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会有个美丽的田螺姑娘,楼上这个现实案例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房型衣柜能藏得下人吗?」
「说实话如果只是枕头位置的偏差,没有别的表现,我根本发现不了,而且还是天天加班的情况下,能活着就行了,哪儿还有心思管别的」
……
“那个入侵的人果然发现了,也果然入了程天翔的套,程天翔在折了五天枕角后的周一晚上发现了方向不对,那晚的角本来应该在左下角,却跑到了右下角。”
“肯定是有人趁他不在进了房子。”
“但程天翔的财物并没有被偷,而且前面说了,食物也没有减少。难道那个人进来就是为了在他的床上睡一觉?就算他已经发现,做了记号,对方还是坚持铤而走险,认为自己只要小心他便不会发觉?”
“他在门口装了个监控,心想这么明显的监控总能吓退对方了吧,如果是心有不轨的人看到有监控肯定会第一时间回避。但同时他掖枕头角的第二手准备也没有停,并从周二开始,掖角的方向和上周相反。他准备至少再看一周,如果一周后没有发现,那对方应该是被摄像头劝退,不会再来了。”
「雀食,真的建议独住女生在门外装一个摄像头,几百块就能安心很多,可视门铃也可以,都是联网的,能捕捉提醒到手机APP上」
「+111,我家所在的楼里有邻居被偷了,但我们层有个邻居装了摄像头对着走道,我们一层都没有被偷」
「但我家之前装了摄像头被邻居找物业了,物业说邻居嫌我们摄像头能看到他家进出情况,侵犯了人家隐私,让我们拆掉」
「前面那个是真的不行吧,万一邻居是个独住的妹子,行踪天天被你掌握着,人家确实心里没底,可以理解」
「别光独住女生了,你看看这个程天翔,独住男生也不安全啊,害怕」
……
“这一周里,程天翔都非常注意监控的情况,在公司工作也时不时地打开手机看一眼监控,但一直都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发现。”
“出现在摄像头里的只有他自己和他的邻居。他的房间在走廊端头的倒数第二间,所以他的摄像头只能看到他自己家门口和他邻居的进出情况,邻居家里是一对中老年夫妻,平时和他也基本碰不到面,他不认为家里的异常情况和这个邻居有什么关系。”
“工作小组的组长见他最近神思不属,以为他工作压力太大,便许诺他月底调休两天,让他再加把劲赶一下节点,争取提前完成任务。”
“工作压了过来,程天翔也不好老在工位看手机上的监控,只能趁着吃饭上厕所这些时间快速看一下回放,确保没有奇怪的人出现在监控屏幕里。”
“得益于他在发觉不对后第一时间调换了掖角的方向,没有打草惊蛇,那个入侵者可能还在为他自己以为的顺序沾沾自喜,程天翔在六天后的周一又发现了枕头掖角的方向不对。”
第一百章 监控
「监控什么都没发现,是不是他自己吓自己,工作压力太大导致的幻觉?」
「同意楼上,不可能从别的地方进来吧,门口又装了监控,东西也没丢,是不是精神分裂之类的疾病?」
「或者是第二人格?」
「咋的就出现个喜欢挪枕头的人格吗,因为主人格喜欢靠边睡产生了喜欢睡中间的副人格,然后副人格每天就出现一分钟挪个枕头?」
……
时萦看着弹幕上的讨论微微一笑,继续说:“程天翔自己也有这番考虑,他去过医院检查,除了确实是工作压力大导致的有点焦虑,其他一切都正常,精神方面没有什么疾病。”
“但这样的检查结果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起来。其实换个角度,那个侵入者就算真的存在,也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或者损失,如果他没有发现,完全可以像以前一样工作完回家睡觉,每天两点一线。”
“第二次发现不对之后,程天翔重复了自己的验证方法,并在卧室加装了一个摄像头,每天起床后插上电,回家之后断电。在门口监控依旧一无所获的第三周,他再一次地发现枕头掖角的方向反了。”
“那一晚,他坐在客厅的这里,调出卧室的摄像头拍摄的画面”,时萦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压低声音说:“白天他在线看了几次实时的监控都没有问题,他临回来前还看了一次,一切都没有变化。就连现在,摄像头里的枕头还和白天监控里的画面一模一样。”
“坐在这里的他突然意识到了白天他忽略的问题,顿时冷汗直冒,浑身僵硬。”时萦将摄像头对准身边的位置,假装那里有人坐着,轻声地说:“你们知道他忽略了什么吗?”
