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首辅大人的娇娇是个黑寡妇——绝尘烟客【完结】
时间:2023-08-06 14:44:54

  允王朱枳淳觉得他是老糊涂了,开口警告道:“福王乃皇家子弟,怎会行如此不忠之事,首辅大人空口攀诬皇家骨血,这可是大罪呀。”
  “允王殿下当真以为将人下了狱就能息事宁人?”
  陆鸣当即呈上谢罪书,跪地恳求道:“老臣有罪,这些年瞒心昧己做下了不少罪孽,有负圣恩,可近来闻听边关战事屡屡传来噩耗,不忍我朝的江山社稷受奸人贻害,特来向陛下请罪。”
  “首辅大人。”
  朱枳淳见他大有玉石俱焚的态势,再次瞪眼警告。
  皇帝瞧着其中有猫腻,立即将谢罪书拿了过来,定睛一看,上面清楚的记录着他早些年替允王运筹隐瞒钱氏的事情,以及这些年为排除政敌所残害的同僚。
  也怕皇帝还想徇私,陆鸣小心翼翼的察视着皇帝阴晴不定的脸色,硬着头皮继续禀道:
  “同州府大都督张显与监军赵珩拥兵自重这么些年战事迟迟没有进展,为何叶成帏初到边关就不断取得大捷,陛下难道就没深思过其中缘由嘛,那是有人早已替陛下签订了檀水之盟,约定两国互不侵犯,如今鞑子却不守盟约屡屡南侵,大有蚕食我疆域卷土重来之势,陛下若再不察觉,我大业朝迟早会面临被倾覆的危险呀。”
  “首辅大人休要危言耸听。”
  福王、允王几乎异口同声。
  皇帝这次并未再轻信两个儿子的话。
  这些年他对两个儿子斗来斗去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两人不断拉拢朝臣他也只当是权衡朝势的筹码,可张显是福王当初提拔的人选,而兵部也被允王安插了不少势力。
  细细想来近来的战事,他也察觉到其中有些蹊跷。
  陆鸣瞧着皇帝似有所动,顺势提醒道:“陛下,如今张显和赵珩远在漠北,尚不能问罪,可陛下的亲信姜渚就在大理寺狱中,陛下只需亲审此人,一问便知。”
  “将姜渚与那钱氏,花如锦一并带入养心殿,朕要亲自问话。”
  皇帝吩咐了声,却有些不放心,迟疑着环视了眼殿中众人后,这才怔怔的指了指身旁的内侍:“你去传宁王,让他亲自到大理寺要人,并差人押送一干人前来。”
  福王、允王听得眉头紧皱,面面相觑着不知所措。
  大殿内变得鸦雀无声,沉寂许久后,花如锦和姜渚一行人被带进了养心殿。
  皇帝先是朝着朱枳烨温温一笑:“枳烨你辛苦了,去你母妃宫中暂歇片刻。”
  朱枳烨斜倪了眼殿上的两位皇兄,瞧着二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哪敢就此离去,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护到了花如锦身前。
  “怎么,这么多人在,你还担心朕对这丫头起什么坏心思?”
  皇帝压着步子不满的走到朱枳烨跟前,小声提醒道:“听你母妃说,你此次去江陵城结识了位女子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想必就是眼前这位吧,朕可不喜欢自己的儿媳整日里抛头露面的班门弄虎。”
  说完见他还不肯挪步,皇帝直接沉下来没好气的斥道:“还不快滚下去。”
  陆鸣在一旁暗暗使了个眼色,花如锦也觉得这傻王爷实在是大胆了些,悄悄的扯了扯他衣衫,朱枳烨这才拱手作礼退了下去。
  大殿里被紧张的氛围笼罩着,皇帝踱着细碎的步子,在几人中间徘徊了许久,终于走回花如锦跟前,凝眸来回打量了她数遍后,再次开了口:“听说你是骆大都督的女儿?”
