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衔骨——面包切片吃【完结】
时间:2023-07-31 14:36:02

  “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他低眼看着一直在断断续续流血的伤口开口道。
  “不用了,齐先生别忘了我是医生,处理伤口我比你更清楚。”转身,他眼中的关切让她更加烦闷,故意道,“而且齐先生也不知道什么是痛,我怕你下手没轻重。”
  看到他浑身一震,眼睛中少有震惊地看向她:“谁和你说的?”
  报复的快感涌上心头,她笑了笑:“齐先生,玩谁不会玩啊,你这个秘密没几个人知道吧,你猜猜是谁告诉我的?”
  她直接甩上门,把他关在门外,不再看他复杂的表情。
  拿出药箱给自己上药。
  早在摔下来之后她就观察过自己的伤势了,除了腿上这道伤口比较深,其它都是微小的划痕,不要紧。
  处理这种伤口对她来说没难度,当初去非洲历练的三年里,大大小小的伤她都见过,也处理过。
  想到这她眼神暗下去,脑海里仍然是奶奶最后去世的画面。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本身对医学没有任何兴趣,莫名其妙报了医大,又脑子一热拒绝了阮世昌量身为她打造的舒适生活,跟着fly去非洲当什么无国界医生。
  她这半生,荒谬又荒唐。
  “大小姐!”门被打开,程明亮半白的发丝都透着焦急,大步走到她身边,注意到伤口满眼心疼,“节目组怎么回事!好端端受了这么重的伤!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要不还是叫辆救护车吧,算了算了,我叫咱们家的私人医生更快一点!”
  眼看他真的要打电话,阮白赶紧拦下来:“程伯!我真不要紧,只是摔了一下,这种小伤口我自己就行,你是不是忘了我就是医生呀!”
  看着急昏了头的程明亮,阮白差点被逗笑。
  说起来,阮家要是第一疼她的是爸爸妈妈,程明亮绝对排的上第二名。
  阮白记得,程明亮来他们家时她还在肚子里。
  爸爸说程明亮父母因为投资失败双双跳楼,他和程伯的父母是朋友,于是主动提出照顾只有十五岁的程明亮,因为程明亮从小成熟稳重,不想让他想起父母双亡的事,所以爸爸和他直接兄弟相称。
  所以算起来程明亮和她只差了十六岁,从她穿尿不湿开始就是程明亮在照顾她,惯着她娇蛮的性格,在她心里程明亮似父似兄,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过外人。
  “真的没事?”程明亮看着那个伤口,比放在自己身上还难受。
  她眼珠一转,鬼灵地建议道:“程伯,这里太危险了,要不你和爸爸说一下,让我走吧,不然也不利于养伤。”
  程明亮拧眉,心里一软,犹豫开口道:“说的也对,毕竟你一个姑娘自己在这里还是……”
  “还是什么还是!”付姨拖着笨重的身子跑进来,她半截入土的年纪还要日日奔波,真是折寿了!
  瞪了一眼程明亮,走过来看见阮白腿上的伤口也是皱了皱眉,手脚利索地接过她手中的纱布帮忙包扎起来,先是嗔了阮白一眼:“你天天就想着怎么回去,少框小程。”
  继而对身后的程明亮大声道:“她一个姑娘怎么了,当初我跟着她去非洲不也是她一个姑娘自己吗,再说了,这点伤你就大惊小怪恨不得把节目组砸了,阮董事长那里怎么解释?跟大小姐挨上一点边的事你怎么就不能冷静了呢!”
  阮白不敢吱声,程明亮也沉默了。
  “好了好了付姨。”她轻轻拉了拉付姨的袖子,试图唤醒女人的母爱,软声撒娇,“你不要说程伯了,他关心则乱,我好好录不就行了?”
  付姨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她:“大小姐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准备。”
  “太好啦!付姨亲自下厨!”她这两天吃节目组的盒饭都快吃吐了,搂着付姨不停点菜。
  付姨嫌弃地撇撇嘴角,手下小心地包扎伤口,还是忍不住笑了,虽然真的很不省心,但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还能怎么办?
  宠着呗。
  回到房间里,周白拿着手机激动地冲过来:“齐队!不愧是你!刚刚你和阮小姐那段冲上热一了!”
  他暗暗感叹,娱乐公司大亨的儿子果然不一样,对娱乐热点的判断太准确了。
  齐宴脸上反而没有像他那样的喜悦,设计从大众镜头前抱着她走过的确实是他,明明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可他还是开心不起来。
  他随性地坐在沙发上,举起自己的手出神看着。
  周白凑过来,看了看没什么不同,好奇问道:“齐队,出什么事了吗?”
  话音刚落,就看见齐宴从腰侧拿出一把匕首,淡淡道:“我要砍了它。”
  要不是因为这只手刚刚碰了颜黎,她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周白直接跪下,拼着可能会被误伤的勇气拦下他,满脸不可置信地喊道:“齐队!你冷静!凶手还没抓到啊!”
