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为何, 一直久久没有开门。
此时时辰尚早, 男女大妨, 唯恐对方刚刚苏醒过来,正在整理衣冠, 故而宓雅儿不敢贸然进入,耐心等候片刻,又以为方才她在屋子外头说的话对方没有听全,想了想,便又继续关怀了一遍,道:“前些日子一连下了几日大雨,听说大表哥近来身子不适,祖母特命雅儿给大表哥送了些药膳汤食来。”
顿了顿,又道:“雅儿初次下厨,手艺不精,还望大表哥笑纳。”
宓雅儿温婉大方说着,语气中又仿佛透着一丝淡淡的羞涩。
说完,朝着身后婢女方向看了一眼,婢女立马心领神会的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宓雅儿从婢女手中亲自将盛着汤食药膳的托盘接了过来。
脸上扬起一抹温婉端庄的笑意,以最美最好的姿态迎接着屋内那个满身威仪之人。
听着屋外宓雅儿的温柔软语。
屋内柳莺莺却笑意绵绵的扫了那沈琅一眼。
抵在他胸口的玉足非但没有撤回,反倒是将身子往后轻轻一倒,将雪白的酥臂一曲便撑在脑后上,只以脑袋反手撑着掌心,慵懒妩媚的侧躺在了案桌上,仰面便幸灾乐祸的朝着身上之人看了去。
与此同时,那条笔直纤细,玉骨匀亭的玉腿直直抵在他的胸口,而后那只晶莹白皙,秀美圆润的玉足微微翘起,似抬非抬,似离非离,堪堪只用大拇趾的最顶部的一丝最为细腻的肌肤沿着那片精壮结实的胸膛一点一点轻轻点着。
点到了他的脖颈处,而后,又沿着他的脖颈一路轻轻刮着,蹭着,扫着来到了那堵坚硬的胸膛。
脚下的身躯威猛雄壮,浑身肌肉鼓掌鼓囊,硬邦邦的,像是一块铁板。
随着柳莺莺的动作,就连胸膛下两侧肋骨也根根鼓掌紧绷了起来。
甚至,一丝轻薄的细汗蹭在了脚尖,让她的动作有些滑腻,有些黏糊,透着股子撩拨,色、情的味道。
而他的身躯有多坚硬,有多硬邦,她的肌肤便有多柔软,多细腻。
相应的,她的动作便又多轻柔。
像是一片羽毛,顺着他的胸前点点刷落着。
屋外,宓雅儿屏息静待着沈琅的回应。
屋内,案桌上,柳莺莺躺在他的身下,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他,勾着他,亦是在等着他的回应。
屋内屋外一阵死寂。
见沈琅抿着唇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暗。
脸越绷越紧。
久久没有说话的柳莺莺忽而笑着抬起一条酥臂,随手将案桌上的一座剔红十八罗汉纹笔筒给慵慵懒懒的拂到了案桌下。
笔筒沉重精美,里头有四五支毛笔。
随着一挥而下,笔筒毛笔坠落在地毯上,散落一地,发出沉闷一声声响。
声音虽不大,却足够屋外之人听到了。
做出这个举动后,柳莺莺再度笑眯眯的看着沈琅。
与此同时,那只抵在他胸前的玉足微微翘了起来。
粉嘟嘟的玉趾踩在那抹劲腰上,忽而将腰上那抹刚刚系上的腰带勾着一点一点轻轻慢慢的往外扯着。
哗啦一下,瞬间,那片玄色的外袍便被柳莺莺翘着的粉趾给一把勾扯了下来。
精壮结实的胸膛便再次在柳莺莺的眼前显露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时,柳莺莺撑着脑袋,微微仰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沈琅。
她倒要看看,他沈琅今日究竟要作何回应?
究竟是将门打开,让他未来的妻子亲眼目睹眼前这不堪的一幕。
还是将自己未来的妻子给直接打发了去。
无论怎么选,那宓雅儿怕都该警醒了,都膈应不死他!