第211章 辩无可辩
  “回禀陛下,民女确实与大都督有血缘关系。”
  事到如今,花如锦并不否认。
  皇帝哀声叹了口气:“骆爱卿自先帝起便随朕南征北战,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他这骤然离世朕深感痛心,你既是他的女儿,不论犯了多大的过失,朕都会宽恕于你,你无需害怕。”
  说完,朝着身旁的内侍吩咐道:“为小丫头赐座。”
  眼见着内侍命人抬来了一张椅子,花如锦瞧着其余人都是直挺挺的站立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哪敢就此坐下去。
  “怎么,你这丫头有勇气去大明门外敲登闻鼓,如今到了朕的面前竟连坐下都觉得难安了?”
  皇帝察觉到她脸色的难堪,苦笑着摇了摇头。
  陆鸣伴君这些年自是清楚皇帝的性子,他这是感念骆楚淮辅佐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在他死后却将他的骨肉在大理寺牢狱里关了数月,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赶忙同花如锦示意了眼,陆鸣小声提醒道:“快不快谢过陛下赐座。”
  “多谢陛下。”
  花如锦见状,也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但随即脸色却是一沉:“虽说你是功臣之后,但唆使人状告天家血脉这可不是儿戏,小丫头,你可想好了,若是你所述之事并无实据,朕照样要治你的罪。”
  “民女不求有功,但求无悔。”
  花如锦跪下身来恳切的答道。
  皇帝这般恩威并施,也是头一遭让她深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
  “好一个不求有功但求无悔。”
  皇帝咧嘴一笑,缓步走到姜渚跟前,沉吟着打量他许久,突然重重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姜渚吓得面色铁青:“臣有负圣恩,恳请陛下治罪。”
  皇帝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一会儿看看姜渚,一会儿又瞪向允王。
  自己这些儿子染指六部和朝中亲贵也就罢了,竟连自己的巡检司也有人与他们暗中勾连,一时间他只觉后背发凉,不知这深宫之中还有多少人是效忠于自己的。
  钱莺莺此时也将薛太师与允王当年的亲笔书信连同诉状一并呈递了上去:“民妇状告允王殿下谋人性命,害我夫君,为隐瞒事实,并授意巡检司都监姜渚大人杀荆州知府温毓鸣,江陵城、江安县知县柳橙、图宏灭口。”
  “你这贱人,休要信口雌黄。”
  允王朱枳淳恨得咬牙切齿,只恨没有早些除掉这妇人。
  皇帝黑眸一瞪,斥退允王,将诉状和书信接了过来,书信上不仅言及钱氏之事,还提及了江安县白头山的血案。
  一时间,皇帝勃然大怒,先是问姜渚:“温毓鸣、柳橙、图宏三人果真被你所杀?”
  姜渚面色惨白不敢开口。
  允王心知此事再也隐瞒不过去,连忙跪下身来,痛哭流涕的央求道:“父皇,是儿臣一时糊涂,儿臣当年年幼无知,失手伤人性命,又怕父皇责备,故而才拿人顶罪,至于白头山的事情......”
