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的葬礼——余礼【完结】
时间:2023-08-04 23:18:36

  陆修然打破安静:"她妈是不是觉得阿执没有人撑腰就故意欺负他!"
  周执眼眶红的吓人。
  "不怪她们。"
  陆修然:"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替她们说话,阿执你这是人善被人欺,等着,我去找她妈理论!"
  "回来!"纪予吼道,"她妈现在就在医院,你别去找事!"
  陆修然不情不愿的坐下来:"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阿执被人欺负!"
  纪予:"这不是体现兄弟情的时候,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咱帮不了。"
  这晚,周执在酒吧弹了不下十遍的《一步之遥》。
  陆修然:"手不疼吗。"
  纪予翻了个白眼。
  陆修然:"他魔怔了吧。"
  纪予:"那你是没见他真疯的样子。"
  ––
  沈西西陪岑牧晚坐到天亮,前半夜在哭,哭累了后半夜靠在她身上眯睡了会。
  顾月华早上醒来。
  岑牧晚现在看她心里说不出的感受。
  顾月华靠在床头:"昨晚把你吓坏了吧。"
  岑牧晚点头。
  上午做完检查就能出院,沈西西在帮忙收拾东西。
  "怎么哭的眼睛这么肿。"
  岑牧晚立马背过身。
  "我这老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是昨天一下严重了,其实没什么大事。"
  岑牧晚点头。
  检查报告过两天来取。
  中午顺利出院,沈西西开车送她们回家。
  "西西。"顾月华叫她。
  "阿姨。"她抬头看了眼后视镜。
  "这一夜也辛苦你了。"
  沈西西笑了笑:"应该的,不辛苦。"
  岑牧晚上车倒头就睡,还没接受已经和周执分手的事实。
  折腾了一夜,身心俱疲。
  先把顾月华送回家,岑牧晚倚在单元楼门口听着沈西西说话。
  沈西西:"春节前的课我已经上完了,这几天我们出去玩吧。"
  岑牧晚知道她想带她散心。
  "太冷了,哪也不想去。"
  沈西西:"那去我画室,你不是一直都想学画画吗,难得咱俩都有时间,我教你。"
  "西西。"岑牧晚说话有气无力。
  "岑牧晚!"沈西西打断她,"你给我振作起来!姐被人甩了也没你这样半死不活!"
  "他提的。"
  "啊。"沈西西一愣,"那我让纪予揍他。"
  岑牧晚知道她在开玩笑:"过两天吧,这两天我先自我消化一下。"
  沈西西有点不放心:"阿姨现在需要有人照顾,你又这样,如果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嗯。"
  从当天回到家的下午,岑牧晚开始发烧,连续几天低烧不退,难受的没法下床,约好的相亲没去成,检查报告单都是顾月华自己去拿的。
  ––
  纪予离开凉城的最后几天,沈西西每天都和他在一起。
  沈西西她妈提前回老家采购春节物资,她以画室事为由最后一天再回去。
  纪予带她去了趟北京。
  上一次来北京还是联考前美术集训,掐着算算,都快十年了。
  下飞机后有司机来接,先去酒店。
  沈西西没带多少东西,一个行李箱都没装满。
  纪予和她牵手进入酒店。
  "纪予?"
  听到声音,沈西西比他先回头。
  梁应淮:"嘿!真是你!"
  纪予笑着张开手臂:"好久不见了。"
  梁应淮对着沈西西扬扬下巴:"这是……"
  沈西西刚想说是朋友,没想到纪予很大方的承认:"女朋友。"
  她属实没想到,内心还有点嘚瑟。
  "你好。"沈西西笑着问好。
  梁应淮:"你小子可以啊,女朋友这么漂亮!"
  沈西西有些害羞。
  拿到房卡。
  纪予:"先上去了,回头再见。"
  梁应淮挑眉:"得嘞!"
  纪予全程没松开过她的手。
  "他是谁啊。"
  "梁应淮,朋友。"纪予这么简单的介绍。
  他的朋友是真的很多,凉城一波,北京一波。跟他接触的这段时间里沈西西得知他一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凉城。
  所以他和周执那一帮人的关系特别好。
  纪予定的总统套房,上下两层,非常大。
  沈西西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参观完了嘴都没合上。
  纪予笑:"这什么表情。"
  沈西西咽了口吐沫:"就我一个人住,至于订这么大的吗。"
  "一个人?你把我放哪。"
  "啊。"沈西西抬头,"你也住这?"
