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有些孩子吓得往后一缩,不敢再跟着笑了。领头的男孩看到表妹陆珊珊气得脸都红了,挺身而出冲里头喊:“癞皮狗,臭烘烘,就会告状!”
陆珊珊更是哼了一声,往前道:“吃我们家喝我们家,还敢惹我!就会使心眼的癞皮狗!又臭又坏,有本事你出来呀!有本事你倒是让我爹打我呀!”
她一叉腰,对着上了栓的门喊道:“野丫头装小姐,癞皮狗,哭唧唧!”
她身后的孩子嗷一声都开始跟着喊:“装小姐,癞皮狗,哭唧唧!”
“赖在这里欺负我们大小姐,癞皮狗,哭唧唧!”
还有男孩捏着鼻子学谢念音说话:“哥哥快来呀,哥哥我好怕!”随即就是一阵哄笑。
本来给推到鬼屋,吓得要哭的音音,听到这话一下子把泪憋住了,她就不哭。她攥着橘墨的手,对橘墨道:“别怕,等我哥哥回来,等我哥哥回来.....”
就听门外的陆珊珊踢了一脚门,也捏着嗓子学音音的话,“等我哥哥回来,”说完作出要呕出来的样子,凑上去笑嘻嘻对着门道:“你哥哥没来,威武将军来找你玩啦!”
“威武将军喜欢你!”
阴暗中,谢念音还没弄懂陆珊珊的话,就觉脚底发寒,背上更是一寒!
外头笑闹的人都捂嘴竖起耳朵听,就听“喵”一声,然后如愿听到里头女孩一声吓破胆的惊叫。
门外一群孩子顿时哈哈大笑,七嘴八舌道:
“我娘说了,怕猫的都是坏人!”
“猫猫那么可爱,她原来真的怕猫啊?”
“原来她真是坏人啊,好人哪有怕猫猫的.....”
所有孩子都觉得自己真是替天行道,逮住并惩罚了坏人,跟着他们的大小姐,好像打了胜仗的兵,摆出各种模样,撤出了院子。
此时院中黑屋内,音音和橘墨紧紧靠在一起,退到了墙角,她们看到阴沉沉的屋子里,有闪着光的眼睛。
音音的声音抖得快碎了:“别怕别怕,没事的。”
橘墨把音音挡在身后,她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看清了前方,空柜子瘸了腿的桌子,还有大猫。
“小姐别怕,就是两只猫。”说完这话橘墨舔了舔嘴唇,不对,是三只。
又有一只大猫从柜门里跳了出来。
三只大猫虎视眈眈,看着屋子一角的两个小姑娘。
作者有话说:
放两本预收:
预收1:《炮灰原配是狼美人》
靖北王府煊赫热闹,门口的马车都不知排出去多远,
内里一处繁华院落,却终日冷清,门可罗雀。
院中的大丫头已熄了争强好胜的心,
早先还说跟了新娶的世子夫人,在王府她也算混出了头。
哪知道两年了,世子爷人都没来过几回。
还不如分到旁边那个小院,
至少还能见到世子爷的人,
就是见不到人的时候,好东西也是流水一样送进去。
世子夫人叫人了,丫头掀帘子进去,
就见夫人头都没梳,先问今日吃什么。
丫头忍了又忍,两年了再忍不住,
脱口就是一串:
“夫人,世子爷回来了,又去隔壁小院了。”
――您这上次见世子爷,还是三个月前吧。
“好几个箱子,绸缎密得手都插不进去,都抬小院去了。”
――一匹没给您这个正牌夫人留。
“早先那边叮叮当当,不光是种树,还扎了一个好大的秋千。”
――您这儿的秋千还是您自己扎的,简陋得她一个丫头都觉得可怜.....
“夫人您那妹妹都能起来荡秋千了,您――”
该崛起了!
房内静了静,丫头屏息垂头,心中激荡,胸口起伏,
等着自家主子发话。
终于自家夫人说话了,丫头攥紧了手,
“所以,今儿厨房到底吃什么?”
“听说要减两个菜,真的假的?”
阅读提示:
(1)男女主双洁
(2)女主穿越任务者,早期是没有心的,女主身份很多。
―― ――预收2:
《未婚夫觉醒了恋爱脑》
对象不是我。
嘉怡郡主开始还难过,
后来她趴着墙头瞧,
藏在马车后头瞧,
就这动不动红眼掐腰上头的货,
还搞事业呢.....
早晚在别人砧板上爬。
哦这个别人,
是嘉怡郡主的新夫君――
这次郡主她只为家族,只要权势,
新夫君他就是一个冷心冷肺无心情爱的――
等等――
不太对劲儿
这个样子,嘉怡郡主有点熟:
她试探着问:
“殿下,你这眼睛――”
也要红?
(文案暂定)
阅读提示:
(1)女主男主先婚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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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过孩子间玩闹,就是陆家大少爷,又能怎么着!
