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香?!”
还有迷香这茬,楚虞紧张地起身,拿着窗边精致的雕花香炉重重地扔向窗外。
有多远滚多远吧!下作的东西。
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完,楚虞蹲下身子准备拖着孟元明离开,可刹那间,双眼猛然一黑,她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脑袋重重地砸向孟元明的月匈口,发出“梆”的一声,两人齐齐倒在地上。
“我怎么了!我的手脚动不了了!”楚虞惊恐喊道。
“没什么,中了迷香而已.......”
“啊?什么?怎么办?谁来救救我们!呜呜呜――”
为什么好心没好报!
她的脑袋也好痛啊.........
“别叫了,只会浪费力气。”
听着她在月匈口鬼哭狼嚎,孟元明甚至觉得还不如刚刚自己一个人躺在地上,至少清净,也没有人压着他喘不过气。
“都怪你,早知道就不救你了!你这个灾星!呜呜呜――”楚虞泪水连连,十分委屈,“哪有女子的匈月口像你这么硬,和石头一样,我的脑袋都痛死了!你还是女人吗?又平又硬!”
孟元明:“…......”
他当然不是女人啊,又平又硬怎么了?刚刚她一头栽下,自己的月匈也很痛啊。
唉,还在哭,还在闹…....
楚虞骂骂咧咧地哭诉着,直到口干舌燥才渐渐安静,可没多久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人顿时身子一紧,不安涌上心头。
“对不起,是我二弟自作主张,冒犯两位了。”
许颂清一进门便羞愧道歉,并手忙脚乱地从袖中掏出两枚药丸塞入楚虞和孟元明口中,看他诚恳的神色,想必这件事情他既不知情,也不愿意。
楚虞尴尬地笑了笑,而孟元明则冷哼一声转过脑袋,又过了片刻,两人手脚恢复了力气,勉强从地上爬起。
许颂清连忙上前搀扶孟元明,却被他嫌弃地推开,踉跄倒在地上。
“你们兄弟俩狼狈为奸,别碰我!”
“是我教导不周,可此事我确实不知情,只要姑娘能消气,我愿意尽我所能赔偿姑娘!”
许颂清一脸愧疚,语气诚恳地道歉,楚虞见此事和他确实扯不上关系,便开始打圆场。
“好在我们都没事,既然如此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伤了和气。”
不看僧面看佛面,此事闹到了太守夫人面前也只能被压下。
“你说什么?”孟元明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她,冷哼道,“小事?你觉得是小事?”
虽然自己是男人,被识破也占不了便宜,可今日他们打的若是楚虞的主意,她一个姑娘,岂不是身败名裂!
自己为她着想,她竟然大事化小?
楚虞面色一白,略有尴尬,轻轻地拉着他的袖子无奈道:“我知道你生气,可今日还好没有酿成大祸,况且此事是许公子的弟弟所为,让许公子教训他一顿,长长记性。”
“哼!你倒是善解人意,若真到了亡羊补牢的地步,一切都晚了!”
孟元明冷笑连连,甩开楚虞的手,气冲冲地走出门,留下楚虞和许颂清面面相觑。
“她平时不这样的….....你别误会….....”楚虞心虚地解释,生怕破坏一枝花在他心中的印象,即使孟元明如此生气,她还是想用力撮合撮合。
“我知道的,她越生气,越说明她是个性情刚烈,不慕权贵,正直善良的女子。”
许颂清盯着孟元明离开的方向笑得腼腆,楚虞惊愕不已,这人果真品味独特,被一枝花骂得狗血淋头,还一脸陶醉。
有点变态的感觉,十分适合一枝花的高贵冷艳性格。
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赶紧在一起吧。
第23章 丰月匈
孟元明怒气冲冲地回到将军府, 一副贞洁烈女受了奇耻大辱的架势,就连楚虞上门安抚都遭到了闭门羹,气得她咬牙跺脚, 心里又担心一片痴心的许颂清会空欢喜一场。
蛰伏了几日,楚虞数着手指头掰着日子, 估摸一枝花的气应该消的差不多了, 便重整旗鼓带上熬好的木瓜牛乳汤走向竹清轩。
主仆一行人才踏进院子,就听到一阵“咕咕咕”叫声, 楚虞循着声音走近,只见一枝花正站在梧桐树下,安静地喂着不知从哪得来的几只雪白鸽子。
楚虞重重咳嗽几声,表明自己的存在感,又命碧珠将温热的木瓜牛乳羹放于显眼的石桌上。
“哟,袁姐姐怎么有兴致养鸽子啊?准备养肥了炖汤吗?”楚虞殷勤地走上前寒暄,指着地上最肥的那只建议,“这只不错, 可以炖汤了,再肥就腻了。”
孟元明:“………”
他特意让沈找来的信鸽,炖汤?
这女人脑子里的水是喝汤喝的吗?
“不用,这是沈公子送我解闷的,不许杀了它们。”
大表哥送的?他为什么不送我?
