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白舟放下碗筷,鞠躬道歉。
“哎?哎?我没有要责怪舟酱的意思。”看白舟的反应如此正经,羽生下了一跳,思考自己刚刚是不是语气过重了。
“我平时做事就毛手毛脚的,下次我会注意的!”白舟开口道。
“没事啊,下次注意就好了,舟酱别放在心上。”羽生连忙放下碗筷,拍了拍女孩的头上她继续吃饭。
“不是关于放盐的事,是...是关于...”白舟脸颊憋的微红,明明到节骨眼上了,却就是开不了口。
看白舟支支吾吾的样子,羽生猜测可能说的是别的事情,于是依据他俩的日常生活猜测起来,“舟酱是不是又不小心删掉我的游戏存档了?”
“不...是。”白舟连忙摇头。
“搬家公司弄丢行李了,啊?”羽生继续猜测。
“不...是。”白舟继续摇头。
“打扫卫生把我的奖牌摔坏了?”看着白舟蹙眉的样子,羽生接着往坏的方向猜测。
“没..没那么严重,就...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我把你的耳机放进洗衣机里绞坏了!”白舟终于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内心忐忑不安的望着羽生。
“而且”白舟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比了个数字,“是三副。”
“......”
“所以舟酱今天难得对我这么热情,就是因为感觉自己做错事情了吗。”浴室里羽生轻笑着问起了白舟,女孩泡在浴缸里,而自己则背对着她,坐在澡凳上开始冲澡。
“我以为你会生气的,毕竟上次我玩游戏机不小心覆盖了你的读档,你跟我闹变扭了一整天。”白舟拿起一旁的洗发液打了两泵,在手里搓成泡沫后便摸在了羽生的头发上。
“前两天我买错了床帘的颜色,你不也小半天不理我吗?”羽生好笑的反驳道。
“所以你还生气吗?”白舟一边给羽生在头顶搓泡泡,一边眨着眼睛望着他。
羽生感受着白舟的手指在发间的力度与温度,望着女孩在一旁撒娇的脸,心里就算有千般火气也发不出来了。
只能略带委屈地说,“你知道其中一副耳机我等定制就等了半年吗?我才用了不到一个月就再也见不到它了。”
听闻此言白舟立马亲了亲羽生的脸颊。
“不够。”羽生望着白舟的眼神里透露着自己的更多的所求。
于是白舟便掰过来他了脸,拖着他的下颌吻了下去。女孩难得这么主动,她细细的描摹着羽生的唇形,接着撬开他的唇齿,试探性的触碰起了男孩的舌尖。
而羽生自然不会放过回应的机会,与白舟的舌尖触碰的瞬间他就回吻了过去。
浴室的氛围很好,白舟在浴/缸里放了浴球,现在她全身都是淡淡花香的好闻味道,淡粉色的泡泡覆盖在她身上暧/昧又旖/旎。
果然这才是属于同居的福利吧,今晚得拉着白舟干些别的事情才好。
“还生气吗?”白舟的在自己喘不过来气之前结束了这个吻,她胸脯轻微的起伏着,脸颊被灯暖照的红润光泽。
羽生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俯身亲昵的用额头蹭了蹭白舟的脸颊表达的自己的想法,但瞬间便糊了白舟满脸的泡沫。
“别蹭,你头上的泡沫还没冲掉呢。”白舟有些不满的发言。
于是羽生就乖乖的把头放在了白舟的肩膀上,让她帮自己把泡沫冲干净。
说起来这种感觉还真是陌生啊,上次家人帮自己洗/澡还是在幼儿园吧。那时由美妈妈把自己扔进澡盆里,揉搓的力气大得恨不得拔下他一层皮。
而现在白舟的力度明显很考虑他的感受,她仔仔细细的帮自己冲洗,手指从额头的美人尖到划过耳边的鬓角最后在到后脑勺和脖颈的发缝。
羽生感觉自己在白舟眼里像是一份珍贵的礼物,虽然他平时糙的脸和冰刀都用同一条毛巾。
在冰场上永远想着要当第一的少年,回到家却只想要白舟天天帮他给头发打上泡沫。
“答应我,平时洗澡也要洗耳朵后面好吗?”白舟对着羽生的耳朵后面擦出来的泥无奈的摇了摇头。
“嗨。”自己的小秘密被发现,羽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yuzu,你泡澡的温度也太烫了。”冲完澡后羽生也进了浴/缸,被水温烫的一个激灵。
“是你太怕热了。”白舟解释着。
毕竟羽生可是冬天都喜欢穿短袖的体质自己可比不了,“不想泡就等我泡完自己另外放一缸水。”
于是羽生便不说话了,像个口香糖粘在了浴缸底部。
“其实我也有事情想给舟酱解释。”浴/室里很暖和,弥漫着洗发水的香气,轻柔的水流拍打在两个人身上,似乎所有的错误都能被原谅。
“我们挑的茶几...我今天才发现我只买了桌面没有买桌腿...”玉缸里两个人都只露出一个头,于是眼神显得更加直白没法逃避。
“突然感觉也不是很意外。”白舟听了羽生的话不经意地笑出了声音。
“毕竟这周我们已经经历了,家里床单带成被罩、黄色窗帘买成金色、做饭糖当盐放了不是吗?”
