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暗恋日常——木泥土【完结】
时间:2023-07-31 14:33:34

  褚朝朝又在阿绿这里磨蹭了许久才来到书房,乖乖的往谢Z书案旁一坐,见他在写字,就双手拖着小脸看,没一会就出了神。
  谢Z放下手中的笔垂眸看她:“想什么呢?”
  褚朝朝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殿下挺厉害的。”虽然手段残忍了些,估摸着林家二公子得些日子没法出来见人,吓傻了都有可能。
  也难怪顾茹说她看到了他杀人,吓得魂儿都没有了,指不定怎么杀的呢,没准真是剥皮抽筋喝血呢。
  不过,他竟然怕狗。
  褚朝朝本是因着今日的事心里挺不踏实的,想到这里,有点没憋住,咯咯的笑了声。
  谢Z蹙眉看她,接着她的话问下去:“本王哪厉害了?”
  褚朝朝:……
  还要她展开说。
  “殿下是皇子就很厉害,殿下的箭也厉害,总之,殿下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小嘴跟抹了蜜一样。
  谢Z轻轻‘哦’了声,却是在心里想到了‘陆臣’二字,眸光微暗,盯着褚朝朝,倾身低声道:“本王厉害的地方多着呢,日后都让你知道。”
  “嗯?”褚朝朝懵懵的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他说这做什么,只低低的回他:“好,不过,我现在就想知道,殿下与我讲讲。”
  谢Z抬眉低笑,在她小脸上捏了下:“不能讲,得做。”
  褚朝朝揉了揉被他捏过的脸颊,若有所思的点了头:“好,那我等着。”但愿她还能等得到,想到他的身体,褚朝朝揪着眉头问他:“殿下今日出去跑了一大圈,又射了箭,可有不适?”
  谢Z似乎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轻笑了下:“本王觉得,身子越发好了,等今晚孙大夫来府上给本王搭了脉,或许就不用再喝药了。”
  他说的是真的,他身上的毒已经解的差不多了。
  褚朝朝明显的不信,小大人神色说他:“殿下觉得身子好了不行,得大夫说了才行。”身子突然好可不是什么好事。
  回光返照也是突然好。
  他的病是不会好的,有她在府中待着更不会好。他若好了,她的什么天煞孤命也就不准了,还怎么克他。
  褚朝朝在心里叹了声:“我去看看殿下的药煎好了没。”她正欲起身,阿春走进来禀道:“殿下,国公爷来府上了。”
  谢Z闻言神色不变,淡淡道:“本王今日累了,不见。”
  阿春应是,退了出去。
  褚朝朝也急忙跟上,国公爷想必就是林智的父亲,他,这是来府上找谢Z问罪来了?好歹是他的亲舅舅呢。
  国公爷林石奉愤愤然回到国公府时,一沓关于林二公子罪行的证据也被送了过去,林国公大怒,在府中摔了好些名贵瓷器,还砸了一张上好的琴。
  不就是个女人,还是个妾,值得他对国公府的人下这样的狠手?林国公怒急攻心,坐上马车就进了宫。
  甭管林智是个什么货色,老子眼里就是见不得儿子受人欺负,尤其是被他的亲外甥,他扶持多年的皇子欺负。
  林智被人送回国公府时,满身的骚味,他不止被吓尿了一次,只是第一次忍住了些,整个人双目呆滞,与傻子无异。
  在府中待了几个时辰才缓过了劲,在屋里哭的眼睛都肿了,那头皮上肿的血肉模糊,林国公看在眼里,他Z王是拿他儿子的命不当命。
  林国公到坤宁宫时,皇后已在等着他,见她哥哥眉目间难掩的怒火,示意身边人都退下,和声说道:“兄长别怪他,这事,他已命人来跟本宫说过了。”
  谢Z的书信皇后将将看完:“他这也是做戏给外人看,智儿平日里在上京城做的那些事兄长也知,朝中有不少大臣都盯着,想来上折子弹劾兄长呢。”
  “Z儿今儿这番动静,那些个大臣自会消停了,兄长还生他什么气?”皇后娓娓道来,虽然她并不信谢Z的话,可他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
  林国公闷声不语,狼崽子越发猖狂,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思忖片刻,提及正事:“他的病如何了?”
