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场的第一件拍品,是来自清乾隆年间,洋彩玉题诗芍药花口瓶。请各位看大屏幕.....”
今天在台下的有宁城和港城,甚至是来自其他国家的宾客。
刚刚被安排坐到霍聿深身边的陈小姐试图找话题打开沉默的气氛,可连挑了几个话题,一旁的男人只是礼貌性地回复,没有丝毫继续话题的意思。
她有些泄气,意识到霍聿深真的和传闻中的一样。
陈小姐只好看向拍卖台,看着台上那道窈窕纤细的身影,下意识开口道:“台上那位拍卖师看起来年纪真小,没想到这么年轻竟然就能主槌了。”
“今年二十四岁。”
“啊?”
突然听见他主动开口回答,陈小姐的神色明显愣了下,错愕地转头看向身旁的人。
刚刚还神色冷清的男人,此刻眉眼间竟然溢出一种名为温柔的情愫,差点让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顿了顿,陈小姐似乎猜测到了什么,又试探着开口:“原来这么年轻,她长得也很漂亮...”
男人微微颔首,视线始终落在台上那道倩影上,毫不遮掩。
“的确。”
刚刚是暗示,此刻就是明示了。
陈小姐这下终于无话可说了,而后都开始识趣地沉默下来,不再主动搭话。
现场竞价氛围火热,很快,就到了明窈的那副画作。
中途霍聿深只举牌抬过两次价格,主要在竞价的还是其他人。
最后明窈的画以三百二十万港币的价格成交,被一个年轻外国女富商收入囊中。
倒数第二件拍品是一条名贵异常的钻石项链。
应该会很适合她。
霍聿深抬起眼,注视着台上那道身影,她从容自如地站在聚光灯下,浑身像是被镀了一层光,吸引着此刻所有人的目光。
他喉结滚了滚,下意识想举牌,但碍于公共场合人多,他只能忍耐住那阵冲动。
只见台上,饶念面带微笑地看向那位电话委托,轻柔的声线里带着些许引诱:“Steven,还要继续加吗?”
见状,Steven压低音量询问:“霍董,还要继续抬价吗?”
“继续。”
看着台上的人笑容更灿烂,霍聿深淡淡开口:“加五百。”
“我不喜欢小数字。”
“好的霍董。”
与此同时,台上的电话委托高举起手,被饶念捕捉到,屏幕上的价格瞬间刷新,比刚刚的价格一下子多出五百万港币。
神秘的海外买家出手格外阔绰,这下的其他举牌的人纷纷开始退怯,饶念又问了一圈,最后果断落槌。
最后,那条钻石项链以三千八百万价格成交。
“恭喜,成交。”
饶念手握着那把拍卖槌,沉稳而清脆的一声传遍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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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圆满结束后,饶念站在门口送客,直到会场里的宾客陆续散场。
饶念时刻保持着笑容,把客人一位位送出去。
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也缓步走了出来,饶念控制住面上的表情,用一视同仁的方式对待他,朝着男人伸出手,唇边含着礼貌疏离的笑。
“霍先生,慢走。”
霍聿深抬了抬眼,也朝她伸出手。
两人的双手短暂交握,饶念感觉到一阵硬硬的触感抵在掌心里。
他塞了什么东西给她。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饶念找了处没人的地方,低头一看,发现男人塞给她的竟然是一张房卡。
四下都是人的场合,他就光明正大地递了张房卡给她。
饶念的耳根瞬间像是烧着了似的发烫,直到邬娜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
“饶念,走啊,他们已经去开车了,晚上庆功宴啊。”
饶念猛然回过神,连忙把那张房卡塞进包里,耳根还通红着。
“嗯,来了。”
-
一直到庆功宴结束,大家吃过饭唱完歌,转眼已经快到深夜。
饶念为了掩人耳目,谎称有东西落在了酒店宴会厅,要折返一趟回去拿。
实际上她还特意借了一套酒店工作人员的制服,戴了一副口罩才乘上电梯。
走到套房门口,虽然有霍聿深给她的那张房卡,饶念还是按响了门铃,还刻意压低了声线,改变自己的声音。
她轻咳两声:“客房服务。”
很快,她听见那道熟悉沉稳的脚步声走近。
下一刻,房门被从里面打开,沉闷的开门声响起,饶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把扯了进去。
套房里只开了两盏落地灯,玄关的灯是关着的,光线朦胧不清,她还没看清男人的脸,就被他抵在了冰冷的墙上。
滚烫的气息喷薄在她的颈侧,烫得忍不住一蜷。
淡淡的酒气萦绕在周围,他今晚还戴了一副金丝眼镜,此刻眼镜还没摘,冰冰凉凉地抵着她的鼻尖。
低哑的声线撩动着耳廓,与她耳鬓厮磨。
“怎么这么慢。”
饶念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起来,脸颊的温度悄无声息地攀升。
“同事们说要去唱歌,才耽误了一会儿。”
“喝酒了?”
