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首辅大人的娇娇是个黑寡妇——绝尘烟客【完结】
时间:2023-08-06 14:44:54

  回头再看这座曾经与叶成帏一起共事许久的衙署,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仅是发生在昨日。
  她清楚这一趟入京不会顺利,可为了与叶成帏早日重逢,她不得不冒这次风险。
  次日,亲自送走了蔡白薇和秦绾柔一行人,她便带了魏书翰和花闵泽踏上了前往金陵之路,身旁只跟了四名随从。
  而陆修远则带着陆鸣派遣的护卫一路暗中保护。
  沿着官道一连行了十余日,皆是风平浪静的。
  眼看着离金陵城越来越近,魏老不由得担心起来。
  这日到得庐州府郊外的一处客栈,花如锦要了些饭食,待得填饱了肚子,师徒二人坐在客房里,魏书翰惴惴不安的低声询问道:“如锦,你觉得钱氏当真还会现身?此处离应天府可只有上百里的路程了?”
  花如锦其实内心也有些焦急,如果钱氏此时再不出现,真到了金陵城,那她就是想见到花闵泽,自己怕是也不能让她如愿了。
  那妇人苟延残喘这么多年难道不就是为了还能再见到她这儿子,否则为何会冒着风险跑到吕家去,只为偷偷的看一眼花闵泽。
  她有种预感,这妇人一定会在到达金陵城之前露面。
  “师父放宽心吧,我想她会出现的。”
  花如锦信誓旦旦的宽慰了句。
  越到这个时候,她也变得愈发谨慎起来。
  这是唯一一张可以与允王谈条件的底牌,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毁了这盘棋。
第202章 火烧客栈
  京中允王府
  酷热的天气让朱枳淳本就烦闷的心情更加躁动不安。
  夜里,他从梦中惊醒,借着月色一脸怅然的走出大殿,忽见一名身着夜行衣的男子匆匆行了上来。
  他定眼瞧了眼那人,领他入了书房后,便急着询问道:“花家那丫头眼下到了何处?”
  “庐州府。”
  “庐州?”
  朱枳淳看了眼身后的地图,沉思片刻,缓缓道:“从庐州过来要途经舒城县,告诉舒城县知县,就选在此处动手,定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可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那小郡王如何处置?”
  “什么小郡王?”
  朱枳淳佯装不知,暗暗捏了捏拳头,之后指了指灯台上的火焰,咬牙示意道:“都给本王一把火烧个干净。”
  男子心头一凛,只得重重的点了点头:“属下这就去传令。”
  ......
  又连着赶了三日的路,到达舒城后,为了好引出钱莺莺,花如锦还是照着一路的习惯,寻了间偏僻的客栈落脚。
  虽是做好了局,可她清楚此行容不得半点马虎,所以睡觉都格外的谨慎,不敢睡得太沉。
  半梦半醒间,突然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传来。
  她睁开眼,只见四下里浓烟密布,伴随着“走水了”的呼救声,外面已是喊杀声一片。
  慌忙爬起身来,正要出屋,却见陆修远领着人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
  花如锦一边四处打量一边急声询问。
  “允王的人动手了。”
  陆修远扶着她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花如锦也并没感到太过意外,又赶紧问道:“我堂兄和魏老如何了?”
  “魏老说见到钱氏露面,那妇人带着花闵泽趁着火势逃走了。”
  陆修远面露欣喜:“魏老已经去追那对母子了。”
  听到这个消息,花如锦也是开心得合不拢嘴,可到了外面,看到满院子都是穿着夜行衣的刺客,她神色又变得焦虑起来:“没想到允王竟然派了这么多人来,看情形他是真不打算让我活着入京啊。”
  “我护送花小姐杀出去。”
  陆修远提着剑丝毫不畏惧。
  “既然钱氏已经露面,当务之急是要保住他们母子二人性命最为要紧。”
  花如锦担心允王会连同他们母子一道灭口,问了魏老追去的方向,带着一行人且战且退,也跟着追了过去。
  一直追到一处丛林里,听到林中打斗声十分激烈,她掏出匕首赶忙奔了过去。
  一簇簇火把围着打斗处已将中间几人围得水泄不通,花如锦毫不迟疑冲入人群中,趁着刺客们尚未反应过来,用匕首连着挑翻了两人,站到魏书翰跟前小心翼翼的打量了眼被他护佑着的花闵泽和一位身形妖娆的妇人。
  那妇人虽是身披一件黑色斗篷,可露出的那张面颊却像是位二十来岁的女子面容,全然看不出上了年岁,精致的五官轮廓,配着那完美的身段,还真真的是位绝世美人。
  也难怪能让允王动心。
  只是她与魏老正同刺客们打斗正酣,那妇人却拉着花闵泽赶紧朝着黑夜里逃走。
  花如锦见状,赶忙追了上去。
  “钱夫人,事到如今,莫非你觉得还能有藏身之处?”
  花如锦一边追赶一边喊话劝说道:“今日这番场景你也是看到了,若不是我早有防范,恐怕我堂兄已经随着我们一起葬身火海了。”
  钱莺莺置若罔闻的拉着花闵泽继续往前逃。
  “你做下的孽死不足惜,难道真要连累我堂兄?”