  "不然呢。"
  沈西西不理解:"你都回家了,还住酒店干什么。"
  纪予双手插兜:"过节再回去,这两天只想跟你待在一起。"
  "肉麻!"沈西西嘴上嫌弃,心里高兴。
  中午纪予带她去吃北京烤鸭,下午沈西西想去哪,纪予就陪她去哪。
  沈西西想喝的那家奶茶店要排队一个小时,想想觉得没必要。
  纪予:"想喝就排。"
  沈西西:"排一个小时累都累死了。"
  纪予:"你去前面找家店坐着,我来排。"
  来之前做的一个必打卡攻略就有这家奶茶店,没来之前以为顶多会排半个小时,没想到要这么久。
  沈西西垫脚趴在他耳边说:"辛苦你啦。"
  纪予笑着弯下腰,同样也凑到她耳边:"不辛苦。"
  沈西西没走,和他一起排队。
  留他一个人在这心里多少过意不去,大冷天的,别人都围巾帽子口罩裹得严严实实,纪予只穿了一件高领毛衣,羽绒服脱车上没拿下来。
  他鼻头冻的通红,手背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她把手套脱了给他:"你快戴上。"
  她的手套是绿色青蛙造型,毛茸茸特别少女。
  纪予犹豫:"你戴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就别挑三拣四,暖和才是关键。"
  沈西西的手套他戴着有点小,勉勉强强才把手裹住。
  "噗嗤––"一声,她没忍住笑,"太可爱了。"
  纪予沉着脸:"就知道耍我。"
  "特别可爱。"沈西西给他拍了张照片,"别人看到不得羡慕死。"
  "羡慕什么。"
  "羡慕我男朋友不仅又高又帅,还特别听女朋友的话。"
  "关键这男朋友的女朋友还特别漂亮。"
  "是吧。"沈西西自夸,"那你可好好珍惜我,我这么好的女朋友打着灯笼都难找。"
  "嗯。"
第28章 你……还在啊
  (拉钩上吊)
2017年1月27日, 除夕。
  云溪镇没有大城市那么多规矩,烟花炮竹随便放,各家还比着谁家的鞭炮声最长最响。
  今年顾家人聚的比较齐, 顾依诺也是第一次来这过年。
  岑牧晚坐在院子里随两个舅妈一起择菜。
  大舅妈:"晚啊, 今年还找到男朋友没。"
  一个没拿稳,手里的土豆滑出去。
  岑牧晚起身去捡, 刚坐下,就听到旁边的顾依诺在说:"姑姑有男朋友, 可帅啦!"
  大舅妈推了一下眼睛,咧嘴笑:"明年春节带回来给我们见见。"
  她笑了笑,没说话。
  大舅一家生活在南方,一年才回来一次,不似和二舅一家关系这么熟。
  顾依诺仰起小脑袋抢答:"我见过啦!"
  岑牧晚揪住她的小辫子:"这儿冷, 快进屋去看动画片!"
  顾依诺趴她腿上, 圆溜溜的大眼睛使劲眨:"我想跟哥哥打视频。"
  "啊。"
  两人就见过几次面, 而且这都好几个月过去了,岑牧晚没想到她还记得周执。
  "你先进去看动画片。"岑牧晚转移话题。
  顾依诺赖着不走:"我想哥哥了,我想见他嘛。"
  二舅妈在一旁开口:"闹你姑姑干什么,进屋看电视去!"
  二舅妈只是声音比平时高了一点, 顾依诺委屈的拉下脸,然后哇地一声大哭。
  岑牧晚拿她没办法, 只好哄着:"你不哭我就让你跟他视频。"
  听到这话,她立刻瘪起嘴,不哭了。
  收放自如。
  岑牧晚被气笑了
  二舅妈指她:"你这小孩!"
  岑牧晚点开周执微信:"点这个,然后进屋自己去和他聊。"
  "嗯。"
  顾依诺进屋后, 二舅妈说:"这小孩被她也给惯坏了, 感觉什么事只要一哭就能实现。"
  岑牧晚笑了笑:"小孩都这样。"
  没多久, 她抱着手机跑出来。
  "怎么了。"
  她嘟着小嘴:"没人接。"
  打了三个都没人接:"可能哥哥在忙吧。"
  话音刚落,周执打来。
  顾依诺眼睛一亮:"是他!"
  岑牧晚把手机还给她:"进屋去聊。"
  她屁颠颠的跑回屋。
  周执回美国有场演出,回国前就签过合同的,没法取消。
  刚下飞机开机看到岑牧晚打来三个未接电话,心想出什么事了,行李还没取,就打回去。
  顾依诺:"哥哥!"