“喝了一点。”
才刚答完,饶念就感觉到一阵冰凉接触到脖颈,借着窗外的月光投进来,她看清是今晚台上高价成交的那条钻石项链。
饶念怔了下,讶然抬眸:“那是你拍下来的?”
“嗯。”
霍聿深垂眸看着她,“喜欢吗?看你当时多看了几眼。”
饶念确实是有点喜欢的,但没想到他这也发现了,心底丝丝缕缕的甜意蔓延开来。
“那你也不用把价格抬得那么高呀。”
他抬手,捏了捏她细白的耳尖,低声反问:“价格越高,你拿到的佣金不是更多?”
“嗯...那倒是。”
他不只是想送她礼物,更多的是为了给她捧场。价格抬得越高,对她以后的职业生涯也越有益处。
还有他今晚亲自来了这里,甚至楼上霍氏集团的年会还没结束,他就中途离席过来了。
一次次让人抬价,一掷千金,也是为了哄她在台上一笑罢了。
饶念的心口顿时像是被不知名的情愫紧紧包裹起来,浸泡在一汪温润的泉水里。
这时,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房间里暧昧的气氛。
饶念低头,发现是纪琛打来的电话。
这通电话来得不合时宜,她下意识绷紧了身体,本来想直接挂断,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合适,毕竟是上司,今晚的庆功宴还是纪琛买的单。
于是她只好先从他的怀里退出来,轻声说:我接一下电话。”
饶念动作飞快地接起,把电话放到耳边。
只听见听筒里传出男人清冽温柔的嗓音:“饶念,你不是说有东西落在酒店了,找到了吗?”
饶念有些蹩脚地撒谎:“已...已经找到了。”
“那你现在人在哪里,我刚好在酒店楼下的停车场,可以顺路送你回家。”
饶念轻咳一声,下意识心虚地瞥了一眼霍聿深。
“不用了纪总,我还有些事没办完....”
听见她拒绝,纪琛似是有些失落,却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温柔开口:“今晚是平安夜,我正好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你现在方便吗?”
“现在可能不太方便。”
纪琛从容地应:“那算了,也不是很重要,改天再说也可以。”
他顿了顿,嗓音温和含笑:“对了,你今晚穿的旗袍很好看,很适合你。”
饶念刚想开口,手里的电话就已经被挂断。
被霍聿深挂断的。
这么短的距离,刚才的对话已经被他尽收耳底。
饶念莫名感觉到一阵危险的气息,下意识咽了咽喉咙。
下一刻,就听见他辨不出情绪地问:“脱哪了?”
她茫然:“什么?”
“衣服。”
饶念这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那件旗袍。
她耳根灼热,小声答:“在包里...”
拍卖会结束之后她就把衣服换了下来,放进随身带着的包里。
“去换上。”
淡淡的三个字,却又透着不容置喙。
可当时明明他也在台下,都看到了的,干嘛现在又让她换上。
饶念隐隐感觉到这人是不是吃醋了,可她又不敢直接问。
于是她还是乖乖地去把那身旗袍换上。
等再出来时,她穿着那身今晚在拍卖台上穿着的旗袍,赤脚踩在房间里柔软名贵的地毯上。
月光盈盈照进来,男人站在落地窗旁,侧脸深邃立体的轮廓也被窗外霓虹映照得朦胧柔和。
饶念走过去,眨了眨眼,试探地问他:“你不高兴了?”
下一刻,她被一把拦进怀里,只听见头顶一声轻笑传来:“我有那么幼稚?”
饶念抿了抿唇,小声地回:“也对,都三十岁的人了…”
他掐着她的下巴,漫不经心地出声:“再说一次。”
感觉到危险的气息,饶念瞬间怂了,睫毛扑闪扑闪的看着他。
“霍聿深…”
男人垂下眼,视线不动声色地描摹着她。
她今晚化的妆浓艳,把原本清丽的五官勾勒得更靓丽,此刻纤长卷翘的睫毛轻颤着,脸颊染上绯红,更活色生香。
让他想起自己亲手种在雪山上的玫瑰。
在他眼中,是绝色。
腰也细,他一只手都握得过来。
霍聿深从前并不觉得自己有所谓的占有欲,也不知道嫉妒的滋味。
今晚在台下,纪琛,谢霄,那些觊觎她的男人都在盯着她看。
难得勾起了几分他骨子里藏匿起来的戾气。
他的呼吸不自觉沉了几分,“叫什么?”