  花如锦加重了语气,朝她厉声吼道。
  听到这话,钱莺莺终于停了下来。
  花闵泽此时还是一脸懵,用衣袖拂着额角的粗汉,焦急的问花如锦:“堂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位夫人非说我是她的儿子,堂妹你一路上也是只字不提,难道这些事情真的与我有关?”
  他话音刚落,黑夜中一支利箭猛的窜出,花如锦眼疾手快,飞身过去,用匕首挡住了利箭,只听“嗤”的一声响,箭头调转方向迅疾插入一旁的树干上。
  随之而来的是几十骑黑衣人,迅速将几人团团围住。
  钱莺莺察觉出黑衣人是想杀自己儿子,瞧着四下里一张张弓弩蓄势待发,整个人为之一怔,冲着那带头之人大声斥道:“姜都监,你大胆,休要伤到闵泽。”
  “夫人得罪了。”
  姜渚冷冷一笑:“你不听殿下劝告,一意孤行,泄露了行踪,使得殿下如今骑虎难下,在下只能奉命诛杀你与小郡王。”
  说着,又不怀好意的瞥了眼花如锦,阴测测的冷笑:“不过还请夫人放心,今日有这么多人为你和小郡王殉葬,到了下面也不孤单。”
  “你胡说。”
  钱莺莺全然不信是朱枳淳想要杀自己和儿子,恼羞成怒道:“定是你自作主张,他怎么会害我,虎毒不食子,闵泽可是他的亲骨肉啊。”
  “钱夫人还真是天真。”
  花如锦对她的单纯甚是鄙夷:“白头山上数千条性命允王都能视如草芥,为了他的野心你们母子二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不可能。”
  钱莺莺不甘心的拼命摇头,扭头看向花如锦时,已是满脸愧色:
  “花小姐,当年的事情的确是我对不住你三伯,更连累了你们花家,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勾引了允王,才招致大祸,就请你看在与闵泽兄妹一场的份上放过他们父子,我今日愿以命抵命,只要你不再追究此事,允王他定不会再为难你的。”
  花闵泽一听双腿直接软了下来,踉踉跄跄的跌倒在地,带着哭腔喃喃说道:“这么说三叔的确是被你们陷害了,我不是花家的儿子。”
  他在吕家这些年,也听闻过一些花君桥的事,只觉得是他害苦了整个花家。
  没曾想到头来自己不仅不是他的遗腹子,还与整个花家都没关系。
  而花君桥还是被自己的生母生父给冤枉的。
  一时间,羞愧与愤懑交织在一起,他一把夺过花如锦手中的匕首便想了断自己。
  “堂兄。”
  花如锦抢回匕首,大声说道:“现在并非做这种糊涂事的时候。”
  环顾了眼周围的刺客,她朝着钱莺莺冷嗤了声:“而且今日求死容易,想要活着才是难事。”
  钱莺莺哭的梨花带雨的抱着花闵泽,不停痛哭道:“闵泽,都是我害了你,我就不该再出现在这个世上。”
  姜渚在马背上看着,早已没了耐性,未免夜长梦多,直接开口道:“放箭。”
第203章 面圣
  就在姜渚挥手的一刹那,万箭蓄势待发之际,那拉弓的刺客接连发出一道道闷哼声,姜渚扭头望去,只见身边的下属们一个个不约而同的掉落马背。
  待得看清情形,才发现林中不知何时已涌出大批军队,随之而来的是箭雨横飞。
  袭来的支支利箭精准无误直插马上刺客,他顿感不妙,吓得惊慌失措的连忙带人逃窜。
  “大小姐你没事吧?”
  领军之人到得花如锦跟前,立即跃下马来暖声询问。
  花如锦定眼瞧了瞧跟前的将军和他带领的军队,猜到该是骆楚淮前来接应的队伍。
  “我没事。”
  花如锦一语刚毕,陆修远就急急忙忙的带人追赶而来,看到花如锦平安无事,望着姜渚逃窜的方向大呼道:“花小姐,不能让姜渚跑了,白头山的事情与他脱不开干系。”
  花如锦闻声,吩咐他照看钱莺莺和花闵泽母子,自己亲自领着人追了上去。
  刚奔出林子,却发现姜渚领着十余名手下僵持在原地,并未继续往前前行。
  她眺眼望向远方,才看到前方早已被人拦住去路。
  密密麻麻的人影俨然望不到尽头。
  在细瞧领头之人,正是宁王朱枳烨和邬慕柠。
  “姜渚,你好大的胆子,身为巡检司的人,竟敢勾结允王助纣为虐。”
  朱枳烨气势汹汹的怒瞪着姜渚。
  连宁王都出面了,姜渚自是不敢再反抗,自知大势已去,只得吩咐众人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朱枳烨差人将姜渚一行人拿下后,赶着马上前来,细细的打量了眼花如锦,一脸不安的责备道:“小花儿,你可真是不够意思,想去京城也不知会本王一声,你今日要是有个好歹让本王如何心安?”
