一束烟火冲到高空,猛地炸开,天地似乎都在这一瞬间亮了。
冉柠就好像是烟火带出来的美好幻想,美得让人不敢置信。
谈季几乎是愣住了,刚才还在远方的人,怎么会突然来到他的面前。
是奇迹吗?
电话未挂断,冉柠接着说:“阿季,我送你的最后一首歌是什么名字?”
谈季痴痴地回了一句。
“难忘今宵。”
少女巧笑嫣然,整个人像发着光,一路小跑冲进他的怀里。
“那么,今宵……难忘吗?”冉柠语调上调,尾调拉得长长的。
谈季一时恍惚,不知道面前是真是假。
他低着头问冉柠:“阿柠,你是真的吗?”
冉柠郑重地点头。
“骗人的人是小狗。你刚才骗了我,你是小狗了。”
猝不及防,谈季“汪”一声。
冉柠拥抱着他:“谈恋爱真的会让人变傻,阿季,我觉得你好像没有以前聪明了,你变傻了。”
她就赖在自己怀里,谈季甚至一时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谈季手指轻颤,竟然一时不敢抱她。
冉柠拉过他垂在身侧,三番几次抬起又放下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
“你不想抱抱我吗?”
“我,我……”
谈季的大手蓦然收紧,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喃喃一句。
“我只是,好想你。”
冉柠心口一颤,谈季总是能用最简单的字眼,轻易地就打动她,让她的鼻尖酸酸的。
四目相对,远处的烟火络绎不绝,把漆黑的夜,烫出了五彩斑斓的洞。
“阿季,除夕快乐。”
“柠柠,除夕快乐!”
谈季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发丝缠绕在指尖,那一刻他想让自己疼一点。
因为这种惊喜与感动,总是很容易忘却,而疼痛,有时候可以记一辈子。
“吃饭了吗?”
“没有。”冉柠边说边摇头。
昨天还不确定能回来,自己担心了一天。
团圆的日子,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呢,今天能回来,就立即回来了,哪里还顾得上吃年夜饭。
“饿了吗?”谈季弓下身子问她。
“有一点点。”
“走,我们去吃年夜饭,叔叔阿姨呢?”
“他们先回家送东西,我想你了,所以我先来了。”
谈季紧紧握着她的手:“应该早和我说的,我可以去接你,还可以提前去给你买好吃的。”
冉柠嗫嚅道:“我怕回不来,让你失望。”
谈季心内五味杂陈,默默地注视着她。
如此被在乎,被在乎的人在乎,感受居然是如此。
进了门,冉柠看着一桌子菜,完全没有动过的痕迹。
难怪只这两日不见,谈季瘦削了很多。
“没好好吃饭?”
“吃了,不太饿。”
谈季有些心虚,手揪着自己羊羔毛大衣上的兔子尾巴。
“叔叔、阿姨什么时候到,我来做饭热菜。”
“估计要过一会儿。”
“嗯,那,那我们……,先,先看会电视?”
隔了几日不见,谈季不敢亲近,别别扭扭的。
他坐在沙发上,随意调着节目,明明换来换去都是春晚,但他就是再调。
冉柠直接坐在了他的身上,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
鼻尖顶着他的鼻尖。
“谈季,你是紧张吗?”
谈季的喉结滚动,可他却摇了摇头说:“没,没,没有啊。”
冉柠被他可爱到,刚想抱住他,直接被他掐着腰举了起来。
“嗯?”
谈季什么话也没说,给她塞了糖山楂、小糖果、柑橘等,直接冲进了卫生间。
冉柠一脸懵,这什么意思?
把他丑吐了?
还是谈季饥渴难耐了?
随后,就听见卫生间传来了水声,谈季似乎在洗澡。
冉柠皱皱眉,小年轻就是不懂节制。
她侧躺在沙发上,吃着糖山楂,看着小品,丝毫没注意,谈季已经洗好了澡换了一身内搭,不过还执着地披着那件羊羔毛大衣出现在身后。
她正在乐呵呵的往嘴里送着东西,身前突然被阴影笼罩。
谈季的双手撑在她两侧,把冉柠困在沙发和他两臂之间。
逃无可逃,退无可退。
他身上带着水汽,还弥漫着清新的柠檬香,冉柠拿着糖山楂的手一下子顿住。
谈季的眼尾有些红,冉柠不知为何想到了吃人的狐狸精。
冉柠下意识就向后躲,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里。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敲击着耳膜。
“柠柠,糖山楂好吃吗?”
冉柠点点头,本能地就将手里的糖山楂递到他的唇前。
“你,尝……”
拿着糖山楂的手突然被谈季握住,举在发顶。
“谈,谈季。”
冉柠的声音颤颤巍巍,谈季只觉得身上像着了火一样。
刚才做了饭,怕身上会有油烟味,所以不敢离她太近。
没想到这小孩反而刻意逗他。
谈季的唇边泛起笑意:“嘴巴上也有,我尝尝甜不甜?”