  皇后皱眉道:“越发厉害,不过前几日空明大师去了府上,听木微说已有好转。”皇后见她兄长神色凝重,又劝道:“临安出现的那人不是他,宫里的吴太医去瞧过,Z儿确实只是得了怪病,并未有中毒的迹象。”
  林国公依旧不安,有段时日了,孤身一人潜入倭贼老窝里拿走木匣子的人始终寻不见,若说是中了倭国人的毒已死,也不该消失的如此彻底。
  而且,这段时日,大盛各地均有民愤,皆是对他扶持在各地的地方官不满,再这样闹下去,迟早要出大事。
  而能做此事的人。
  只有他。
  偏偏又无丝毫证据。
  皇后又道:“关于各地官员之事,也不是Z儿所为,他病的厉害,朝中他的人也没有心思在这个时候去做这些事。”
  林国公不置可否。
  半个时辰后,孙大夫正在屋内给谢Z搭脉,木漾进来回禀:“殿下,林国公回了国公府,瞧那神色,应是已消了气。”
  谢Z淡淡‘嗯’了声。
  褚朝朝坐在一旁小心思有些乱,不过她没心思操心国公府的事,她心中郁闷的是,孙大夫竟然说谢Z的毒已经解了,好生修养着就是了。
  她不信,就在一旁歪着个小脑袋问孙大夫:“要不,再给殿下搭次脉?”孙大夫胡子眉毛都白了,难免会有诊错的时候。
  孙大夫温和的笑着,这世上质疑他医术的人也没几个,当真又给谢Z搭了脉,Z王殿下也极为配合,结果孙大夫的话依旧如此,褚朝朝轻叹了声,有些郁闷。
  这时,孙大夫却将目光看向她,以医者的仁心嘱咐道:“殿下的毒虽是解了,小娘子也莫要着急,子嗣一事,也急不得。”
  “嗯?”褚朝朝轻疑了声,突然坐直了身子。
  什么?子嗣。
  褚朝朝对孙大夫摆了摆手,解释着:“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话落,孙大夫抚着胡须和善的笑着,适才这小娘子心急的如同她自己生了病一般,还非让他再给殿下搭脉,他笑声道:“人之常情之事,小娘子不必觉得羞。”
  孙大夫说完,又突然止了笑意,看着褚朝朝:“老夫观小娘子乃体寒之相,也给小娘子搭下脉,日后好为殿下开枝散叶。”
  说着,已取来薄纱。
  褚朝朝:……
  她看向谢Z,小手在一旁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希望他能开口为她说句话。
第21章
  谢Z与她眼眸相视,神色舒展道:“子嗣一事,尚且不急,既是体寒之相,孙大夫给她开些药养着便是。”
  褚朝朝在一旁听着,总觉得别扭,却也不再接话。
  待孙大夫开了药出去,褚朝朝起身也要跟着离开,却被谢Z握住手腕,差点没跌进他怀中,谢Z垂眸看着她,低声问:“这么不希望本王的身体好?”
  “没有。”褚朝朝急忙解释着:“我就是想不明白殿下不是病的很重吗,怎说好就要好了呢?”
