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时轻拍她的后脊,笑着:“你怎么这么不行?”
闻声抬头,攥着的拳头举了举,想说“我又没这么亲过,第一次,怎么就不能不行?”。
“想说什么?”李延时像是察觉到,停了拍在闻声背上的手,俯身和她平视,他眉眼带笑,看着温柔,“这也是我的初吻,宝贝儿。”
话音落,巷口响起人声。
“李延时!”中气十足的声音,只能来自王建国。
闻声吓得一个激灵,猛地从桌子上窜下来,抓住李延时的衣服脸埋到他背后。
李延时摸着她的头,好笑:“你干什么?”
“这么黑,又看不到。”安慰她。
闻声是被亲得脑子有点混,但她不傻,她仰着脸辩驳:“那他怎么认出来的。”
听到闻声这声反驳,李延时笑得更欢了:“可能我比较帅吧。”
闻声忍无可忍,略有些嫌弃地看着他:“神经病。”
“你在那儿干什么呢?”王建国说着就要往里面来,嘴里琢磨着,“怎么还有个人。”
说完王建国自己也觉得不对劲,他步子停住,一拍大头,扬声骂道:“臭小子!!”
李延时手伸到背后,牵住闻声的。
知道她害羞,往右一步,把她遮了个实在,嘴上笑着,爽朗道:“报告老师,是我女朋友!”
话音落,后背挨了一拳。
王建国咳了两声,看起来比李延时这个当事人还要不好意思。
他胡乱摆着手往巷子外走:“快给我过来吃饭,敢胡闹你看我不打死你!”
李延时靠着墙笑,被闻声从后又捶了一拳。
五分钟后,闻声被李延时从巷子里牵出来,两人一前一后,往烧烤店的方向走。
“我们晚了多久?”闻声问他。
李延时抬腕:“二十分钟?估计里面已经点上菜了。”
闻声一愣,拉住还想往前走的李延时把他拽回来。
难得闻声这么大力,李延时被她拉的一个趔趄。
李延时今天心情好,无论闻声说什么都会顺着她。
他站在灯下,单臂撑着身侧的灯柱,好脾气的:“什么吩咐您说,大小姐。”
闻声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往烧烤店那侧张望了一下,视线转回来时,吞吐道:“那不是就我们两个没到?”。
李延时点了下头:“估计是。”
“那还是算了,”闻声把被李延时牵住的手抽回来,“你先进去。”
“那你呢?”李延时明知故问。
闻声一吸鼻子:“我等会儿再去。”
说完扯着自己的裙子看了看,小声:“刚那个桌子好脏......”
不知道扔那儿多久的,表面一层尘。
刚在里面的时候闻声就抗议了很多次,但李延时不听,一直把她按在那上面。
连她的掌心都刮出几道黑色的痕迹。
李延时把裙角从她手里抽出来,“嗯”了一下:“我给你洗。”
“我不是这个意思。”闻声解释。
意思是让他收敛一点。
但没想到她实在低估了李延时没脸没皮的程度。
“嗯,”他点头,唇角的笑压都压不住,“我贱,我就是愿意洗。”
他勾了下闻声上身的衬衫:“等会儿回去,上下两件都给你洗了。”
“手洗。”他强调。
闻声张着嘴,看李延时那上下两张嘴皮子一沾,“吧嗒吧嗒”说出了一堆话。
她目瞪口呆了两秒,蹦出来一句:“你话怎么这么多啊.......”
李延时笑得眼睛都弯了,勾着闻声的后脑勺就要把人往怀里带。
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可爱。
每句话都往他心尖上戳,喜欢得要死了。
两个人在外面磨叽了半天,等真正进去,已经又是几分钟后。
闻声对于李延时非要牵着她的做法抵死不从,能跟他一前一后进去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王建国坐在最里面那桌,一边跟身旁人说话,一边装作不经意地往门口看,频频看了好几眼,直到闻声和李延时出现在店门口。
他盯着李延时的眼神像看拱了自家白菜的猪。
“李延时!”王建国摆摆手,“你给我坐过来。”
学校门口的店面积都不大,这家也一样,店内撑死了能摆下十一二张圆桌,今天算是被整个三班包圆了。
没张桌子旁都扔了个啤酒框,桌子上也已经零散地上上了一些烧烤。
原先还挺吵闹的店,一听王建国喊李延时,每一秒,霎时全部噤声往门口看过来,紧接着整齐划一的“噢哟”一声。
闻声呼吸都停了,六七十倒目光钉在身上,让她觉得自己像动物园里的珍稀物种。
李延时调笑着回头看她,她甩手对着李延时的背又是一下。
这下整个店里的“噢哟”声更大了。
连已经端着盘子走出去的老板娘都笑着回头看了两眼。
体委站起来,举着自己那半杯啤酒冲门口喊:“那什么,我是不是该敬一个。”
王启胜在后面蹬他屁股:“滚滚滚,要敬也应该是我先敬。”
“小声声,”王启胜端着酒。
然而手刚扬出去没半米,被文童点着朝李延时告状:“时哥,打死他!!”