  周执看到她先是一愣:"你姑姑呢。"
  她揉揉鼻子:"姑姑在择菜。"
  然后把镜头对准屋外:"看见没,坐在板凳上的就是!"
  岑牧晚毫无察觉。
  周执看到她嘴角立刻上扬:"嗯,看到了。"
  她又把镜头对准自己:"你怎么没跟姑姑一起回来呀。"
  周执在转盘前等着取行李:"哥哥有工作,没时间过去。"
  "噢。"
  顾依诺看着身后很多人推着行李箱,问:"你在哪?"
  "机场。"周执把镜头转过去给她看了一眼。
  "我还没坐过飞机呢。"
  "下次带你坐。"
  "拉钩!"
  周执一手拿手机,一手拉行李,没手跟她比划拉钩,只能嘴里哼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猪。"
  "是小狗!"顾依诺立刻纠正。
  岑牧晚那一版的拉钩上吊是变小猪,所以这么多年他都说习惯了。
  被小孩教训,他还笑:"你姑姑喜欢变小猪。"
  小孩听不出来周执话里有话,只能听着表面意思:"我姑姑说错了!是变小狗!"
  周执嗯了声:"你姑姑现在在干嘛。"
  顾依诺看向门外:"在削苹果。"
  "那让我检查看看你说的对不对。"
  顾依诺上当了,把镜头翻过去对准岑牧晚:"你看看,我说的对吧!"
  周执手动截了张图,正好岑牧晚回头看向镜头。
  岑牧晚走进:"吃不吃苹果。"
  岑牧晚已经她早就和周执聊结束了,现在拿着她手机肯定在玩游戏。
  顾依诺的小手拿不了那么大的苹果,岑牧晚帮她拿手机,一拿起来愣住。
  周执挑眉,没她反应这么大。
  "你……还在啊。"她脱口而出。
  周执啊了一声:"你从哪听到消息说我死了。"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岑牧晚慌忙解释。
  顾依诺啃着苹果,在一旁偷笑。
  "你这是在哪。"
  "回美国有场演出。"
  岑牧晚有点心疼:"今年春年又要在那边过了。"
  周执云淡风轻的回道:"都习惯了。"
  听他这么说,岑牧晚更心疼了。
  以往身边还有纪予陪着,今年只剩他一个人。
  他穿着黑色风衣,头发比上次长了一些,飞了十几个小时的原因,下巴上冒出了胡渣。
  喉结上下一滚。
  岑牧晚:"新年快乐。"
  周执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冲着镜头一笑:"说早了,美国时间还没到除夕。"
  "噢,那等到了再说。"
  "行。"车还没到,他找了个石墩子坐下,"我怕你耍赖,给我拉勾保证。"
  岑牧晚心想这个人怎么那么多事儿,但看在他一个人可怜孤独的份上,还是照做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猪。"
  顾依诺听到在一旁跳起来:"不对不对,是小狗!"
  岑牧晚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只听周执在对面笑出声。
  眉头紧皱:"笑什么。"
  他学着顾依诺的动作捂上嘴巴:"不笑了。"
  岑牧晚揪着顾依诺的衣领问:"什么小狗。"
  苹果被啃的乱七八糟,一排排牙印。
  嘴里正在嚼着,她说话含糊不清:"是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岑牧晚听明白了:"小狗小猪有什么不一样,我还能小牛小羊小鸡呢。"
  周执又没忍住笑。
  岑牧晚又瞪了他一眼。
  顾依诺:"不一样,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只能是小狗!"
  争辩这个挺幼稚,岑牧晚只好顺着她:"好好,是小狗。"
  "顾依诺。"周执开口喊了一声。
  "哥哥!"她趴着岑牧晚的胳膊,岑牧晚只好蹲下身。
  "你说的小狗是对的,但姑姑说的小猪也没错,你们都对。"
  "嗯。"
  岑牧晚真开了眼,这小东西还真听周执的话。
  舅舅们串门回来,顾依诺看见爷爷手里拿着棒棒糖,立刻丢下手机跑出去。
  视频通话已经聊了快半个小时,现在只剩下他们俩,岑牧晚清了清嗓,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不容易打过去的,她舍不得挂。
  周执清了清嗓:"你那边声音好吵,是不是家里来人了。"
  岑牧晚:"舅舅们回来了。"
  "好。"周执说,"那要不你先忙,哦对了,新年快乐。"
  他怕挂了这个电话就找不到机会跟她说新年快乐。
  岑牧晚嗯了一声:"一个人注意安全。"
  周执扬扬下巴,说放心吧。
  车到了,司机下车帮忙放行李,正好看到了视频里的岑牧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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