  他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哥周毅和齐宴一个高中,上次看到齐队突然强吻阮白后他就觉得有蹊跷,问了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有一段孽缘。
  惊恐吞下口水,大脑飞快运转说道:“齐队,我们虽然不能和阮小姐坦白,但是可以合理解释啊!至少,只是颜黎姑姑的身份可以告诉她!”
  “她现在不会听我说话了。”他失望地低下头,不仅不听他说,连见都不想见他。
  “齐队!你还有我啊!我去说!”周白拍拍胸脯主动揽下这个重任,“我保证解释的又合理又清晰!”
  看着情绪逐渐冷静下来的男人,他忍不住咂咂舌,能把齐队弄成这样的恐怕只有阮小姐了。
  到了晚上休息聚餐时,周白早早约好了阮白在后沙滩见面。
  齐宴站在礁石后面,周白向他比了个“不用担心,交给他”的手势,挺直腰板等人。
  现在时间还早,他靠着石头站在一边,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远远看见一个人走过来,周白还以为是阮小姐,刚想打招呼才发现是颜黎,这还了得,本来就说不清,再来一个岂不是更加添乱!
  他跑过去扯出笑容来:“姑姑你怎么来这边了?”
  颜黎狐疑看了他两眼:“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齐宴呢?给我拍照的人都没了。”
  他举着手机,殷勤道:“我来拍!我可会拍照了!姑姑这么好看肯定怎么拍都美!”
  “真的?”颜黎也笑起来,一把拉住他,指着不远处的沙滩,“我们去那边!那边落日好看!”
  周白看了眼时间,十分钟,没事,应该来得及,咬着牙挤出笑容:“好嘞!”
  阮白来的时候就看见假山后面只有齐宴一个人。
  周白说他有合作的要紧事要说,怎么他没来,反而换成了齐宴?
  她走过去,云淡风轻地开口:“合作事宜下次麻烦找我助理,我很忙的。”
  被突然出现的她吓了一跳,他刚拿出的烟手一颤掉进水洼里。
  抬眼,本该站在那边拦下阮白的周白早已无影无踪。
  “……”就他妈不该相信他。
  见她要走,他一咬牙直接自己解释:“颜黎是我姑姑,亲姑姑。”
  ???
  阮白先是呆了一秒,然后震惊地缓缓开口:“你和自己亲姑姑是前男女友关系?!”
  你不觉得玩得太大了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怀疑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是不是真的不如周白。
  “不是,我是陪她上综艺的,前男女友关系是假的,劈腿也是假的,那都是剧本。”除了不能说的部分,他全盘告知。
  她眨眨眼,没有多震惊,合理中透着不合理。
  是剧本她可以理解,他和颜黎的关系她也能理解,但只有一个想不通的事。
  那就是动机,她找不到齐宴上这个综艺的动机,她是因为被拍到不得已才来综艺挽回形象,他呢?那天照片上没有他,为什么他也来了?
  甚至不惜接了个渣男形象。
  但她没有点明这点,能感觉出齐宴对她有所隐瞒。
  她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唇角勾起,她盯着他反问,“我们现在的关系你也没必要和我说这么多吧?还是说……”
  她的指尖勾住他的领子往下一拽,靠近这张过分好看的脸,就算见过这么多帅哥的阮白还是忍不住欣赏面前这张,她小时候第一眼就喜欢上的脸。
  “齐先生还放不下我?”
  微微蹙眉,手腕上心率表震得手腕发麻,他抑住眼中的波澜,借着任务坦然承认:“放不下,阮小姐呢?”
  阮白眼中笑意更甚,她好意提醒:“齐宴,你别记吃不记打。”
  连她都不敢说她只爱他一个,他想把赌注压在她身上就要面临大概率赌输的后果。
  当初他们分开的那么惨烈,正常人都不会再在这段情感里押宝第二次。
  比如说她。
  他也轻笑出声,半撩着眼皮神情懒散,哑声道:“你说得对,我感受不到疼,确实不记打。”
  “齐宴,我讨厌吃回头草。”她傲然抬头,毫不畏惧地盯着他,“还是说你能忍受只做我的炮/友?”
  “你怎么知道我不乐意。”
第22章 前任综艺(六)
  ◎要让大家都看你是怎么喝奶的吗?◎
  “可我不乐意啊。”阮白苦恼地歪歪头, 她得承认,齐宴在她心里确实不一样,少年时一眼看中的东西自然跟后面掺杂了利益成分的不一样。
  但不代表她就能对一只会反咬的疯狗另眼相待。
  阮白指尖轻点在他的下巴处,眼角上扬, 无辜地问道:“你觉得自己与他们有什么不同吗?我有必要非你不可吗?”
