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转头剜了眼阮白, 眼尖看到底下相握的手,心情更加糟糕, 烦躁地走过来,直接把她从齐宴手下救出来, 一边推她一边还不忘说:“你也是,连自己前男友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天天乱摸什么!”
偏头又对齐宴咬牙嘀咕着:“我讨厌这个大小姐, 你可别给我找事,离她远点。”
弹幕被抓马的一幕搞得快笑崩溃了。
“看我颜炸弹轰轰乱杀!”
“路过的狗都得挨颜黎两脚。”
“呜呜呜我磕的cp还没甜就be了!”
“楼上我懂你!我也磕花孔雀和白狐狸!”
阮白被莫名其妙推出来, 视线下移, 颜黎自然地挽上齐宴的胳膊, 还当着她的面开始咬耳朵说悄悄话,那个刚刚还和她谈过往□□的男人不仅不反抗,竟然还老实地听着她的话?!
好,好啊!
前任是吧,谁没有啊!
挺直腰板,掐了一下嗓子,娇滴滴转头跑到童靳面前,胳膊一搂,在童靳震惊无比的眼神下靠在他肩头,喊了声:“哥哥,好久不见哦。”
眼睛直勾勾盯着对面的齐宴,那句“哥哥”一时不知是对谁说的。
颜黎听到这么做作的声音面部都忍不住抽搐,吐槽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抬头,就看见她本来对一切都风轻云淡面色如常的侄子脸黑得都快滴出墨来,身下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好强的杀气???
“她就是故意的。”他如是说。
颜黎一头雾水,齐宴这么讨厌作精吗?
嘉宾初见面这段在同时段电视直播瞬间飙上第一,导演对这种节目效果非常满意,尽管有亿点点偏离剧本。
下个环节是女嘉宾的自述。
童靳看着靠在自己肩膀处的女人,手搭上去:“白,我知道你……”
“撒开。”见齐宴离开,她冷漠地拍开他的手,不耐烦地指着他警告道,“下次再敢不经过我允许碰我,小心我揍你!”
“可……刚刚不是你靠过来的吗?”童靳惊讶于前后态度转变之大。
“是啊。”阮白泰然承认,睨了他一眼,“那你也不能碰我。”
童靳被气的憋屈:“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阮白懒得和他说话:“委屈就退出,又不是我让你来的。”
阮世昌把他叫过来她已经很给面子没有翻脸了,现在在她逻辑里,就算她做的再过分,童靳也得忍着,不然怎么对得起她强忍着恶心这么长时间。
补了个妆,马上就该她上场了,站在一边听着颜黎的发言,虚情假意四个字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怪不得能被黑这么久,演技实在烂。
她无聊地晃着高跟鞋,周围的人只关注中央被采访的颜黎,没人发现后面准备的她。
主持人:“颜黎小姐,众所周知您在短短一年时间成为当红小花,面对舆论您一般怎么看呢?”
颜黎嘬了一口奶茶:“不看。”
主持人:“网上说你的人设是没礼貌没素质的贵族公主,面对这种声音您有什么要回应的吗?”
经纪人在对面疯狂拍板提示。
颜黎二郎腿一翘,靠在沙发上盯着镜头傲然道:“那不是人设,我不需要伪装,我就是这样。”
经纪人:“……”完了,一天白干。
主持人:“……”
阮白都要为这位鼓掌了,怪不得人气这么高,网上说得对,颜黎确实是内娱一股“清流”。
感觉胳膊被用力一拽,正欲惊呼,嘴巴就被捂住。
抬眼,入目是熟悉的面孔。
厚厚的墨绿色窗帘将他们与外界分隔开,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她弯弯眉眼,轻轻伸手把他的手拿下来,语气又轻又勾人:“齐先生,我们这样,不好吧?”
他们在这里,能够清楚地听见旁边工作人员交谈安排的话语,只要声响大一点就会被发现。
窗外圆月高悬于高空,他沉默不语,幽深的狭眸紧盯着她,似乎想要透过月光薄弱的光亮看清她有几分真心。
见他不说话,阮白玩心上来,更加大胆地凑近一步,微微吐气:“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可说不清。”
他的薄唇勾起一抹冷艳的笑意,低沉道:“我们的关系?阮小姐私以为我们的关系该是什么?”
“齐宴,你把我拽进来这样逼迫我,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吧?”突然没了兴致,她与他拉开距离靠在墙上,淡然问着。
外面似乎有人叫她的名字,阮白这才想起来该自己录节目了,神情淡漠:“抱歉,我要工作了。”
人还没动,就被拦下,齐宴手掌撑在她侧脸旁,逼近她,眼中沾染难以隐藏的戾气,他冷声:“你爱他?我不信。”
她皱紧眉头:“爱信不信。”
想要走,下巴被钳制住,男人明显带着报复的心思,指尖粗茧趁机狠狠在她娇嫩的脸上蹭了几下,通红一片,难受得她眼眶红了起来,恶狠狠瞪着他:“你放开我!”