果然,门外,宓雅儿等人听到这阵响动后,神色一怔,与旁的婢女各自交换了个眼色,而后齐齐朝着身旁吴庸脸上看了去。
而一脸幸灾乐祸的撩拨、看戏的柳莺莺却并没能如愿等到沈琅的出丑狼狈戏码,因为,等到柳莺莺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想要飞快抽回那只作乱的玉足时,却不想,晚了。
抵在沈琅腰上的那只玉足竟不知何时被他一把牢牢钳在了掌心。
柳莺莺一仰头,便见沈琅此刻已阴沉着一张脸,低头一动不动定定看着她,盯着她的那双眼漆黑锋利似鹰,像在盯着手到擒来的猎物。
低头间,柳莺莺甚至看到他额间似有些几根青筋蹦跶了出来。
不知是不是柳莺莺的错觉,从她这个角度仰头看去,那丰神如谪仙的清贵公子,此刻脸部竟有片刻的扭曲。
而后,竟抿着唇,握起她的腿放在了他的肩头,然后就那样,一点一点朝她伏身缓缓欺身而来。
若是换做旁人,怕是身躯断裂,早已疼得撕心裂肺,鬼哭狼嚎了。
好在柳莺莺身段异于常人,浑身如无骨般,虽有些疼痛,却堪堪能够忍受,比疼苦令人无法承受的,是这副羞耻屈辱的动作。
柳莺莺被对方这番突如其里的举止吓了一跳。
她之所以敢这样名目张胆的撩拨他,是因为知道宓雅儿还有一众婢女,还有吴庸就在一门之隔的屋子外,便是她做什么,他多少有些顾及,不敢名目张胆的欺压回来。
却不料,这个疯子,他要作甚么!
他竟敢——
他怎么敢——
他疯了么?
那么多人就在外头。
柳莺莺玩归玩,闹归闹,到底没有羞耻到这个地步,脸色一变后,立马开始四下挣扎了起来。
却见那沈琅抿着唇,眯着眼看着她,忽而抬手拎起一旁的茶壶朝着柳莺莺身上倒了来。
放了一夜的茶早已凉透。
一缕缕浇在柳莺莺心头。
瞬间,柳莺莺阵阵激灵。
一开始,她还不知他究竟抽什么疯,正要咬牙恼羞成怒的怒骂威胁了去,然而下一刻想起了什么,柳莺莺神色一愣,待反应了过来,脸一胀,立马抬起手护住了胸前。
然而,晚了。
手腕被一双铁钳死死钉在了头顶,腿被他压着,她瞬间被他桎梏着,顷刻动弹不得。
一睁眼,便见沈琅一动不动的直直盯着她看着。
水,顺着沟壑流向四处,像是一朵盛开的花,在她的娇躯上绽放。
美得令人有片刻雪盲。
清冷的凤眼里划过一抹暗潮。
那赤,裸裸的目光看得柳莺莺脸色骤然一片胀红,浑身哆嗦着,只忽而有些慌,想要去推,却被他牢牢桎梏着,顷刻动弹不得,只能看他就那样明目张胆的缓缓低头,朝着她一口一口饮了去。
轻轻含住间。
柳莺莺玉足瞬间绷直了。
她双手用力的掐进了他的皮肉间,喉咙里闷哼一声,直到再也忍不住发出声音,一只手从他掌中挣脱出来,就要不小心将案桌上的东西再度拂下地之际,这时,沈琅及时从胸前探了过来,一把稳稳堵住了她的唇,将她所有的娇吟牢牢堵在了喉咙里,再一口一口吞之入腹。
一阵激烈索取后,柳莺莺只觉得头晕目眩,天地阵阵旋转间,俨然快要昏厥过后去了,沈琅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并在她耳边低哑开口点评道:“好茶。”
话一落,他凑到胸前允起一缕甘甜缓缓渡入了柳莺莺嘴里,瞬间,一抹隔了夜的浓茶被他以唇灌入了她的唇里,呛得柳莺莺险些咳嗽,却死死忍着如何都不敢咳出来,生生憋得整张脸胀红了一片。
沈琅嘴角一勾,又一咬牙,这才觉得解了口暗气。
第113章
“卑鄙!”
“下流!”
“无耻!”