楚虞脸上的笑容凝滞,瞬间变得黯淡, 看向鸽子的目光多了羡慕和忌妒, 就连它们咕咕的叫声也觉得刺耳。
她不安地揣测,这不会是两人的信物吧!
不行, 这些鸽子绝对留不得, 过几日就将他们宰了炖汤, 一天炖一只,看谁能发现。
察觉她的神情不对劲,尤其是看鸽子的眼神,一副看仇人模样。孟元明转身挡住她的视线,转移话题道:“你来找我有事吗?”
楚虞回过神,连忙打开食盒殷勤笑道:“我特意让人做了木瓜牛乳羹给你送来,这可是好东西!”,说着她暧昧的眨眨眼,眼神落在他的月匈口。
“什么意思?”
“哎呀,干嘛让我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她耳朵一红,忸怩半晌抬眸,“木瓜可以丰….....”说着她挺起了月匈,轻声咳了咳。
孟元明:“???”
什么鬼!丰那玩意?他是个男的,它不需要!
他顿时面红耳赤,喘着气不知所措,旁人看着倒是有几分羞愧不安的娇羞模样。
楚虞同情地瞥了一眼他的月匈口,善解人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袁姐姐,你莫担心,你若喝木瓜牛乳羹一年半载,想必这儿定能改善,虽不如咱们的汹涌,也算可爱。”
“住嘴!”什么虎狼之词!
孟元明羞愧地甩开她的手,闭眼喘着粗气,良久后冷声拒绝:“我不需要这些,以后不许送来,你若闲得无聊就绣绣花,别再盯着我这里那里,我和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她可是一片好心!
“袁姐姐,咱们同为女子,我知道你的难处,还帮你想法子,你这么生气是为何?你难道仗着大表哥护着你,故意找茬是吗?”
楚虞气得小脸绯红,深深觉得好心没好报。她赠木瓜汤虽然也存了别的心思,可更多的是想帮帮她,毕竟她从未见过如此平坦的女子,简直和男人没两样。
孟元明无奈地仰天叹气,他该如何解释他不需要这东西,就算他一天三顿都喝木瓜牛乳羹,可他那也长不了。
“多谢你的好意,只是我对木瓜过敏,碰都不能碰,更不能吃下肚。”他缓和了语气,柔声解释缘由,果然楚虞的面色缓下,只是又皱起眉头。
这个一枝花,出生乡野,按道理应该皮糙肉厚,怎么一会儿受伤一会儿过敏,简直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也不知道大表哥喜欢他什么?
气氛逐渐凝滞,楚虞的脸色暗得宛如锅底,她一会儿盯着木瓜牛乳汤咬唇,一会儿又瞄着咕咕叫的鸽子蹙眉,孟元明胆颤心惊地望着她,不懂她打的什么注意。
将军府把守森严,他没有借口随意外出,隐藏在外的暗卫也无法入内,这几只鸽子是他与外界沟通的唯一工具,可不能毁在这丫头手中。
好在一个慌慌张张的婢子从外跑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只见她在碧珠耳边嘀咕了几句,碧珠眼神一亮,朝楚虞挤眉弄眼,楚虞知意找了个借口离去,留下一身轻松的孟元明望着鸽子沉思。
.......
“你朝我使眼色干嘛?”
“姑娘,太守之子在门外求见,说有事拜托。”
许颂清?
他来找我?估计醉翁之意不在酒,可真是个痴情的。
楚虞嘴角勾起,朝着竹清轩的方向看去,暗暗感叹这个一枝花可真是好运气,先是迷的大表哥无视自己,如今又让太守之子魂牵梦绕,简直上辈子狐狸精转世,这辈子专门祸害人间来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咱们去瞧瞧。”
楚虞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碧珠走向东侧门,走近便看到许颂清一袭蓝衫挺身玉立站在廊下,依旧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只是眉眼间多了一些疲惫和倦态。
一看到自己过来,他俊脸一喜,立刻靠近。
“楚姑娘,打扰了!”
“许公子莫要多礼,我姨母和令堂交情匪浅,我与你也算半个兄妹,谈不上打扰。”楚虞浅浅笑着,端着大家闺秀的端庄,三言两语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楚妹妹善解人意,我亦感激不尽,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袁姑娘是否还在生在下的气,若她有怨,我愿再次当面道歉。”
唉。
楚虞露出苦笑,同情地望着他:“袁姐姐性情固执,上次在太守府的遭遇怕是吓到了,她是不会出来见你的。不过许公子莫要失望,我定好在她身边好言相劝,多多夸赞你的好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坚持,一定能打动她。”
“金诚所至,金石为开,袁姑娘不慕权势,性情刚毅,这样的品行最是难得,也是在下倾佩所在,我定会让她看到我的诚心。”他望着湛蓝的天发表感想,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可能是从小被前呼后拥养成的自信,让他丝毫不觉得前路艰难。
“很好!就是要这么自信!你一定能得尝所愿!”楚虞朝他比着加油的手势,心情也好转几分。
许公子家世好,容貌好,品行好,那一枝花再冰冷的心,也终究会被感动,待他们终成眷属,那表哥就是自己的了!