她的指甲几乎要把他的手腕抓破,小狐狸的爪子异常坚硬,对他可是一点儿也不心软。
可惜他根本就感觉不到疼,对红印子也只是扫一眼,冷若冰霜的脸上今天头一次有了动容,他目色平静,垂眸轻声道:“阮白,你哄哄我吧,七年,讨个哄总不算过分。”
都怪月亮太朦胧,害她看花了眼,她竟觉得他刚刚说那句话时眼睛红了。
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哭,每次都是他把她惹哭。
就像现在,他还在提这么无理取闹的要求。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他,童靳至少在我这里还有个前男友的名号,你呢,齐宴,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地位质问我,威胁我?”
手背沾上温热的液体,她瞪大眼睛想要忍住,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和他吵架她就委屈的根本憋不住。
七年不见,他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手松开,他为她拭去眼泪,那只手在不经意地发抖,忽而闷笑,带着无尽地自嘲:“你说的也有道理。”
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狗东西都有身份留在她旁边,他确实什么都没有。
“但你不爱他。”固执又笃定地重复了一遍,在阮白震惊又充满怒意的眼神下,他宣泄般肆无忌惮地说着,“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配提爱的人。”
孤寂寒凉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阮白一边擦眼泪一边暗骂:“疯子!”
小疯子长大后还是疯子!
轮到她录节目时,经历刚刚那件事她也没什么好心情安稳回答。
前面几个问题中规中矩,付姨听见她的回答还满意松了口气。
主持人看着手卡里最后一个问题发问:“我们都知道阮小姐家世显赫,也比普通人受到更多外界的关注,面对最近的误解和言论,阮小姐有想过怎么化解吗?”
这是阮世昌特地安排进去的问题,付姨心提到嗓子眼,只要大小姐按照剧本写的澄清一下,前几天各大经济财报的误会就能解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几天前“豪门贵女夜闯鸭店”可谓闹得风风火火。
她本就心情不虞,想到这件事明明是两个人,却只有她一个受害者坐在这探讨这么无聊的问题更加不爽。
冷笑一声,对镜头微挑眉,红唇轻启一字一句清晰道。
“如果有人冤枉你吃了他的东西,你不要剖开自己的肚子以证清白,你应该挖出他的眼睛咽下去,让他在你的肚子里,看个清楚。”
说完,直接站起身离场。
付姨:“……”就知道她没看剧本。
急得追上去:“大小姐,剧本里台词不是这样写的。”
这段阮世昌看见恐怕又要给她打电话气得拍桌子了。
阮白懒懒扫了眼剧本,那么一大篇的辩白台词她看一眼就头疼。
随手撕下那页,当着付姨的面撕成碎片塞到垃圾桶。
“现在没剧本了。”
“……”
录完节目后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今天的节目只剩再录最后一点素材,即男女嘉宾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画面。
阮白拿着台本产生了今天第一百二十次想要违约的想法。
让她和童靳在一个屋檐下不如让她去睡大街舒服。
在付姨喋喋不休地洗脑和催促下,她总算扬起疲惫地笑容进去那间屋子。
本来她是想一开始就和童靳说清楚,今天他睡地上,她睡床上,结果门刚关上她就后悔了。
这个傻×竟然只在下半身裹了一件浴巾,大刺刺地坐在床上,床头摆好了玫瑰香薰,那个样子跟准备受宠的妃子一般。
阮白:“……”
童靳虽然心思不轨,但身材脸蛋还是没得说的,要是进娱乐圈也会收到喜欢硬汉款追星族的追捧。
他特地调暗了房间的灯光,把一切都变得暧昧不可言喻。
起身,朝她走过来。
阮白吓得直接贴紧房门,伸手警告:“童靳,我的忍耐限度马上就要到了,你现在最好自己裹紧衣服躺地上。”
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停下,他都做到这种程度了,只差一步就能生米煮成熟饭,怎么可能放过眼前这个女人。
“阮白,不过是游戏一场,你和别人可以,为什么和我不行?”
“因为你不配。”
她直接了当地说出口,童靳停下,黑脸看着她,阮白冷冷道:“当初你骗我说你是fly的朋友我才帮你,结果你只是利用我对fly的愧疚,就这一件事我就厌恶你至极。”
“还有一点,童靳,你太脏了。”
她阮家大小姐又不是废品回收站,这么脏的东西别说交往了,连玩她都不乐意玩。
傲气转头,门甩的只响,全然不顾及周围的摄像头,独留童靳一个人面色扭曲地站在屋子里。
秋夜的晚风让她冷静了不少,也吹散了心中的结郁。
自己今晚不会真的要睡大马路了吧?
