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每天来求娶——大王拖拖【完结】
时间:2023-07-30 23:16:42

  她撩起裙角走过来,眼睛比天上的星子还亮,声音温柔可亲,“在宫里吃饱了么?我给你留了樱桃汤圆。”
  他眼睛里有火流窜,看着她鲜红的小口一张一合,根本没管她说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的克制力,阴阳噬魂散顶多让他身体变得很热,远远达不到控制他的程度。
  可是此刻,他每一根神经都像拉满的弓弦,弹指即断,终于等她再一次唤“夫君”时,彻底崩开。
  太过克制的人一旦防线失守,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自母亲去世后挤压的情感在这一刻被激起。
  他从来没有觉得黑夜这么短,若不是那一声声“夫君”渐渐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他可能会扯一床棉被,再造一个黑夜。
  最终还是放了她,起身下床。
  她一动不动的趴着歇了会,也跟着从床上下来。
  “夫君。”她对着正在穿衣服的他唤了声,手撑着床柱站起来,红着脸道,“今日是大年初一,吃了樱桃汤圆才能百吉百利。”
  他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说法,不以为意道,“等我明日回来再吃。”
  “不行。”她第一次对他说不,“初一吃了才有用,我昨个就叫人准备好了,夫君稍等片刻,我这就叫绣杏煮了来。”
  她走到碧纱橱才发现,绣杏和织桃还在睡着。
  他们昨晚几乎没停的要了一夜的水,绣杏和织桃累坏了,这会刚睡下补交。
  她不忍心叫醒她们,忍住大腿的酸涩,自己走去厨房煮汤圆。
  他见她走路两腿打颤,知道自己昨夜欺负她狠了,于是走过去,抱着她进了厨房,放她坐在小杌上,生平第一次下了厨房。
  她指挥着他煮好两碗樱桃汤圆,两人一起挤在厨房的小桌上,谁都没有嫌弃环境逼仄肮脏。
  直到吃完满满一碗,她才放他走。
  进宫后他,他开始查阴阳噬魂散,动用很多手段才知道毒是萧皇后下的,虽不知目的如何,却也大致能猜到,萧家想拉拢曲家,先得知道他对曲家人的态度。
  若他看重曲筝,则曲家和萧家是敌,那么江南曲家随时会成为萧家屠刀下的羔羊。
  若他排斥曲筝,萧家正好借机拉拢曲家。
  他羽翼未丰,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不想把曲家直接推到萧家的对立面。
  那夜之后,他不再去听雪堂,而是宿在府衙。
  他心说,让她先等一等,等他站的足够高,才有资格毫无保留的喜欢一个人。
  在那之前,他没有办法把自己的软肋暴露在对手面前。
  他知道,她乖顺懂事,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在原地等他。
  正因为有这样的坚信不疑,他才敢暂时放手。
  但每月十五月圆之夜,他却压制不住毒性,上瘾了般渴望发泄,渴望释放。
  他禁不住身体的本能,这日会准时踏着夜色去找她。
  其实,从一开始,让他上瘾的就不是阴阳噬魂散,而是她。
  可是在他的信念里,喜欢从来都是克制,不是放肆。
  他十五这天放纵自己,然后用一个月的时间来克制见她的冲动。
  还好,她真的很听他的话,不哭不闹,默默等他。
  一等就是五年。
  那天也是十五,他刚进府,就看到望北书斋漫天的大火。
  不知为何,他心脏突然被剜掉般疼痛难忍,几乎是下意识就朝着火光的方向跑去。
  知道她喜欢红梅,望北书斋的院子里,他种的红梅开的正好,挂满枝头,红的像滴了血。
  他视线穿过梅园,看到几乎被火舌吞尽的那个人正是曲筝,顿时魂飞魄散,疯了般朝那片火光奔去。
  可是,这条路好长啊!他怎么跑都跑不到她的身边。
  他五感七窍都离了体,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眼里只剩那片遥远的红光。
  曲筝筝,等着我!
  等着我啊!
  他穷尽了全身的力气,不顾一切的往前跑。
  可是,怎么还没跑到啊!!!
  他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可是大火像毒蛇信子一样蔓延,她的脸一点点变小,最后只剩下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那双无论何时,都水光盈盈看着他的眼睛,此刻却变得疏离、陌生,在被火舌吞尽前,突然传来她的呼喊,“谢衍,我欠你的全部还清了。”
  那声音绝望的令人窒息。
  哐啷——文童刚把一枚樱桃汤圆送到嘴中,不经意抬头,吓的直接从板凳上跌下来。
  他顾不得摔的屁股痛,连滚带爬的往炉灶那边冲去,咕咚一下生生把卡在喉头的汤圆咽下去,才失心疯了般喊,“公爷,不要伸手了,那里面都是火啊!”