三只大猫虎视眈眈, 对着屋子一角的两个小姑娘。
“橘....橘墨,我....们不动,它.....们是不是不过来.....”房间的阴冷加上极度的恐惧, 让音音话都说不成个,每个字都打着颤,好像舌头都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她睁着眼睛看着前方,她想哭, 可她一动不动。她祈求自己变成黑暗,蒸发掉,可没有,她依然站在阴暗中,被猫盯着。
好一会儿,两个女孩缩在一角没有动, 三只猫也蹲在各自的地方没有动。
突然, 一只猫鼻子动了动,起了身,朝着两个小姑娘紧缩的角落走来。大猫走得不紧不慢, 鼻尖翕动, 明明无声, 却让音音的心跟着它的步子紧缩再紧缩,连同整个人都抖成一团。
想到猫猫可能会碰到她, 想到猫猫身上的毛, 那柔软的带着热度的身体,恐惧好像藤蔓把音音整个缠绕住,让她眼睛睁得大大的, 灵魂却好似被吸走。
这只大猫一动, 另外两只也跟着动了。也许猫猫只是想瞧一瞧闻一闻到底是什么香, 或者它们只是想凑过去挨着这香喷喷暖和和的小姑娘。
可阴冷黑暗房间一角的两个小姑娘,已紧绷到极点。
这几只猫都是有主的,孩子们喜欢的时候,都能让它们爬上床一起睡觉,不过是孩子们嬉闹的把戏,能有多大点事?陆家大小姐平白无故被个野丫头打了,不能还手,还不能放几只猫闹一闹了!孩子们后面当然有知情的大人,可知情的大人们无不是这么想。
此时上房里坐着的陆夫人和刘氏,当然也是这么想。两人不时叽咕两句笑两声,暖融融的屋里烧着银丝炭,香炉冒着袅袅的清若不可闻的淡淡香气。
远远看见那群孩子回来了,两人相视一眼,眼里都带着好笑。刘氏先站起来,招呼了自己这个金贵的侄女后,冲着后头自家几个孩子嗔道:“又去哪儿折腾了?给我知道你们敢调皮,可不饶你们!大年下的,可不兴捣乱的!”
陆夫人已经摩挲着怀里的女儿,给她喂茶喂点心呢。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两人也该问出来这场孩子间的恶作剧了,陆夫人立即起身嗔道:“瞎胡闹!”再次跟刘氏相视一眼,就带着人往西北角废院子去了。一路上,好些忙着的下人都见着了面色焦急又步履匆匆的陆夫人。
这是什么事儿,竟然劳动夫人亲自出面?
陆夫人让所有人都看到,孩子之间的恶作剧,她这个当家夫人急到亲自去放人,后妈当到她这个份上真是天地良心了。对方要是再跟几个孩子不依不饶,那可真是不做人了。为了出来得急,她连手炉都没拿,没想到越往西北角越阴冷,陆夫人有点后悔了,该把披风手炉都带上,也不用逼真成这样,真冷着自己了.....
陆夫人还兴致勃勃奔赴在戏中,可惜,有些把戏一旦开始,就已不是她能掌握的了。
屋子里随着三只大猫迈着无声脚步逼近,已经紧绷至极的音音好像一触即发的箭,就在三只猫迈进她们角落的时候,音音一把将手中火炉砸了出去,火炉砸到了一只大猫的身子,大猫嗷呜一叫一跳就朝着这边扑过来。
护主的橘墨捡起掉落的火炉就拔了添炭的安全销,再次朝着扑过来的大猫扔过去。
扑过来的大猫碰到了火炭,烫得彻底发了狂。
橘墨一边护住身后的音音,一边伸腿狂踢,一时间阴暗的室内想起了猫猫凄厉的叫声和孩子同样凄厉至极的喊声。
外头的陆夫人还在大张旗鼓地赶来,却没想到,清晖院的人更快。
串儿带着东西回来,看不到人当即就慌了。钟大娘当即让清晖院所有人都放下手中活儿,人分三路,一路顺着分开的地方找,一路立即去寻后街婆子的家,一路待命但凡不对马上出去寻大少爷。
等到钟大娘跟人寻到这处僻静的院子时,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内里撕心裂肺的喊声,钟大娘整张脸都白了,疾走入内,一边厉声吩咐:“还等什么,通知大少爷!”说着话就已来到了门边,嘴里直呼音音。
内里的孩子已经听不见外头的喊声了,音音眼里耳边只有猫,猫来了!
门一开,黑屋一亮,看到里面情形的钟大娘一颗心疼得一抽。跟着的人立即上前,一人抓住一只大猫,钟大娘俯身要抱孩子。
她一伸手,音音就放声大叫:“别碰我!别碰我!”整个人又踢又打,显然根本没看清来人。
钟大娘喊音音,在旁边人帮助下才按住了挣扎的孩子,把她抱进了怀里。一直到走出屋子,音音好似才明白自己到了外头。
两个孩子身上棉袄好几处被抓破,白花花的棉花露出来,上头不知染着谁的血,格外刺眼,让来人都心慌了,忙对着两个孩子从上倒下检查。
先看到橘墨被抓得血淋淋的手背,可音音的手却始终缩在棉袄里。
钟大娘哄着:“音音,是大娘呀!给大娘看看,没事了!”