唇齿间, 脖颈间,浑身尽是茶渍。
忍不住想起了密室那晚,她误将满杯茶盏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然后撩开身上衣袍查看的画面, 尽收对方眼底。
他竟还惦记着。
柳莺莺胀着脸,气得内心一阵狂怒, 忍不住在心里将这个登徒子的祖宗十八代全部给问候了一遍。
偏偏这时, 再多的愤恨压根不能宣之于口,因为,此刻门外还候着一众人马呢。
将人吃干抹尽捞回了些本后, 喘息之间,沈琅这才终于有了些多余的闲情去应付门外众人。
许是一起来便顺利吃上了一道开胃菜, 他这会儿情绪尚佳,面上虽瞧不出多少异色, 不过眉眼间的冷凉之意, 分明消散松懈了少许,不多时, 朝着门外扫了一眼, 竟缓缓开了口道:“劳她老人家费心了。”
沈琅朝着门口方向缓缓说着。
虽未曾指名道姓,可所有人都知道是在跟谁说话,说的又是何人。
此时门外的宓雅儿久久得不到任何回应,已然渐渐起了疑。
她从来到这处时,在门外已是足足等候了近一刻钟之久, 要知道, 大表哥虽性情冷淡, 威严冷厉,却并非无礼失礼之人, 此番回到沈家来玉清院给大表哥见礼那日,对她跟表妹颤儿分明亦是纵容的,还由着她们在玉清院闲逛了半日,还指着吴护卫领着她们隔着笼子看了雪狼。
不想今日,竟将她扫门在外,足足一刻钟之久。
尽管吴庸解释说不久前才刚有婆子将热水抬了进去,许是正在沐浴洗漱,可宓雅儿却总觉得那儿有些不对劲。
直到这会儿屋子里再度传来了那道低沉的声音,细细听之,声音略有些暗哑,倒有些像是病后的嗓音。
宓雅儿心中的疑虑又莫名被打消了少许。
宓雅儿起疑的同时,却不知身旁的吴庸早已是坐立难安、苦不堪言了。
他本是习武之人,耳力虽不算异常过人,到底比寻常人灵敏几分,屋内的动静,他隐隐窥探了几分。
一时忍不住脸红心跳,目瞪口呆,又瞠目结舌,整个人早已呆若木鸡,不知该如何应对眼下的场面。
别说表姑娘,连他都快要熬不下去了。
好在,就在表姑娘等到快要起疑之际,终于,少主低沉的声音再度缓缓传了来。
“转告她老人家,已无大碍。”
沈琅沉声说着。
说话间,沈琅忽而再度低头朝着身下看了去,而后,身子一伏,便冷不丁弯下腰去将瘫躺在案桌上的柳莺莺一捞,一把将人从案桌上抱了下来,而后,缓缓朝着案桌后的交椅方向走了去。
此时的柳莺莺见他没有前去开门的意思,到底心下一松,被便宜占就被占了,她就当被狗咬了,这一个多月来,又不是没被狗咬过。
不过,待扫了案桌后那张板正威严的椅子一眼后,愣了一下后,柳莺莺顿时头皮阵阵发炸了起来。
意识到接下来对方的举动后,柳莺莺气得脸骤然胀红了一片血色,猛地朝着头顶之人恼羞成怒的看了去,一抬眼,却上对方一道似笑非笑的目光,极淡极淡的笑,若有似无,一闪而过,却分明是在回应着她方才的戏谑和撩拨。
柳莺莺的脸一胀,一时抡起拳头便不断朝着对方胸前砸了去,她方才的戏谑和撩拨不过是小儿科是小打小闹,他这个杀千刀的疯了不成,这时宓雅儿还有一众人等分明还站在外头候着,只隔了一道门的距离,他要发疯要胡来别带上她。
柳莺莺猛地砸了对方几拳,意识到于事无补后,良久良久,一咬牙,只忽而拦腰将对方用力一抱,将脸一把贴在他的胸前,语气瞬间软了下来,道:“别——”
她软软的渴求着。
却不知,她这般软软糯糯的声音一起瞬间令他浑身血液直冲头顶,脚步一顿,险些连步履都不稳了。
“火已起,你得灭——”
最终,沈琅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这么几个字。
在他话落的那一瞬间,只抱着柳莺莺缓缓落了座。
坐下去的那一瞬间,柳莺莺瞬间倒抽了一口气,喉咙里的那一个“别”字瞬间卡在了嗓子里,一时出不来,也咽不下去。
因对方这捅破了天的胆大荒唐行径,因这突如其来没有丝毫征兆的骤然之举,因一墙之隔的门内门外的数重刺激,柳莺莺瞬间被吓得魂飞魄散,浑身乱颤了起来。
她虽出自烟花之门,这样的事物见多了,甚至见怪不怪,可是她自己从来洁身自好,何况,她不过才刚刚破身而已,于这样的事物本就是新手,如何能受得住这样的刺激,当即,瞬间被吓得忍不住花枝乱颤了起来。
沈琅也没想到她竟会这样的紧张和敏感。
方才还装得四平八稳,端得跟个老手似的,竟还调戏到他头上来了,却不想,竟是个纸老虎。
她越是紧张,越是慌张,却越发苦了他,越是绞着,便也越发弄得他青筋直冒,三魂直接要丢了六魄去。
尤其,眼下还不能像之前那般大行其道,得憋着,忍着,不能弄出半点声响来。
沈琅一度不敢动弹一下,唯恐她哭着尖叫出来。
竟觉得比以往的任何事后更要苦不堪言。
偏偏,这时,门外的宓雅儿再度出声道:“那大表哥,这些药膳——”
宓雅儿声音再度毫无征兆的一经传来,瞬间吓得柳莺莺浑身战栗,她趴在案桌上,双手用力的抓着案桌的边沿,一度扣弄着,喉咙里低低呜咽着,整个人已马上便要溃不成军了。
强烈的羞耻之心似要将她整个给撕碎了。
混蛋!
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