  胡叔背对着炉灶坐,听见文童的呼喊,赶紧转身,就见公爷已经把手伸进炉灶熊熊燃烧的火焰中。
  他“啊呀”一声大叫,直接在板凳上翻了个身,两步跨过去,一把握住公爷的胳膊将他的手从火苗中拔了出来。
  “公爷,您这是怎么了?”胡叔眼睛突然就红了,早晨他就感觉公爷不对劲,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么不可思议的举动。
  “公爷,好好的您去摸火做什么?”文童也爬过来,跪在谢衍面前,脸吓的惨白。
  谢衍冷峻的下颚轻轻颤动,神不附体般道,“我只是想试试,被火烧了,到底有多疼。”
  作者有话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4616880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宁宝6瓶;jelly 5瓶;旧梦里共迟暮2瓶;阿福、枝明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有什么资格◎谢衍被胡叔扶着坐回桌子,看着面前的那碗樱桃汤圆,魂不守舍。
  “被火烧可疼了。”文童看了一眼谢衍,把袖子卷高,露出手肘上的一块黑色伤疤,“公爷还记得不,临近科举考试,我陪您熬夜,有一次我熬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手肘被蜡烛烧了,那种疼我现在还记忆犹新。”
  文童眼睛惊惧,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皮肤被烧焦的时候,里面的肉像被一根线串起来后再使劲的扯,等火烧到里层,还能感受到肉从骨头上剥离、撕裂,这时候不仅皮肉,连骨头缝都痛到麻木。”
  胡叔听的胆战心惊,看着他手肘上的伤疤,好奇,“这么一小块伤就这么痛了?”
  文童点头如捣蒜,“我当时疼到每一根头发都立起来了,唯一的念头就是把胳膊直接砍掉。”
  胡叔惊叹,“怪不得诏狱喜欢用烧红的烙铁审犯人。”
  文童嗤之以鼻,“烙铁印在皮肉上的疼,还不及火烧的万分之一,我经那一遭,才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噗的一声,慌忙转眼,就见谢衍正捂着胸口,突然吐了好大一口血。
  “公爷!!!”
  俩人吓坏了,文童径直从小杌子上跳起来,胡叔离的近,直接扑过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谢衍擦着他的胳膊,摔倒在地。
  那碗樱桃汤圆一口没动。
  *
  曲筝从公主府回到曲府的时候,沈泽已经命人张红挂彩,年事早已准备停当。
  曲筝心里过意不去,“对不起表哥,昨夜没能回来同你和大家一起守岁。”
  “没关系的,阿筝。”沈泽心里虽遗憾,却也理解,声音带一点的宠溺,“在公主府没睡好吧,看你一脸疲惫,待会跟大家一起用了晚膳,早点去睡。”
  曲筝垂睫,轻道一声好。
  回来的路上,听吴常说,今日早朝谢衍递了废后的奏折,看来他已经查到下毒之人是皇后。
  皇后也算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昨夜的事,就让它默默的过去吧。现在也没必要说出来让大家跟着担心,故而也就没有纠正沈泽对公主府的误会。
  曲筝昨夜在皇宫,没能和曲府的人吃团圆饭,今日的晚膳补上了。
  沈泽因念着曲筝疲累,用完晚膳,在院子里象征性的放了两串炮竹,就催着她回屋睡觉。
  曲筝从善如流,给府里每人补了一个大红包,就带着绣杏回寝屋。
  还未进二门,吴常突然赶上来,走到她的面前,压低声音道,“大小姐,文童在门外有事找您。”
  曲筝蹙眉,文童这会子找她能有什么事?
  不想和谢衍的人太过亲近,她对吴常道,“你去问问什么事,再来回我。”
  吴常缓缓犹豫了一瞬,才道,“文童说您走后,公爷吐了好大一口血,现在昏迷不醒,他想请石大夫过去瞧瞧。”
  曲筝眼睛睁大,“他为什么会吐血?”
  吴常摇头,“文童也说不清,所以想让石大夫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石大夫正好还在曲府,曲筝忙让吴常将他送到公主府。
  吴常没敢耽误,以最快的速度把石大夫带进文星阁,果然见谢衍躺在床上,面色苍白。
  石大夫在里面诊治,文童给他打下手,吴常跟胡叔走到门外。
  胡叔做长公主暗卫的时候吴常还是公主府的一个小屁孩。
  他们两个,一个守着公主府,一个守着镇国公府,十年的时间,默默守护长公主唯一的亲人。
  吴常听胡说了公爷今天的表现,面色震颤,“公爷伤心过度了就是这个样子。”
  缓了缓心情,吴常缓缓道来,“公爷八岁那年,听到公主和将军去世的消息后,也是很安静,不哭不闹,还能在平叛军的手下保护住先祖皇帝的兵书,之后又镇静的宣布同镇国公府其他人划清界限,从始至终没有落一滴泪,喊一声疼。从他的黯淡的眼神,失魂落魄的肢体,明明能感受到那种失去亲人的痛,但他一声都不发泄,直到最后绷着的那根弦断了,才突然晕厥,高热了三天三夜,我当时都怕他醒不过来。”
  当年这些事发生的时候,胡叔不在镇国公府,此时听吴常说起,再联系公爷今日的反应,不觉就湿了眼眶,“一个人痛苦太大的时候,是发泄不出来的,更何况公爷一向克制。”
  吴常声音不自觉发抖,“当年是为父母,这一次公爷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却是为谁?”
