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哥,以后一定要把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好吗?”
袁铮定定地看着她,声音喑哑,“好。”
转眼几日过去。
自从张县令的一番话出来,桑家糕点铺俨然成了街道上最为独特的一家,每天都有人在铺子门前晃悠眼神奇特地盯着往里瞧。
尤其是在看到张县令让人送来一大堆的道歉礼后,心中的好奇达到了顶峰,只是他们再好奇也没用,桑遥受伤后天天窝在家里糕点已经不做了,他们没法借口上门探听一丝半点。
晚上。
“有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面。”袁铮将一桶冷水倒进洗澡的木盆中,试了试水温,对桑遥道。
“嗯。”桑遥点点头,袁铮提着桶走出去转身将房门关好。
腿受伤快半个月了,天气渐渐地热了起来,桑遥每天只能打水简单地擦洗一下,现在左脚的扭伤终于好了,她便迫不及待地要好好洗个舒服。
哗啦哗啦地水声在屋内响起,袁铮坐在门口,水声全部落入耳中,不经意地占据了他全部思绪。
过了一会,他猛然站起身,一拳砸在身旁的柱子上走到了院子里,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练起了剑法。
房间里的水声逐渐停止下来,袁铮并没有发觉,完全沉浸在剑法中。
“啊—!”突然,屋内传出一声尖叫,惊的袁铮心脏猛然一跳。
“遥儿!”丢下树枝,袁铮几步来到门前,“遥儿,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桑遥带着痛苦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袁大哥,我没事,刚刚不小心摔到了。”
袁铮有些担忧,但又不能闯进去。
片刻后又传出桑遥的痛呼声,伴随着什么东西被打翻的声音。
“遥儿!遥儿!”袁铮拍着门,却没听到桑遥的回应声。
眉头紧紧皱起,袁铮大脑闪电般思考一瞬,伸手推开了房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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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
◎孽缘7◎
“啊, 好疼!”桑遥摔到在地上,捂着右腿表情痛苦,刚刚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水渍滑到了, 想要扶着凳子站起来没想到用力过猛凳子翻倒了不说, 她又摔了下去。
听见袁铮在外敲门,桑遥想要回应可腿实在太疼。
“砰!”地一声房门被重重推开, 袁铮走了进来。
“遥儿,你....”刚一进房间便见到桑遥倒在地上, 泪眼汪汪地朝自己看过来, “袁大哥。”
见她一脸痛苦,袁铮再顾不得什么,几步走过去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才将桑遥抱起,袁铮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僵硬起来,刚洗过澡桑遥浑身散发着湿热的气息, 清甜的梨香比以往更加浓烈,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长衫,松松垮垮地系在身上, 眼睛不经意地一扫, 胸前肩膀处莹白的皮肤在烛火下映照下泛着朦胧的光晕。
手掌托住的腰肢柔软纤细, 此时他感觉掌心似在发烫,一股莫名的感觉在内心升起。
房间里安静地空气仿佛凝滞起来, 昏暗的烛光下气氛朦胧暧昧,桑遥脸颊通红地,双眼中带着盈盈水光与袁铮的视线对上,却在接触到男人隐含克制隐忍的目光时如同受惊地兔子般迅速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喉结动了动, 隐去了眼底幽暗如水的神色, 脚步稳稳地将桑遥抱去了床上。
“桑大哥, 谢谢你。”温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股暖暖的气息拂过肌肤带起一股无法名状的颤栗。
袁铮抿着唇将桑遥放在床上,松垮的衣衫从肩膀处滑落,一条早已愈合的疤痕落在袁铮眼中。
“这道疤....是怎么来的?”袁铮略带迟疑地问道。
桑遥不好意思地将领口拉上来拢了拢,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闻言回道:“我也不记得了,我娘也不知道。”
见袁铮神色有异,桑遥解释道:“我是被我爹娘收养的,这道伤疤应该是之前伤到的。”
袁铮浑身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眼神变得奇怪,衣袖中的双手紧紧攥了起来,目光沉沉地盯着桑遥追问道:“那你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吗?”
