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绝人寰白月光(快穿)——闲时煮酒
时间:2023-07-28 17:17:26

  他有些不确定,看着眼前和这个水泥灰的世界格格不入的人,聪明的小脑袋瓜子开始转啊转。
  “你是来拯救我的吗?”
  “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不等她回答,他就指着头顶上快要坠落的月亮,对她说:“月亮的银色光辉重新照耀在城堡里,庭院里的花架重新开满鲜花时,就是我得救的时候。”
  她蹲下,视线和他齐平:“那得救之后呢?你要去哪里。”
  他挥动短剑,剑尖指着城堡以外的地方:“笨,当然是去冒险啦。”
  城堡外什么也没有,空荡荡雾蒙蒙的,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灰。
  向导是可以通过改变或者重塑哨兵的精神图景,来达成精神安抚目的的。
  她尝试改变他图景里的颜色,纹丝未变。
  “刚才那些是谁告诉你的?”
  他抱着剑跟在她身后:“妈妈。”
  “那你妈妈呢?”
  他叹了口气:“当然是和爸爸一起冒险去啦,她还说,要是骑士太笨了,不知道怎么做的话下次就不要放她进来了。”
  “毕竟她可是一次就救了爸爸呢。”他童稚的声音,却故作老成。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说她笨惹她伤心了,他把手上的短剑掰断,犹豫了一下,把大的那一块往她嘴里塞,自己则嘎嘣嘎嘣咬那块小的。
  她下意识张嘴去咬,是牛奶巧克力的味道,还有整颗的榛子。
  甜甜脆脆的。
  不等她再咬一口,她眼前一花,阮卓的精神图景消失了。
  他已经戴好了抑制环,重新张开屏障。
  “哨兵的精神图景不是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变化吗?”她问系统:“他的图景怎么会停留在四岁的时候?”
  “可能是分化太早了吧。”系统猜测:“他的图景从分化后就没有变化,一旦改变就会崩塌,图景崩了,人也就没了。”
  “他父亲就是这样。”
  系统迟疑道:“宿主已经决定好怎么做了吗,是再等等,还是……”
  她按着悸动不已的心脏,压下那股想靠近他的强烈欲望,没有出声。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贵族学院玛丽苏
  阮卓出现在学校了。
  一开始这件事只有几个VP知道, 直到他没忍住,跑去陪小春上了一节课。
  从一年级到四年级都可以选上的艺术鉴赏课,在洒满阳光的阶梯教室里, 他坐在小春的右手边。
  和她共用一本课本。
  比四开的纸稍大一点的艺术鉴赏课本摊在课桌的中线上, 她翻动时, 那些书页就缓缓染上颜色,上面印着的那些油画就拥有了它们本来的色彩。
  像魔法一样。
  他坚持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然而这点距离, 只需要老师的一次强调, 当书页上的画作被着重介绍时,她想去找书脊内侧被夹着的字,于是阮卓的目光就不受控制的跟着她指尖所到之处游走。
  两个人的头于是碰在一起。
  坐在后面的安槐将嘴唇咬得发白。
  小春摸了摸没被撞痛的头, 机械的翻着面前的书, 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藏在桌洞里的左手上。
  那个巴掌大小的毛绒绒被她用一根手指戳着肚子, 无奈地趴在桌洞的角落里。
  那是阮卓的精神体。
  上课之前先它的主人一步, 出现在她的桌子上,一只灰白色相间的芬里尔狼,脖子上扎着颈圈, 银色的方形扣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坐下的瞬间,就一个猛子扎进了她面前的桌洞里。
  她的手探进去的时候, 把爪子从肉垫里伸出来,用尖爪弯曲的前段碰她的手背。
  小春看了眼旁边一本正经,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阮卓。
  这算什么?
  那头小狼拿爪子尖尖勾她的手指, 小春能感觉到它抬起的爪子在自己手边,想摸又不敢摸, 一直重复抬起来又放下去的动作。
  精神体是哨兵自主意识的体现, 这代表他很想亲近她, 但是又不敢吗?