  皇帝气得身形颤抖,怒拍桌案,大斥道:“你这逆子,逆子啊。”
  朱枳昂眼看着允王在荆州府所犯的那些罪孽已是遮掩不住,忽然想到了骆楚淮当初所说的话。
  眼下唯有立即将允王法办,才能保住自己。
  他面色一转,看向花如锦,不停恭维道:“得亏如锦这孩子心中怀有执念,否则不仅是让花家上下蒙冤,白头山上的那些冤魂更是难以昭雪,儿臣断没想到皇兄能做出如此骇人听闻之事。”
  “比起福王殿下,允王殿下所做之事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花如锦瞧出福王是想赶紧让皇帝惩治允王,自己一路遭了这些罪,岂能再由他逍遥法外。
  “叶将军出征前,曾将彻查卓家之事托付于民女,民女如今已有定论,事关边关安稳,恳请陛下召见证人骆轩。”
  虽然叶成帏当初并不想自己再插手这些事,可骆轩是在他离去后才露面,花如锦如今也只能借着这个托词将事情禀明。
  皇帝迟疑了片刻,命人将骆轩带了上来。
  皇帝看过骆轩呈递上来的账簿以及骆楚淮写下的悔罪书,再次雷霆大怒,气得直接吐出血来。
  “父皇,儿臣冤枉啊。”
  朱枳昂委屈不已的辩解道:“父皇当日将如锦下狱,骆大都督想要儿臣出面求情保下如锦,儿臣当时并不知晓如锦果真查到了允王兄的罪证,只以为她是存心挑唆父皇与皇兄的父子关系,自不敢答应大都督的请求,定是大都督想要威胁儿臣,才写下了这份谢罪书攀诬儿臣,至于卓家之事,儿臣并不知晓,只怕是他们假借儿臣之手私凿铁矿偷运到北国。”
  正在这时,门外太监忽然急匆匆走了进来,低眉禀道:“启禀陛下,魏家二老求见陛下。”
  “今日还真是热闹。”
  皇帝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缓缓坐下身歇息了片刻,才将魏禹渊、魏书翰召了进来。
  魏书翰进殿后,先是暗暗的打量了眼花如锦,瞧着徒儿无事,朝她递了个眼色,向皇帝跪拜后,便站到了花如锦旁边,小声嘀咕道:“一切皆在为师掌控之中。”
  花如锦不明所以,只见他那兄长魏禹渊气定神闲的从袖中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恭敬的呈到皇帝面前:“陛下,这是胞弟从湖广行省军器局大使贺彦家中搜出的私通北国的罪证,上面记录了这些年福王利用大同都督张显与北国暗通款曲的详录以及来往信函,请陛下过目。”
  斜倪了眼花如锦,他又补说道:“当日湖广按察使叶成帏查到贺家遭遇刺客,胞弟目睹贺家满门被灭口又无力相助,只得替贺彦暂时保管了这些重要罪证。”
  听到这里,花如锦没好气的偷偷瞪了眼自己这位师父。
  难怪叶成帏派人前往贺家搜寻毫无所获,没想到是被这糟老头抢先截胡了。
  “这糟老头,真是死性不改,一如既往的没个正形。”
  花如锦忍不住暗骂了一通。
  自己与叶成帏被刺客追得跳江逃生,他却私自昧下战利品默不吭声。
  皇帝见了贺彦的这些罪证,心里的防线终于崩溃,脸色阴沉可怕到了极点。
  如果卓家之事福王是被冤枉的,那贺彦与张显的书信往来,可是将这些年同北国的每笔交易都记录得很是详细,而且还提到福王授意张显养寇自重,来博取圣宠。
  就连福王准备与北国签订檀水之盟的事也有提及到。
  他不得不相信边关之事的确是被自己的儿子在主导。
  一时间,急火攻心,直接倒了下去。
第212章 扶植宁王
  “陛下。”
  “父皇。”
  众人皆是大惊失色,传来太医诊脉后,皇帝这才渐渐苏醒过来。
  “将这两个逆子押入诏狱。”
  皇帝在太医和掌事太监的搀扶下重新站起身来,心灰意冷之下再也不愿听允王、福王狡辩。
  即刻传来御林军将人押了下去。
  允王眼下还指着母妃能够替自己求情,被御林军押着始终未发一语,倒是福王不停挣扎着朝魏禹渊叫嚷道:“魏老,小王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费尽心思的来害我。”
  魏禹渊却置若罔闻,面色淡然的朝皇帝拱手拜道:“眼下边关告急,还请陛下即刻撤换大同都督,重铸漠北防线。”
  “朕本该让魏老安心颐养天年,却还要劳你为国事操心。”
  皇帝不忍心的闭了闭眼:“皆是朕失察,养了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
  “正是多事之秋,陛下当以龙体为重。”
  魏禹渊本是不想再插手朝政,可自己的两个得意门生忠心为国,一个被诬陷通敌,一个如今被挤兑到困守孤城,他自然不能再袖手旁观。
  皇帝连续咳嗽了数声,想到边关局势,也是无比心忧:“张显手握十五万大军,若是不能妥善处理此事,只怕会引来更大的动荡。”
  听到这话,花如锦灵机一动,笑着开口道:“陛下放心,张显虽是拥兵自重,可他毕竟是陛下的臣子,手底下的将士们更是大业子民,断不会投靠异族,陛下只需派一名有威望的皇子前往稍加安抚,再趁机拿回兵权,难题便迎刃而解。”
  “你这丫头刚戳了朕的心窝子,如今却又来宽朕的心。”
  皇帝对她的建议倒是认同,就是在他心目中最有威望的两个皇子皆已入狱,哪里还有合适人选。
  “那两个不孝子如今怕是巴不得朕早些驾崩,若是让他们到了边关掌了兵权还不得直接与朝廷分庭抗礼。”
  皇帝甚是懊恼的叹了口气。
  “陛下为何不让宁王殿下前往?”