桑遥摇了摇头,“我不记得,我爹娘说我被收养的时候只有三四岁。”
“三四岁....”袁铮口中喃喃自语,不可置信地看着桑遥。
“袁大哥,你怎么了?”桑遥见他突然变得奇怪,担忧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我没事。”袁铮胡乱应了一声,脚步急促地跑了出去。
房门关上,袁铮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桑遥收起脸上疑惑担忧的表情,“小八,痛觉屏蔽掉”说罢往床上一躺。
“哎,有人伺候照顾的日子就要没有喽!”桑遥感叹一声。
小八,【主人,要不要花1积分购买伤势恢复加速包呀?三天就能痊愈哦。】
桑遥看着头顶的蚊帐,天气热了,又到了蚊子出动的季节,她盯着落在蚊帐上的蚊子说道:“1积分?可以考虑。”
原剧情中袁铮是因为原主被张淮撕坏了衣裳才看到的疤痕,次日草草安排了一下原主的生活后便离开了。
这次她因袁铮受伤,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立刻就走,丢下她这个伤患。
桑遥不知道袁铮这一晚是如何的辗转反侧,她因为让小八开了痛觉屏蔽,倒是睡了个安稳觉。
次日。
醒过来的时候便见到早饭已经做好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了。
桑遥坐起身喊了几声,无人应答,叹了口气,穿好衣裳,下床拄着拐杖去梳洗了。
一直快到中午,桑遥拄着拐杖正在艰难做饭,手中的碟子却不小心落在地上摔了粉碎。
蹲下身想要清理,却一下没站稳倒在地上,左手按在碎裂的瓷片上,柔嫩的掌心被划破,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好痛!”桑遥抬起鲜血淋漓地左手,眼圈已经红了。
“怎么回事?”袁铮拎着东西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赶紧跑到桑遥身边蹲下身轻轻拉过她的左手,见好几道伤口都在流血眉头紧皱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听见他略显责备的话,桑遥委屈地抿着唇拼命压抑想要掉出来的眼泪。
“我、我肚子有点饿了,想做点东西吃,不小心打碎了碗。”压抑的声音微微颤抖,袁铮蓦的一僵,低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应该早些回来。”
他将桑遥扶了起来,小心地走到椅子旁坐下,“别动,我去拿金疮药过来。”
片刻后,袁铮拿着药走了回来,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用布帛清理了一下伤口附近,将金疮药撒在上面。
“好痛!”金疮药对付外伤最有奇效,只是刺激性很大,伤口接触到的时候会有一股火辣辣的疼,等过一会便会消失。
袁铮没有说话,沉默地将桑遥的左手包扎了一下,起身离开拿来扫帚将地上清理干净。
袁铮速度很快地做了两个菜,桑遥坐在旁边看着他摆好了饭菜,“吃饭吧。”袁铮说道。
从未有过的沉默气氛在二人之间蔓延,桑遥几次想要开口却在看到袁铮从未有过的冷漠表情后又将话咽了回去。
吃过饭。
桑遥坐在床眼睛有些迷蒙,这段时间因为受伤,每天无所事事,养成了饭后小憩的习惯。
快要睡着的时候,桑遥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半眯的双眼看见袁铮有些模糊的身影坐在床沿边上。
“袁大哥。”桑遥睁开眼,喊了一声,袁铮却似被惊到一般起身就走。
“等一下。”桑遥拉住他的手又手撑着床坐起身。
“袁大哥,你今天怎么了?”桑遥轻声问。
袁铮转过身看着她,脑海深处的记忆被唤醒,那张美的惊人的脸浮现在脑海中,看着面前少女询问的眼神,袁铮轻轻移开目光,冷淡道:“我明日就要离开这里回军营了。”
“袁大哥.....”桑遥愣了一下,拉着他的手没有放开,拉开身上的被子移到床边上,声音带着无法忽略的低落与难受,“是不是我哪里惹袁大哥不高兴了?”
袁铮没有说话,桑遥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才包扎好的伤口裂开,温热的鲜血溢了出来染红了袁铮的手心。
“桑姑娘,快放开!”袁铮惊了一下,想要挣开桑遥的手,却又担心会伤到她。
“桑姑娘?”桑遥有些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苦笑,“果然是我惹袁大哥生气了。”左手的鲜血滴落在地上,桑遥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因为此时她觉得自己的心比流血的手还要疼痛。
袁铮的手掌沾满了桑遥的鲜血,握着他的手掌正在微微颤抖,少女粉嫩的唇瓣变得苍白,秀美也因疼痛微微蹙了起来。
袁铮感觉心里很不舒服,看着桑遥红红的眼圈,内心陷入挣扎,片刻后似被打败一般,叹了口气温和地道:”遥儿,袁大哥没生你的气,真的,你伤口裂开了,要重新包扎。“
桑遥鼻头红红地,眼底浮现水光,“真的吗?”
袁铮点了点头,“袁大哥先帮你包扎伤口,再跟你细说好吗?”
“嗯。”桑遥乖乖地放了手,洁白的布帛已经变成了红色。
拿来包扎的东西,袁铮解开她手上的白布,桑遥痛的皱眉哼哼,袁铮道:“知道痛还伤害自己。”
桑遥皱眉娇声道:“袁大哥今天变得这么奇怪,我担心袁大哥会离开我。”
上药动作顿了一下,袁铮道:“我早晚都要离开的。”
桑遥伸手抱住他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袁大哥,你当真不知我对你的情意吗?”