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也不知道这个时间程伯睡了没,实在不行她在车上也可以凑合一晚。
正这么想着,看见不远处还亮着一间落地复式。
她来之前节目组发了节目录制现场的地图,但她懒得看,对这里地形还不了解。
既然那里开着灯就证明还有人没睡,说不定自己可以去那边找间屋子借住一晚。
这么想着,她立刻跑过去。
屋子没有落锁,她本来想敲门,结果一伸手就推开了,疑惑地走进去:“有人吗?”
明明开着灯,却无人应答,隐约听见最里面传来动静,她轻轻走过去。
看没来得及看清,刚靠近那扇门侧面就冲出来一个人影一把钳制住她的胳膊,压着她的肩膀按在墙上。
骨头好像碎了一样痛,她咬着牙保持清醒,另一只没有被压住的手当即按下在一旁的花洒按钮,水压瞬间冲下来,趁身后的人没反应过来她向后踢开那人的手,转身左腿抬起被他抓住,接力一跳,稳稳骑在那人身上被撞在墙上发出闷哼。
“怎么是你?”
温水从头上淋下来把她浑身打湿,睫毛挂着水珠艰难睁开眼,蹙紧眉头看清这个对她丝毫不手软的男人,狠狠扬起巴掌打在他脸上。
“齐宴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就因为晚上几句话你竟然动手打我!”
要不是她会点防身的技巧,她的胳膊现在肯定被拧碎了。
浴室里清脆的巴掌声并没有被水声吞噬,反而还荡起了回音。
他被打的偏了头,手还稳稳拖着她没有放下去。
水雾中,她因为生气胸口不断起伏,水滴顺着发丝滑落到他身上。
“怎么没和他在一起?”他嗓音难以抑制地变得沙哑,盯着她娇艳欲滴的粉唇问出。
阮白伸手关上淋浴按钮,故意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刚从他房间出来的?”
果然,这句话明显有了作用,本来呼吸如常的男人乱了一拍,掀起眼皮静静地看着她,眼角微扬,危险地顺着她的话说:“出来干什么?”
她笑得张扬,指尖不经意点在他的唇上,一字一字咬着:“寻、野、味。”
水滴从他鼻尖掉在她的手上,喉结滚动,阮白还是第一次觉得这小子竟然也会勾引人。
尤其是现在又是隐忍又是让人害怕的眼神,一旦对视上就无法脱身。
“嘶――”指尖的疼痛唤回了她的理智,娇嗔出声,“好痛!”
“痛?”他松口,肆意又强硬道,“你惹的,你就要承受的住。”
说罢,他附身上来,狠狠咬住她的肩膀,她眼泪一瞬间掉下来,揪着他的衣服忍不住痛骂:“齐宴!你属狗的!要做就做,你咬我干什么!”
他反而不紧不慢地松口,看着冒出血珠的牙印,眼底兴奋更甚,低低沉沉的声音荡在耳边:“他也这样咬过你吗?”
“他敢!”阮白咬着下唇,这个世界上除了齐宴,不会有第二个人敢这么对她。
轻笑出声,摩挲着她的粉唇,那双充满情/欲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狠厉又温柔地诱哄:“乖孩子,以后也只能我对你这样,懂了吗。”
第19章 前任综艺(三)
◎他在桌上告白,他在桌下咬她。◎
把下唇摸的泛白, 肩头牙印刺骨的疼。
她现在还挂在他身上,高跟鞋早在打斗过程中踹飞出去,堪堪包住臀的短裙把大腿很好展露出来,靠在他的腰侧, 隔着一层薄衫甚至感受到他的肌肉线条。
滚烫的气息近在咫尺, 这个角度, 只要她低低头就能蹭上他的唇。
可她不想。
勾紧他的脖子慢慢靠近, 漂亮的眸子闪着恶意:“齐宴, 你有反应了。”
他刚刚竟然敢威胁她, 她也得让他吃点苦头才行。
她故意不老实地动了动身子, 本想着让他难堪,结果自己腰肢刚刚扭了一下,巴掌就落在身后。
极其响亮的一声直接把她打懵, 屁股火辣辣的疼, 阮白面上顿时通红一片。
活了25年,她记事以来就没有被打过屁股!
“齐宴!”
恼羞成怒地出声, 好端端打她干什么!
不叫还好,叫了之后又挨了一下。
那个明明有了欲念, 却面色如常的男人缓缓掀眼,眼神如同一汪深渊般平静, 看她时好像一眼就看清了她的坏心思。
被这种莫名正义且充满威慑的眼神盯着,她气势一下弱下来, 哪里还敢随便动作, 心虚地垂眼不敢说话。
没了花洒制造的热气,浴室很快凉下来, 就连挂在她身上的水也变得冰冷。
向旁边伸手, 一条浴巾披在她身上, 她抬头眨眨眼,认真建议道:“其实不用这个,直接……”脱光就行。
她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用力裹起来,天旋地转间被齐宴扛在肩上,她震惊于事情发展的走向,更震惊于齐宴打包她如同打包一件物品,不管怎么挣扎都挣不开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