音音眼睛慢慢聚了焦,动了动,她自己还不知道的时候就有眼泪啪嗒落了下来,而她的眼睛还是大大地睁着,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大猫,那里。”
钟大娘心疼道:“音音不怕,抓走了,没有了。”
音音的泪一下子更多了,却还是道:“大猫,那里。”
钟大娘哄,她突然喊了一声:“橘墨!”串儿赶紧把头发都散了的橘墨往前一推,橘墨的手已给包了起来。
她比音音抖得还厉害,生恐小姐出了问题,她就没地方去了。她不想再被卖了,她见过太多坏人,在外面,活下来很难的。为了让她好好活下来,她哥哥差点给人打死。她要丢了差使,连她哥哥都没法跟着大少爷了。她抖得如筛糠,哆嗦着喊小姐。
音音看到橘墨,哇一声哭了:“大娘,我的橘墨被大猫咬了,它要吃掉橘墨!”
听到这句“我的橘墨”,八岁的橘墨才一下子放了心,慢慢不抖了,这才觉出手背火辣辣地疼。
钟大娘一边安慰孩子一边终于拉出了音音的手,果然见了血,好在只一道,不像橘墨手背那么吓人。
清晖院人匆匆往回,半路遇到同样匆匆而来的陆夫人。陆夫人先是一惊,看了刘氏一眼,实在没想到清晖院这么快就找过来了,这场恶作剧该是她救出孩子才比较好。
刘氏在底下悄悄摆了摆手,问题不大,不管怎么着,都不过是孩子间的闹剧。怎么,兴这个野丫头气性上来打了陆家大小姐,就不兴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心里咽不下这口气还回去!
孩子咽不下气,关一关放两只猫,多大点事儿,清晖院的大少爷再狂,敢打下人,敢打孩子?跟孩子当真,他还能算是个人!别说陆家大小姐,就是他们几家的孩子,陆家大少爷敢碰一指头,他们两边的老人就能闹到临城人人知道,就是陆家也不好收场的,这个年谁也甭想过。
这边陆夫人还有些发懵,刘氏已经揪着自家女儿的耳朵转给清晖院的人看了:“这帮泼皮孩子就知道瞎胡闹,看把咱们小音音吓坏了吧!回头看我不让他们的爹狠狠打!”
大姐儿常挨娘亲两下子,早已有了经验,娘亲是真怒还是假怒她比谁都清楚。此时知道娘亲不过是拧给别人看的,她立即呜呜哭着又是讨饶,又是保证再也不敢了。
钟大娘抱着孩子只是冷冷看着。
刘氏的戏热闹,但也得有人跟上才能演下去呀,对面人一声不吭,她这耳朵都拧出了火气,这下子闺女是真疼了,呜呜哭变成了哭嚎。刘氏是真没想到清晖院的一个下人,都敢不给她台阶下。再体面的下人,那也是下人!
陆夫人开了口:“好了,跟大姐儿什么想干,都是珊珊胡闹,回头让老爷好好教导。”天这么冷,陆珊珊此时正围着暖炉让丫头陪着玩游戏呢,点心吃多了些,怕不动给积了食。
提到大小姐,钟大娘不能无动于衷,这才抱着孩子浅福了一礼,恭敬道:“不敢。奴婢先带小姐回了,一切自有老爷和少爷做主。”
就是这样恭恭敬敬的钉子,让陆夫人不舒坦极了,可此时也不是给奴才下马威的时候,她只能让对方走。
人走没了,越品这个熟悉的味儿越不是滋味的陆夫人,还在原地气得冷笑:“你们看看,这就是清晖院的下人,我好声好气.....你们看看他们这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家是他们的呢!我敬老,愈发敬出这些祖宗了!咱们倒看看,老爷怎么做这个主!”
其他人俱都低头不敢搭腔,他们看见了,可他们也看到清晖院小姐的样子了,属实有些.....干冷冬日中,丫头婆子都意识到,这件事不会善了,只是不知这次到底怎么了。
就连陆夫人回到院子坐了一会儿,都开始觉得不踏实了,毕竟见了血了,大年下,见血可晦气啊。她看向刘氏:“你说清晖院那边――能怎么着?”
看到陆夫人这样子,刘氏再次觉得白瞎了这张脸,如果这张脸长在她身上,整个陆家都早拿下了.....芝麻大点事儿,一个当家主母先慌了,要是这么怕,早先还天天要给女儿出这口气.....又不撑事儿又容不了事儿,让她有时候忒看不上了。
刘氏笑道:“能怎么着?最多把那几个婆子丫头都打一顿,他大少爷厉害他又不是没打过!就是让他打死,他敢真把人打死吗!”
刘氏心道真要论罪魁祸首那就是陆珊珊,陆家大少爷能怎么着,有本事也把陆珊珊打一顿呀!只要不敢碰陆珊珊,他堂堂陆家大少爷就不能碰他们家的孩子,欺负人也不带欺负到小小孩子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