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今晚过后，等待郭子钎是会是什么？
“我想给他打个电话。”她低声说道，“就当是让你开心的奖励。”
“也不是不可以。”奚铉说着拿出林漫歌的手机递给她，“替我提醒他一句，现在去自首还是可以从轻处理的。”
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林漫歌不信邪地继续打着电话，打到第三个时，郭子钎的视频通话请求弹了出来。
林漫歌想也不想按了接听。
画面那头很黑，刚开始什么也看不清，只能从模糊的色块看出来是有东西在动。
林漫歌试探着：“郭子钎？你……在哪？”
色块快速移动了一下，林漫歌勉强看清郭子钎阴影中的的脸：“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想和你说对不起。”林漫歌的脑子现在乱乱的，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将脱口而出的道歉摆在前面，“我不应该……”
郭子钎在视频那头发出一声轻哼：“你不该什么，林漫歌？是我不该，我当初就不应该同意和你一起爬那座山！”
不是的，即使不爬山，奚铉也会找到她。
郭子钎的画面一晃，亮了起来，林漫歌看出他是在楼顶。
她紧张起来：“你去楼顶干什么？”
郭子钎长叹一口气：“思考人生，决定我明天是去单位还是下地狱。”
“不要！”听见郭子钎正考虑跳楼，林漫歌急了，“你现在在哪？家里楼顶吗？我这就回去，你等着我！千万不要想不开！”
她开始慌不择路恳求奚铉：“求你了，他要跳楼，我不能不管！”
奚铉不为所动地看着她：“为什么关于他的事情，你就这么上心？”
“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想要畏罪自杀，关你什么事？”
“这是一条人命啊！奚铉！你怎么能这么冷漠？！”林漫歌不可置信地大声喊道，“是我害他走到这一步的，当然和我有关系！”
奚铉这边劝不动，林漫歌直接甩下他的外套，踩着高跟鞋打开包厢的门，噔噔噔地往餐厅外面走。
夜里降温了，她只穿着一条单裙，站在晚风里有些瑟瑟发抖。
手机和钱都不在身上，林漫歌直接摘下手腕上的钻石手链，拦了一辆出租车。
“我有急事，但是没带钱，用这个抵车费行不行？”
司机看了她一眼：“我也不知道你这东西是真是假，你连手机都没有吗？”
“这是真的，价值几十万！”
司机听完直接一脚油门走了。
奚铉从餐厅里出来，刚好看见林漫歌被出租车拒载的一幕。
“你看，关键时候只有我能帮你。”他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抬头看看绘·心餐厅的招牌，“在这里跪下来求我，我就同意开车带你去找郭子钎。”
“我能把你捧到天上，就也能把你踩在脚底。”
第14章
「我喜欢你光鲜亮丽之后，支离破碎的样子」
这事说不定会上明天的娱乐新闻。
标题就应该这么写：少女餐厅门口当众下跪，富豪无奈点头答应。
接着林漫歌的照片和信息会被神通广大的网友们扒的一干二净，她在所有人眼里彻底成了那个只为物质连尊严都可以不要的拜金女。
奚铉的目的也就达到了，除了他，没人再知道真正的林漫歌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坐在奚铉的车上，林漫歌越想越害怕，膝盖还隐隐作痛着，她到底是在图什么呢？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奚铉喝了酒，叫来晁桑开车，晁桑却直接把车从林漫歌家的小区门口开了过去没有停。
“等一下，小区门在那边。”
奚铉用一只胳膊把她压回座位上：“坐好。”
“可是……”
“我答应帮你找他，没说一定得找到他。”奚铉露出得逞的笑容，“有什么问题吗？”
晁桑将车绕着小区转了一圈，随后若无其事地开走了。
“我找了，但是没找到，你看见了。”
眼看着车子开始朝远离小区的方向行驶，林漫歌急了，人命关天的时候，奚铉居然有心情耍她，和她玩文字游戏！
“你真无耻！”她都跪下来求他了，在那么多人的面前！
奚铉哈哈大笑：“你现在是什么感觉？愤怒？羞耻？是不是很想掐着我的脖子，把我碎尸万段？”
他让晁桑把他的弹.簧.刀拿给林漫歌：“来啊，把你在餐厅用刀指着我的勇气拿出来，这把刀很锋利，可别伤了你自己。”
有刀握在手里，林漫歌问奚铉：“是不是我把你杀了，晁桑都不会掉头去找郭子钎？”
奚铉笑的很是病态：“是的，但你可以把我们两个人都杀了，自己开车去找他。”
“哦，我忘记了，你不会开车。”他逐渐笑容扭曲，“没关系，有刀在手里，你可以随便逼停一辆车带你去找他。”
“就看郭子钎在你心里，值不值得你这么做了，毕竟，你可是刚刚为他下跪了呢。”
奚铉用他惯用的伎俩刺激着林漫歌，看着她的表情逐渐由愤怒变成夹杂恐惧的愤怒，最后成为反复无常的懊恼与无奈。