回想起这一周的搬家生活,可真是兵荒马乱到了极点。
“但羽生结弦先生,为了我们未来五十年的生活能更加平稳的生活下去,让我们一起努力改掉自己的小毛病吧。”
谁叫他俩接下来的人生谁也不想退货呢?
“嗨,我保证下周前这个茶几会完整的出现在客厅的沙发前面。”接着羽生开口补充,“或许今天我们可以坦诚的说说彼此需要改正的问题。”
“好啊,那我先说,”白舟笑眯眯的地开口,“我希望你十二点以后不要在床上玩游戏机,你摇杆的声音真的很吵。”
“那我希望舟酱每次洗完澡能把地漏的头发清理了,要知道在日本堵了下水道真的很麻烦。”羽生壮着胆子提出自己的建议。
“我还希望yuzu你不要这么早开空调,这才五月份呢,吹的我真的冷。”白舟继续补充。
“可我热啊。”羽生无奈地看着白舟。
“我可以允许你在家里不穿上衣。”
“不穿我也热啊...”
“我不管...”
他们就俩就泡在浴/缸里,商量着关于生活琐碎的未来。没什么要紧的大事,却就是生活最真实的样子。
他们要关心水电煤气有没有缴费,
要关心一日三餐谁买菜谁做饭,
要关心今日的天气晴雨,
要关心明日的规划与梦想。
不过只要有你在,这一切都不难商量对不对?
只因为他是羽生结弦,
而她是白舟。
(car 在红色大眼仔,同名//关注//可见)
(不接受就不要看了!,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一点两人抓马的日常,离开追光和镜头后,愿你也拥有生活最平凡的幸福~
第27章
“来,张嘴,咬一口。”
白舟把自己的鲷鱼烧放到羽生嘴边,刚刚还在发愣的男孩顿了一下,顺势便咬下一大口。
“可真不客气,一口就吃掉了半个!”白舟望着自己鲷鱼烧上大大的月牙形牙印笑道。
“はつか?(薄荷?)”羽生一边嚼着,一边用手指点掉嘴边的碎末,含含糊糊地开口。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吃到薄荷味的鲷鱼烧,今天离职的时候川子送我的,是她爸爸亲手做的。”白舟一手将鲷鱼烧解决掉,一手习惯性地挽上了羽生的胳膊。
因为明天会去新公司任职,所以羽生特地过来帮她搬东西。有人愿意来抱纸箱,白舟自然求之不得。
“我还记得小学门口的小吃摊也会卖薄荷味的鲷鱼烧。”味道往往会唤起人的回忆。
羽生想起小时候妈妈怕他们姐弟俩长蛀牙,所以每次只会给他们买一个鲷鱼烧,而因为钱在姐姐手里,所以每次都会发生关于口味的争吵。
“姐姐当时就很喜欢吃薄荷味的,但我还是喜欢红豆味的多一些。”不过十多年过去了,再吃到小时候的食物还是挺怀念。
学校门口的店家也早已搬迁了吧,等长大了才发现薄荷味的似乎也不坏。
“感觉你今天似乎不太开心。”白舟试探着开口,今天羽生走路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明显是有心事。
“啊,其实也没什么,”羽生眨了眨眼睛望向白舟,有些犹豫的开口,“你还记得建村吗,就是之前来冰场时给我们录像的朋友。”
白舟点点头,她当然记得那个家伙,毕竟视频里的她被羽生抱着,活像一块惊慌失措的旋转小抹布,拍的毫无美感可言。
“他跟我说我们同期的几个伙伴在北海道当教练,最近他们所在的冰场被迫关闭了,果然因为疫情和经济的影响大家的生活都变得困难了。”羽生悄然叹了口气。
“会慢慢好起来的。”白舟把羽生的胳膊挽的更紧了些,试图安慰,“说不定下半年就会重新开业了。”
其实有时候男孩挺庆幸他是羽生结弦,至少他不用像别的朋友一样,担心失业、房屋的贷款或者父母的医疗保险。他有资本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同时也能给家人们提供很好的生活。
但如果他不是羽生结弦的话,生活又会是怎么的呢?