  花如锦早前就听叶成帏提及过魏禹渊看好宁王,他自己也觉得宁王是个未加雕琢的璞玉。
  虽说不见得将来能成为一位旷世之君,但至少能成为一代仁君。
  眼下可正是让宁王去历练的时候。
  “宁王?”
  皇帝自己个儿都不敢相信,不停摇头:“你这丫头还真是会拿朕打趣,宁王那傻小子整日里除了惹朕心烦,还能做什么。”
  “陛下不妨一试。”
  魏禹渊果断开口道:“宁王生性淳朴,这些年四处游历,最是懂得民间疾苦,边关这些年被张显弄得乌烟瘴气,军心涣散,怨声载道,宁王殿下的性子正好适合这趟苦差事。”
  皇帝苦想许久后,剩下的皇子中,除了宁王年长些也确实找不到更为合适的人选。
  “如此便依了魏老的意思。”
  皇帝凝眸看向魏书翰:“书翰,你这些年隐匿于市井之中,如今肯回京想来是解开了心结,要说漠北的情形唯有你与你兄长最为了解,你兄长年迈,你可愿替朕陪着宁王前往边关?”
  魏书翰与花如锦面面相觑了眼,心知徒儿惦念着状元郎,趁着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能发挥些余热,当即应承下来:“草民愿替陛下分忧。”
  皇帝欣慰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将目光转向了殿上其余人。
  花如锦也跟随他的视线转移到了钱莺莺、花闵泽母子以及陆鸣身上。
  对于这位辅佐自己几十年的老臣,皇帝此刻心里委实不是滋味。
  不愿杀他却又不想轻易的宽恕他。
  想了想,这才缓缓言道:“陆爱卿,你今日能顾及着我朝安危大义灭亲,朕心甚慰,可你身为两朝元老,却甘愿助纣为虐,让朕甚为痛心,朕不忍罚你,你且去大理寺监牢颐养天年吧。”
  “臣叩谢天恩。”
  陆鸣早已预料到自己的结果,皇帝能留他性命他再无遗憾,三拜九叩后,转身释怀离去。
  瞧着他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帘中,花如锦心里莫名的有些难过。
  在她看来,陆鸣与秦绾柔的事情自始至终都是造化弄人,也并非全是他的过错。
  如今在权力巅峰与父子亲情之间他果断的选择了后者,足见他对叶成帏的父爱如山。
  自己不能替他做抉择,只希望将来叶成帏能够解开这层心结。
  目送走了陆鸣后,花如锦猜到皇帝定会责罚钱莺莺和花闵泽。
  钱氏本就是逃脱的死刑犯,可花闵泽却是无辜的,既然这妇人没有食言,自己自然要保下花闵泽的性命。
  “陛下,民女堂兄此次不得已跟着民女来到京城,还请陛下能够宽恕,放他回到江陵城。”
  花如锦也清楚皇帝不可能认下他这上不得台面的孙儿,所以也未故意提及旧事,让各自都有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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