“你还是不敢。”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漫歌的眼睛，笑道，“看来在你心里，他也不过如此，以后有机会我会把这件事情亲自讲给他听的。”
这一晚，郭子钎独自一人在楼顶坐了大半夜，身边放着几个空了的酒瓶，手机没电前显示的时间是凌晨2:43，他明白，林漫歌不会来了。
在林漫歌的电话接二连三打来时他还带着点希望，虽然涉案数额较大，但是甄喜网络是奚铉集团旗下的公司，只要他决定不起诉，事情是可以用钱来解决的。
只是会牺牲掉林漫歌，不过他们也不可能再成为以前的情侣了。
可是林漫歌没来。郭子钎不知道他离开餐厅后，林漫歌和奚铉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他的未来可能是完了。
奚铉的别墅里，林漫歌一宿都没有睡着觉，闭上眼睛就是郭子钎在餐厅里歇斯底里的样子；她当着所有人面给奚铉下跪的样子；以及她想象的，郭子钎从楼顶一跃而下的样子。
明明裹着被子，还是会浑身发冷；明明躺在柔软的床上，却还是像坠入深渊。
她甚至动了从奚铉那里把自己的手机偷出来的念头。
凌晨一点多，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奚铉紧闭的房间门口，侧着耳朵听，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的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了，只差深呼吸一口气赌一把。
然而她害怕了。
她害怕奚铉没有睡；害怕奚铉听见声音醒来；害怕奚铉看见她在房间里，会用她想象不到的办法折磨她，让她继续在他的地狱里活的生不如死。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奚铉永远都是那个掌控主动权，可以随心所欲的人。
而她林漫歌，永远都只有一次机会，输了，就是输的彻底。
她不是一个喜欢孤注一掷的人。
所以她只得为自己的无能和怯懦轻轻叹了口气，悄无声息地离开回到了她的房间，继续躺下睁着眼睛等待天亮。
因为兴奋而失眠的奚铉在门后等了林漫歌很久，听到那一声轻轻的叹息后，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他还想给他的小百灵鸟一个惊喜呢。
第二天林漫歌和奚铉同时顶着黑眼圈出现在餐桌旁时，彼此心里都懂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今天我要去面诊心理医生。”奚铉开口道，“我雇的造型师要下周才能上班，今天得委屈你把自己打扮漂亮一些。”
林漫歌对上一次去看心理医生的经历还心有余悸，走到叶医生的办公室门口时，她下意识放缓了脚步。
奚铉大大方方地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像老朋友一样微笑开口：“好久不见，终于又见面了。”
他走了两步突然停下了，叶医生的办公桌后面坐着的，是一个他从没见过的陌生女医生。
听见脚步声，女医生抬起头来：“是奚先生吧？叶医生请了长假，我来替他进行今天的面诊。”
林漫歌观察着这名女医生，胸口的名牌显示她姓李，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和被收拾的一丝不苟的桌面都在说明着，她是一个严谨又认真地女人。
“坐吧。”李医生穿着黑色的高跟鞋，走到叶医生之前坐着的扶手椅上坐下，“不用担心，你之前和叶医生的面诊录音我已经听过了。”
奚铉踱步到沙发旁边：“李医生，我还不了解你。”
李医生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奚铉，直言不讳道：“我曾经是鹿海市警局大队的心理顾问，从事心理学研究很长时间，研究过各式各样的心理变态罪犯，这次我是专门来研究你的。”
上来就接了一个下马威，奚铉并不生气，坐下来微笑道：“李医生，你似乎把关系搞反了。”
“我是给钱的那个，真要计较谁研究谁，那一定是我来研究你。”
李医生也是面不改色，拿出一个小本：“好，你想研究我什么？”
奚铉将身体前倾，试图给李医生压迫感：“能进警局的心理变态，也就是这个社会上的十分之一不到，你知道很多像我们这样的人，想进警局都进不去吗？”
李医生点点头：“确实有不少像你们这样的人，以折磨人为乐趣，警察尤其之最。”
“不对，我不管那叫折磨。”奚铉纠正李医生，“每个人都有疯的一面，我只是加些外界刺激的手段，让它在人们身体里觉醒而已。”
“你刚才说，你从事心里探究很长时间了，你能否感觉到，你心里疯的那一面呢？”
李医生在小本子上刷刷地书写着什么：“不能，还有别的问题吗？”
奚铉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但他仍然没有气馁：“那我们就敞开窗户明说吧，警察派你来找我，是来做侧写的吧。”