「什。。。什么啊。。。」
「他早上忘记给摄像头插电了?」
「我想到了,但我不敢说……是不是那个……对,就那个……」
……
“他的卧室在loft的二层,那里层高没有底下高,也没有窗户,程天翔晚上回来之前最后一次看监控的时间已经接近九点了,那时候虽然是夏天,天也早都黑了,理论上摄像头应该已经进入夜间拍摄模式,但他看到的监控里的光线还和早上一样,而且他一天看了几次,画面都没有一点变化。”
“他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第一反应是有人黑了他的摄像头,因为他的摄像头和可视门铃都是联网的,也都是比较常见的家用品牌,如果有专业人士蓄意对付他,也不用费太大力气。”
“他索性直接断了卧室摄像头的电,把它收进抽屉里。然后调出他发现枕头掖角方向不对的两个周一的视频查看,他出门进门的动作应该是实时的,没有问题,但他不在家的那段时间,邻居阿姨提着买回来的菜出现了两次。”
“不是一个视频出现了两次,而是两个周一的视频都出现了这个画面,邻居阿姨的服装动作发型全都一模一样,就连提的菜篮子里露出来的青笋叶子角度也不差分毫。但这个画面分别出现在了第一个周一的早上十点多和第二个周一的下午三四点。”
“不需要剪辑视频放进软件里对比,程天翔可以确认这两段看似相同的视频就是同一段,是被人剪辑过用来忽悠他的。”
“他的门口除了邻居夫妇以外几乎不会过人,视频里大部分的画面都是看似静止的,这剪辑画面的人确实不是很小心,剪了这么一段重复的画面进去,这种粗心程度和对枕头位置的摆放的粗心程度如出一辙,程天翔几乎可以确认这应该不是一个团队,而是单人作案。”
「这人图啥呢,有这手艺去上个班不行吗」
「是不是暗恋男主?那为什么最后把他逼死了呀?」
「好家伙,我来听恐怖故事的,结果听了个啥?粗心甜妹暗恋程序员竟做出这种事!」
「然后呢然后呢,程天翔怎么就自.杀了?」
……
“他取下了可视门铃,也把它塞进了抽屉。这种手段没有用他也就不准备再用。第二天上班前,他写了张纸条留在床头,大意是希望对方不要偷偷摸摸的,有事说事,有困难他可以帮助对方,对方这样会给他造成困扰。”
“下班之后纸条还在原来的位置,但枕头掖的角变平了。程天翔对这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感到非常无力,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他也不是没想过报警,只是他手里只有几段视频,他既没有受到人身伤害,也没有遭受财产损失,更没有别人非法入室的证据,手上的视频只能说明他的摄像头遭人入侵,这样的情况很难立案,更别说让警方去侦查破案了。”
「我家摄像头有时候会突然没指令乱转,那是不是有人在别处操控啊」
「家用这种摄像头真的很容易被入侵,好多都是密码太简单了随便就能被破解,之前还发生过大规模的家用摄像头被破解放在网上直播的事件」
「还好我家的摄像头只用来在我出门的时候看猫,被破解了也没什么隐私可看」
「我裂开了,真的,我们群里有娃家庭几乎都装了摄像头,岂不是每天的生活都是在给别人直播」
……
“程天翔工作的项目到了关键阶段,他索性收拾了几件衣服在公司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准备先把房间让给那个侵入者,等这个项目结束了他再打起精神去处理。”
“酒店的房间每天都打扫,程天翔每天回去面对的都是干净整洁的床铺。他渐渐将家里的事抛到脑后,每天兢兢业业地加班到深夜才回去休息。”
“项目结束那天,他早上去公司收了个尾,把成果交上去之后就回了酒店。因为回来得早,房间还没有来得及打扫,程天翔也没有专门叫保洁进来打扫,而是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准备休息。就在他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他发现,本来靠床边放着的枕头,又回到了中间。”
第101章 强迫症
「所以那个人是看上男主了,就类似于明星的私生饭一样?」
「真的好像,这是造了什么孽才遇上这种变.态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私生饭他不是人呢」
「高科技罪鬼,可以,非常带感,上演新时代人鬼情未了」
……
“程天翔的第一反应就是找酒店管理问有没有人趁他不在进他的房间,他甚至专门去看了监控,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一早上都无人靠近他的房门。”
“因为项目已经结束,他索性请了年假回了老家,连着调休和周末足足有九天的休息时间,他一方面是想好好休息放松一下,另一方面是因为老家在村里,村里人都互相认识,如果有生面孔出现不会无人发觉,他正好实验一下还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回老家后他叮嘱父母不要进他的房间,父母也很尊重孩子,没有打扰他的实验。就这样,他每天都会给枕头掖角,在第五天中午的时候,他吃完饭回到房间准备午休,发现掖角的方向变了。”