  甚至更严重,都吐血了。
  两人愁眉不展的功夫,石大夫那边已经开了药方,嘱咐道,“公爷脉相很弱,有急火攻心,五脏俱焚之象,这种一般都是内创太大,身体无法承受造成的。”
  “身体无法承受?”文童一脸惊恐,急声,“那公爷还能醒过来么?”
  石大夫把写好的药方递过去,道,“若是一般人很难说,但公爷是老夫见到的第一个有天脉护身的人,醒过来倒不难。”
  天脉?
  在场三人都吓愣了。
  胡叔突然拔剑,明晃晃的剑尖指向石大夫的喉咙,声音阴戾,“是谁指使你说这句话的?”
  当年若不是一个臭道士说长公主是真龙天脉,顺安帝也不会那么快对她痛下杀手。
  石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临危不惧,“老夫从医多年,说的每一句话都基于自己的判断,从不受人指使。”
  吴常在曲府常听说石大夫的一些事迹,他有妙手回春的能力,却不为金钱名声所累,婉拒巨富贵贾的重金邀请,悬壶济世为穷苦百姓看病。
  这样的人,谁能指使得了他,也就看在曲老爷亦有大善之德,卖他几分面子。
  他当下就夺了胡叔手中的剑,忙去安抚石大夫,“您大人大量,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就是太着急公爷的病了。”
  石大夫怎会没这个度量,他面色平静的嘱咐文童如何煎药,末了又忧心忡忡道,“公爷体内虽然有天脉,可脉象也太弱了。”
  照理说,即便公爷命悬一线,天脉也不该如此羸弱的,就好像...散尽了,只剩一缕护身。
  不过天命天象本身就匪夷所思,很多事石大夫也参不透,没有根据的话,他一向不会对外人道,于是只本本分分的履行一个医者该做的事,留下药方,就离开了。
  吴常送石大夫回到曲府,就去和曲筝报告了这件事,说完,他第一次在主人面前抬了眼,想看看她对这件事的反应。
  在他的内心深处,总觉得公爷这次昏厥应该和大小姐有关,可是又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怎样的事会让公爷如此肝肠寸断,毕竟和离他都挺过来了。
  曲筝听说谢衍吐血晕倒也是一惊,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在她的记忆中,谢衍都是龙精虎壮,体力非凡人所能比的,每日最多睡两个时辰,却永远精力充沛,从来没生过病。
  秋猎时的遍体鳞伤,若是一般人,命都难保,他却只用了几天就恢复了,后面的养伤也是掩人耳目。
  她想不到什么样的重创才能让他昏迷不醒。
  她感受到吴常的目光,知道他在想什么。
  依吴常上一世对谢衍的忠诚,不可能对他受伤无动于衷,她在公主府留宿一夜,第二天谢衍就成了这副模样,她确实摆脱不了嫌疑。
  可她当时中了药,并不知道夜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从第二天的状况来看,她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行为。
  不过,夜里毕竟蒙他照顾一场,曲筝转身,对绣杏道,“去库房找两颗老山参,两颗灵芝,再称二两鹿茸。”
  而后又转过脸,对吴常道,“绣杏备好了,你再走一趟公主府。”
  吴常恭声应下,待她转身离去后,心里不免失望。
  大小姐虽然给公爷送这么多名贵的草药,却不过是很平淡的人情礼节,没有多余的感情,貌似公爷昏过去的事和她并没有太大关系。
  没过多久,绣杏按曲筝的吩咐,将人参灵芝和鹿茸交到吴常手中。
  吴常再次来到公主府,把这些名贵的药材交给了好久未见到的文情,并嘱咐他好好照顾公爷。
  文情垂眸答应。
  转眼谢衍已经昏迷了两日,幸好朝廷新年休沐五日,倒也没引起什么惊动。
  文童和胡叔衣不解带的照顾谢衍,心力憔悴。
  第三日清晨,文童端着熬好的药刚进屋,看到公爷竟然自己坐了起来。
  他心里一激动,差点把手里的药打翻,一边护着药汁不要洒出来,一边飞速跑到床边,结结实实的叫了声,“公爷。”
  而后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不管不顾的痛哭起来,“公爷您终于醒了。”
  谢衍脸色惨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他转头慢慢看了一眼文童,声音还很虚弱,“我昏过去几天?”
  文童抹抹眼泪,才哽声道,“整整三日。”
  谢衍怔了怔,他竟睡了这么久?
  记忆中得知母亲父亲去世那日,他也昏睡了三日。
  是想逃避么?
  他不知道。
  他慢慢掀开身上的被褥,下床。
  文童知道公爷爱洁,别的没做,先让人抬了水来,伺候着他沐浴,而后帮他绞干一头墨发。
  文童帮谢衍梳发髻的时候,刚把下面的头发捋起来,突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声音颤抖道,“公...爷,您后脑有好大一撮头发变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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