“你已经听过录音了，我想听听你给我的诊断。”
李医生把碎发别在耳后，看了眼林漫歌说道：“你曾经让人用刀划伤她，这已经是故意伤害的范畴了。”
奚铉点点头：“然后呢。”
“你将人私自关在家里的行为，可能触及到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
奚铉歪着头，一副有点听困了的样子：“但是她现在自愿在我身边了，旧账就没必要翻了吧。”
李医生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她目光犀利地看向奚铉，同样压迫感满满：“我还听说你一直在私下调查她的男朋友。”
奚铉终于不笑了：“这是上一次面诊录音里没有的内容。”
李医生皮笑肉不笑：“是的。”
“你们在跟踪我？”
“确切地说是在跟踪你公司的业务行为。”这回轮到李医生纠正奚铉，“我觉得你很了不起，收回公司的时候用了不少非正规的手段，却找不到一点证据。”
“警察同志。”奚铉扫了一眼桌上的录音笔，“不要和我玩心理暗示，你们就没有想过，找不到证据，是因为我没做任何违法的事情吗？”
“你有这时间，还不如去找她的男朋友，询问一下他做了什么，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调查他了。”
李医生不露声色：“郭子钎挪用公司四十五万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
奚铉一拍手：“你看，这么说来我还立功了呢，我难道还不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吗？”
李医生沉默不语。
“哦对了，你们要是见到郭子钎，帮我和他说一句，林漫歌昨天晚上真的想起找他，但是我没让。”
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漫歌翻了个白眼。
从心理治疗所出来，刚坐上车，奚铉就猝不及防掐住了林漫歌的脖子。
“为什么警察会找到我？”
他自上而下瞪着眼睛看向林漫歌，好看的脸因扭曲而变得狰狞可怖。
林漫歌吓坏了，掰着奚铉的手指艰难地说她不知道，她都拿不到手机，怎么联系警察！
奚铉并没有松手，他发狠一样将林漫歌按在座椅靠背上，眼睁睁看着她在他的手中挣扎，努力寻求更多的氧气。
“如果让我发现，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下次掐着你的，就是晁桑了，他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他放开林漫歌，看着她剧烈咳嗽几下，捂着脖颈的红印小口喘气的样子：“我喜欢看你被我打扮一新后，再支离破碎的样子。”
他发动车子：“走吧，该去做昨天没有做完的事情了。”
第15章
「他第一次体会到被人捷足先登的滋味」
奚铉所说的没做完的事情，就是继续把林漫歌打扮成他喜欢的精致娃娃。
只不过，上一次是为了摆给郭子钎和姚慧心看，这一次，则纯粹是为了取悦奚铉自己。
他放着有会员卡的美容医院不去，偏偏挑了个不起眼的路边小店，像是报复林漫歌带他去路边摊吃馄饨一样，带着她来扎耳洞。
店铺很小，但装饰的很温馨。店里的小姐姐看见奚铉眼睛都挪不开了：“帅哥，你要扎耳洞呀，扎几个？”
奚铉笑笑：“你们这可以自己亲自动手扎吗？”
小姐姐喜笑颜开：“可以呀，不过害怕顾客自己扎不好，一般都是我们上手的。”
说完她还看着奚铉的耳垂：“尤其像您这样偏厚的耳垂，还是我来给你扎比较好哦。”
奚铉躲开她的手：“不用了，我是给女朋友扎耳洞，想亲自上手试试。”
看见站在奚铉身后的林漫歌，小姐姐立刻换了个态度：“啊，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我去拿工具给你。”
奚铉将耳针对准林漫歌薄而小的耳垂，轻声说：“不要乱动哦，扎歪了可就不好看了。”
“咔嚓！”
林漫歌身子一抖，耳垂传来一阵痛感。
奚铉用指尖挂掉渗出来的血珠，含在嘴里品尝着，铁锈味刺激着他的味蕾，让他更加兴奋了。
他伸手捏着林漫歌的耳廓：“听说耳骨钉会更疼的，要不要试一下？”
他压根没给林漫歌选择的机会，几乎是瞬间拿起一个新的耳针，紧接着又是一声“咔嚓”。
这一下直接疼的让林漫歌屏住了呼吸。
奚铉直接用舌尖舔走她的耳廓上的血珠，温热但奇痒的触感让她不自觉的侧头躲开，奚铉意犹未尽地砸吧着嘴，伸手把她的头固定在手中，低声道：“你的味道，真是让我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这还没完。
奚铉就像一个吸.du上.瘾的人一样，把脸埋在林漫歌的耳后，手中的枪打耳针咔嚓声不断，只是为了品尝一口林漫歌身上流淌的，专属于他一个人的du.品。
林漫歌感觉两个耳朵都已经不属于她自己了，奚铉甚至直接用牙齿咬上刚打好的耳洞，在反复的疼痛与颤抖中，她麻木了。
