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每天来求娶——大王拖拖【完结】
时间:2023-07-30 23:16:42

  其实,这种预感在谢衍带她来公主帐篷时就已经很强烈了,她当时差点脱口,让谢衍今夜不要回京,不要查案。
  可惜她在他心中没有那样的影响力,平白无故的让他放弃御史台周密安排这么久的计划,她凭什么说服他?
  前世今生这种怪神乱力之说,他不会信。
  再者,他选择御史,就选择了成为朝中大部分人的眼中钉,受伤甚至生死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怎会为今夜面临的危险退缩。
  他笃定自己的选择,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改变,即便她预知后事,也没必要为不能救他免遭劫难而愧疚。
  她重生一回,不是为他而活。
  恰恰相反,是为了离开他生活。
  她心中释然。
  作者有话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幕5瓶;小大的一只碗、kxxkxx、翊鹿梨花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受伤◎第二日,谢衍还没有回营,众人难免猜测他的去向,连顺安帝都派人来问曲筝。
  清乐公主替她打发来人,“少夫人昨夜宿在本公主帐内,哪里知道小公爷现在何处。”
  等人走后,她才低声问曲筝,“萧凌霜今天有意无意问过几次,你昨夜为何宿在我的帐篷,其实我也想知道,谢衍昨夜把你送过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去做?。”
  曲筝坦诚,“他夜里要办差。”
  谢衍一定是相信清乐公主,才把她送过来,那么她没必要欺骗公主。
  清乐公主一副“难怪”的表情,“我就说若不殪崋是紧要的事,他才不舍得把你送给我。”
  曲筝心里一晒,公主好像误会了谢衍对她的感情。
  晚膳后,仍没有谢衍的消息,曲筝被清乐公主拉着去山林边遛马,清乐公主有一匹通体枣红的汗血宝马名,叫映雪,当宠物养着,从来都不舍得骑,偶尔带出来都要亲手牵着才放心。
  清乐公主边给映雪梳毛,边说,“若不是想在入冬前最后带映雪吃点新鲜的草,我才不跟父皇出来秋猎。”
  曲筝指着不远处道,“我记得那边有涧水,水边的青草黄的慢,咱们带映雪去那边吃。”
  二人找到山涧,果见两旁草还是绿的,谁知映雪才嚼两口草,御前侍卫来禀,“太后收到陛下的鹿肉,很是欣慰,命御膳房做了全鹿宴,送了一份来给陛下和公主品尝。”
  萧太后不是顺安帝生母,两人竭力在朝臣面前维持母慈子孝的温馨画面,清乐公主看着都累,却还得配合父皇表演。
  她把手里的缰绳递给曲筝,皱着脸道,“你帮我陪映雪在这里吃草,我尽快回来。”
  曲筝点头答应。
  清乐公主急着快去快回,却没发现所有的侍卫都跟着她离开了。
  曲筝看到也没多想,专心带映雪吃草。
  才过了一会,身后突然有人冷哼了一声,曲筝转身,见萧凌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
  看她一副来者不善的表情,曲筝暗暗握紧手里的缰绳。
  萧凌霜淡淡的瞥她一眼,冷笑,“众人找小公爷都找疯了,少夫人倒是存得住气,还有闲心替别人喂马。”
  曲筝轻轻一笑,疑问,“不知萧姑娘嘴里找疯公爷的众人都是谁?我怎么记得,除了陛下问过一句,连御史台的人都不曾找他呀。”
  谁紧张谢衍不在,才会到处找,无利害关系的人最多问一句罢了。
  萧凌霜差点说露馅,面色一红,语塞半晌。
  一个姑娘,蠢无可厚非,傲慢也不是不可原谅,但既蠢又傲慢,简直就是灾难。
  曲筝决定离她远一点,牵了映雪往山涧对岸走。
  萧凌霜脸涨成了紫红,恶狠狠的眼神突然透出凶光,当映雪走过她身边时,伸手从头上拔下一根尖锐的金钗,猛地戳了一下马屁股。
  映雪嘶鸣一声,原地尥了个蹶子,曲筝感觉情况不对,死死拉住手中的缰绳,但映雪被养的膘肥体壮,一摆头,就把曲筝甩开,映雪则掉进山涧,身子陷在水中央,拼命挣扎。
  曲筝双手脱缰,人跌落在草地上。
  见曲筝摔的不轻,萧凌霜心中解气。
  萧凌云那个懦夫,不知何时被谢衍吓破了胆,竟劝她千万不要动曲筝,她偏不信,有大伯父在,她今日就要报这几日受的怨气。
  手朝山上一挥,两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武士飞奔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明晃晃的银刀架到曲筝的脖颈上。
  曲筝心里一落,看来萧凌霜比她想的还要狠,还叫了杀手来。
  萧凌霜趾高气昂对黑衣人道,“她是你们的了,要杀要剐随便。”
  声音冷酷,让人不寒而栗。
  黑衣人横刀,对曲筝道,“进山。”。
  刀架在脖子上,她不得不站起身,眼睛飞快的睃了一圈周围的情况,堪堪向前走了两步,猛然转身朝刚从水涧中挣扎出来的映雪身边跑。
  她会骑马。
  跟着黑衣人走必死无疑,倒不如自己博一条路出来。
  谁知那黑衣杀手眼疾手快,反手一转,还未等她跃上马背,刀尖就顶着后脊刺来。
  曲筝心道不妙,任命的闭上眼。