  谢Z故作深思:“你是来给本王冲喜的,想必本王的身体是被你给治好的,如此看来,你功不可没。”
  褚朝朝:……
  着实不敢当。她羞愧。
  谢Z见人儿小脸红通通的,也不再说此事,与褚朝朝说起正事来:“回木荷院收拾一下,明日一早,本王带你去墨韵书院。”
  带她去见一个人。
  次日一早,褚朝朝天还不亮就醒了,早早的去院中读书,嗓音里都是难掩的兴奋,直到坐进马车里,这股子兴奋就变成了紧张。
  去书院,她并不紧张。
  紧张的是她就要见到她的陆臣哥哥了。
  昨个谢Z跟她提起今儿就要去墨韵书院时,她的小心脏就一阵狂跳,差点没在谢Z面前藏住,去墨韵书院自是她期待的,可,谢Z也要一起去。
  她不想让他去。
  她昨个还揣着她的小心思,贴心的说:“孙大夫说了,殿下的身体还未全好,还是别去了,让木微或是木漾将我送过去就是了。”
  谢Z轻咳了声,语气中听不出情绪:“有什么事不能让本王知道?”
  他虽未表现出来,褚朝朝却隐隐感觉到了压抑。
  “没有,就,只是担心殿下的身体。”见谢Z没看她,就又改了口:“殿下带我去也挺好的。”
  马车辘辘向着城南月莱山下的墨韵书院行去,此时不过辰时三刻,褚朝朝的陆臣哥哥已等在了墨韵书院的正门前。
  徐子宇从书院走出,与他见礼道:“顾二公子怎得这般早?”从前顾凉与谢Z偶尔会来这里,不过顾凉向来不是赶早的人。
  顾凉先是与徐子宇回了个礼,随后无奈叹了声:“早起的虫儿被鸟吃,我这只虫还得在这等着鸟来吃。”
  真是折磨。
  徐子宇侧首看了他一眼,虽不知发生了何事,却对顾凉没有共情之心,端着一副学正的斯文模样,等着Z王殿下的到来。
  昨个夜里,他就安排好了,墨韵书院虽已有十来个年头,里面的一应屋舍却是不显旧色,书院南侧通往月莱山处有一座独立的小院,既宽敞又清静,给殿下安排在那里极为妥当。
  既是殿下与小娘子一起住,他又连夜让人准备了盆栽,还将月莱山上的温泉水给引到了净室里,将里里外外收拾的格外有意境,最适合有情人居住。
  他虽不揣摩Z王殿下的心思,可,殿下如此对一个小姑娘,自是有情意在的。
  二人等在门前,时不时有学生向这边看过来,顾凉四下看了眼,问徐子宇:“清韵公主呢?她怎么没来。”
  徐子宇粗重的眉皱了下,随后温声道:“她巳时要教学生插花,来不及跑一趟。”徐子宇扯了谎,清韵哪是有课,是压根不想见她皇兄。
  早些日子,谢Z来墨韵书院见他的老师,清韵就让人来请他去她院中坐坐,谢Z当时本也去了,却在走进院中时,清韵养的狗往他身上扑,被谢Z直接一脚踢了几米远。
  差点没给踢死。
  清韵当时就傻了眼,那条狗平日里她都不舍得打一下,又是给洗澡又是给缝衣,亲力亲为的,甚至抱着睡觉,却被谢Z当个物件一样一脚踢走。
  当时但凡换了别人,她早就不管不顾的骂上一顿,可顾及到是她皇兄,她忍了下来,却是让谢Z跟她的狗道歉。
  这话一出,Z王殿下岂会跟一条狗道歉。
  可清韵话都说出来了,不道歉她也挺没面子,就这样不理谢Z了,就连谢Z‘病重’她都没去瞧一眼,整日里只在她母后那里打探消息,了解她皇兄的情况。
  今儿他要来,她才不去等他。
  真是惯着他了。
  谢Z和褚朝朝来到墨韵书院时,学生们正在上课,书院里显得尤为寂静,褚朝朝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前的顾凉,漆黑的眸子一寸不错的盯着他,下意识唤了他一声‘陆臣哥哥’。
  还不忘抬眸去看一眼谢Z。
  谢Z问她:“与他认识?”他明知故问,褚朝朝却是很认真的回他:“认识,他曾去过春水镇,帮过我,也送给我过礼物。”她抿了抿唇,心中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烦闷,总之,就,说不出来。
  顾凉走过来,倒是没在褚朝朝面前装,直接坦然道:“朝朝,好久不见。”他顺手去接褚朝朝怀里抱着的狗:“我早几日就听说你去了Z王府,今儿一早就在这等着你呢。”
  褚朝朝轻轻‘哦’了声。