  小狼从她手下挣脱, 两只前爪扒着桌面,偷偷看阮卓。
  见他什么反应也没有,得寸进尺的跳到她按着书的那只手旁边,抱着她的食指在书上打滚。
  阮卓……阮卓表现得就像不认识它,下课铃刚响,他就迫不及待的走了。
  留下小春和桌子上兀自打滚的小狼,大眼瞪小眼。
  “他知道他把自己的精神体拉下了吗。”小春呆了。
  系统:“可能真的想靠近你,但是又碍于这样那样的原因,不敢靠近吧。”
  它说:“精神体和哨兵本人不能离得太远,超过一定的距离会直接消失的。”
  ……
  小狼一直蹲在她肩膀上,她摸摸小狼的脑袋,环视周围。
  这是下午的第2节 大课间,小春眯着眼睛,试图在周边的这圈建筑里找到阮卓的身影。
  他的精神体一直没有消失,这代表他一直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
  她捏着手机拐进旁边的第三音乐室,刚推开门就看见坐在后面角落的叶行,他肩上架着一把小提琴,右手持弓有一搭没一搭的落在琴弦上,发出不成曲调的音节。
  看见自己要等的人如约而至,一段欢快而悠扬的曲调从角落里飘出来。
  他把琴横着架在琴盒上,抬眼看她:“要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呢。”
  她的背靠着音乐室的大门,没有搭腔。
  琴弓被叶行支在地上,他两根手指逆向动作,琴弓就缓慢的转了起来。
  第三音乐室西晒很大,此时窗户紧闭,遮光用的厚重的丝绒窗帘也关得紧紧的,只有零星一点光斑从窗帘杆和圆形接环那里漏进来。
  墙上的黄铜壁灯亮了两盏,照亮叶行的半个身子。
  门边的她则是完全隐在黑暗之中。
  “陶小春,或许我应该叫你澹台小春。”他扯出一个笑容,因为哨兵敏锐的五感,借着黑暗中的那一点点微光,他也能看清澹台小春的表情。
  叶行刻意不去看她的脸,他看见她垂在裙摆旁边的手指抽动了一下。
  她的呼吸也变得粗重,然后顿了一下。
  就一下。
  她像站不稳一样,把重心全部转移到背后的门上,膝盖微微曲起,她的手掌压在往上滑的制服裙摆上,涂着粉色指甲油的五指落在雪白的大腿上。
  从在车上相遇的那一刻就在想了。
  她会是什么味道呢。
  叶行的手抚上胸前,奇怪,领带明明就是松开的,为什么会感到难以呼吸。
  “莱茵城可是被翻了个底朝天呢。”他的视线上移,目光落在她单薄的肩膀上:“澹台家为了找你,动用了暗地里全部的力量。”
  想到她在磁浮列车上的表现,看到她的资料表上社会关怀生的身份时,叶行就起疑了。
  时间还是太短了,她的过去被澹台家捂得严严实实,叶行知道的不多,但是他知道她相反设法进入克莱利斯,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留下。
  澹台家那对夫妇,应该做梦都想不到,她会胆子大到捏造身份进了这里。
  叶行看见她的肩膀抖了一下。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琴弓啪的一声倒在地上,他两手齐平,手心向下,在半空中往下压:“放轻松,放轻松。”
  “好不容易才调查到的事情,我当然不会这么轻易透露出去。”她好像很紧张,他听见她用嘴巴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他听见气息流动的声音。
  叶行强忍住去看她脸的冲动。
  她现在是不是很害怕?他看着黑暗中她绷紧的脚尖,揣摩着她此时的心情,如果他现在说自己没有恶意,放过她,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你想要什么?”她问。
  叶行听见门锁转动的咔哒声,她把音乐室反锁了。
  “换句话说,我要付出什么才能换你闭嘴?”她站起来,将制服裙上的折痕抚平,按住肩上发出低吼的小狼,把它塞进外套的口袋里。
  叶行被她问得呆了一下,她现在应该还在惊慌失措才对,但她正向他走来,打算和他谈条件。
  “你想要我?”她把手伸到颈后,解开领结的扣子,食指和中指抵在喉结下方的第一粒扣子上。
  叶行听到她鞋子落地的声音,她走到他面前时停了一下,她屈膝用小指将滑脱的小腿袜勾起来。
  他看见她把脚抬起。
  踩在了他张开的双腿中间。
  她的脚掌和他鼓鼓囊囊的那一团,只隔了几层布料的距离。
  她动了动脚趾,感受到他那里有抬头的趋势,她故作惊讶的看着叶行,说:“啊,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叶行的下巴被她捏着,他这才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漫不经心和跃跃欲试。
  和他想象中的猫抓老鼠,在黑暗中按着她的尾巴,将她的伪装一点一点剥开……
  她来之前,他做过无数次预演,这和他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样。
  那层苍白柔弱的画皮确实被他撕下来了,他放出来的根本就是个欲壑难填的怪物。
  “花花公子就别露出这副马上就要被玩/弄的表情了吧,大费周章难道就是为了像小学生一样玩过家家恋爱?”