  千钧一发之时,耳边传来“叮叮”两声脆响,背后的刀尖撤去,她睁眼,只见两个黑衣人已倒地。
  而一旁,谢衍苍松般挺拔的身子立在血泊中,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凛然之气。
  曲筝紧绷的心弦断裂,脚下一软,向下跌落。
  谢衍长臂一捞,将她那不盈一握的杨柳细腰揽进臂弯,眼睛却睨着一旁的萧凌霜。
  萧凌霜吓傻了,看着谢衍手握滴血的长剑,慌不择路的将手中的金钗对准他,惊惶喊叫,“此事与我无关,你不要过来。”
  谢衍恍若未闻,剑光一闪,笔直挥出,萧凌霜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整个人僵若木鸡,眼睁睁看着染血的剑尖直奔心口而来,魂飞魄散。
  利剑在刺入心脏之前骤然停下,谢衍的声音仿佛淬了寒冰,“你应该庆幸自己是女子。”
  生死一线之间,萧凌霜终于懂了萧凌云说到谢衍时眼里的恐惧。
  谢衍手腕回转,剑尖挑起萧凌霜跌落到地上的那根金钗,用薄薄的剑刃一挡,一击,金钗如离弦之箭,不偏不倚刺入已奔出数丈的马脖子中,鲜血猝然喷向空中。
  映雪失声长啸,脖颈处血流如注,步伐越来越慢,终于轰然倒下。
  曲筝不忍的闭上眼。
  萧凌霜颓然坐在地上,看着倒下的马蹄慢慢不再动弹,没魂般喃喃,“映雪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谢衍牵着曲筝的手径直离开从她身边离开,背后冷冷丢下一句,“你自己和公主解释吧。”
  萧凌霜面如死灰,她如何解释?
  那根刺入马脖子的金钗,是她的。
  *
  走了一段距离,谢衍的手还拉着曲筝。
  见他没有松开的意思,曲筝腕部向后一缩,想默默把手抽出来。
  谁知谢衍一把抓住那想逃走的手腕,轻轻一拽,将她整个人转到他的面前。
  曲筝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男人伸手一揽,将她锁在胸前。
  曲筝惶然抬眼,只见他眉心微微皱起,看着她的眼睛寒潭一样幽深。
  她几乎瞬间就读懂了他眼中的怒意,挣扎出他的禁锢,退了两步,垂睫道一声,“抱歉。”
  方才那两个黑衣武士明显是想把她带走,如果萧家用她当人质要挟,谢衍和御史台这些天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一脸的不悦,定是因此而来。
  是她大意了,合该道歉。
  谢衍黑瞳深深的看了她两眼,满腔的怒火终是被那声温软的“抱歉”融化成平平的一句,“以后记得保护好自己。”
  曲筝点头道,“知道了。”
  之后一路,谢衍再没开口,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回帐篷。
  一进帐内,谢衍忽然捂住胸口,弯腰,手扶着帐篷的竖梁,缓缓坐在地上。
  曲筝定睛,才发现他鬓角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胸前洇出一大块乌黑的印迹,看样子,像血渍,“你受伤了?”
  谢衍头靠在木梁上,缓缓吐了一口气,不以为意道,“留了点血,不碍事。”
  可那片血渍还在不断扩大,根本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曲筝起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太医。”
  “不能让人知道我受伤。”谢衍一把拉住她,骨节分明的大手充满了力量,只是掌心很凉,说话的声音明显虚弱很多,刚才还神色如常的脸,疲倦、苍白。
  曲筝明白他的意思,就没再追问。
  纵然是陌生人,也不能眼看着他流血不止,她蹲下来,轻声问,“我帮公爷上药?”
  谢衍合着眼,微摇了摇头,“不用。”
  顿了顿又睁开眼,认真的看着她,解释,“怕吓着你。”
  曲筝有心理准备,上一世他前胸后背汩汩流血,肌肉外翻,骨头都露出来了。
  他这次的伤,明显比上次轻多了。
  她径直起身,先去拿了一套干净的中衣,放在他面前,没有征询他的意见,直接道,“请公爷换上这套中衣。”
  说完不等他拒绝,兀自又去找行军药匣。
  曲筝终于在谢衍平时办公的地方找到药匣子,弯腰取出,一转身,见谢衍已经换下身上的血衣,眼睛正一错不错的看着她。
  曲筝若无其事的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把药匣子放在一边,再一抬头,视线正好对上他的双眸。
  曲筝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低头打开药匣,眉头不由自主的轻轻拧起。
  谢衍淡淡一笑,慢慢收回目光,悠悠道,“你知道么,今天早晨我们回来的路上,遇到埋伏,有整整三十个杀手追袭我。”
  见他不再那样看自己,曲筝心里一松,掀开他半掩的衣襟,看到里面横七竖八的伤痕,道,“如此来说,公爷身上只受这些伤,还算好的。”
  三十个杀手,就有三十把快刀,放在普通人身上,钢筋铁骨也要砍得遍体鳞伤。
  就如他上一世一样。
  这次身上至少还有囫囵肉。
  谢衍又看着她的眼睛,目光沉沉的,仿佛染了浓墨,“知道我为什么能死里逃生么?”