冉柠抿着嘴唇,那人却轻轻地吻着嘴角,勾人心里痒痒的。
冉柠没有闭眼,看谈季几乎看呆了。
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此刻露出截然不同的一面。
眼底炙热情绪流动,眼睛里赤裸裸的欲望,不加掩饰。
她紧张地抓紧了身下的沙发,谈季直接捞起了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大手捏住她细嫩的后脖颈,近乎失控地吻着她。
冉柠有些惊慌,身体向后退,却被他一把掐着腰拉向了自己。
“逃不掉了,宝宝。”
第91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我……,嗯~”
冉柠只恨自己遗传什么不好,非遗传了父母这又菜还爱玩的性子,这下遭罪的只能是自己。
想了想,好像又很享受。
他身上的柠檬香,口腔的薄荷香,丝丝缕缕占尽她的思维,把她熏得晕乎乎的,像漂浮在大海上。
直到急促的手机铃声陡然响起。
冉柠才回过神来,谈季单手托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从沙发上摸到手机,放到她的手里。
“爸,你们快到了吗?”
“路上有点堵车,还要过一会儿。”对面的声音传来。
冉柠不理解,这两家的路程算不得远,堵车也要不了几分钟吧。
听见冉爸在那边压低声音说道:“主要是你妈妈要包饺子,去买菜了,这个时候去哪买菜,过个年还要吃她做的饭。”
随便说了两句就挂断了。
冉柠握着手机,声音细如蚊蚋。
“他,他们说还要过一会儿。”
谈季接过她的手机放在一旁,手指摩挲着她小巧的耳垂,冉柠受痒,哼了一身。
谈季的眸色瞬间加深。
“那,我们继续?”
冉柠瑟缩着往后:“不要了,你顶得我好痛。”
谈季舔了舔唇瓣,有些无奈,他,他……
这也很难控制。
这时,却看冉柠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说道:“你鼻梁这么挺,顶的我好痛。”
谈季哑然失笑,原来是鼻子。
“阿柠,你是上天专门派来折腾我的。”
冉柠歪了歪头,不解发问:“我哪里折腾你了?”
谈季将她揽在怀里,叹息着说了一句。
“阿柠,快快长大吧。”
冉柠不明白。
长大了要上班,有什么好处?
她真的不明白。
冉爸、冉妈来了以后,才正式开始年夜饭。
一顿饭吃得愉快,冉柠几乎被宠到没手,多看了哪个菜一眼,谈季就给她夹了。
冉爸看着谈季一直照顾她,皱着眉:“别欺负阿季,自己夹菜,手呢?”
冉柠摇头晃脑:“谈季的手就是我的手。”
冉爸:“你咋不说谈季的嘴是你的嘴,剥好的虾怎么不是他吃。”
冉柠盯着谈季薄薄的嘴唇,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心里嘀咕,谁说不是她的呢?
她都吃过了,挺甜的。
她正如此想,没想到谈季直接说了出来。
“叔叔,阿柠的嘴就是我的嘴,她吃了甜的高兴,我就也觉得甜了。”
冉柠狠狠地剜了谈季一眼,是觉得吗?
她都觉得自己的嘴都快麻了。
末了最后一个糖山楂,他哄着自己吃,吃完他就说浪费,吻着她的唇边。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吃了饭,按照连城的习俗,是要包饺子的。
这次,馅是谈季调的,大家一起包的,冉柠不会就守在谈季旁边看来看去。
“你的手怎么这样一捏就是一个饺子了呢?”
“谈季,能不能给我包一个?”
“谈季,这个面团好好玩。”
无奈之下,谈季拿了几张饺子皮,搓成了一个小面团。
低声哄着她:“要不要玩?”
“要!”
很快,夜就深了。
唱《难忘今宵》的时候,冉柠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谈季摸了摸她的手,又摸了摸脚,还好不冷。
冉妈:“阿季有没有客房,柠柠最怕冷,我们就不来回折腾了,今晚在这住一晚行吗?”
“当然可以。”
这套空了很久的房子,在无数个寂静漆黑的夜里,终于等到了给它带来欢温暖的人。
春晚结束,南江电视台立即发布重大新闻。
主持人端正严肃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近期,由于强降雨的出现,导致水位上升,水流流速较快,于近日上午9时48分,打捞出一具男性尸体……”
第92章 :他杀。
冉爸看着电视,“啧”了一声。
“这大过年的,怎么净出这种事?不知道哪家的父母还在家里揪着心等孩子回去呢。”
谈季特意留意了一下新闻。
河里、打捞、等待。
这些事情他很小的时候都亲身经历过。
主持人继续说着:“该名男性身体腐烂严重,身上未有附着衣物,暂时未能确认身份,警方将继续跟踪确认,最新消息将持续为您报道。”
注意到谈季的脸色瞬间变了,冉妈立即关了电视,揉了揉谈季的头发。
听说谈季的母亲就是因为重病难愈,又无力支撑高额的医疗费用,丢下谈季跳河走的。
他一下脸色煞白,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阿季,大过年不看这个吓人的,我们不招谁,不惹谁的,这种事找不上我们的,这一天也累了,收拾收拾休息吧。”
谈季点点头,现在他不是一个人孤独地等待着了。
冉爸把冉柠叫了起来,大家简单洗漱了下,就休息了。
过了12点,放烟花的人明显减少。
只有零星的鞭炮声从远方传来。
划破寂静的夜,在心头炸开。
大年初一,冉柠是被饺子的香味香醒的。
她裹着大衣开门,看见谈季穿着围裙正在往餐桌上端着饺子。
围裙的绑在束在腰上,劲瘦的腰身格外吸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