  喉结滚动, 他顺着低头咬住她的指尖, 阴郁抬眼, 骇浪在黑瞳中惊起, 淡淡开口:“你玩你的, 我杀我的。”
  刺骨的薄凉, 让她想起第一次见齐宴时的眼神。
  像是绝望深渊里的困兽,遍体鳞伤依旧露出獠牙,那双深瞳偏执狂悖, 赌上所有只为一击毙命。
  驯服这样的野兽, 她有兴趣。
  被咬过一次,伤口的疼痛犹如在昨日, 她也会心悸。
  她爱玩,更爱命。
  她知道, 她不能招惹这种人。
  傍晚无月的乌云下,海浪卷起用力拍打在礁石岸边, 呼啸着海风撩起她的长发,灯塔照明而来的长灯略过二人。
  她一言未发, 静默无声。
  -
  休息了几天, 要给金主爸爸拍广告。
  一大早就被叫起来,她一边给脸消肿一边背录节目的台词:“傲本本菜籽油, 他的油, 我的油, 俺的油……付姨,我必须去吗?”
  这可怕的广告词,读一遍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果然很油。
  而且她录广告为什么要和童靳一起?
  付姨帮她扎好头发,拿过敷脸的仪器,哄道:“这都是合同上签好的,再说童靳,网上你们两个热度高,代言这个刚刚好。”
  她挑挑眉,热度高?那跟童靳有什么关系。
  选了一副珍珠耳饰戴上,满意地欣赏今日的状态。
  到了现场才发现不仅她和童靳在,其他嘉宾也都在。
  付姨及时解释:“他们也都有广告要拍,我们是最后一组拍摄。”
  阮白点点头走过去。
  广告剧场布置成民国上海租借样式,一桶菜籽油摆在红绒布桌上,她先是简单地摆了几个姿势,摄影师拍下海报。
  很快,场外的童靳一席燕尾服上场。
  阮白坐在红木圆椅上磨指甲,懒懒抬眼,不属于拍摄现场的暗处,齐宴肆意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他们的双人海报只需要她搂着童靳的脖子,两个人含情脉脉地对视即可。
  算了算这次广告的收入,嗯,可以忍。
  起身,她没骨头似的搭在他肩膀上,狐狸眼不用刻意迎欢,被盯一眼就会沦陷进去。
  后腰温热,她忍不住皱眉,童靳右手搭在她的腰侧,不老实地摩挲着。
  这是剧本里没有的动作。
  再次抬眼,原本的漫不经心尽然消失,看着眼前过度兴奋的男人,她大拇指搭在他脖子某个穴位上,身子前倾靠近他,用只有两人人能听见的声音威胁道:“再敢随便碰我一下,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身上是清淡的冷香,对他来说却是致命的炽热。
  缱绻苏骨的威胁声无疑是最好的催/情剂,呼吸不由加速,伴上近在咫尺的容颜,要不是这里这么多人,他已经忍不住要把她推在地上,狠狠地、用力地蹂/躏这个高高在上的,他的缪斯。
  然而他高估了他的耐力,在她往后彻的前一秒,他双手颤抖地楼住她的腰,几近疯狂地垂头含住她的耳饰,舌头挑逗冰冷的珍珠,阴暗笑道:“你杀了我,白,杀了我,让你的手沾上我的血,我们永远都有羁绊。”
  前所未有的恶心涌上心头,哪怕没碰到她可还是被这人不要脸的行为震惊到了。
  “卡!”
  导演从未想过两位嘉宾临场表现力会这么绝,不论是效果还是二人面上的表情都恰到好处让人尖叫。
  刚一结束,她便忍无可忍地推开他,扯下左耳的珍珠耳饰,一把拍他手上。
  尖锐的弯钩在童靳手上划开一个口子,血珠冒出来,刺激着他的大脑。
  付姨赶紧上前拦下阮白欲扬起的手掌,提醒道:“这么多摄像机,你可要想清楚。”
  深呼吸了几次,她慢慢冷静下来,语气不善:“童靳,别犯贱。”
  怒气冲冲地离场,没看见童靳盯着那只珍珠耳环阴恻恻的眼神,他在想,这个要是放进她身体里,她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也没有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神色越来越阴骘,指甲紧紧嵌进掌心,因为怒意脖子上青筋泛起。
  差一点,他就要拿出腰侧的枪,指着那人的脑袋,让他永远留在这里。
  阮白回房,她真是一天也受不了了,拿起通告单一看,心中更凉,怎么还有这么多天要熬。
  阮世昌当真狠心,不管她如何闹,他竟然都不把她接出去。
  “大小姐,这是一会儿广告的通告。”
  正在她准备给阮世昌打电话再次撒娇求饶时,付姨又递过来一打A4纸。
  “还有广告?!”她明明记得今天只有刚刚那一场,怎么又多出一场来?
  付姨解释道:“是刚刚广告商投进来的。”
  她冷笑出声,把通告单接过,快速揉成一个纸团“嗖”地扔出去:“我不去。”
  “大小姐,我们有合同约定,签了就要按照规定办事。”付姨在一旁铁面无私开口,默默拿出了备份。
  “……”
  阮白要抓狂了,她把高跟鞋踢出去摔在门上,往床上一躺,裹紧被子滚来滚去,和小时候一样耍无赖:“我不要去!我就是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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