整店的人“轰”一下笑开,几桌人争先恐后都要站起来,起哄声一片盖过一片。
李延时侧身,挡住大家看闻声的目光,问她:“你老脸红什么?”
“我没有,”闻声瞪他,“你闭嘴。”
王建国也跟着笑,但笑了没两声,又板着脸把李延时和闻声叫了过去。
“臭小子,你,”王建国提着李延时的耳朵。
他想问刚在巷子里拽着闻声干什么,又像每个这个年龄的父亲似的张不开口,提着李延时的耳朵“臭小子”了半天,最后只来了句“别欺负闻声”。
李延时“诶唷”了几声,说老师你把我耳朵拽掉闻声就不要我了,好不容易追到的。
“不要更好,”王建国看他像看不对盘的死儿子,“没脸没皮。”
“那,老师教的。”李延时把桌子上的唯二两串鸡翅全捞到了闻声的盘子里。
闻声推了下,动了动唇:“我吃不了这么多。”
“吃不完放那儿,等会儿我吃。”李延时头都没抬。
颜可扬着手不干了:“那是我跟文童给她留的,你装什么好人。”
“你不是还能吃别的吗?”李延时指着桌子上的羊肉串,“文越,把那一盘都给她。”
别看地上放的一箱箱啤酒,但六七十个人,均下来大家喝得都不多。
所有人里,可能唯一喝得有点高的人是王建国。
盯着这群小崽子看了三年,虽然烦但也心里高兴,现在要送他们走了,一时间心里还真是感慨。
王建国喝到最后眼眶都有点红,一直拽着李延时说,女孩儿不比男孩,让他做什么都让着点闻声,要尊重她保护她,不能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说到最后还要盯着李延时,问他听懂没,记住没。
李延时不是个有耐心听别人讲很多话的人,然这回却耐着性子听王建国说得很认真,末了还点头,说“我会对她好的”,语气停郑重,像跟谁承诺似的。
然而没想到他这边说完,王建国转头拉着闻声来了遍不一样的说辞,说让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千万不能迁就李延时,不行了就换个,不要这臭小子。
整个一给李延时听笑了。
合着就双标?
李延时一把拽过闻声,拎着茶壶帮她倒了杯水:“他喝多了,别听了。”
闻声甩了甩他的手,要转回去接着听王建国讲话的样子,声音糯着:“我觉得老师说得挺好的。”
好什么好?
李延时没忍住,呵了一声,什么叫换一个??
“不听了。”李延时拢着她的侧脑,看了眼表,抬手指挥,“王启胜,你等会儿把老师送回去,我和闻声先走了。”
吃了两个多小时,烧烤上了四波,这会儿也是该散的点了。
“你俩先在就走?不再多坐会儿?”王启胜挽留。
文童打他:“人家俩急着回去谈恋爱,吃你的吧。”
颜可笑笑,扬手做六在耳边比了下,让闻声有事儿给自己打电话。
李延时拎过闻声的书包提在手里,眯眼看了下颜可,转脸对文越:“你能不能管管她,让她少操别人的心。”
文越穿了件敞怀的白衬衣,里面是件同样的白T,男生放了手里的杯子,不满:“跟我有什么关系。”
颜可把空了的纸巾盒丢过去,对李延时:“快滚。”
闻声被李延时从烧烤店提溜出来时,还在纠结王建国那番没说完的演讲。
“我还没听完老师说话。”闻声晃了晃被牵住的手腕,“你很着急回去吗?”
闻声母亲走得早,在她记忆里的形象已经不甚清晰,家里亲戚又少,从小到大,很少有人以长辈的形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所以对于王建国交代她的话,她还是挺想听的。
“没什么好听的,回去我给你讲。”李延时强权政治。
李延时拎过闻声手里的书包帮她提着,手上划拉着手机,带她往外面的大路上走。
闻声正琢磨王建国后面没说的话还有什么,冷不丁听到李延时问她:“去你家还是我家?”
其实李延时在外面还有个公寓,但好久没去了,不知道日用品还全不全。
他倒也没想干什么,只是想跟闻声多呆一会儿。
“算了,还是你家吧,”没等闻声回答,他俯了身体,看她,“我今天晚上能住那儿吗?”