“舟酱,如果失业的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办?”羽生半开玩笑地开口。
“还能怎么办,努力工作养你呗。”白舟好笑的回答,没想到羽生也会有对“中年危机”居安思危的一天。“等哪天我升职当了女社长,就让你在家负责貌美如花。”
“噗,听上去竟然还不错。”不得不承认白舟的话很容易让他感受到安心和愉快,于是他俯身亲昵地和白舟碰了碰额头,
“那我等你当上女社长养我的那一天哦,舟酱。”
“少跟我贫嘴了。”白舟连忙牵着羽生往回走,“快回家把东西放了,川子等我们去她家吃饭呢。”
夕阳下,羽生看到两人拉长的影子,没想到女孩小小的身体也能有这么大的力气,能拉着他不断向前。
川子看着自己的父亲在厨房里忙碌着,听说白舟和羽生要来吃饭,他特意订购了上好的雪蟹。作为一家定食店,这可是难得会采购的上好食材。
“爸爸真是偏心,我生日你都没有给我做过这个。”川子不满的撅撅嘴。
“你啊,怎么能跟客人争宠呢?”川子的爸爸笑骂着女孩的不懂事,手上却依旧毫不马虎的清理着雪蟹的壳。
“不过时间过的真快,那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是一个可以独挡一面的男人了呐。”
“是啊,羽生君可一直是我们仙台市的骄傲。”川子回想起八年前自己还是一个高中生,为了在巡游时抢到一个好位子天不亮就去街上排队,她站在人群中拼命的踮起脚尖只为了能多看一眼那位奥运冠军的笑容。
那时班里的女孩们都谈论着他,似乎她们的青春里都有着羽生君的身影。其实川子一点也不在乎男孩在北京所谓的名次,日本媒体的捕风捉影她女孩早就见怪不怪。
作为仙台人她只希望羽生君能多回老家休息,吃吃他最喜欢的生鸡蛋拌饭。
父亲问起川子,“鲷鱼烧送给小舟了吗?”
“别担心老爸,下午的时候已经送了。”川子拍拍胸脯说到,“白舟说他俩都很喜欢呢。”
“这么说我也是很开心。”川子的父亲露出微笑,看来人长大口味也会变的。
羽生其实蛮喜欢这样热闹的氛围,白舟和川子一边吃饭一边热烈地聊着公司的种种琐事,而他就一旁当观众,在帮两位女士剥螃蟹腿的同时偶尔附和两句。
“舟酱我一直觉得,既然羽生君当时都到楼下了,你就应该拉着他上楼,让那个聒噪的欧巴桑直接无话可说!”
川子一边喝手里的清酒,一边狠狠撕扯着手里的螃蟹腿。
“你们下午发生了什么?”羽生眼生好奇的询问着她俩。
当离职的场景重新浮现脑海,白舟就止不住来气。
“当时我们的组长,看到舟酱在收拾东西,就在一旁冷言冷语。”川子整理了一下表情,双手叉腰开始模仿那个女组长刻薄的仪态。
“哟,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天天追星,还能被甲方公司看重调职,运气真好。”
“你什么时候天天追星了?”羽生一脸疑惑的望着白舟。
“因为我脖子上的法藤款式,听说市场断货好久,组长总认为我天天不干正事,脑子里净想着怎么追世界冠军。”白舟将胳膊搭载羽生肩上,配合着兴师问罪的表情。
“所以你怎么回答的?”羽生好笑的望着白舟,期待着她的答案。
“我当时先收拾完自己的东西,然后路过她的工位时对她说,”白舟回忆了一下当时的语气,将双手抱在胸前。
“对不起组长,买不到是能力问题,但是怀疑别人就是人品问题了。”
“你真该让我上去看看的。”听了白舟的话羽生笑的打嗝,没想到白舟在公司也是个小炮仗。
“真的很感谢川子在公司对舟酱的照顾。”羽生一边说话一边将剥好的蟹腿放进川子的碗里。
“伯父做的鲷鱼烧也很好吃,小学毕业后我就没吃过薄荷味的鲷鱼烧了。”
“唉?羽生君来我们家吃过饭吗?整个仙台应该只有我们卖薄荷味的鲷鱼烧才对。”川子稍感疑惑,老实说她从小在店里长大,要是羽生来过她又怎么会没有印象。
“羽生君吃我做的鲷鱼烧时,我们家还没有开店呢。”川子父亲端着刚炸好的猪排放到了他们的餐桌上,同时不忘在给羽生的那碗饭旁放上一个生鸡蛋。
时间过的真快,那时的小岛宏在还没有钱开店,没有成家,也没有川子。
日本的泡沫经济让他创业失败,没有钱也没有背景的年轻人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但总要给生活一点甜头啊,于是他就在小学旁推着小车开始卖鲷鱼烧。
每天来的小孩很多,递给他攒了很久的零花钱就为了买一个自己喜欢的口味。孩子们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也不认识孩子们的,但放学的铃声就是他们约定的暗号,在一旁的街角碰头。
他记得一个小女孩会牵着看起来比自己小很多的弟弟在他的小摊前起争执,小男孩留着蘑菇头,膝盖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
“那时你姐姐喜欢薄荷味的,你就说薄荷味的最难吃了。”川子父亲望着羽生微笑着点头。
“欢迎你来我们家吃饭羽生君,很高兴你完成了小时候的梦想。”
小岛宏还记得有一天小男孩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他手里的袋子装着冰鞋,笑着对他说这次儿童组的比赛自己得了冠军,妈妈奖励了零花钱,所以要独吞一个红豆味的鲷鱼烧。
小男孩的眼睛很亮,让男人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那时他还相信世界上有奥特曼,相信生活还会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