  一旁的徐子宇看着,心中若有所悟,带着几人向着准备好的月竹院行去。
  一路上,顾凉与褚朝朝说着话,他说三句褚朝朝会回上一句,她在未见到顾凉时其实有很多话要与他说,可此时,她又不知要与他说什么。
  直到行至月竹院,顾凉停下脚步,和徐子宇一同离开。
  将要酉时,谢Z去见了他的老师方彦,顾凉提了酒来到月竹院,见谢Z不在,就要与褚朝朝饮酒。
  褚朝朝与他在院中石桌旁相对而坐,她面前的是蜜水,顾凉哪敢真让她饮酒,他与褚朝朝温声说着:“我与Z王殿下关系不错,若是他欺负你,尽管跟我说。”
  他真的像个哥哥一样。
  褚朝朝:……
  不想说话。
  “朝朝,你唤我一声哥哥,改日我带着嫂嫂来这里见你,她从前也在墨韵书院里读书,去岁冬日才离开。”
  褚朝朝的小心脏一揪:“嫂嫂?陆”她顿了顿,改口:“顾凉哥哥定亲了?”
  顾凉对她颔首:“定亲了。”
  褚朝朝轻轻‘哦’了声,他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定亲了,她本来也就只是想见见他,在心里偷偷喜欢他。
  也没别的了。
  昨个她还觉得徐子宇可怜呢,他喜欢青韵公主多年,青韵公主却喜欢别人,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个小可怜呢。
  当初,阿娘一直不让她来上京城找他,有跟她说过,人家是上京城里的世家公子,不是他们这种人家能攀附的起的。
  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哪管这些,只一心想着人家,管她能不能嫁给他,就只是在心里想着,想要见他。
  顾凉在这里待了会,见夜色逐渐暗下,起身与褚朝朝笑语了几句就离开了月竹院,褚朝朝一人坐在院中,小手托腮望着月莱山发怔了好久,拿起桌上的酒壶就要对瓶喝。
  她听闻借酒消愁。
  她想消消她的愁。
  一旁的阿绿见此急忙上前拦着:“小娘子,你要饮酒也不是这么个饮法,我给您倒杯中,品上一口就是了。”
  褚朝朝在阿绿的监督下饮了一小杯,又一小杯,两杯下肚,就耍起了酒疯,非要再喝,阿绿耐不住,只好又让她喝了一小杯。
  这时,谢Z从院外走进来,阿绿正愁没法子呢,上前对谢Z道:“殿下,小娘子饮了酒,醉了。”
  褚朝朝看到谢Z,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夜色逐渐昏暗,院中的烛火明亮,映照的她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含着花香的夜风吹动着院中古榕树的枝叶,发出沙沙声响,与褚朝朝的哭声融合在一处。
  谢Z走向她,俯身将她抱在怀中,向屋内走去。
  “小姑娘出息了,敢饮酒了。”他一边将她放在榻上,一边又哄着:“哭的像只小花猫,别哭――”
  他有些不太会哄她。
  谢Z将她放在枕上,她又坐起身,扯住他的手,委屈怜见的说着:“我喜欢他,就是喜欢――”
  谢Z身子一僵,默了片刻,垂眸看她:“小姑娘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他话落,褚朝朝在他胸膛处抬手打了下:“当然知道,他长的好看,我在春水镇上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她说着,还嫌弃的看着谢Z:“殿下肯定没有喜欢过别人,不懂。”
  谢Z眸光微动,手腕在褚朝朝腰间一抬,将人整个揽在怀中,嗓音低沉:“本王有喜欢的人,知道何为喜欢。”
  褚朝朝被他拥在怀中,染满水雾的眸子看着他,委委屈屈的:“殿下也有喜欢的人?她,她长的好看吗,殿下为何不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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