匮乏的生理知识让闻声对李延时简直毫无防备之心。
闻声莫名其妙地点头:“行的。”
之前不是住了好几次吗,现在又这么懂礼貌地问是干什么。
第84章 5.26日的更新
在路边打了车, 李延时被闻声带回了自己家。
尽管已经来了五六七八次,但这次来心情好像有点不一样。
门被闻声从身后关上,李延时的第一反应是——突然觉得这房间有点小, 让女孩儿无论怎么走, 那两条白生生的腿总是晃在他眼前。
李延时靠在鞋柜上,按了按眉心。
他觉得自己怕不是有点毛病,只是扫了两眼露出的四肢, 身体兴奋的程度却不亚于王启胜看片儿的时候。
那片儿有什么看的,李延时扫过两眼, 觉得没意思透了。
下次再逮着王启胜看, 得嘲他两句, 没品味。
闻声看李延时一直站着不动,从厨房勾头:“怎么了?”
“没事。”李延时咳了一声,走过来。
“要喝水吗?”闻声把烧水壶插上电,从顶头的橱柜里拿出一个杯子摇了摇,“有玻璃杯, 不带花纹的。”
她还没忘这少爷吹毛求疵的习惯。
李延时走过去,靠在冰箱上,伸手去抽闻声手里的杯子, 垂眸默了两秒:“什么时候买的。”
“前两天路过楼下超市的时候。”闻声问, “要用吗?”
“嗯。”李延时握着闻声的手把杯子重新塞回去。
然而手没松开,往下滑到手腕, 再往下, 摸过小臂, 握在她的肘间。
闻声挣了下:“我要烧水。”
李延时“嗯”了一声, 走上去,从后抱住她:“你烧你的。”
说完下巴搭在她的耳朵上蹭了蹭。
“你好碍事。”闻声想推他, 被人直接兜着腰抱到了橱柜上。
李延时压着闻声的手,反复摩擦着她手腕内部柔嫩的皮肤:“那别烧了,反正也不渴。”
闻声一把把他推开,挣扎着从橱柜下来,两步走到墙角蹲下,在药箱里翻东西。
大概是东西不好找,她蹲下没多久,调整了一下姿势,一条腿的膝盖抵着地板半跪着。
白嫩的膝盖抵在坚硬的地板上,没出几秒,便有了红色的印子,刚被掀起的裙子翘了一半,露着白嫩的大腿根。
深红色的木地板,和冷白色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找什么?”李延时提着闻声的胳膊把她抽起来,自己蹲下去,“我给你找。”
“阿莫西林。”闻声说,“刚在路上你不是说嗓子疼?”
说完,闻声皱了皱眉,跪在李延时旁边,伸手去摸他的前颈:“很不舒服吗?你声音听着好不对劲。”
像咳了很久的哑。
喉结被拇指碰到的一瞬间,李延时终于停了掏药盒的手。
他转过去看闻声。
女孩儿穿了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百褶裙,散着的头发落在肩膀上,眼神和身上的衣服一样,纯得让人特别想对她干什么。
甚至她的手还压在自己的喉咙,抚了两下,问“真的很不舒服吗”。
对,是很不舒服。
但不是嗓子。
李延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自制力也没想象的那么好。
李延时两手搭在药篮,眼神在闻声专注的表情上遛了一圈,突然道:“宝贝儿,你亲亲我。”
“亲亲我,我就不干别的。”他说。
闻声一愣,想把手收回来。
虽然她不是很明白李延时在说什么,但还是敏感地从男生眼睛里读出危险的信息。
李延时捞住闻声的手重新压回自己的脖颈上,倾身,用唇去蹭她的眼睛和眉毛:“再摸摸?”
闻声想往后躲,又觉得身体发软,有些撑不住。
李延时直接屈腿坐在地上,抄了闻声的膝弯,把人抱进怀里。
随后身体后仰,靠上墙面,微扬了下巴,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
大概是这黑T和平日里的校服不同,让他眉峰眼角都是浪荡。
“对我做点什么,”他掂了掂闻声的头发,勾唇笑,“求你了。”
以一副上位者的姿态说“求你了”,像求欢又像调情。
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蛊惑,片刻后,闻声扯着李延时的领子,往前凑了凑身体。
唇相贴的下一秒,被男生箍着腰很深入地吻了进来。
李延时抵着闻声的背把人贴向自己,另一手不受控制地掀了她的裙摆,握上她腿的那一刻,从进门就开始的躁动终于得到了一丝抚慰。
头顶的灯泡闪了下,在闷热的夏夜里发出“刺啦”一声。
衣料摩擦间,李延时的表带勾到闻声的衬衣,下摆被带起来一点,露出女生细细的腰线。
李延时掐上去,手指抑制不住地往里探进去,摸到她后背凸出的脊骨。
然而片刻后他薄薄的眼皮动了动,再往上一点就能触到那蕾丝布料的手很克制地退了出来,勾着衬衣下沿,缓慢地帮怀里的人把衣服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