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衔骨——面包切片吃【完结】
时间:2023-07-31 14:36:02

  “齐先生,你现在这叫绑架!”气急败坏地踢了踢他的胸口,这人扛她扛的轻轻松松,可她都快憋屈死了。
  被绑住不便行动的双脚踢在他身上不痛不痒,倒是小脚趾太过娇气,明明来踢他,还要张牙舞爪地作势一番,踢完后疼得蜷缩起来,指尖泛红,可怜得要命。
  跟它主人一样。
  又菜又爱惹。
  泰然自若地把她丢在床上,冷笑道:“阮小姐,不是我绑架你,是你私闯民宅被主人抓到。”
  无视她湿漉漉又恼怒的眼睛,被子给她盖好,他拿了一件毛毯铺在地上,最后警告她:“胆大的擅闯者,如果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今天就老老实实在这里睡一觉,不然。”
  “不,不然?”阮白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有些畏惧地看着他。
  带着茧子的手指在她白皙的脸上蹭了蹭,他轻声:“不然就把你脸蛋咬出血。”
  瞳孔骤然紧缩,惊恐地抬眼,他唇边薄凉的笑意让她忍不住倒吸,侧脸是麻麻酥酥的凉意,那人坏心的手指不断轻点,她只能跟着轻微颤抖,像薄凉雨中无力反抗的娇花。
  看到她当真害怕了,才躺回地上。
  暮秋天气无常,人还没有睡意,外面一阵电闪雷鸣,下一秒倾盆大雨便降临。
  猜不透是什么时候来的,也猜不到会什么时候走。
  就这样静了十分钟,某人忍不住了。
  “齐先生?”僵直躺在床上,不是她的枕头她睡不着,床太硬她睡不着,被子太重她睡不着,外面一直吵她还是睡不着。
  没人理她。
  “齐宴?”
  还是没人理她。
  怎么睡的这么快?!他刚刚明明对她有反应,这么快就平复了吗?
  使劲扭了一下,翻了个面,艰难地从床的那头滚到另一头,然后在床边时闭紧眼翻下去。
  一声闷哼,刚好落在齐宴旁边空出来的小毛毯上,不算太疼。
  她像毛毛虫一样往他的方向蹭了两步,小声道:“齐宴,你睡了吗?”
  男人背对着她没有动作,呼吸平稳,模样像是真的睡着了。
  她不满地小声哼唧,在背后嘀咕:“要不是打雷一个人太孤单,我才不会下来陪你,你那个床硬死了,还没这床毛毯舒服。”
  过了一会儿,闻着他身上好闻的皂荚香,困意袭来,窗户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除了裙子外只裹了一件浴巾,下意识抱怨:“齐宴……你家冷死了……”
  话音刚落,身上突然多了一份重量,紧接着浑身暖烘烘起来,舒服地陷入梦中。
  身边,本来应该睡着的男人转过身把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在她身上,眼神中没有半分困倦,偏头借着薄弱的光看着没心没肺躺在手边的女人。
  她倒真相信他,不仅毫无防备,还把五花大绑的自己放到他身边。
  他好歹也是一个正常男人,上一顿火还没灭下去,被她在背后又吐气又蹭的,差点没忍住当场把她正法。
  不过……
  眼睛微微眯起,雷电划过天际照亮天地一瞬,他危险地盯着她,拿出跟细烟衔在嘴边,薄薄的烟雾缠绕在二人之间。
  在她耳边,他叼着烟声音低沉沙哑:“你点的火,你来灭。”
  桃花眼恹恹地打量了一下,就用那双今天不老实的脚代偿好了。
  -
  “滴滴――滴滴――”
  闹钟响起,她正睡得香被吵起来,伸手关掉头顶的闹钟,迷迷糊糊睁开眼。
  旁边早已没了人影,闹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她头顶。
  起身,睡得实在太舒服她都不想从被窝起来。
  踹掉松开的浴巾,她刚想站起来,脚下一痛差点又倒地上。
  “嘶――”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踉踉跄跄坐回床上,狐疑地抬起脚看了看,大吃一惊。
  昨天晚上她明明记得自己脚还好端端的,怎么现在左脚破了点皮。
  仔细回忆着,只记得昨夜似乎好像她睡着后脚下蹭上了个热乎乎的东西?
  正在她认真复盘时,电话声响起,拿过来接通,那头声音十分焦急:“大小姐!你又去哪了!”
  “付姨啊。”瞥了眼闹钟一下子清醒过来,距离录制还有不到十分钟,顾不上脚底的疼痛,慌慌忙忙拿了件齐宴衣柜里的西装外套套在身上,腰带紧了紧,别有一番风味。
  “我马上就到场!”
  鞋子昨天飞出去撞坏了跟,光着脚打算先去录制现场,到门口才发现有一双新的女士低跟鞋摆在那里。
  这个屋子应该是齐宴自己的没错,怎么会多出一双女士鞋?
  难道是给她的?