  花如锦朝他讪讪的笑了笑:“我这不没事嘛。”
  邬慕柠也紧接着下马来,看到陆修远带上来的钱莺莺,狐疑着问道:“这便是允王殿下心心念念的那位了?”
  “嗯。”
  花如锦轻应了声,又催促道:“眼下人证物证都在手里了,事不宜迟,我们连夜赶往京城。”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魏书翰了解皇帝的脾气,两个儿子为争夺大位做出这些有损皇家威严的事情来,他怕是一时间难以接受。
  陆修远有些不解:“魏老,眼下我们有姜渚、骆轩,又有钱氏母子做人证,叶将军临行前也将卓家的账簿交给了在下,想要指认福王、允王并非难事。”
  想了想,他变得更为不安的看向花如锦:“将军眼下怕是已经到达漠北,若不能尽快揭穿两位王爷的阴谋,恐怕前线战事不利啊。”
  花如锦虽然担心叶成帏的安危,但也清楚就这样贸然状告两位王爷的确是大忌。
  再三斟酌之后,她将目光转向了惴惴不安的钱莺莺身上。
  魏书翰看到这妇人就十分来气,不屑的冷哼了声,直接转身离去。
  “钱夫人,我花家这些年所受的委屈我可以不计较,甚至是我那三伯父的死我也可以视而不见,但你是我堂兄的亲生母亲,还请你仔细思量,你若想瞒心昧己的继续逃避,允王可会放过你们母子?”
  花如锦眸色渐转冰凉。
  钱莺莺也渐渐意识到朱枳淳心里压根就没有自己母子,他爱的不过是他自己的前程。
  沉吟良久后,她终于开口道:“还请花小姐借一步说话。”
  花如锦也不知她意欲何为,遂让大家等在原地,只带着花闵泽随她到了一处僻静的树荫下坐了下来。
  钱莺莺这才放心的继续说道:“我可以将我所知晓的一切告知花小姐,甚至愿意出面指认允王,但我有一个条件,希望花小姐能够不计前嫌,继续让闵泽做你的堂兄,保他今生无虞。”
  “我并没办法保证这一点。”
  花如锦如实答道:“但堂兄本就是无辜之人,我花家人也并非是不通情理的,断不会因此事为难他。”
  毕竟她并非原主,整个花家因这桩事情受了多少委屈,花君桥年纪轻轻就折了性命,她没有权利为花家人做这个决定。
  花闵泽如今早已心灰意冷,更是没了对生的渴望,他眼下只想知晓当年事情的真实情况。
  “你快说,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要害我三叔?”
  听着儿子不耐烦的语气,钱莺莺仔细琢磨了一番,终是一五一十的将当年之事道了出来:
  “当年我嫁入崔家不久便结识了允王,也是虚荣心作祟,觉得他相貌堂堂又身名显赫,便与他暗通款曲,不曾想被我家大郎察觉,那日与允王私会正好撞见大郎骤然而归,两人争执之下,允王杀害了我家大郎。”
  尽可能掩饰着内心的惶恐,她强作镇定的继续说道:“恰逢当日花家三哥来家里借宿,允王便以花家上下和花家老伯的前程做要挟强命花三哥认下了这莫须有的罪名,后来经过温毓鸣、柳橙和图宏几人的运作,我从狱中被调换了出来,一直隐藏至今。”
  “真是奸夫淫妇。”
  花闵泽气得面红耳赤:“你们厚颜无耻,如此不知检点,又何必再将我生下来。”
  钱莺莺无言以对,她这些年一直活在悔恨当中,若不是惦念着唯一的骨血早就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花如锦听着也是十分来气,可这个时候她不能跟着花闵泽一道再去指责钱氏。
  如果不能说服她心甘情愿的去指认允王,那自己这一趟就算是白耽误功夫了。
  “自允王回京后,姜渚就一直留在荆州府,前阵子柳橙图宏和温毓鸣犯事,允王曾去过江陵城,并吩咐姜渚除掉了这几人。”
  钱莺莺如今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够赢得儿子的谅解,便将自己知道的最后一些消息也道了出来:“当今的薛太师正是当年湖广布政使,花小姐和叶公子之前不一直在追查白头山失事矿山的事情吗,此事薛太师再清楚不过了。”
  说完,她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到花如锦手上:“这是薛太师当年写给允王的亲笔书信,当年那处矿山本就被巡按御史察觉到,薛太师本想请示允王如何处置那些民夫,没曾想矿山出了事故,便不必允王亲自动手,这事也就掩盖了下去。”
  花如锦接过信定睛细看了遍,内容果真是准备处置民夫的。
  她有些好奇道:“钱夫人为何会偷偷瞒下这封信?”
  钱莺莺微眯着双眼,现出一抹苦笑:“正如花小姐所言,他虽对我有些情意,可我也知道他的性子,早晚有一天他会舍弃我的。”
  看了眼花闵泽,她笑意更为凄冷:“我自作孽自作自受,可闵泽这孩子是无辜的,我本天真的以为他会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不会置闵泽于死地,直到方才看见客栈的那把大火我才知道我们母子的性命对他而言和那白头山里的几千冤魂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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