  “为什么?”曲筝避开他的视线,转头去拿药膏和绷带。
  谢衍不动声色的清了下嗓子,缓声道,“因为有人告诉我,今夜要小心。”
  曲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个人是自己,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提醒,竟帮他捡回半条命。
  心领神会的勾了勾唇角,她一手拿着沾了烈酒的棉巾,一手拿着药膏,严阵以待道,“我要开始换药了。”
  谢衍嗓音闷闷的“嗯”了一声,目光投向帐顶。
  他不知道如果没有她昨夜的那句关怀,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山林,杀手们训练有素,专门冲他而来,刀刀致命,他一度以为自己过不了这一关。
  被团团围住的那一刻,脑海中不停回响着她那句,“公爷今夜要小心。”
  就是这句简简单单,很平常的一句话,牵绊着他必须全须全尾的回来,仿佛他孑然一身的生命中,也有人在等他。
  所以当他终于杀出山林,看到她脖子上明晃晃的刀时,怒不可遏。
  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她知道提醒他,却不知道保护自己。
  *
  虽说谢衍这次的伤比上一世好,可全身也布满了长长的伤口。
  曲筝拿着棉巾战战兢兢的擦拭血迹,生怕用力过猛。
  谢衍瞟了她一眼,调侃道,“不用怕,我没那么娇气。”
  “哦。”曲筝这才放开手脚。
  她的手很轻,很软,没有骨头一样,拂过男人硬弹的皮肤,就像轻羽划过心房,激起一阵酥痒。
  谢衍干咽了一下嗓子,喉结跟着滚了滚。
  曲筝专心致志的处理伤口,没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
  他身上的伤口又深又多,才忙了不到一半,曲筝就累得小口喘气,额角细细的绒毛间渗出一层汗珠,鼻头也湿湿的,把透明的皮肤洇成浅红色,像熟透的桃子。
  谢衍漫不经心的撇开视线。
  处理完上面的伤口,曲筝弯下腰,继续给下面的伤口擦拭、涂药,随着她手臂的动作,胸口的软绢交领开开合合,露出里面雪白的轮廓,饱满丰腴的堆挤、变形。
  只看一眼,仿佛就感受到了捧在手心碾转的滑腻触感。
  “疼么?”感受到谢衍胸腹在微微颤动,她手轻轻按住他的肌肉,声音柔软,“再忍耐一下。”
  忽然手腕被抓住,男人五根修长的手指钢索般箍住她细细的腕部,缓缓将她的手指从身体上移开。
  她抬头,只见谢衍下颌线紧绷,脸上仿佛回了一丝血色,泛起微微的红,瞳孔外阔了两圈,黑黢黢的仿佛要吞噬人。
  他端过药匣,哑声,“我自己来。”
  说完,转过身去,自己涂药。
  曲筝以为他不喜自己碰他,虽然觉得那些伤口还需更多的处理,但见他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也没勉强。
  谢衍潦草的涂抹一番后,就慢慢的走到矮案前坐下。
  待曲筝净完手出来,就看见矮案前,谢衍已经铺开一张御史台专用官笺,上身挺直如松,目光炯炯似炬,紧握在手中的紫狼毫仿佛一把利刃,奋笔疾书。
  与刚才的虚弱判若两人。
  只是苍白的唇色,暴露了他身上受着多么重的伤。
  曲筝走过去劝,“公爷先休息吧,身子缓好了再写不迟。”
  谢衍手下的笔没停,摇了摇头,“耽搁了今夜,就来不及了。”
  想必是他已经查到确凿的证据,需要尽快写好檄文,呈给顺安帝。
  曲筝知道他谋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于是转身离开,不再劝。
  这一晚,前半夜曲筝帮着谢衍研了几回墨,后半夜文情回来,她就进内账睡下,模糊中听到文情又替他换下一件血衣。
  天亮时,曲筝起床,见案上已堆积了厚厚一沓子檄文。
  而谢衍显然是一夜未睡,脸像白纸一样,没有一点血丝,正对文情道,“把这些交给陛下。”
  嗓子哑到几乎失声。
  文情领命,把所有的文稿装到一个木匣子中,带了出去。
  “公爷...”曲筝刚想叫他进内帐休息,只听哐啷一声,刚才还稳坐如钟的男人,倒在地席上。
  *
  曲筝以为谢衍只前胸和腹部受伤,没想到后背也有,五个御医忙到午后才堪堪将所有的伤口包扎好。
  如此看来,这一世和上一世他都不是受伤导致昏迷不醒,而是因拖着伤躯,写了一夜的檄文。
  真是个疯子。
  谢衍昏过去后,旁人都不方便,只得由她这个妻子来照顾,因着有上一世照顾他的经验,再来一次已是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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