  不确定地穿上,发现刚刚好,鞋子不仅合脚,还有心地在里面贴上了防磨贴。
  打开门本计划偷偷溜出去,结果就看见付姨站在门口等着她。
  付姨差点气得两眼一黑晕过去,看到她那副样子太阳穴一直跳不停,走过去一边念叨一边小心观察着周围,带她从小路绕出去:“大小姐你怎么在齐先生房间里!昨天你不是进了童先生房子吗?我等了一晚你都没回来,还以为……”
  “以为什么?”她扯了扯西装,看到了不远处的露天录制现场,这里临海,沙滩也是人工造的,虽然不精致但也足够上镜需要的场面。
  付姨知道阮白对童靳的讨厌,话没有继续说下去,换了一个话题:“大小姐,你和齐先生……你们可千万别现在有什么!要是想,可以录制结束!”
  阮白奇怪地看了眼付姨,坦言道:“我昨天就是借宿了一晚,你别多想。”
  付姨看着她全新的服装和鞋子,以及嘴角的破口:“……”
  她又蹭了点口红给她涂上,掩盖住那点伤口,自暴自弃地嘱咐道:“你知道怎么做就好,接下来一定不要再惹事端。”
  阮白娇俏比了个“OK”的手势,扬起嘴角走进录制场地。
  除了她,所有人都是提前到的,她一到导演就迫不及待地开机了。
  工作人员:“我们今天要给各位一个新道具。”
  阮白看着放到自己手里的心率监测手表,乖巧戴上。
  “69”的红色数字随即跳出屏幕,下面红色的小爱心跟着闪烁。
  他们是两排座位面对面坐,女嘉宾坐一边,男嘉宾坐在另一边,中间隔着一张非常宽大的桌子,神色的绒布铺在上面增添一份神秘感。
  “现在是男女嘉宾‘默契考验’大比拼!我们设计了不同的五个问题,都在大家面前的纸上,大家写完之后节目组收上来,由对方判断这些问题你是否答对了。”
  阮白翻了翻题目,关于童靳她确实不太了解,随便划拉了两笔就停下来。
  六张纸条被收上去,旁边的幕布打开,导演随机抽取了一张纸条放上去。
  “是男嘉宾丁坚对女嘉宾张梦琪的回答。”
  前面关于张梦琪身体状况和家庭情况的三个题几乎回答得比张梦琪本人还要清楚。
  “第四,请问张梦琪女士最喜欢做的是什么?”导播一口广播音念道,“丁坚先生的回答是,喜欢和孩子一起去游乐场,和朋友去做SPA,一家人去看电影,周六日他在家吃大餐。”
  回答的温馨又合理。
  “张梦琪女士是否认同?”
  阮白歪头,撑着脸困倦地看着旁边一向端庄的女人,微卷的长发柔和地披在身后,烟灰色长裙更衬得她晶透,一点也不像两个孩子的妈妈。
  作为电视台主持人,气质真是独一份的出众。
  “不认同。”
  这是她来节目组第一次说出“不”字。
  张梦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简单地纠正答案:“我最喜欢在安静的地方背稿子。”
  背稿子?阮白想,她最讨厌背东西了。
  丁坚微愣,盯着近在咫尺曾经的爱人却不知道该在这个时候说什么。
  导播也没有追问,而是继续念道:“第五,张梦琪的愿望是什么?丁坚先生写道,成为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好女儿。”
  话音落下,阮白看到张梦琪身子抖了一下,随后嘲讽讥凉笑出声,慢慢重复着他的话:“好妻子,好母亲,好女儿?丁坚,你不觉得我的愿望太伟大了吗?”
  摄像机在对面放大她的面孔,机位刚好正对着她,抬起头,女人失望又倔犟的脸上强忍着泪意,两眼通红,明明都已经要溢出小珍珠了,可她宁愿把嘴巴咬破也不肯让泪落下。
  不甘、愤怒又脆弱无比让屏幕前观众共情起来,不少人看到这一幕也跟着流泪。
  “求求这位丁先生闭嘴吧,不会写就别写,梦琪姐姐造了什么孽嫁给这种人!”
  “气死我了,为什么要把梦琪姐姐当成他家保姆来要求!”
  “就算这么漂亮也会受伤,到底怎么才能幸福?”
  “最讨厌的男嘉宾出现了。”
  “梦琪你听我说,我……”
  “你不用说了。”丁坚还想解释,直接被张梦琪打断,她努力平复好心情,再抬眼,眼底已经变得很冷静,有条不紊地说道,“丁坚,我不喜欢做家务,不喜欢当母亲,也不喜欢当妻子,我最喜欢一个人在安静地树下背稿子,我从十六岁开始许的生日愿望只有一个,那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主持人。”
  她神思游离到很远,像是和大家说,也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十六岁,那时我刚被学校广播站淘汰,站在树下哭,是你跑过来安慰我,你说,‘张梦琪,你哭什么,广播站不要你我要你,你以后为我广播,我永远为你鼓掌’。”
  “我喜欢你,嫁给你,是因为我爱你,你那时也爱着为梦想不断进步的张梦琪,而不是爱一个好妻子,好女儿,好母亲。”
  她因为一句话记了他一辈子,爱了他二十年,到头来,只有张梦琪始终爱丁坚。
  或者说,她的爱永远留在了十六岁丁坚身上。
  在场一片唏嘘,阮白津津有味地吃着面前的小草莓,看看丁坚痛苦的表情,再看看张梦琪冷淡的神情,在心里默想,又不是给你建个广播站,鼓鼓掌有什么可感动的?