袁铮身体瞬间僵硬,好一会才恢复正常,迅速给桑遥上好药包扎好,想要起身离开却被桑遥紧紧抓住了衣裳。
坐在床边,袁铮的视线落在桑遥的手上,肩膀处传来温热的气息,桑遥道:“袁大哥,带我一起走好吗?”
袁铮面无表情,眼底往日的温和柔情早已不见,恢复了一开始的冰冷淡漠,听桑遥这样说,他淡淡道:“军营里不能有女子。”
桑遥“啊”了一声,情绪立马变得低落,抬起头看着眼中尽是失望与难过。
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袁铮抬手摸了一下刚刚一瞬间似乎停跳的心脏,呼吸跟着乱了一下。
二人一时无言,袁铮看着面前似曾相识的脸,脑中思绪瞬息万变,半晌,似想到了什么,嘴角轻轻勾起。
表情变得温和,袁铮抬手摸了摸桑遥的头发,如同之前一般,“遥儿,军营中不能让女子进入,军令如山,袁大哥也没办法。”
顿了顿,他接着道:“军情紧急,袁大哥必须要走了,等这场仗得胜,袁大哥就来接你我们一起回京城好不好?”
桑遥眼神一亮,片刻后又暗淡下来,“真的吗?”
袁铮点点头,“当然是真的。”说着他主动将桑遥揽进怀中,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你要相信袁大哥。”
他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桑遥,“这枚是我的私人令牌,若是有急事找我,拿着它道东街的‘洪氏’铺子,那里会有人将你的事情传给我。”
桑遥看着手中温润的玉牌,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京城,文昌侯府。
丧事刚过不久,府中的气氛显得无比苍白压抑,苏盼雪独自坐在凉亭中,看着荷花池里的锦鲤游来游去。
“小妹,你怎么在这里吹风?”
一个清朗温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苏盼雪扭头叫了一声“大哥”便又专注地看向荷花池了。
苏立阳见妹妹这般忧愁,笑眯眯地走过去道:“我有一个消息,你听了之后保管能开心一些。”
苏盼雪睨了他一眼,“什么消息?”
苏立阳道:“边城之战大获全胜,长川就要回来了。”
“真的吗?”苏盼雪眼睛一亮,立马坐直了身子看着苏立阳,“长川哥哥又打胜仗了!”
苏立阳点点头,摸了摸妹妹的头发,“是啊,我听说陛下得知捷报龙颜大悦,已经说要嘉奖长川呢。”
苏盼雪十分高兴,问道:“大哥,你说长川哥哥会不会嫌弃我根本不会搭理我?”几年前她无视袁铮对她的情意嫁给了家世更好的文昌侯世子,本以为这是一门最好的亲事,老文昌侯赵权是跟着先帝打江山的老臣子,陛下亲封文昌侯爵位世袭罔替永享富贵,京中不知有多少女子挤破头想要嫁进来。
只是那赵亭看上了她,文昌侯夫妇重视儿子亲自上门提的亲。
本以为这是一桩门当户对的好亲事,自己欢欢喜喜地嫁过来,五年来都不曾生下一儿半女,文昌侯世子赵亭却突发疾病而死,留下她成了一个寡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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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
◎孽缘8◎
苏盼雪与文昌侯世子赵亭成婚两年也不曾有孕, 现在赵亭意外离世,她便成了自由身。
这时,一个丫鬟来禀报:“小姐,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赵亭离世已经满月, 赵家无意久留苏盼雪在府中为赵亭守丧,因此, 在苏盼雪提出要回苏府的时候,赵家夫妇并没有阻拦。
苏盼雪对苏立阳道:“大哥, 咱们回去吧。”
回到了苏府, 苏盼雪先去了书房。
敲门进去,见父亲正坐在书案前写字,苏盼雪没有出声,静静地站在一旁。
好一会,苏靖才停下来, 苏盼雪上前屈膝行礼道:“父亲,女儿回来了。”
苏靖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嗯,回来了就好好在家里待着, 这段时间就不要出门了。”
苏盼雪点点头, 乖巧道:“知道了, 父亲。”她刚出门,随侍在苏靖身边的仆从苏安走了出来, 对苏立阳道:“大少爷,老爷请您进去有话对您说。”
苏立阳点点头,看了妹妹一眼抬脚走了进去。
“父亲。”苏立阳恭敬道。
年逾四十的苏靖样貌温文儒雅,看起来像是三十出头, 是皇帝亲封的文华阁大学士, 任太子太傅。
苏靖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说道:“还有半个月便是你祖父的寿辰了,你代为父走一趟乾州。”
苏立阳道:“是,父亲。”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却又停下脚步迟疑了一下说道:“父亲,妹妹她心情不好,我想带妹妹去散散心,想请父亲应允。”
苏靖提笔的手一顿,一滴墨渍落在纸上,他淡淡道:“身上戴孝之人不宜出门,你自己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