饶念嗓音软下来,很识趣地改口:“霍董,霍先生…”
她有意放柔了语调,像是刻意在讨好他。
平日里听惯了的称呼从她口中念出来,在这个时候也像是在调情。
霍聿深吃她这套,但此刻没有表现出来。
他面色不变,掌心顺着她的腰线向下移,感受到手下绸缎柔软细腻的触感,目光暗下来。
“是不是该惩罚你?”
饶念心脏狠狠一跳,感觉呼吸都不利索了,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意思。
“怎..怎么惩罚....”
紧接着,唇峰相接,他低头去亲她,很快,颈侧被细细密密地啃噬出吻痕来,酥麻的痒意又隐隐夹带着某种隐秘的感觉。
周围流动的氧气仿佛也沾染上潮湿的气息,她感觉到有丝滑的触感裹挟上手腕,灵活地被他系成一个结。
是他今晚戴着的领带。
饶念意识到什么,浑身不自觉绷紧了。
上一次发生的一切仿佛还历历在目,心跳瞬间跳得更快,旗袍上摇摇欲坠的盘扣被他咬开,他的骨子里也藏着暴戾,今晚也难以抑制。
饶念感觉到后颈被他扣住,填满情.欲的声音此刻却突如其来地冰冷下来,透着上位者的压迫感,命令的语气,让人不由自主地俯首臣服。
“跪下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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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他用粤语叫她,宝贝。
夜色浓稠, 今晚的冷风却意外柔和,室内温暖如春,偶尔响起搅动的黏腻声响。
似是香槟杯被碰撒了, 透明的水流蔓延开来,洇湿了昂贵的地毯,晕出一团暗色。
落地窗前,光洁的玻璃倒映出两道交织的身影, 朦胧的月光笼罩在她身上。
进口的地毯十分柔软,哪怕是跪在上面也不会觉得硬。
但饶念依然有些不习惯,不禁羞耻地咬紧了唇,没想过他会用这种方式。
干燥温热的肌肤相触,吻从颈后逐渐往下落,她不禁开始抖了一下, 身前冰凉, 身后怀抱中的温度却是滚烫的。
他还是西装革履的模样,漫不经心地折磨着她,压着她的后颈, 旗袍都已经被他彻底掀开, 遮挡不住风景。
霍聿深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安抚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脊。
“不会被看到,相信我。”
四五十层的高度, 的确不会被楼下的行人看见。
此时此刻,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像是恋人,而变成了另一种。
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饶念却还是觉得难以承受, 不自觉颤栗着。
呼吸成为奢望, 顶部的灯光仿佛在眼前不停摇曳, 低沉的气息将她完全地包裹,填满属于他的味道,喘息和逃避的空间都极其有限。
原本干净整洁的窗上落下隐约的指印,淡淡的雾气蔓延而上,沾染上她的眼睫。
掌控者是他,轻而易举牵动她的思绪也跟着摇摆,饶念看着外面的霓虹忽闪忽闪的,灯光闪耀,却远不比身后的束缚和压力来得更有冲击感。
明明怕疼,但又忍受不住,只能做到无条件地服从,任由混沌不清的意识在脑海中不断浮沉。
她的所有权,此刻只在他的手中。
直到被抱上床后,饶念也依然无法喘息。
身下的真丝床单异常光滑,怎么跪也跪不住。
刚刚他口中的惩罚才算是真正地落了下来。
(此处有段落删减:审核不让不删就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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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静谧,房间里气味未散,只听见阳台传来窸窣声响,饶念抬了抬眼睫,就看着他去而复返。
男人身上披了件暗灰色的丝绸睡袍,腰带松垮系在腰间,领口敞开着,清晰的腹肌线条没入睡袍下摆,上面还有几道她用指甲划出来的红痕,显得格外暧昧,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饶念咬紧唇转过头,故意不看他。
只听见被褥塌陷下去的声响,他低笑了声,握住她的手腕,噙着她腕间被领带磨红的肌肤,安抚地亲了亲。
“这么不想看见我?”
他的声音都透着餍足,饶念更气地咬紧了唇瓣。
她还没说完全原谅他呢,这就是他哄人的方式?
过分,太过分了。
恰巧此时,被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
霍聿深瞥了一眼,看到她的手机壁纸是卡戎山上的照片,不自觉又从背后亲吻上她雪白的背脊:“喜欢?”
被他吻着,饶念又忍不住抖了下,小声嗫嚅:“嗯....”
霍聿深想了想,又低声哄道:“明年春天带你去看,好不好?”
饶念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终于肯抬起头看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