  当初在英国上学时追她的一个人知道她童年看喜羊羊长大,直接为她买下一个容纳千只羊的牧场。
  可惜她不喜欢小动物,无情地拒绝了他。
  “下一个――”导播继续项目环节,从箱子里抽出问答卷投到大屏幕上,“是……额,是阮白小姐对童靳先生的回答。”
  不止导播,问答卷投到大屏幕上的那一刻在场所有人都呆滞了一下。
  弹幕先是断了一秒,很快铺天盖地的“哈哈哈”刷满了屏幕。
  “正哭着,直接笑喷了!”
  “白狐狸你在干什么啊!这是录节目!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别说,这个画功还可以。”
  “楼上夸画功的,请问你是从那头猪看出来的吗?”
  「默契问答卷
  姓名:阮白
  1.请问你觉得童靳先生最让你眼前一亮的品质是什么?
  答:够蠢。
  2.分手一个月后,假如他说“我想你了”,你会怎么回?
  答:v我一百万看看心意。
  3.知道对方有几个前女友吗?
  答:6(划掉)8(划掉)【一坨大便】(画)
  4.分手的原因。
  答:。
  5.形容一下你心目中的童靳先生。
  答:【猪头】(画)」
  眼看就要进行不下去了,导播强挤出笑容来,使劲圆场:“看来,看来阮白小姐还是对童靳先生颇有怨言,没有和解啊。”
  言下之意是说她和童靳情缘未了,至少她还在乎他。
  阮白才懒得管他怎么说,抬眼,对面的童靳正盯着她。
  她笑了一下,嘴角的小括号显得整个人格外天真:“我画的怎么样?”
  当着正主的面挑衅,连导播也没话接。
  只见童靳也笑了起来,脸上没有一点点怒气,反而对她透着痴迷,认真夸赞:“很好,笔触细腻利索,我很喜欢。”
  阮白垂眼,把手边的草莓不小心扣烂,流了半手的汁水,要不是在录节目,她非要给这个变态一拳。
  烂草莓扔到草地上,垂着手,眼神乱瞟,想要找一张卫生纸。
  “童靳先生是否认同阮白小姐上述所说?”导播在一旁问。
  在童靳开口前,阮白似乎感受到鞋子碰到了什么,迷茫低头,厚厚的绒布底下蓦然伸出一只手把她沾了草莓汁水的手拿过去。
  “我非常认同。”
  看清来人她差点尖叫出声,浑身僵直不敢动。
  旁边张梦琪感受到她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阮小姐?”
  她慌张往前坐了坐,声音发抖:“没什么,笔掉在桌下了。”
  张梦琪不疑有他,转头继续听。
  四周的人都在看童靳,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阮白趁机迅速地撩开桌布弯下腰。
  桌子底下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人,黑眸随性半抬地看着她。
  “你疯了!”她嘘声骂着,“那么多摄像头!”
  他抬起她的手,当着她愠怒的眼神,一点点舔舐起来,他弄的极有自己的规律,轻一下重一下,有时牙齿碰到皮肤上,她都怀疑他会不会一口咬下来。
  舌尖碰到手的那一刻,阮白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身子酥麻的不成样,她想抽回手,力气压根跟他比不了。
  他就那样不紧不慢、伴着童靳在对面对她深情告白的台词折磨她,同她在桌子底下玩着荒唐游戏。
  “齐宴……别这样……”她都要哭了,这样下去肯定会被别人发现的。
  明明是那么色/情的行为,却在他身上不见分毫,像是在品尝高级的红酒,他连耳尖都是清冷的,西服不曾因为他的动作褶皱分毫。
  “穿着我的衣服,心里想着他。”纤长的睫毛下,那双眼睛阴暗恣睢,缓缓抬头,看着她微微挑唇,“现在呢,听着他的告白,你眼前看见的是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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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前任综艺(四)
  ◎你要是敢玩我我就杀了你。◎
  她想什么?
  她想报警行不行啊!
  可她没这么说, 顺着他的话小声道:“想你。”
  声音细细的,很微弱,明明平时玩得挺花的,一遇上他整张脸都红透了, 冒着红晕一直到耳朵间, 神情飘忽地说谎。
  敢这样光明正大在他面前说话的人, 除了下一秒被他打废的罪犯, 到现在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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