“他这几天都没有出门,除了卧室,不是在客厅就是在院子,家里如果进了外人他会第一时间发现,但没有,他回来这几天除了隔壁大婶过来探听他回来的情况,以为他回村发展想给他介绍对象,最后发现他只是休假回家便作罢之外,没有任何外人进他家的大门。”
“有人可能会想是不是翻墙进来的,没有,程天翔家里的小院是用阳光板封了顶的,与邻居相邻的墙上也设置了阳光板,可以说整个院子的出入口只有一个大门,就连外墙上的窗户也封了防盗网,人无法从大门以外的地方进出。”
「密室移枕头案!惊!私生尾随多处地点移形换影改换监控只为在床上做这件事!」
「阳光板好用吗?我妈想做玻璃房,这两个哪个好?」
「我也是一回家就有三姑六婆上门要给我相亲,我爸妈回绝她们她们还说我爸妈对我不关心,好烦,一个个的外人觉得她们比我亲生父母还关心我」
「摸摸楼上,我就不一样了,我一回家就催我的姨啊姑啊的给我介绍对象,现在她们看到我就躲,说手里的资源已经给我介绍完了,让我别着急,缘分自有安排→-→」
……
“咳,程天翔被这种如同附骨之疽一样的存在搞得有点烦躁,他换了两个地方都没有摆脱掉它,他已经不认为这是人类在搞什么恶作剧了,而是觉得有鬼要整他。”
“除了鬼怪以外他想不到有什么样的存在可以做到这样,无声无息又如影随形。它对他好像并没做出伤害的举动,但就像嗓子眼粘了一小块辣椒皮,不是什么大事,又让人难受,但怎么咳也咳不出来。”
“假期里剩下的时间他借口散心去了趟附近的寺庙,从不信佛的他第一次上香竟是为了摆脱一个好像存在又好像不存在的鬼怪。”
“假期结束,他回了公寓继续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他每天起来都要掖一下枕头角,每个周一晚上都能见到枕头掖角的方向错误,这明明白白地告诉着他,他所有的行为都是徒劳,他每天都和它共享着同一张床铺。”
“愤怒和失望都是慢慢积攒起来然后爆发的,恐惧也是。这种长期、重复性的诡异,并没有让程天翔习以为常,而是让他日复一日地变得更加敏感,日复一日地加剧了他的神经衰弱。”
“到后来,他几乎有了强迫症,出门前要再三确认枕头角有没有掖好,喝水后水杯要放在固定的位置,把手的角度也要一丝不差,工作上更加地一丝不苟,一点小问题都要纠结半天,让同组的同事对他慢慢有了意见。”
“他自己却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而且愈演愈烈,表现出不正常的神经质。在外人看来就是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走路的时候会故意地去踩着砖缝走直线,如果有一脚没有踩到,他就会倒回去重新走,一定要踩上才行。”
“而且他变得对7这个数字特别敏感,比如他们组有6个员工,下午茶轮流去买零食,轮到他时他就会多买一份,凑成7份才觉得舒服。买东西凑数还算是轻的,到后面,他走路都要默数,每七步一组,如果到了目的地而步数不够7,他会原地踏步几下,凑够7才坐下。”
「这下是真的有病了吧,强迫症,我就能给他确诊了」
「这到底是被逼出了强迫症还是他自己本身就有问题啊」
「他就没再去趟医院看看吗?」
「我偶尔也有点强迫症,就比如老觉得自己没关门或者没关灯需要回去确认这种,应该不严重吧?」
……
“到后面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想去看病,但他开始不相信医生、不相信医院,总觉得别人都要害他,他甚至因为这样的情况没有办法继续工作,他没办法和别人相处,见到别人微笑就觉得对方笑里藏刀,听到别人说话就觉得对方要害他。”
“失业后半个月,他都把自己关在公寓里,每天浑浑噩噩,有时抱着枕头说话,有时从抽屉里拿出摄像头拆解,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就坐在沙发上发呆。”
“终于在一天下午,他脑子好像突然清明了许多,回忆起这段时间自己的想法和行为深觉不妥,约了同事吃宵夜同时道歉,回来后整理了病历本和身份证什么的准备明天一早就去看医生,还在备忘录上设置了提醒,害怕自己醒来之后又变回去。”
“但当天晚上他就跳楼了,从这个窗口一跃而下,28楼的高度让他走得非常彻底。”
“当时虽然深夜,路上还是有几个刚喝完酒的年轻人,他们嘻嘻哈哈从广场路过,准备回公寓休息,就遇到了从天而降的尸体,吓得他们残留的酒意立马消失无踪,手忙脚乱地报了警。”
“但警方出警到达现场之后,见到的并非完整的程天翔,而是一具无头尸体……”
第102章 无头尸体
“尸体无头的原因很多,如果是高坠的情况,高度带来的速度是非常可观的,如果途中有物体阻挡,而且刚好碰到了脆弱的脖颈,很有可能导致头身分离,从而造成尸体无头的现象。”
“一般跳楼碰到的阻碍物是楼体本身的构筑物,比如下面的栏杆、电线、伸出的晾衣架、雨棚,或是建筑自身的装饰线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