  她的大拇指按在他眼眶上,叶行的眼尾被她搓得通红,在她的指示下,扭过头把落在地上的领带蒙在眼睛上。
  他难得觉得有些羞耻,他只是觉得有些太快了。
  澹台小春嗤笑一声,把脚抬开,他的手就像磁石一样紧随其后,抓住她的脚踝。
  这下意识的动作给叶行带来几分难堪,但来不及再感受什么了,眼睛被蒙上后他的触感变得更加灵敏。
  “打开屏障。”
  她命令道。
  “我真的忍他很久了。”小春进入他的精神图景,和系统说:“整天叽叽喳喳的,真的很烦。”
  他的身体倒是比人要可爱,胸肌锻炼得又滑又紧实。
  “本来想放过他的,但是他自己要送上门来。”她的表情略显苦恼:“老实人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系统心如止水,熟练的打开自己的专属屏障:马赛克大法。
  对她重新定义的老实人含义,系统保持沉默。
  跟着宿主它有幸一起进入叶行的精神图景,出乎意料的,是一座非常富丽堂皇又非常大的演奏大厅。
  可以容纳近万人。
  台下穿着礼服和西装的观众正在沉默进场,舞台的演奏席上放着一把看起来年头很久的,昂贵的小提琴。
  一旁的伴奏乐团众人正在调试着自己手上的乐器。
  这场演出的演奏家正在没有任何隔音效果的幕布后面,任人亵/玩。
  系统看着马上就要坐满的观众席,长叹一口老气:“即使这是在精神图景里,也收敛一点吧,人的性/癖是自由的但也不是毫无底线吧。”
  澹台小春裙摆微乱。
  她一心二用,想象着改变叶行的精神图景。
  是有作用的,尤其是叶行兴奋的时候,她甚至不需要消耗太多的精力,就能轻而易举改变他图景里的景象。
  但为什么阮卓的不可以呢。
  她从叶行的精神图景里退出来,感受着口袋里小狼的重量,除非本人愿意,否则别的哨兵和外人是看不见他的精神体的。
  小春问系统:“阮卓离我的距离有多远?”
  “算了。”系统还来不及回答,她就出言阻止:“总归就在这附近就是了。”
  她刚才和叶行在一起的时候,居然从心里升起一股愧疚和背叛感,不是对叶行的,而是对阮卓的。
  是因为他们之间那种奇妙的命运的联系吗。
  她扔下身后看上去稍显凄惨的试验品叶行,推门离开。
  却在门边看到两个意料之外的身影,是安槐和林翘。
  她扯着安槐的衣摆想拉住他,却只能看着那篇布料从手心滑走。
  安槐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他嘴唇上被自己咬出来一排牙印,看向小春一脸祈求:“我也可以啊,小春,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你不要去找他。”
  见她的目光从林翘身上划过,他急忙拽着她的手解释:“是她老是跟着我的,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上次的实践课也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甚至连屏障都没有打开,导致林翘和他都拿了零分。
  “你不要丢下我。”他嗓音里带着哭腔。
  澹台小春看着满脸紧张,不住往里面张望的林翘,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是叶行安排的。
  叶行还真是物尽其用。
  林翘的剧情前期,就是因为被叶行盯上,导致本就不太好过的学校生活,变得更艰难。
  她对他们这些纠葛都没有兴趣。
  她现在急着找到阮卓,她刚刚有了一个想法,急于试试有没有用。
  把被安槐抓住的那只手抽出来,她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前面是一条岔路,看着逐渐西斜的太阳,她闭上双眼。
  命定之人什么的,找到阮卓就交给命运的指引吧。
  她被微风推着走,不知道在第几分钟,系统提醒她:“小心,前面是台阶。”
  小春没有理会,一脚踏了出去,于是撞进一个陌生的怀抱,她听见他腕上手串互相撞击的声音。
  阮卓对她伸出双手,手腕上的穗子扫过她的脸颊。
  他紧紧的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说:“太狡猾了。”
  阮卓的声音闷闷的,她的手环上他的腰,打趣道:“不是要和我保持距离,多活两年?”
  他的腰好细。
  “太嫉妒了,忘记了。”他说。
  差点就要冲出去杀掉那个占据她的人了。
  但是要忍耐,他的人生就是充满忍耐和克制的,没有办法。
  如果她喜欢呢?她要是喜欢叶行呢。
  她和自己在一起没有未来的,如果顺应心中的感情,就这样不管不顾的结合,那她岂不是成了第二个母亲?
  阮卓说服不了自己迈出那一步。
  他松开手,又想逃跑。
  明明已经快要克制不住了,却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克制,要离开。
  死亡只是早晚的,多活两年少活两年,于他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
  他只是害怕,如果他的命定之人像母亲一样,失去所爱之人在世间踽踽独行,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就算没有命定这一层缘故,哨兵和向导的链结,代表了双方愿意交托生命。
  任何一方死亡,都会导致另一个人的精神图景崩塌。
  期间要承受的痛苦不言而喻。
  她只来得及抓住他的小拇指,看着他秀美精致的侧脸,这么一看更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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