“对了,下月初五有庙会,不知袁姑娘是否愿意出门,我有些话想当面和她说。”
许颂清耳尖一红,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他微微侧过身,难掩嘴角的笑意。
花前月下,你侬我侬,这个许颂清倒是有些哄人的手段。
“放心,那日我一定会带袁姐姐出门,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多谢楚妹妹。”
.......
下定决心要当一回月老,楚虞煞费苦心地思索用什么样的借口将不喜出门的一枝花哄出门。
自从太守府回来后,她一直对自己爱答不理,态度也更加冷漠,整日除了摆弄她的几只肥鸽子,便锁在屋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点也不像正直青春的少女,倒适合去尼姑庵修行。
她躺在榻上唉声叹气,手里的牛乳糕也觉得没有滋味。
清风从敞开的窗柩吹进,扬起她的发丝,盖住了她惆怅的双眸。
一片静谧中,被不合时宜的脚步声打断,碧珠喘着粗气跑进屋内,顿在楚虞面前欣喜不已:“姑娘,大公子回来了!”
“大表哥!他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现在他在哪呢?”
楚虞一个鲤鱼打滚翻起身,神采奕奕地抓着碧珠问了一遍又一遍:“他人呢?在姨母那吗?我现在就去找他!”
话音刚落,她就从榻上跳下,正欲出门又想起了什么,面带红晕地跑到梳妆台前紧张地照着菱花镜:“我要不要重新上妆?裙子要不要换成碧色的那件?头上的簪子是不是繁琐了…......”
碧珠看着她紧张而娇羞的神色,无奈地露出苦笑,支支吾吾开口道:“大公子向将军夫人请安后,好像去了竹清轩.........”
“什么?表哥去见那个狐狸精了?为什么….....”
楚虞登时全身瘫软,无力地坐在圆凳上,小脸一片灰暗,唯有漆黑的眸子缓缓的转动。
“她毕竟是大公子带来的客人,大公子难免上心….....”碧珠轻声道,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上心?也对,大表哥对她真的十分上心,送她鸽子解闷,一回府就赶来看她,这样的待遇,自己都不曾有过。
“那咱们还去吗?”
“去,当然去!他们想撇开我独处,我偏要搅合!有本事他们当着我的面亲亲我我!”
楚虞一巴掌拍得梳妆台啪啪响,随后带着满身怨气冲出了门。
走近竹清轩,便听到鸽子在院中咕咕叫,楚虞气愤地瞪过去,只见鸽子悠哉地蹲在地上觅食,清理羽毛,见到生人走近也丝毫不怕,像极了它的主人。
“总有一日把你们都炖了!”她瞪大眼睛口出恶言,心想狐狸精教训不了,几只鸽子还不能教训吗?
紧闭门扉的屋子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楚虞这才慌张地望过去,她日思夜想的大表哥,和那个女人正在独处,孤男寡女,这像什么话?他们到底想干嘛?
第24章 孤男寡女
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 楚虞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奋力撞开门冲了进去。
她不安地东张西望,屋内两人也惊愕地望着她。
还好, 没有不堪入目的画面,他们两人似乎正在闲聊。
“你怎么如此莽撞?这是袁姑娘的住处, 你怎么能不经通传就跑来?”沈蹙眉, 对这个从小娇惯的表妹头疼不已。
“表哥还知道这是袁姐姐的屋子?你不也是遣走下人,旁若无人待在里面, 孤男寡女的….....”
“我这是…....我有要事告知袁姑娘,不是你想的那般!”
沈轻咳两声,无奈地和孟元明对视一番。
看到两人眼神交会,楚虞如坐针毡,连忙跑过去拽住沈的胳膊可怜巴巴道:“表哥,我好久都没有看到你了,我也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她一边说一边将沈往门口拖拽, 将身强力壮的沈弄得措手不及,一旁的孟元明先是眉头一沉,随后又好笑地勾起唇角。
“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嘛!”
沈立刻拽出胳膊,甩了甩袖子,露出一丝愠容,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
“表哥, 过几日就是庙会了, 以前你有空都会陪我祈福祝愿的,今年也一样吗?”
楚虞渴求地望着他, 盈盈如水的眸子清澈纯净, 沈想起往日, 心里终究生出一丝不忍,可又怕自己的举动会给她带来不切实际的念头,便狠心摇了摇头,拒绝道:“我不喜人多,你让沈鸿陪你吧。”
楚虞顿时红了眼眶,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她强忍住委屈将目光看向他处,生怕当着这两人的面流泪。
坐在长塌上的孟元明蓦然眼神一亮,开口道:“我陪你去庙会。”
他困在将军府无法光明正大出门,那日倒是可以借机去联系他的暗卫,庙会人多,更加不会引人注目。
“谁要你陪我去!”楚虞脱口而出,语气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