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忠心,儿子信他。”
太和殿的临田,自然不是真的临田。真的临田,是桑枞带人去梁王府抄家时,在梁王府的密室中发现的。当时被发现时,面容被毁,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太子知道此时便又叫桑枞把人带来,养了几日伤,便求着来太子殿下身边伺候了。
听太子的意思,他是不打算换掉临田了。
庆元帝也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为难儿子,“此时朕亲自来知会你一声,你们兄妹俩的婚事也都定下了,朕就放心了。”
太子看着庆元帝鬓边生出的白发,心中也有些心疼起来:“父皇。”
“朕累了,朕看你和朝宁都已经能当大事,等你大婚,朕就禅位与你。”
“父皇?” 太子愣住了,“太早了些吧?父皇正值壮年,为何……”
“朕累了。”
庆元帝再从东宫出来之后,神情是更加轻松了,而公主殿下醒来的消息也逐渐传了出去,有庆元帝圣旨在前,也没几个人敢来昭鸾宫打搅公主殿下,当然除了未来的准驸马长英王谢宴疏。
那日公主殿下醒来之后,便把谢宴疏赶回长英王府,在长英王府待着的姐弟俩才终于得见长兄。
也就那一日,谢宴疏还是每日入宫探望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醒是醒了,身子骨有些软,每日就赖着谢宴疏,叫他扶着自己走路。
苍尘子哪看得下去,说谢宴疏就惯着公主殿下吧,这哪里需要人扶了?又不是三岁娃娃。
公主殿下置若罔闻,一连下去又过了半月,在欣赏完谢宴疏的箭术之后,她终于才开口问起了梁王府的事。
谢宴疏看着公主殿下消瘦了许多的眉眼,温和一笑,“殿下终于想知道了吗?”
公主殿下轻轻点头,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谢宴疏轻声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
听到庆元帝对苏家的处置,公主殿下长叹一口气,“贤妃可惜了。”
苏家与褚元墨勾结已久,都是有苏家长子苏少淮与褚元墨来往,苏州牧也是可惜了,受了儿子牵连。
但受了儿子牵连的又岂止是苏州牧一人?首当其冲的就是梁王了。
“他葬在哪。”
“不在京城。”
这个答案叫公主殿下愣了一下,随即又问道:“那南康呢?”
“与他一处。”
公主殿下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突然笑了一下,“我们去江南吧?”
“去江南?”
“是啊,去江南,看看江南的好山水。”
“殿下,我有一事想问殿下。”
“什么?”
“殿下想何时给我一个名分?”
“名分?父皇已经赐婚,待阿兄成亲,我便可以成亲,总归,我不能在阿兄前面,懂吗?”
谢宴疏哭笑不得:“陛下还未定太子妃,殿下是想耍赖吗?”
公主殿下双手环住他,娇笑一声:“谢青檀,你怎么这样没信心?圣旨都昭告天下了,我不会跑的。”
谢宴疏无奈,公主殿下怎么说都是对的。
看到谢宴疏面色无奈,公主殿下得逞地笑了,附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谢宴疏的脸色立刻由阴转晴。
“过几日就去钦天监转一转,这年头的好日子应该不错的。” 公主殿下笑眯眯地看着他:“这样总行了吧。”
谢宴疏微微一笑,气质清华,一如她第一眼见到他时的模样。
“谢宴疏,多谢你。”
“不谢,此生愿为公主殿下裙下臣。”
“本公主脾气可不好。”
“臣脾气还不错。”
“那以后有人欺负你的话,本公主罩你吧。”
“臣,多谢公主殿下偏爱了。”
“小事小事,互相偏爱。”
“殿下是臣唯一偏爱。”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